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第一百零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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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离阿笠博士家不算远，黑羽快斗和望月弥生肩并肩地行走在街道上。如今深秋的天气愈发凉了，临出门前他们不得不围上一条薄薄的围巾，免得冷风从衣领灌进来。黑羽快斗倒是非常乐意牵上女朋友的手，美名其曰暖手——不管是他自己的还是望月弥生的手。
“小弥生，你说我要不要去考个摩托车证？”他认真地说道，“这样我就方便过来找你啦，总不能老是拜托寺井爷爷。”
望月弥生侧过头看他，疑惑：“原来没考吗？明明汽车和飞机都很熟练。”
“会是会，不过平时也用不上，就没特意去考。但现在是特别情况嘛，往后就会成为必需的工具了。”
她沉吟片刻，点点头：“确实，这么看来我也得额外买一辆才行。”
总不能用自己的脸去开原本那辆春风150NK。
黑羽快斗忽然停下来，直直地注视着望月弥生，看得她一脸茫然：“怎么了？”
“小弥生···”少年的嗓音变得有点闷，竟被她从中听出些许委屈，“原来你会骑摩托呀？我还想着——好吧，如果是你的话，会这个也正常。”
少年的未尽之言极大地引起了望月弥生的好奇心，她在心里将几个可能答案一一排除干净，有些遗憾地歪过脑袋。
噢不对，她好像还漏了一点？
想明白理由后，望月弥生转了转眼睛，笑盈盈地凑近几分，故意拉长语调，问道：“诶~快斗原本打算做什么？”
黑羽快斗：“！！！”
“告诉我嘛，好不好呀？”
＊＊＊
少女的声音很甜，这件事他早就发现了。
硬要比喻的话，就好像平时吃的花见团子，一口咬下去软软糯糯的，能感觉到甜味由舌尖开始向周围蔓延，带动着情绪也变得愉悦起来。
但朝自己——甚至只有他一个人——撒娇什么的，这还是第一次。
注视着那抹近在眼前的笑容，黑羽快斗有些恍惚。
完蛋，感觉脑袋要死机了。
“···小弥生，好狡猾。”
明明就是猜出来了嘛。
听到他的嘟囔，望月弥生弯起眼眸，愉快地说了句“谢谢夸奖”。
黑羽快斗只能投降。
“有机会能教你的话——会觉得很有成就感啊。”他顿了下，声音也小了许多，“而且，我想跟小弥生相处得更久些。”
望月弥生摸摸鼻尖，努力压下心里的那份悸动。
···狡猾的人到底是谁啊？
“嗯？”
熟悉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望月弥生转过头，只见安室透站在不远处，手里拎着便利店的袋子，有些意外地挑高了眉。顿时换上扑克脸的黑羽快斗把手移到身后，在安室透看不见的角度往望月弥生的手心飞快地写下“Bourbon”这个单词，甚至还画了好几个感叹号和问号。
“弥生，早。这位是？”
这么说来，快斗对透哥的印象还停留在那次的特快列车上来着。
望月弥生捏了捏黑羽快斗的手，示意他不用担心，然后向安室透介绍：“早上好，透哥。他——快斗是我的男朋友。”
“看出来了。”安室透朝黑羽快斗笑了笑，“初次见面，我是安室透。”
“你好，我叫黑羽快斗。”黑羽快斗礼貌地开口，心道眼前这个男人跟之前列车见到的形象差别可真大。
“我现在要去小哀那接布丁，晚点来波洛找你？”
“好啊，等过了上班高峰期店里就没什么人了。一会儿见。”安室透挥挥手，道别后继续往波洛的方向走去。
总感觉话里有话。
等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黑羽快斗这才问出自己的疑惑：“他不是那边的人吗？”
公安的事不能随便说出口，望月弥生摇摇头，只说安室透不会伤害她，别的没有再提。不过黑羽快斗也能从她的态度里探出一二，想了想，大致有了个猜测。
