《六合天阁》漠漠五十弦

14、震惊四座

　　皎皎月光，洒向大地，正所谓“听月楼头接太清，依楼听月最分明。摩天咿哑冰轮转，捣药叮咚玉杵鸣。乐奏广寒声细细，斧柯丹桂响叮叮。偶然一阵香风起，吹落嫦娥笑语声。”
　　“之寅，你看今晚的月色是否可以让你聆听到嫦娥的笑语声呢。”玉尹嬉笑着问着身旁的张之寅。
　　“玉尹兄，你该回去了，都快戌时了，你现在可是新婚，还不回去陪你的新娘。”
　　“之寅，我玉尹放荡不羁，怎么会为了一个女子虚度这大好光阴，那个紫菀闷闷的，一点乐趣都没有，回去还不是见一块木头，那比得过我们兄弟相聚。”说着玉尹揽了揽身边的之寅。
　　“俞紫菀可是相爷的爱女，听说貌可倾国，更重要的是知书达理、秀外慧中，怎么到你这就是一块木头了。”张之寅无奈的摇头。
　　“我可不想提她，影响我的心情，走，我们去喝酒。”说着兴匆匆的就拉着张之寅向前走去。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六合天阁的门口，门外两旁挂着七彩灯笼，煞是引人注目，人潮还未退去，依旧有人削尖了脑袋想往里钻。
　　“六合天阁，这名字，还蛮有意思的么，做什么的，石砚，给我去问问。”玉尹来了兴致，张之寅一阵无奈，看来是很难劝玉尹回去咯。
　　石砚打听回来大致和玉尹说了一遍，“哦，还有这样的事情，哈哈，我倒要去看看。”
　　石砚好不容易给他们家公子挤了一条路进去，却被要求排队，玉尹向石砚使了个眼色，我的天，一叠银票，于是乎，一众原本想削尖脑袋答题的百姓很开心地让玉尹插了队。
　　纤尘本来出来想帮紫衣应付一下这过于热闹的场面，很不巧的看到了一个“暴发户”散钱的一幕，决定好好教育教育这个不知所谓的“有钱人”。于是偷偷得在紫衣耳边说由自己来应付这个人。
　　“这位公子，请告诉我这纸上写着什么字。”纤尘把字条递给了玉尹。
　　玉尹接过，看了眼，“为什么啊。”
　　“公子说什么？”纤尘好像没有听到。
　　“我说为什么。”
　　“什么？”纤尘好像没听清楚。
　　“为什么。”玉尹加重了音，玉尹心想这姑娘耳朵没问题吧。
　　“哦，听到了，那我提问了哦，请问公子知道这世上最爱问为什么的是什么动物么？”纤尘缓缓得开口。
　　“这……”玉尹的脑袋有些打结，这算什么问题。
　　张之寅看了看出题的姑娘，出这样的问题大概是想耍玉尹兄吧，这个问题之前自己的小外甥问过，当时还被愚弄了一番，之寅拉了拉玉尹的衣袖，在他的耳边低声的说：“玉尹兄，还是回去吧，这道题不要回答。”
　　“此话怎讲？”
　　于是乎之寅把自己是如何被自己的小外甥戏弄了一番大致讲了讲，玉尹心里明亮，看来定是自己刚才的行为惹得这位姑娘不开心了，想出题来戏弄自己，可是被戏弄又何妨呢，生活很无趣的呢，哈哈。
　　“哈哈，我知道了，答案是猪。”张之寅没来得及阻止玉尹。
　　“公子答对了，果然是刚才问了我三遍为什么的公子啊。”纤尘特地加重了为什么，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石砚的脸上快爆青筋了，要不是看见自己的主子还是一副风淡云清笑呵呵的样子，他可是要出手咯。
　　“那我们可以进去了吧。”玉尹还是乐呵呵的。
　　这人是脸皮太厚还是太笨啊，我都这么明显的在戏弄他了，怎么一点反应的没有，郁闷。纤尘心里泛着嘀咕。不过现在也只能让他们进去咯。“三位里面请。”
　　玉尹和张之寅进入大堂，这个六合天阁实在是太特别了。整个布置清新雅致，二楼的珠帘后边传来的乐曲悦耳动听，圆台上两位少女翩翩起舞明媚照人，许多人都在欣赏挂在两旁的书画，只是这二楼的栏杆外铺着一层白纸，这究竟是做何用的，另外还有多个缎子从楼顶挂下。这里还是是酒楼是食肆么？

