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长雨微樱》高吉利

21、第二十一章

　　霖醒来后第一件事是要水喝，等她浸润了一下嗓子，确定自己能开口说话后，她向卡卡西表达了自己要见宇智波鼬的意愿。

　　“霖，你可真是没良心，刚醒来就要见别的男人，把你可怜的师傅忘在了一旁。”卡卡西倚在墙上，好几个月没见，卡卡西已经面目全非。

　　站没站样，坐没坐样。以前的他站着就是一笔直的标杆。就算是蹲下来温柔的对自己说话，身体僵硬也是常态。

　　现在，颓废成了一条死狗。

　　真不知道他经历了些什么，才能那么干脆利落的放弃自我，坚定的朝着中年颓废大叔的既定命运走去。

　　“怪谁？是谁一出任务好几个月，你算算最近这一年我见了你几次？”霖翻了个白眼给他看。

　　卡卡西依旧笑眯眯，“你要见他干什么。”
　　“私人问题，谢绝询问。”

　　宇智波鼬过来的时候，霖在小口小口的喝碗里的粥，卡卡西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霖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就嫌弃的移过眼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脸上的法令纹越来越深了。

　　宇智波鼬静静的盯着她。

　　霖不得已加快了速度，喝完粥后擦完嘴，抬起头跟他对视。

　　“你们抓捕志村团藏的时候，宇智波带土是不是也在。”

　　她嗓音有些哑，眼睛也有些肿，不久前大概是哭过的。有了这个认知后，宇智波鼬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是知道了吧。

　　“宇智波带土至始至终都没找过我。”鼬淡淡的说，如果不是忌惮团藏手里的别天神，他甚至都想去雨之国转一圈。
　　宇智波带土从来没找过他，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找过他的父亲。

　　他只能看着父亲脸上笑意越来越少，族内的气氛越来越诡异，他被排除在外面，甚至是不准回家。

　　不仅是他的父亲，五代目也在阻止他回家。

　　这也不怨任何人，因为他可是能向族人……挥刀的人啊……毁灭一族，带着这种气量逼着自己的弟弟弑亲的宇智波鼬啊……

　　这样的自己，有什么资格背负着一族前进，有什么资格走着自己的父亲和族人用鲜血铺的路。

　　宇智波鼬心头苦涩，父亲他选择了自己承担这一切。

　　春野霖只需要暂时让自己忘了悲伤就能冷静的思考，最近一年发生的所有事在她脑子里串联成串。

　　木叶为了拔出根用了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宇智波也一样。这如同悬崖边上的博弈让霖出了一身冷汗，她不敢想象万一踏错，会是怎么一种万劫不复的境地。

　　“五代目是你请回来的，卡卡西也是你哄出去的吧，宇智波鼬你是不是告诉了卡卡西宇智波带土的身份！！”霖气极，“好几次我感受到了卡卡西的查克拉就在木叶附近，但一会就不见了，我还以为是自己的感知出了错。你竟然拿他去对付宇智波带土！”

　　霖气的要死，站起来恶狠狠的盯着他，“你知不知道宇智波带土就是个疯子。万一他确定了卡卡西知道了他的身份，卡卡西就离死不远了！！”

　　见他神色没有一点波动，霖脑袋里的那根弦断了，“你们宇智波都是神经病！”霖大喊，“你们神经病吧！”

　　宇智波鼬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不再是一谭死水。

　　春野霖说的没错。
　　极端的爱恨会让人失去理智，最终造成的后果害人害己，宇智波一族永远困囿于此。这样的他们，被这个眼睛透亮可以看清一切的人讨厌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春野霖至始至终都没喜欢过任何一个宇智波，她能为止水的死感到悲痛，也能满怀善意的对待宇智波星和宇智波亦久他们，但她似乎永远不会真正喜欢上一个宇智波。
　　因为她害怕。

　　害怕太过于沉重的爱恨。

　　“跟宇智波带土合作，目的除了团藏，还有就是想要借他的手断了自己的后路。你们宇智波可真傲气，死也要死在自己人手里。一个志村团藏怎么可能会搭进去那么多人，你们当那么多人都是傻.逼吗─”说到最后，她的嗓子都破了音，疼到说不出话来，她死死的瞪着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看着面前将悲伤全部化为愤怒的女孩，她那双蓝色眼睛被怒气刺破，亮的惊人。他毫不怀疑，如果她能打的过他，她就真的动手了。

　　“你应该告诉他实情。”鼬慢吞吞的开口，十四岁的少年正处于变声期，声音虽然有点低沉却不刺耳，“而不是瞒着他。”

　　“那也不是现在！”为了自己的嗓子霖压低了声音，“我会告诉他的，但不是现在。”我只有那么一个老师，霖死死握拳，恨不得朝他脸上来一下。

　　顿了半饷，他用更慢的速度开口，“你当初可是直接就把实情告诉我了。”在看到她的疑惑不解后，他说的快了些，“你也没管我能不能接受的了。”

　　“卡卡西前辈比我大好几岁，你应该相信他。”

　　我靠？？
　　霖眼前一黑，恨不得让他原地去世，这是我相信不相信的事？
　　我要是不告诉你的话，你的宝贝弟弟早就磨刀霍霍向亲哥了。
　　还有你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宇智波鼬麻烦你要点脸谢谢。

　　“还有，我没有告诉他面具男就是宇智波带土，我只是暗示了一下他宇智波带土可能还活着。”鼬见她怒气又有上来的趋势，连忙开口解释。
　　“宇智波一族的事是父亲大人的决断。”

　　这本来就是个死局，别无可解。

　　“行行行，那你走吧。”霖不耐烦的送客，“宇智波跟我一点关系没有，麻烦以后让他们都离我远一点。”

　　“真相对我来说很重要。”霖没有看他转身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
　　“宇智波带土还会来找你的。”
　　“你对木叶来说很重要。”
　　这没头没尾的三句话，宇智波鼬却是听懂了。

　　他露出这些天第一个笑容，走近霖，把手放在她头上摸了摸，全然不顾霖眼睛睁得滴溜圆。

　　“大人的事就交给大人解决就好了。”他抓了两把她的头发。
　　“霖。”

　　“嗯？”
　　“谢谢你。”谢谢你拿生命当赌注让我信你。

　　霖眼眶一湿差点落下泪来，“应该是我说谢谢。”哪怕最终的结果不如人意，也是所有人拼命努力的结果。

　　她挣脱开宇智波鼬的手，倒退几步，朝他弯下了腰，“谢谢你，你改变了这一切。”

　　血色没有浸染木叶的天，你的手上的刀没沾染永远抹不掉的罪恶，止水君的心愿没有被曲解，不知世事的孩子都还有长大的机会。

　　最重要的是，志村团藏死了。
　　哪怕是弱小如她，都有了变强的机会。

　　宇智波鼬如死水的眼睛里亮起了光，最终化为一泉活水，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朝他鞠躬的女孩，用瞬身术离开了这里。

　　春野霖在他的气息消失后抬起来头，喝了几口水后悲哀的发现自己的嗓子彻底完蛋了。

作者有话说

　　真好啊。
能遇到霖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