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月》灵善

3、第三章

　　林斐然在408摸到那个带血的发夹就意识到了韩婉如很有可能是被人转移了死亡地点，发夹上只有韩婉如的指纹，而且房间的地上有方块大小的白纸燃烧的一点碎片，拿回去化验有□□的痕迹，韩婉如的尸检显示并无吸毒痕迹，那么就只有可能是高健存在吸毒倾向。而常常找高健的中年女人肖芳菲是一家小娱乐公司老板的老婆，两人虽然没有离婚但是分居已久，两人唯一的儿子远在法国留学，林菲然私自调查过这家娱乐公司，效益并不大，账目有些夸张，很有做假账洗钱的嫌疑，但往深了调查，却总也七七八八没有结果，找人跟踪了肖芳菲一段时间，但她只是正常的美容按摩，甚至去别的休闲机构和小白脸打的火热，但根据高健和肖芳菲交往的程度来看，林菲然觉得不太正常的是一个常常带入自己住处的男人杀了自己的妻子逃亡后，肖芳菲却显得太正常了，不像是薄情，像是完全没有发生这件事情一样正常的极快的按以往的生活方式生活。
　　而高健的好友方强也是肖芳菲常常光顾的按摩师，方强在事情发生后迅速离职，并不像他所说的回到了老家，而是坐着当天去云南的火车直接去了西双版纳。警方也在秘密搜查他的下落，方强是个20岁的农村人，长相朴实，皮肤黝黑，只是嘴巴讨喜，在客家镇休闲中心倒也还有些点钟（点钟指客人特定点号叫人服务）。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奇怪，林斐然确信他知道些什么。
　　韩婉如死后两天意外得知有人在网上订下客家酒楼408整整一周，林斐然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就留下了眼线。梅月的出现也让林斐然十分意外，主要是她的年纪太小，人长的异常漂亮，燃烧发夹，调查案件，矛盾重重。

　　梅月回到酒楼就有些疲劳，晒了一天的太阳，点了个外卖红烧肉，决定好好犒劳自己，拿出手头上的钱出来数了数，心里舒服了许多，想着晚上还有400可以拿，就又叫外卖加了个糖醋排骨。出来生活很不容易，处处要钱，梅月不得不学着各种法子辗转在不同的地方赚取四处奔波的路费。
　　等她吃饱喝足在床上假寐了一个小时，就开始换上那套繁琐的苗族服饰，衣服传承了很久很久，梅月也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只知道它仍然崭新齐整，银饰亮堂，图腾是对称的两条人身蛇尾，鳞片精巧光亮，颜色艳丽无比，内穿翻领对襟中长衣，外套大领对襟大袖胸前交叉式上衣，袖口镶挑花花块，银链吊绣花围腰，套挑花护腕；下着过膝寸许百褶裙，扎挑花镶边脚腿，外套织锦式粉红色长袜。

　　林斐然几人跟过去普街，也不见梅月嫌热得慌，穿着厚衣，戴着头饰，虽然漂亮的出奇，走在街上回头率也高，但总归在这个季节看的人觉着浑身发热，她也不甚在意，一个人潇潇洒洒跑到昨天面试那家瑟托酒吧，不知道在后面捣鼓什么，林斐然溜进去只听到梅月在和别人沟通上台的事情，台上有个搞爵士乐的，热闹的很，整个酒吧一片嘈杂的声音，梅月在一个小时后才登场，爵士乐停下来后酒吧出现了了短暂的安静，主持人介绍来了个苗族的姑娘，舞台就黑了起来，梅月抓着一个发光的夜明珠上去，林斐然看见她把夜明珠用一个柱子立在中间，空灵的音乐声响起，带着和酒吧气氛不一样的气息扑入，灯光暧昧的亮起来了一点，只见梅月围着夜明珠跳了起来，配着空空灵灵带着安抚人心的音乐，梅月带着虔诚的类似于匍匐的身躯围着中间的柱子开始跳起来，始终围绕着柱子，一圈一圈的跳，场子里的人也不知道怎么了，渐渐安静了起来，好像忘记了刚刚要说什么要做什么，只看见前头一个曼妙的少数民族女郎，银色头坠轻轻袅袅，冰肌玉肤在灯下晶莹剔透，体态轻盈，美目流盼，翩若惊鸿，在飘渺的音乐中围着夜明珠起舞，那夜明珠虚虚幻幻，好似颜色不停的变幻，赤橙黄绿青蓝紫，穿着艳丽服饰的女郎翩翩起舞，胸前人身蛇尾的图腾好似活了似的，那蛇尾上鳞片反射着亮眼的光芒…
　　等到梅月退出舞台，酒吧里的人才开始渐渐沸腾起来，只觉得刚刚那个女郎跳舞很是震撼，但实际上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觉得那音乐深入人心，那舞蹈绚丽无比。勘称视觉与听觉盛宴，又想着既然是少数民族的音乐和舞蹈，大家都没有听过很正常。
　　林斐然也有段时间甚至头脑空白，但是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因为他高中有个苗族的同学，在毕业的暑假，邀请他们班几个人去过他家，在广西柳州市融水苗族自治县的一个偏僻的乡村，他在有天的那天确确实实见过一场类似的舞蹈，围着一颗夜明珠，一群女子穿着盛装不停的起舞，足足跳满3个时辰，但那他忘记音乐是什么样子的了，怎么样都记不起来，那是一场大型的祭祀活动，作为无信仰者的他当时很感慨，而且他和同学一起凑过去看人跳舞，站了整整三个多小时，意识一片空白，也不觉得累，直到舞蹈停下来才反省自己的动机，再去想舞蹈和音乐，竟是不怎么想得起来。
　　那个苗族的同学当时问他，“你相信神吗？“声音虔诚而严肃。
　　“不信。“林斐然扯了个笑，声音很坚定，却不知怎么的想起了刚刚那场祭祀。
　　那个同学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这时，局里信息发过来，【风梅月，出生于云南省高黎贡山地区，父母离异，父亲叫何青盛，是上海某大学物理学院的一名教授，母亲叫风梅静，好像没有固定工作，生子后迅速离婚带着孩子离开上海，四处漂泊，风梅月在出事之前一直呆在陕西，并未在广州出现过，和案子里人物没有任何认识迹象，自称是一名私家侦探，没有挂靠公司，私人接案。同时，韩婉如父亲在电话里承认聘请了梅月做私人侦探。 “】