　　一楼大堂基本已经满了，对着圆台的位置却还是空的，因为上面写着预定席。玉尹很识相的上了二楼，要了一坛竹叶青，两碟小菜，这时没了赏月的雅兴，倒是想看看这一楼会发生什么样的趣事。

　　司马南和慕容傲很准时地在戌时出现在了六合天阁，发现自己受到了特别对待，因为坐上了预定席。环顾四周，发现这京城果然卧虎藏龙之地，整个六合天阁基本上都已经坐满了，能回答四朵小花那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人也都不是一般的人，或许这中间还有人可以为揽楼所用吧。
　　待司马南和慕容傲坐定，一众小二向每座的客人送上一杯茶，说是开业特别招待，不用银子的。
　　待客人们打开茶杯，顿觉清香四溢。
　　慕容傲品了一口：“这茶的味道很奇特。”
　　“的确，入口还是淡如清水，但不过一瞬的时间，茶味突现，冷冽却不霸道，相反还有点温和的味道，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纤丫头的四季雪。”司马南摇着他的扇子微微的露着笑容。

　　二楼，“玉尹兄，这茶……”张之寅观察着茶叶，这茶叶竟是通体雪白的。
　　“这是四季雪，喜欢湿润的地方生长，一般长于江南或是多雨的山中，通体雪白，一年一茶，种植要求很高，因此产量极少，我们喝的应该是陈茶，新茶怕是未到采摘的时候。”玉尹看着这杯四季雪，眼里透着光亮。
　　“四季雪？看来我的见识还是浅薄了，玉尹兄，我这个长于江南的人都没听过。”
　　“之寅，都说了极难种植，所以很少有人去种，我一直以为这世上应该没有四季雪了呢。况且你一书虫子，哪有什么闲情逸致来品品茶，你啊，应该多谢谢我，要不是我你哪能长见识呢，哈哈。”
　　张之寅看了一眼笑得很欢的玉尹，说：“是是，这每天和你吃喝玩乐，我们家老头子都快和我断绝父子关系了。”
　　玉尹耸了耸肩，“看来我已经恶名昭彰了，哈哈。”
　　“恩，如你所愿啦。”张之寅笑了笑，继续喝茶。

　　后堂。
　　“什么，你们竟然趁我去帮紫衣，私自动用我的四季雪。”纤尘现在的脸色很难看啊，芳菲弱弱地开了口：“之前准备的雨前紫泉不小心掉进了菜渣里。”
　　宛初补充到：“你也知道只有四季雪才能顶替雨前紫泉一鸣惊人啊，我的好纤尘，你也想我们可以出奇制胜吧，再说我们也没全部，这不还有留下一点么。”
　　纤尘一脸要哭的样子，“小初初，这个是不是太少了，李老头可是牺牲了自己的嗜好让我带的，这一下子就没了。”
　　凝儿拍拍纤尘的肩，“我今天可是豁出去要表演的，你那时候怎么说来着，牺牲小我完成大我，这四季雪和我，你说谁重要点。”
　　“额，你这不是威胁我么，好啦，反正四季雪还是有的，凝儿，那等等一定要上场啊。”纤尘振作了精神。
　　“呵呵，这就好，我们该出去了吧。”芳菲示意时间到了。
　　四朵小花深吸一口气，表演的时间到了，六合天阁要扬名京师就看此一举了。

