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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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驱壳的魂魄，飘在空中。
他缥缈而无法触及。
他那雪白透明的面孔，没有笑容，没有悲伤。
天真是要糊弄我吗？
拥有自己身体的时候，却饱受痛苦。
飞入玉自寒身体里，煤田都可以透过玉自寒的眼睛，砍刀如歌，就算不能时时刻刻都出来，也会觉得幸福。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永远陪在如歌身边，可是天居然夺去了玉自寒的性命！
无法再留在如歌身边了，该怎么办呢？
难道这是天意？
非不让我和如歌在一起？
我等了多少年，才能和如歌在一起。
但是又为什么偏偏要拆散我们？！
天啊，你让我和她重逢，却一次又一次把我们拆散！
我该谢你，还是怨你？
昆仑山上。冰雪万年不融。
他找到了师傅。
“雪……你怎么回来了？”师傅打量着透明的雪
“师傅，玉自寒死了，”雪道，“我怎么才能变回原来的样子？”
千万凄美的雪花穿透他的身体。
师傅摇着头，“你的灵气很少了，恐怕要到一百年后才能恢复。”
“不行！一百年后她已经死了。我要守护着她！”雪斩钉截铁地说。
“可怜的孩子啊……她永远也不会爱上你，你不要再费力了！”师傅失望透了。
“我不管！只要能在她身边，要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雪依然坚定不移，一步也不退。
“孩子……你真的不放弃？！”
“不、放、弃！”雪一字一顿地说，“师傅，你帮帮我吧……”
冰寒的雪花落下。
雪的泪水也落下。
那是透明冰冷的泪……
没有感觉……
师傅深深地叹气。
真是个顽固的傻孩子！
“好吧，我告诉你办法……”
昆仑山巅，雪花纷飞。
丫头……你要等我……
*** ***
秋夜，风伴随着寂寥静静地吹着。
如歌靠在窗边，手撑着下巴，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月明星稀的天宇。
师兄，你在天上吗？你在那里可以走路、可以说话、可以看见东西吗？或许可以吧，天庭是个快乐的地方，是吗？
可是，歌儿一点也不快乐……
她的心冒出了酸水。她闭上眼睛，强忍心酸，不让泪水流下。
淡淡的月光照进屋里，洒在如歌的脸上，如歌的脸庞更显苍白，写满痛苦的哀怨。
父亲离世了，师兄你也跟着他离开歌儿的身边了吗？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对歌儿？！
她甩甩头，睁开眼睛，眼里闪烁着明星般的泪花。
不行，我不要他死，我要让他回到我身边。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呢……
痛楚再一次袭向她，她的心如一团乱麻，脑子一片空白，因慌神而什么都想不到。她紧紧地闭住眼，绞尽脑汁想方设法，突然，寒气油然而生，如歌的心“咯噔”一跳。
她猛然睁开眼睛，从嘴中吐出一个字——“雪。”
“丫头。”
淡白的光辉包围着一个透明的灵体，千万朵凄丽的雪花穿透着他透明之躯，如扑朔的蝶，缓缓落到他脚边，化作尘沫随风而散。
如歌不由自主地捂住心口，疾痛泛滥在心处，她抬起包含着复杂情绪的泪眼，望向了他。
“雪……”
他想用手抚摸她的脸，却无法触到——他根本就是透明的，又如何接触实物？
雪轻叹一口气，心沉甸甸的，他穿透了墙壁，到了屋里。
屋里因他身体的光而亮了一些。
如歌压抑住狂跳的心，眼睛却遮掩不住惊喜的情绪。
雪见她这副表情，自然欣喜。他温柔地笑了笑，道：“丫头，你见到我很高兴是吗？”
如歌道：“雪，玉师兄他……”
