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明星追经纪人》作者老是不更

2、第二章 高考

　　宿管今夜无眠，夜不归宿。楼下的铁栅栏门关着，钥匙挂在内墙的铁钉上。
　　冯珀下楼拿了个“快递”——一箱红牛。
　　“喝喝喝，老铁，别眯了，天都亮了。”冯珀摔铝罐子到上铺。
　　贝森闭着眼接住，乱舞两下，嘴里骂骂咧咧。

　　一罐红牛入肚，贝森从上铺一跃，“走，换衣服下楼散散。”
　　“散步？现在才四点。”
　　“啥？凌晨四点？”贝森肘击冯珀，“你小子刚刚不是说天亮了，滚球！”
　　宿舍的纸糊破窗帘透出外面的非自然人工灯，晚上学校小树林和宿舍楼每隔百米会有亮灯。

　　贝森点了根烟，抽两口叼着，“魂魄，你说这大半夜也灯火通明的，多不给情侣施展的空间啊。”
　　“我管呢。”
　　“抽不？”
　　贝森给冯珀点烟，冯珀慢慢吸了一口，适应片刻慢慢吐出，鼻头耸动，抿了抿嘴，咋舌。
　　“对了，你说你喜欢的那个……那个什么……席度，哦，就是前几年微博宣布退出娱乐圈的那个？他因为什么退出来着？嘶……”贝森一夜没睡，脑子打结，想啥都一片空白。
　　“艳照门。”
　　冯珀望着远方，视线没有焦点，路灯是一个个暖黄色的小圆，星河灿灿的。
　　贝森捏扁了易拉罐，从外套口袋拿出另一瓶红牛，“对！好像那个姓席的男的自杀了。”
　　“哟，大爷，就您这记忆，还是当个体育生比较合适，我祈祷咱千万别考一个学校了。”冯珀皮笑肉不笑。
　　晃了晃液体，贝森鼓囊着腮，“你当我想啊！还不是爷这膝盖不争气！林维那孙子，我迟早卸掉他一条腿。让我一个没有艺术细胞、从来不看电影的大老爷们，去假装文艺小年青，真是为难老子了。”
　　“当初是谁看了一部《断背山》就把李安的所有片子补完，看了一部《低俗小说》就巴巴地去《八恶人》拍摄基地见昆汀？”冯珀拍拍贝森握着红牛的那只手，罐子里没有液体的流动声了，“为难你了！”
　　“那不是正好有你在吗！”
　　“仙贝，你和楚天骄就是在《喜宴》那场点映好上的吧？”冯珀挤眉弄眼。
　　贝森神情不自然，“我…我……我们一个月前分手了。”
　　冯珀：“……可我一周前才知道你们在一起！”
　　贝森：“我几个钟前才知道你也喜欢男的！”
　　“……”“……”

　　杭一高中值夜班的保安睡眼朦胧中看到两个鬼鬼祟祟在女寝下转悠的人影，拿出手电一照，一个跨立在花坛上睥睨众花，一个脚踩垃圾桶喝得翻天覆地，保安嘟囔一句“死酒鬼！”心思活泛，但是长夜漫漫，他又往值班椅上仰头，不省人事了。

　　“仙贝，你这都第几个了……”冯珀率先打破尬喝。
　　杭一校服一共五个口袋，外套两个，冬天揣手；裤子两个，带拉链；上衣口袋，用于放上厕所和升旗时候随时背诵的小纸条。贝森的口袋一共七个，除去上衣口袋装不下，外套两个装烟的内口袋都可以塞一瓶红牛，此时已经只剩下手里半罐了，他喝得晕晕乎乎的，把兴奋饮料当酒喝。
　　贝森身体热乎乎的，他解开上衣领口的三颗扣，“甭说我了。魂魄你个思想保守的，以后怎么为艺术献身啊！你要是很喜欢那个席度，就去追他啊，轰轰烈烈炸他个措手不及，青春年华策马当攻，懂不懂！
　　你也一米八五大个，没有必要当个小弱受在他怀里撒娇……”
　　“不是，我怎么听着你说的自己呢，楚天骄一米九，你个小一米七就常常在人怀里撒娇是不？”
　　“扯淡，老子一米八！”
　　“一米七八就一米七八，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小弟弟，大学多喝点牛奶，会长个的。”冯珀眯眯眼笑~
　　“成。你要是被人骑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冯珀唇碰着冰凉的金属，想象席度在他身上驰骋的样子，勾唇笑笑。
　　“哥们，帐篷起来了……”
　　冯珀：“……”
　　冯珀淡定地擦擦嘴，回寝室楼。