也就是说，那天的感觉不是假的。在特快列车的时候，他没有想杀灰原小姐，甚至在得知货车箱里被放了炸弹后还让我离开那···
卧底，吗？
＊＊＊
等到了阿笠博士家，大门敞开，灰原哀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了。
女孩皱紧眉头，在看到他们后似乎是松了口气，向他们示意屋子里头，看上去有些不耐：“那家伙来找你。”
不用看，望月弥生也知道谁在里面，干笑了几声，没有说话。
探了个头的黑羽快斗：？
这不是那个借住在隔壁工藤家的冲矢昴吗？
“那我去找一下昴先生，很快就回来。”
虽然有些不解冲矢昴的到来——明明上次说好会提前通知一声——但她还是拍拍黑羽快斗的手，解下围巾让少年帮忙拿着，随后跟冲矢昴一起走进一间空房间，落了锁。
灰原哀把布丁抱过来，放到沙发前，三花猫从她怀里跳出，凑到黑羽快斗身边嗅了嗅，认出他的气味后软软地叫了一声。
“要喝点什么吗？果汁，咖啡，还是水？”
黑羽快斗一边抚摸着布丁的毛，一边开口：“谢谢，水就好。”
“该说谢谢的是我，黑羽。”灰原哀给他倒了杯水，坐到离他有点距离的位置，“我很高兴，我没有看错人。”
“不过灰原小姐，我一直想知道一件事——毕竟你和小弥生关系真的很要好。”黑羽快斗并没有掩饰自己的好奇，直截了当地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
“想听？这可不是一个有趣的故事。”
“与小弥生有关的，我都想了解。”
那些我未曾参与过的，有关她的过往。
灰原哀笑了笑，她捧起杯子，靠近嘴边喝了一口，思索着应该从何讲起。
“那天啊···”
——————
12岁宫野志保从导师手中得到了一个参加学术研讨会的名额，在保镖的陪同下顺利地从美国来到英国。
说是保镖而已。
宫野志保站在酒店门口，姿态随意，她微微垂着头，敷衍地听着对面的保镖说话，话里话外都是提醒她不要做些什么多余的事，学习完就马上离开。
组织派来的监控者，回回都说这些话，也没点新意。
“请问说完了吗？”宫野志保抬起头，淡淡地扫视一圈周围，参加研讨会的人基本上已经进去了，然后才把目光投向两位保镖，“我该进去了。”
男人相互对视一眼，各自后退一步，毕恭毕敬地目送宫野志保进入酒店，消失在拐角处。
等到电梯的门关闭，紧绷的肩膀这才放松下来。宫野志保抓着胸前挂着的入场资格证的绳子，无意识地摩挲起来。
今天是她第一次来到伦敦，本以为有机会能从繁重的课业里出来，好好观光一番这座有名的雾之都，却没想到看守的人近乎寸步不离，根本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
那些人，盯得有够紧的。
研讨会上安排的位置比较固定，加上宫野志保来得晚，空余的座位已经没有多少了，她不再浪费时间，随便找了个靠后排的座位坐下，等待研讨会的开始。宫野志保百般无聊地观察起整个会场，坐在斜对角的一个女孩子一下子吸引住她的注意。
与她年龄相仿的女孩捧着书，专注地翻阅着。她的侧脸轮廓线条柔和，能看得出来不怎么像欧洲人。
亚裔吗？真少见。而且还是个勤奋学习的天才。
宫野志保托着脸，正打算收回视线，就瞥到了书封上显眼的“The Little Prince”。
“···”
好吧，她收回刚才的话。
——————
听到这，黑羽快斗着实没忍住，虽然及时捂住了脸，但肩膀的抖动直接告诉旁人他在憋笑。
“好、好可爱···www”
灰原哀：恋爱中的人真可怕。
她清了清嗓子，接着说下去。
——————
研讨会结束后，孤零零的宫野志保在酒店大堂徘徊了好久，等到大堂里的人散得差不多后，她才磨磨蹭蹭地走出门口，不出意外地看到两位保镖就在不远的地方。