“我已经尽全力保护他，但还是……哎……”雪垂下了头。
“那……你能……让他复活吗？请你帮我让他复活好不好？我不能让他……”话说到一半，她哽住了，她看到雪的脸，覆上一层失落与悲伤。
雪微微侧了侧头，脸上的阴霾越积越多：“我知道你不能让他死……可是，我帮不了你。”
如歌仰起头看着他，说：“为什么？你也在骗我吗？！你也不帮我了，是吗？”
“原来你是为了让玉自寒复活，才想起我来的！”雪的眼神转悲为怒。她让他失望了。
如歌的心深深一震，“我……”
雪看着她苍白的面孔，心软了下来。
“丫头，我的灵力不多了。”
如歌暗自后悔方才的举动，心中有片刻的犹豫，她不该这么对他说这番话啊。
“不用了……”
“我会帮你的。”他打断了她的话，“我试试吧。”
他现在的灵力只够维持他现在的状态，若要让玉自寒复活，完全消耗掉自身的灵力也无法救回他。
但他并不想让她失望，就算用自己的命换来她一个真正的笑容……这是他的选择，他不会后悔。
在置放玉自寒棺材的房间里，雪镇静地看着那副棺材。而如歌，则靠在门后，只探出头来。她心里很害怕，看到自己爱的人的尸体，那是多么让人恐惧的事，那是证明他已经死了的证据。
秋风萧瑟，“咻咻”地吹进房间里。
雪示意她关上门。
如歌靠在离门最近的柱子旁，双眼瞅了瞅雪，带着几分期望，几分凄痛。
雪缓缓地打开了棺材，玉自寒的遗体安静地躺在那儿，毫无生息，属于他的温和表情，早已随着他生命的消逝而消散。他的身上穿着一袭青衣，那样的恬淡、安适，似等待着谁来唤醒他，但却是一睡不醒了。
如歌侧了侧头，没有勇气去看他的遗容。
“丫头。”雪轻轻地唤了她一声，如歌回过头，怔怔地看着他，他一脸淡雅，道：“来看看他吧。”
如歌的心不由一抽，垂下了眼帘。
“嗯？”雪凝视着她。
如歌迟疑了一会儿，终于抬起脚，一步一步走过去，每一步都如踏在云朵上，轻飘飘的。她在棺材前停下了脚步，手慢慢地触到棺材边缘，头微微探了过去。
屋子里很静，雪清晰地停到如歌急促的呼吸声。无形的压力像一张大网，向如歌袭来，在她看到玉自寒的霎那间，大网倏忽一紧，将她的心紧紧罩住、勒住，她抚了抚心口，眼光迷离。
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却被无息的冰冷取而代之；那双清澈的双眼，却被眼皮所盖……
她握住了他的手，冰凉的气息随即从他的手中传来，她的心“咯瞪”一跳，夺眶而出的泪水，滴到他的手上，“啪嗒”地响了一声。
“师兄……”如歌哽咽住了。
雪伸出手想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但是他立刻意识到自己无法触碰她，于是缩了缩手，叹了一声。
如歌转过头看雪，雪霎时愣了愣，她用坚忍的语气说：“雪，请你尽全力救玉师兄，如歌求你了！”
雪的眼睛笼罩着一层薄雾。
“雪……”她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她，那声音近乎于颤抖。
雪的眼神变得淡漠，透明的身躯似乎变得更加缥缈，他看了一眼玉自寒，又凝望着她，心中又是一痛。
她在乎一个尸体多过在乎一个灵魂啊。
雪的心里冒出自嘲的声音。
“嗯。”
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见到如歌释然一笑，他也淡淡地弯起嘴角。憾人心魄的笑意却是从他的嘴边一点点逝去。
烛光摇曳，雪身上的光越发鲜亮。他正在凝集灵力。
他挥了挥手，淡蓝的灵力依附在手后，显然，他施展灵力的动作并不像以往那样轻松。
雪将手放在玉自寒的心口处，淡蓝的灵力从他的手上蒸发，全部飞往玉自寒的心口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从窗口可见屋外树影摇得猛烈，如同张牙舞爪的魑魅鬼怪。屋里的氛围变得越来越沉重，如歌在柱子后，看着灵力的颜色越来越淡，近乎透明，神色凝重了起来，心里开始发慌。
