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家教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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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 水无月
第一章
嘀嗒。
嘀嗒。
锈蚀的钢管露出沉疴般的锈红色，这里安静的时候没有人说话，只有大家丝毫不在意的哩哩啦啦的水滴声。
“小，小……”稚嫩的声音，压低了，还带着颤抖。我的名字被压迫到了嗓子里，被我面前的这个孩子叫了出来。但是声音太小了，我听不清。“你，你醒了吗。”
她小心翼翼的说着。见到我看过来甚至还带着微弱的像是小花一样的笑意。
237号果然还是个新人。
本能的，我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这里的“老人”是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来的。和刚来的小孩子们互相交换恐惧记忆不同，在这里剩下的老人都是些沉默的像是死水一样的家伙。
名字是最没用的东西，所以都被扔掉了。
那些承诺过记住的人大都没有熬过这一次又一次的实验。因为死去的人太多了，所以名字和记忆就像是腐烂在心里一样，不断的积蓄再积蓄，然后麻木的超过了极限，然后连同自我一起，被本能的抛弃掉了。
“那个，我……”许是因为恐惧，那个孩子一下子憋住了嘴，像是堵住了一口气，脸色开始涨红。
是关于呼吸道方面的实验吗？
说是久病成医也好。实验体当久了，对于这些名词其实比“阳光”这样的词汇来的熟悉。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每次仍有新人在哭泣狂乱的说着什么，像是这样的名词在这个毫无交流的地方应该已经被废弃了才对。
我想了一下，上前小心的拍了拍她的后背，从她的眼睛里面能看见我面无表情的样子。
她缓过来气，笑了起来。
就像……就像……恩，对了，那种白色的雏菊。很久之前我听过的东西。
“小……”她笑着开口，“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啊。”
小……什么？
我有些烦躁，那应该是我的名字，但是我却总是听不清。
一串脚步声响起，意外的有些沉闷，他们的身上应该装着重型的护具。我看着这个孩子一下子变得恐惧的眼神想到。啊，是他们来了。
哦，对了。
……他们，是谁。
……
……
人活着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但是只要活着就能够碰见很有意思的事情。就像你碰见了这朵花，就像我遇见了你。
我……崇拜着这个人。
所以无论我告诉我自己活着是一件多么没有意义的事情我也会活下去。
没有理由。
可是我会遇见很有意思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哈，喂贞子，为什么不爬着了呀。”隔壁的小孩子站在高处，把我推到地上，我透过发丝的间隙看见他趾高气昂的模样。
——我想，我是讨厌这个世界的。
讨厌到似乎能够看见这个孩子的头颅一点点歪曲，拗断，像是被强酸一点点的腐蚀，像是浊水一样泛起咕嘟的沸泡。
这样的场景好像真实的令我难以喘息。
［哦呀，你这样想真的好吗？］
我听见了轻巧的嘲讽，少年的声音裹夹着粘稠的黑暗，好像看到了在泥潭里的毒蛇一样滑腻的感觉。
这是幻听吧。但是好像又非常的真实。
所以我理所当然的就这么问了。
“你是谁。”
我对面的男孩子露出了恶心好像见鬼一样的眼神，不过他在下一秒就真的好像见了鬼一样的狂奔而去。
“你是谁。”我又这样说了一遍。
但是即便我坐在这里等到风将我吹得发寒，我也没有再等来任何回音。
“——是大人吗。”我看着透过头发的夕阳的余晖，这样难呢着。
我或许是看不见的。
像是粘腻的沾染满了污秽的我的眼睛，像是朝拜着神明一样的眼神。
大概是干净的不可思议吧。
第二章
这里到处弥漫着死的味道，腐臭又恶心。
像是罐头里面所垒着的沙丁鱼一样，被抛弃的素材摞的像是小山一样高，然后被人用推车运送着，之前还可以被称作我们的同类的尸体通过垃圾道的口子直接扔到了下方的焚烧场。
237号死了。
成为了下面的一员。
我更加不想说话了。实际上我似乎连237号的样子都忘掉了。
新的室友是一个奇怪的家伙，各种意义上的奇怪，不过没关系，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很奇怪的。
他只有一个眼睛，另一个是一个活生生的黑洞，用来粗糙止血的纱布凹下去一块，被血侵染的鲜红，沾染了饱满血水的纱布向下滴着带有腥气的液体。
我仍然不想说话。
即便他看起来快要死了。
“你……”像是一具死尸一样躺在那里的人说话了。“没有想过反抗吗。”
我没有说话，偏头看向他。
奇怪的人，奇怪的话。我觉得这就好像问我“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一样难以回答。
但是我的神明已经将答案赐予了我，而这个孩子仍然迷茫着。
所以我讨厌新人。
他们总是不安于探索意义，而妄图以自己的逻辑来解析所有的事情。
“喂！我在问你！”嘶喊到沙哑的嗓子，即便痛苦仍然坚信可以获救的明亮眸子。
真是和我完全不一样的存在。
我的记性不好，忘记，或者说混乱了很多事情。不过大家都是这样。
素材总是要兼顾很多项实验，实验内容对大脑和记忆甚至飘渺一些说，灵魂这种东西造成影响的——简直多了去了。
多话的研究员总是会随口抱怨这样子乱七八糟的名词出来。
或许是我的注视令人烦躁，他握紧了拳头。
“你难道都不憎恨这里吗！”
他迟早会乖巧下来的。新人总是这样有活力。
“你为什么还没有死？”我认真的发出疑问，并且希望得到答案。
但是他看起来更生气了。血液像是水一样的流着。
我不再说话了，将头转了回去，希望能在这无尽的空虚之中再次的见到我的神明。
那位大人大概是我唯一这样存活着的意义了。
因为我记得的。
那位大人向我所伸出的手，那是值得我用生命乃至于我的一切作为报答也无法弥补的东西。
我对这里的一切都不感兴趣，生命在这种地方不过是可堪消耗的劣质素材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个孩子忽然大笑起来。说句实话，他真的蛮吵的。不管是那个仍未麻木的思维还是这种绝望到极点的崩溃样子，都是——
——非常的惹人讨厌。
或许是察觉到我的视线，那个孩子露出了嘲讽的恶意表情。
“你这种怪物，果然，就和他们说的一样，不过是个工具而已。”
工具？
什么啊。我们就是工具啊。
说到底没有认清楚现状的人是他吧。
所以说，我最讨厌新人了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家教同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