　　夜明珠实际上名叫圣灵珠，可以说是梅月的传家之宝，也是她的守护石，梅月所有的灵力都来自于此，此时那珠子不停的闪烁，梅月用事先准备好的袋子把它装进去，任它沸腾，梅月其实很孤独，她母亲在她十四岁的时候就去世了，留后她一个人在山上和一群狼生活了很久，她一直是人身蛇尾，根本不敢出山，就躲在一座很高的山上的一个洞里，有一段时间不得不学着指挥一群狼去做一些事情，动物的智商都有限，有时候沟通很有障碍，狼只是喜欢匍匐在梅月的脚下嗅来嗅去，梅月教了很久它们才慢慢学会捡柴，把肉留点拖回来给梅月，住在山洞里晚上特别冷，梅月刮了几张有毛的动物皮晒干了给自己盖，梅静死了后就像所有女娲后人一样归附于圣灵珠上，梅月常常抱着珠子坐在山洞前喃喃自语，有时候会吸引一些其他动物，狮子老虎什么的和狼倒是不会打起来，各自都是食物链顶端，兔子猴子蹦出来就很有可能变成食物了，梅月就会催发圣灵珠开始跳舞祭祀，会有飘零的音乐在山上响起，那是舞蹈的步伐幻化出来的铃声，是人身蛇面的梅月尾巴上鳞片拍打出来的声音，幻化成一曲美妙的奏乐，安抚着静静听乐的生灵。动物们就会在音乐停下来的时候散去，不会在梅月面前血腥的狩猎。

　　酒吧包间里，只见一皮肤黝黑，个头稍矮的男的嘿嘿的笑：“我就说嘛，这么漂亮一小美人儿，怎么跟是嫌疑犯嘛，我们之前都想错啦，人家是一私家侦探来着。”
　　一个高个大块，剑眉黑眼，鼻梁高挺的男人，正是林斐然，皱起眉头看他：“请个18岁不到的漂亮小姑娘当私家侦探？”
　　那黝黑的矮个子名叫辛科。进警局有快三年了，憨憨的摸头：“也对哦，我也觉得奇怪。”
　　身材瘦长的王磊在旁边提醒：“她为什么要烧掉发夹啊？”
　　几人没有想出什么头绪。梅月也摆脱了嫌疑，林斐然却很疑惑，一个还没成年的女孩，住在死者刚刚出事的房间，还烧掉死者的发夹。林斐然想起刚刚看的那场舞。又摇了摇头。

　　梅月下了舞台已经凌晨两点了，换好衣服，找到那那油发光亮的经理，那经理仍然是笑呵呵的，从钱包里面数出400块钱递给她，梅月去接，那经理却又缩回手。
　　“妹子，这都是小钱，我们老板刚刚看了你跳舞，正打算好好培养你呢。”那经理语带诱惑。
　　梅月一听就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她本来长的漂亮麻烦就多，还是在这种地方。她也不怕，先利落的一把把钱抢过来放进背包。
　　不屑的说：“我谢谢你老板啊，拜拜。”语气不甚客气，转身就要走。
　　那经理自然就拦住梅月，眼神凶狠起来，“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周围几个酒吧保安也围过来。
　　梅月也收起了平时乖巧柔顺的样子，冷冷的看着那经理，眼珠漆黑如墨，脸庞洁白如雪，青丝乌发披肩：“那你想怎样？“
　　那经理便又笑：“小妹妹，哥哥我呢，也是想带你发财嘛，你看你小小年纪出来做事，生活也不容易是不是，我们最近陪酒的妹子缺了点，你要是愿意帮帮忙，我给你这个提成。“
　　“那也要看你留不留的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