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生长计划[无限流]》扬琴

7、第一世界

　　第七章
　　桑桑长相出挑，加之一头金色的头发，初入红瓶酒吧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只可惜。
　　小姑娘的身边站立着两个人，长相颇为放浪好看的男人在旁人拿眼盯向桑桑时便一下瞪回去，而旁边那个穿着下身失踪的美艳女人，其护人的姿态也很明显。

　　秦野护着桑桑，纯粹是出于故友萌荫之情。有些事尚且还不是与桑桑说明白的时机。
　　况且桑桑年纪小，他依然是‘下意识同理心’照拂。
　　至于今云桥，她对桑桑的这份保护，实则有些微妙，甚至她自己都觉得啼笑皆非——大抵是，原本期望这世上所有的人与她一样变得浑浊，可见到了纯粹的白纸，却还是觉得让其真的受到污染，也挺舍不得。

　　至于桑桑本人——
　　“我看到NPC了。”女孩子目光里透着力量感，抬手捉住秦野的手臂，示意他往吧台西边看去，她想到了什么，于是朝秦野招招手。
　　秦野便低下头，桑桑踮起脚尖，对着秦野说了几句。
　　今云桥也附耳过来听。

　　半分钟后。
　　穿着红色吊带衫女人面前的吧台上多了一杯莫吉托。
　　女人抬眼，吃了一惊——眼前是一个穿着T恤，满头金发的女孩，女孩长相好看，皮肤白皙，是满满的胶原蛋白。
　　女人眼底闪过笑意，支起一只手，又附耳对身旁的男人讲了几句话，“好好好，有空我会与你喝酒的。”说完这最后一句，也不顾及桑桑还在，红唇直接在抽身离开的男人脸上轻轻一吻。
　　等这些事做了，女人方支着手，正式抬眼望着桑桑，这一次，眼底的笑意里多了几分好奇：“这是我的？”女人指了指眼前的莫吉托，眨眨眼，又把目光定格在桑桑脸上。
　　桑桑已经坐到了女人身旁的升降椅子上，她的一只手摩挲着手里的玻璃杯，嗯了声。
　　女人觉得更好奇了。“你成年了吗？”
　　“嗯。”
　　女人拿过那杯莫吉托，低头看了看，又闻了闻，小口喝了一口：“我有个姐姐，也跟你一样，老是做一些看似老成的事情，她不知道，那些个男的才不喜欢什么老实姑娘。”
　　“莫吉托很好喝，你叫什么？”
　　桑桑思忖了下，盯着那杯酒：“顾思思。”
　　女人听到这里，表情变了变，后来又放声大笑起来，也不知有什么可笑的内容：“那真是巧了，我叫华念念，我姐姐的名字里就有思思两个字。”

　　·
　　来这里的初衷，不仅仅是看NPC要做什么，而是要借由NPC的举动寻找苗头，看能否找到关于华思思华念念的线索。
　　也就是找到新娘子的线索。

　　他们初到酒吧，见到NPC时，是桑桑出的主意说可以去搭讪试试。同时，也是桑桑自告奋勇去的。
　　今云桥原本是反对的。
　　然而投票结果二比一，终究还是派了桑桑前去。
　　秦野很清楚：桑桑能识别NPC的脸，所以在酒吧里，也是桑桑第一个看到NPC。
　　实际上今云桥之所以能够知道西边那里是NPC坐的地方，是归功于刚刚他细致地把NPC变装的结果告诉了今云桥。
　　换句话来说，秦野和今云桥只能够凭借衣服来识别NPC，NPC的样貌他们即使看到，记住了一秒钟，下一秒也会立马遗忘。
　　好在，这种情况对于桑桑来说并不存在，所以她去，可以为以后提供一些意想不到的便利也说不定，至少，可以看到更多的信息，比如面部表情。

　　秦野始终盯着不远处的吧台，见到桑桑原本立在那里，然后坐到了椅子上，一面摩挲着玻璃杯，一面和NPC讲话。
　　他的目光极为沉静，脸上的嬉闹早就收了起来。
　　说实话，今云桥虽然知道秦野本质上是个极为靠谱的人，但过去的日子里见到的他更多是嬉皮笑脸插科打诨的外显样子，
　　这会儿，她不由得将目光定格在秦野身上。

　　“她过来了。”
　　今云桥循声望秦野看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金发女孩子穿过拥挤的人群，不时对过来的男人摆手，十分艰难地穿过人群地带，然后小跑起来。
　　“桑桑。”
　　等人小跑到了卡座这里，今云桥叫了声桑桑的名字。
　　“解酒药再给我来一粒。”人刚一坐下，桑桑大口大口喝下许多水，身旁在这时递过来一颗药丸，桑桑接过来，吞了下去。
　　之前他们出门时，考虑到是酒吧，秦野留了个心眼，折回了小卖部带了解酒药出来，想不到是桑桑先用上了。
　　桑桑喝酒酒量从前没有测试过，不过这酒吧里的酒喝多了也免不了脸颊通红。她喝下两大杯水，擦去嘴角的水渍，然后赶紧汇报消息：“NPC说自己是华念念，而且她好像对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我们在大厅里的时候，第一次的时候，大家都见过面的。但是她好像把我当一个陌生人。”
　　“我看她的样子”桑桑靠在卡座上，又回头看了眼吧台那里：“她到晚上似乎完全把自己当一个人了，不对，完全是以华念念的身份在生活，白天的一切都不在她的认知里面。”桑桑说的话，信息量很大，她尽量把自己感受到的告诉他们。
　　秦野听了这一番话，也看向吧台那里。
　　NPC自称华念念。
　　是真的华念念变成了NPC，还是说这是阶梯世界里的一个什么讯息？
　　秦野问他们：“你们怎么想这件事？”
　　今云桥：“第七阶梯没有那么容易，如果NPC就是失踪不见的新娘子，我们只要摸准她出现的时机，然后让李昊来见她就可以了，那么任务就成功了。而且，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之前还有很多疑点没有解决。”
　　“对，我同意今云桥姐姐的说法。先不说李昊父母对于新娘子名字的迟疑，就说双胞胎姐妹花这件事吧，到现在为止，我们只在照片和名人介绍上看到过华思思和华念念，但实际上，这两个人，我们一个真人都没碰见过。”桑桑拿出了法学生严谨的态度来，对他们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她顿了顿，又说：“双胞胎，现在板上钉钉的现实是，其中一个不见了，那另一个总有办法见到吧。假如NPC真的是华念念，我们目前需要解决的问题是，一，到底哪个是李昊的新娘子？二华思思在哪里？能否见到。如果以上全部推翻，那么NPC说自己是华念念这个线索，到底指向的是什么？”

　　“我说的，没错吧？”桑桑看向秦野。

　　秦野点点头，眸色渐深，正欲说什么，桑桑却瞥见他和今云桥手上的十三道生命线，已经到达了末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