　　高考历时两天，两个抓瞎的考得自己都不忍回忆，还觉得挺美，终于考完了，打死也不复读，爱考哪个学校考哪个学校。
　　最后一天吃学校食堂了，两人都没错过，纷纷和自己班的错开，凑一块坐。
　　食堂里只有高三的在，高二高一的都放大假，点了外卖带到食堂吃的不少。有一位派发外卖的小年轻梳着时髦的小发型，冯珀瞅着眼熟，多看了两眼。
　　“这哥们挺拼啊，放假都不好好放，非要来学校赚这么点钱吗？”贝森挑嘴，看着别人的外卖有些眼热。
　　冯珀从鸡蛋炒西芹里挑鸡蛋，嘴上闲着：“赚得多了，一份外卖三块，十份多少了，五十份呢，一个保温袋里可以装少说四十份吧。他一趟可以骑摩托带两袋。时薪不错的了。”
　　贝森点点头，“不错，人才，我去支持一下。”

　　“哥们，来一份卤鸡腿。”贝森先递钱，后出声。
　　来得晚了，保温袋里只有一份西红柿炒蛋，一份卤鸡腿饭。
　　“森哥，对不住，这卤鸡腿有人要了，您看西红柿炒蛋怎么样，我可以给您送一份六块的脆土豆，这边还有饮料，免费的，冬瓜汁、加多宝和橙汁，您看？”送外卖这小伙子穿着杭一的校服裤，衬衫是自己私服，外套太热搭在屋外的摩托车上，肩上斜背了一个挎包，红色耐克的。身材偏瘦，短裤下大腿肌肉线条紧实，脸上的肉倒是可以抓一把，此时堆在一起组成一个谄媚的笑。
　　贝森看了看卤鸡腿饭，上面没有贴任何便利贴之类的东西，“哦？你知道我？”
　　“校篮球队队长，仰慕已久！打裕冠那场非主场赛，最后的一分钟的反杀太帅了！”
　　杭一人只知道最后反杀，不知道篮球队队长因为骨折强撑着打完球赛伤口在一个月之内不愈合，现在跑步还有困难。
　　贝森从容笑笑，“你叫什么？”
　　“森哥，我叫马进财。”
　　“哦！18级年级第一！”贝森对这个名字印象深刻，牛人，名字也够牛，这么俗也不改改。
　　“运气运气。”
　　“既然我们现在认识了，我也不跟你客气了，你森哥今天高考，体力虚的很，需要一份色香味俱全的卤鸡腿补补脑，预定的那个人，你就让他凉快着去吧。”
　　“别介啊！哥！哥！”
　　贝森不容分辩，强势扒了两口饭，边走边吃边回位。

　　“啧啧，你是不是心理变态啊，临走前还要欺负小学弟。”冯珀唏嘘他。
　　贝森咀嚼鸡腿，“我钱都给他了，也没要找钱。回头把那些不要的什么参考书啊笔记本的给他，就当做补偿了。”

　　马进财看着剩下的一份番茄炒蛋，拧着眉盯着贝森的后脑勺半晌，打开盖子，闻了闻，合上，关好袋子，绑上他的摩托，麻利走人。
　　“贝森……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