但宫野志保没有去找他们，径直离开了酒店，保镖也没有过来找她，跟她保持着一个合适的距离。哪怕没有回头，宫野志保也能感觉到有两道目光紧紧地粘在自己背后，这令她有些烦躁，脚下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嘿，”研讨会上留意到的女孩直接越过身后的保镖，自然地走到宫野志保身边，举止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刚刚不是说好要继续讨论怀特教授提到的那个课题吗？怎么走这么急？”
脚步微顿，认出对方的宫野志保觉得有些纳闷，刚才的研讨会也没有一个叫怀特的人发表过讲话呀？
这个女孩子是这么自来熟的人吗？
只见她稍稍靠过来，压低声音说道：“那两个人跟了你好久了，配合一下。”
啊···这是把他们当成跟踪狂了，难怪。
宫野志保在心底盘算，决定顺水推舟，给自己争一个短暂的自由的机会。于是她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那我们现在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
大概是因为有第三方在的缘故，身后的两人没敢太靠近，加上女孩一直有意在附近绕圈子，将距离拉开，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时，宫野志保早就消失在视野范围之内了。
不一会儿，女孩回过头，朝身后的方向望了眼，确定安全后马上松开手，往旁边挪了挪，与宫野志保拉开距离。
“你不是英国人吧？”她说，“以后出国的时候小心点，一个人在外面总归还是不安全的。”
“谢谢。”
见她要走，宫野志保往前迈了一步，又说：“我叫宫野志保，请问——我是说，如果你方便的话，能不能带我在伦敦逛逛？我——我怕又遇到刚才那些人。”
难得的自由，宫野志保觉得，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当然是越久越好。
女孩似乎是在思考，沉吟不语。就在宫野志保以为她打算拒绝时，对方朝她伸出手，露出衣袖底下格外白皙的手腕：“叫我Leto就行。”
“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
“之后，弥生就带我逛了大半个伦敦，基本上能打卡的地方都去了。”灰原哀想要点开手机的相册，即将触碰到屏幕时手指又停顿了一下，遗憾地收回。
差点忘记了，当时在伦敦拍下的照片全都保存在以前的手机里头，而那部手机在她逃离组织时出于各方面的原因并没有带出来。
好可惜。
“虽然看着不太好接触，但弥生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一直都是如此。”
所以，哪怕五年后——也就是去年年末，望月弥生以Peppermint的身份从伦敦来到东京，灰原哀也没有怀疑过当年望月弥生伸出援手是否带有目的。
疑问或许是有的，但这不足以否决掉这些年来望月弥生所展现出来的善意与温柔，她能感觉得到。
‘咔哒’
从房间出来的望月弥生见沙发上的两人齐齐看向自己，只觉得有些奇怪。冲矢昴站在她身后，视线在黑羽快斗身上定了会儿才移开，随即抬出手，往望月弥生背部轻轻推了一把：“去吧。”
“剩下的等柯南回来后我们再继续聊，那个人的事我会再找点线索。”
“知道啦。”
黑羽快斗把布丁放进宠物航空箱里，拎着箱子起身，牵住望月弥生伸过来的手。
“那我们先走了，有事再联系？”
“嗯，就不送你们了，慢走。”
目送望月弥生和黑羽快斗离开，灰原哀也跟着站起来，睨了冲矢昴一眼：“说吧，还有什么事？”
“你特意把跟弥生谈话的地点放在这里不只有一个目的吧。”
＊＊＊
一想到刚才冲矢昴那略显深意的视线，黑羽快斗就记起上次为了月长石而挑选扮装人选时拍下的照片，为此事后还被人堵在厕所隔间出不去的惨痛经历，忽然觉得有些凉，狠狠地搓了一把手臂。
“小弥生，那位冲矢先生···该不会也是···”
越想越觉得当时冲矢昴脖子戴着的机器不一般。
···变声器？
望月弥生只是给他竖了个拇指，笑而不语。
看来猜对了。