雪眯起眼睛，咬了咬牙，浑身越发透明，力量在一点点抽离身体，他感到一阵眩晕，却还得坚持下去，于是他闭上眼睛，手部已然绷紧。
蓦然，空气骤然一冷，红烛火光一晃，随即灭了。淡蓝的灵力弱无声息，如风而散。
屋子陷入一片昏暗，安静瘆人。
如歌顿时慌张失措，心被无形的手揪住，喉咙似堵住了什么，硬是说不出半句话。
雪的身体发出的光大不如往前光亮，身轻得连羽毛都不如，若即若离，他的嘴边挂着凄美的笑，看着他的笑容，如歌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
“咳咳……对不起，丫头，我……”
雪的笑容凝固起来，他低下头，眼神带有复杂的情绪。
如歌背后一凉，怔在那里，她微微张开嘴，却什么也没说。
“我无能为力。”
雪深呼吸了一口气，把后面的话说完了。
没有看如歌的神色，他早已默默地离开了。
她又怎会看到，他冰清玉洁的容颜，印着的盈盈泪痕？
××××××
烈火山庄，沉浸于一片悲痛之中。用白纸糊的灯笼上写着“奠”字。
真是刺眼。
如歌的容颜浮现出落寞与憔悴。她穿着一身洁白的丧服，与她苍白的脸很是相配。
熏衣和蝶衣互相搀扶着，她们悲痛地嘤嘤落泪，黄琮抹抹眼角，眼睛明显是红的。
青龙、白虎、玄武等人站在一旁，一脸沉重，眼底氤氲深深的悲伤。
战枫默然伫立着，他的表情淡淡的，眼睛一片幽暗，看不出他的神色。
他看向如歌，如歌静静地跪在棺材前，看不到她的脸，只看到她时而颤抖的肩膀，他的心却是一寒，眼睛变得幽黑。
歌儿、歌儿不会忘记师兄的，师兄那么狠心离开歌儿，所以，歌儿要惩罚你，到了天上也不能忘记歌儿，不要忘记和歌儿在一起的日子，要记得，要记得哦！
秋风淡淡地吹过，似乎是玉自寒温柔的笑声。
如歌握着拳头不放，她抑制着蔓延至全身的痛意，痛化为泪，“啪嗒啪嗒”地落在地板上。
师兄，歌儿无法让你起死回生，雪已经尽力了，师兄不要怪他，要怪就怪我吧，我不仅没有救活你，还让雪……
如歌的心颤了颤。
“歌儿，是时候埋葬了。”
战枫温暖的手靠在如歌的肩上，如歌微微一颤，摇摇头，紧抱棺材不放。
“歌儿……”战枫的语气软了下来。
如歌“呜呜”地哭起来：“让我再看玉师兄一眼，就一眼！”
战枫满眼苦涩，点头。
秋风飘潇，带来一片清寂的凉意。
她轻轻地抚着玉自寒的脸庞，漆黑明亮的眼睛深深地凝视着他，仿佛他正在对她笑，她沉浸在他的笑容当中。她轻轻地摩娑他的脸，似要把手中的热情传递给他，让他感到温暖。
如歌慢慢起身，由于她跪在地上比较久，膝盖一阵酸痛，她的身子晃了两下，作势像前倾去，战枫立刻扶住了她，让她慢慢适应过来。如歌站直身，朝他淡淡一笑，战枫愣愣地看着她，她的笑容消逝得很快，但他还是捕捉到那淡然的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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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山庄，沉浸于一片悲痛之中。用白纸糊的灯笼上写着“奠”字。
真是刺眼。
如歌的容颜浮现出落寞与憔悴。她穿着一身洁白的丧服，与她苍白的脸很是相配。
熏衣和蝶衣互相搀扶着，她们悲痛地嘤嘤落泪，黄琮抹抹眼角，眼睛明显是红的。
青龙、白虎、玄武等人站在一旁，一脸沉重，眼底氤氲深深的悲伤。
战枫默然伫立着，他的表情淡淡的，眼睛一片幽暗，看不出他的神色。
他看向如歌，如歌静静地跪在棺材前，看不到她的脸，只看到她时而颤抖的肩膀，他的心却是一寒，眼睛变得幽黑。
歌儿、歌儿不会忘记师兄的，师兄那么狠心离开歌儿，所以，歌儿要惩罚你，到了天上也不能忘记歌儿，不要忘记和歌儿在一起的日子，要记得，要记得哦！
秋风淡淡地吹过，似乎是玉自寒温柔的笑声。