　　六合天阁大堂内，灯光突暗，响起泉水叮咚的声音，从圆台通向二楼的楼梯两旁分别走出五位手捧蜡烛的少女，她们缓缓走向圆台，绕着圆台边缘放下蜡烛，这时她们向四周散去，点亮了所有的灯，大堂内又恢复了光亮，原本还在惊呆中的客人们突然发现在那楼梯上已经站定了一位姑娘，还有一位姑娘则是坐在更高的台阶上，环抱一古琴。
　　玉尹一惊，那环抱古琴的不是刚才出题的姑娘么。
　　泉水叮咚的声音落去，坐在地上的纤尘开始拨下了古琴，悠扬舒缓的旋律下，芳菲轻启双唇，如天籁般的歌声响彻六合天阁：“水风清，晚霞明，一朵芙蕖盈盈。云水萦回溪上路，叠叠青山，环绕佳绝地。”
　　这时，宛初犹如仙女一般飞入了圆台中央，翩然起舞。水袖甩出收回，如行云流水一般。众位男客官以及女客观均是看傻眼了，这倾城倾国的容貌和这绝美的舞姿无法用言语形容。
　　另一边，宁凝自三楼由缎子滑下，在二楼栏杆外边的白纸上开始作画，此举引来无数看客，他们终于明白这悬下来的缎子终究有何用处，如此作画实在是高。
　　“醉漾轻舟，信流引到花深处，啼莺舞燕，小桥流水飞红。”
　　此时纤尘琴下舒缓的旋律开始跳跃，多了欢愉的氛围。
　　芳菲继续唱道：“岩溜喷空晴似雨，林萝碍日夏多寒，烟水茫茫，翩然与蝶共舞。山色浅深随夕照，江流日夜变秋声，若待芙蓉露下落，金井梧桐秋叶黄，风吹旋与天地间，叹一声一年好景橙黄橘绿时，而后茫茫白雪中，忽见寒梅树，傲雪独自开。冬去春又来，煦色韶光明媚。轻霭低笼芳树。池塘浅蘸烟芜，帘幕闲垂风絮。闲庭信步，芳草迷归路。”
　　渐渐的，音乐开始舒缓隐去。宛初盘坐于地，双手向上甩出水袖，宁凝最后一笔，翩然落入圆台，音乐停止。
　　待仔细看二楼的画卷，是一幅百花图，简单的勾勒，着色适中，虽不如名家之作，但也不失为上佳之品。
　　全场忍不住要为四朵小花的精彩表演而鼓掌了。
　　“之寅，这么精彩的表演我可真是没看过，家里那些都要被比下去咯，哈哈，老头子那些也要黯然失色了，有意思有意思。”
　　张之寅似乎没有听到玉尹的话，他愣愣地看着宛初，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特别是那一双眼睛，到底是那里见过呢。

　　看着圆台上的四朵小花，司马南倒是有点心情复杂，这回倒真是震惊四座了，明天这京城可能都会议论这六合天阁和这四位姑娘了，可是这过于高调了，太容易引人注目不是件好事，自己和傲已经是风口浪尖上的人物，若四位姑娘也是，那四大长老非得反抗到底不可。
　　不过司马南还是觉得应该要为这四位姑娘喝彩，“傲，真是不虚此行啊，我对这四位可真要刮目相看了，看来这六合天阁会抢了你的生意哦。”
　　“我无所谓。”慕容傲倒也真的无所谓，反正家里不缺钱，但他真的有些震惊了，特别是宁凝，记得第一次见到她，宁凝的眼神是那么犀利的看着他，似乎要把他看穿，今天看她作画，突然给自己一种很宁静的感觉，很安心，看来，只有长久的相处下去才会明白自己的心。

　　一夜之间，在京师的百姓突然多了一个茶余饭后的话题，一个六合天阁，成了大家争相想去的地方，无奈进门考验成了一道墙，京师各书院的老师到真要感想这四朵小花了，许多人为了一探六合天阁，为了能顺利通过进门考验，都去书斋学习去，不知不觉中，四朵小花做了一件大好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