“他跟安室先生一样吓人。”
“明明都是很好的人呀。”
少年直呼不理解：“小弥生的滤镜比我的还厚！”
欢笑打闹期间，这段并不算远的路程也走了大半。能感觉到安室透的气息的同时，一个并不陌生的气息悄然出现在感知范围内，甚至随着距离的拉近越来越近，可以说对方离他们、离安室透并不远。
危险。
“快斗，等一下···！”
警钟敲响，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望月弥生忽然抓紧黑羽快斗的掌心，压低头，想要藏起脸上的惶恐不安，但微微颤抖的手依旧出卖了她的情绪变化。黑羽快斗怔了一秒后沉默地握紧了她的手，有意将自己的那份镇定传递给她。
我在呢。
他说。
这个举动似乎起了效果，望月弥生咽了口水后渐渐冷静下来，重新迈出步伐。
一步，两步。
安室透有所预感地抬起头，看着波洛的门被人推开，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发现望月弥生的脸色后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身后的门被黑羽快斗带上，少女深吸口气，用陈述的语气告知安室透一个重要的消息：“他在···”
“Rum，就在附近。”
是监视？还是偶然？
不管是什么理由，他们都得到了一个极为宝贵的机会。
——一个，能揪出Rum的机会。
安室透瞥了眼外面，他微微侧过身，背对门口和靠近街道的落地窗，往玻璃杯里倒水，把杯子端过去：“偶然的话，找到他的几率不大。但如果他在监视我——或者楼上的毛利侦探，最快要多久？”
“一天，只要他明天依旧在附近的话。”
安室透思索片刻，放下杯子的短短几秒便做出决断：“弥生，联系ヒロ。”
“现在？”
“现在。”
目前东京时间10点11分，换成伦敦时间就是2点11分，正常来说还没到诸伏景光下班的时候，这会儿打电话过去有一定的风险，安室透不可能不知道这点。
也就是说···
望月弥生眼前一亮：“哥哥现在在美国？”
黑羽快斗喝水的动作猛地一滞，水差点灌进气管，刺得他条件反射地咳了几声。
哥、哥哥？！
小弥生什么时候有个哥哥了？？
瞳孔地震.jpg
见安室透颔首，望月弥生有些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拨打他的电话，另一只手还不忘帮黑羽快斗顺背。少年皱着张脸，暂时还说不了话，连忙摆手，示意不用管他。
感觉缓过来后，黑羽快斗又拿起水杯，慢慢地喝了一些，感觉喉咙没那么疼后这才舒了口气。
活过来了。
···不对！
问题还没解决啊！
电话那头的诸伏景光估计也在忙，过了会儿才接通：“弥生？”
“哥，你现在在哪？”
之前哥哥就提过会去美国搜集一些情报，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刚回到住所的诸伏景光拉开椅子，单手打开笔记本，等待电脑开启：“ゼロ应该跟你说了吧？我现在在迈阿密。”
“正好，我刚还想试着联系你们呢。”
听到这里，望月弥生给安室透递了个眼神，得到信号的安室透回吧台那端起水壶，走过来给黑羽快斗的杯子慢悠悠地倒着水，而望月弥生也开了免提，安全起见，只放出了一点点声音，所幸三人的距离足够近，听得一清二楚。
不管是黑羽快斗还是安室透，此刻都把视线放在她身上——又或者说，是她的手机。
“关于Asaka，我找到了一些很有趣的信息。”
诸伏景光语气含笑，点开了隐藏文件夹里的文档，安室透之前偷拍到的若狭留美的照片和十几年前出现在巴斯科姆帕尔默眼科研究所①的少女的侧面照被放在了同一水平面上，能够从中窥见两人的五官、相貌格外相似。
“想听听吗？”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18章 第一百零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