如歌握着拳头不放，她抑制着蔓延至全身的痛意，痛化为泪，“啪嗒啪嗒”地落在地板上。
师兄，歌儿无法让你起死回生，雪已经尽力了，师兄不要怪他，要怪就怪我吧，我不仅没有救活你，还让雪……
如歌的心颤了颤。
“歌儿，是时候埋葬了。”
战枫温暖的手靠在如歌的肩上，如歌微微一颤，摇摇头，紧抱棺材不放。
“歌儿……”战枫的语气软了下来。
如歌“呜呜”地哭起来：“让我再看玉师兄一眼，就一眼！”
战枫满眼苦涩，点头。
秋风飘潇，带来一片轻寂的凉意。
她轻轻地抚着玉自寒的脸庞，漆黑明亮的眼睛深深地凝视着他，仿佛他正在对她笑，她沉浸在他的笑容当中。她轻轻地摩娑他的脸，似要把手中的热情传递给他，让他感到温暖。
如歌慢慢起身，由于她跪在地上比较久，膝盖一阵酸痛，她的身子晃了两下，作势像前倾去，战枫立刻扶住了她，让她慢慢适应过来。如歌站直身，朝他淡淡一笑，战枫愣愣地看着她，她的笑容消逝得很快，但他还是捕捉到那淡然的一瞬。
玉自寒之墓。
秋叶飘落若飞蝶，掉落于如歌的肩上。
漫天的灰烬和被风吹起的冥纸，翻飞起舞，悲痛欲绝的哭声洋溢满空。
她跪在墓前，泪水朦胧了她的双眼。
“王爷，走好。”
“玉师兄，走好。”
“玉自寒，走好啊！”一声惊天之声骤然响起，“战枫，你也走好！受死！”
风，凌冽。
一股阴沉的杀气直冲战枫后背。
如歌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睁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战枫身后。
灰衣残旧，眼神灰色如狼，饱含仇恨、悲愤，不留一丝情面。
战枫皱了皱眉，拔出刀，飞速地转身挡住裔浪的攻击，黄琮、玄武他们立刻护在如歌身前。
几名护卫拿刀冲上去与裔浪纠缠在一起，战枫的刀有好几次与他的身体擦肩而过，都被裔浪躲开了，他的武功并不简单，此时，战枫却是愈发冷静。他的神情淡然无色，镇定自若，完全不把裔浪刺杀他的事放在眼里，或者说，他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出戏？
裔浪瞥见战枫眼中镇静的暗芒，心中咯噔一跳，但他很快又悲愤地挥起刀，将护卫除到一边去。
“呵！”裔浪大呵一声，如同杀红了眼睛的狮子，誓死杀掉那个仇人。就算是同归于尽……
如歌被黄琮扶到离他们较远的地方去，她紧握着拳头，心中满是不忿。
他居然在师兄的丧礼上出现，他是来捣乱的，他是来捣乱的！我饶不了他！
若不是被黄琮阻止，如歌真是恨不得过去给裔浪一巴掌。
他是恨战枫杀了爹，才趁这个机会报复的，可是师兄是无辜的……为什么师兄要上路时，会发生这些不太平的事！就不能让师兄安静地走吗……！
战枫抿嘴，眼底一片愤恨的波澜。裔浪的爆发力很大，他不断地进攻，战枫只有不断地挡的份，裔浪的刀法混乱，而且紧接不暇，他需要看准时机、找出破绽，再一举擒住裔浪。
“你必须为庄主偿命！”
战枫道：“我就是庄主。”
“你没有资格！”裔浪怒道，他加大了力度，战枫闪开他的攻击。
“难道你就有资格？”战枫挑起嘴角，轻蔑地说。
裔浪微微怔了怔，“哼”了一声，却不知该说什么。
战枫利索地抵过他的刀，发出“砰”的声音，然后他急速地刺向裔浪的右胸，霎时，猩红的血迸发出来，裔浪咬着牙，狠狠地砍向战枫，战枫来不及避开，左肩的衣布立刻被血所染红一片，绚烂如花。
护卫赶紧冲过去，紧紧地抓住裔浪，裔浪痛呼一声，仇视地瞪着战枫，那种恨不得把战枫打入18层地狱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战枫！贱人！”
“闭嘴！”战枫冷冷地说，他吩咐护卫，将裔浪带回烈火山庄，好好看守。
裔浪被大力地拖走了，他口中不断地怒斥战枫。战枫的身上散发着阵阵寒意。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