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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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终结】
在程宸挂完了第三个电话后，本已经休息了的外婆出现在他的身后，拍了程宸的左手，示意她跟自己来。
程宸看了一眼还在忙活着贴红纸锦希，犹豫了一下就跟了上去。
很简陋的房间，一张很有年代感的木床，上面罩着发黄的蚊帐，一张被蛀虫蛀得坑坑洼洼梳妆台，上面摆着两张图片，一张是外婆和锦希的，一张是和一个男人两个小孩的，小孩子在中间，外婆和男人在他们的两侧，看得出来是很幸福的一家四口，只是不知道为何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照片上的另外三人，从他认识锦希开始就一直都是她们两个人。
程宸看着照片低头沉思。
外婆转身自然也注意到了程宸的目光，眼里一闪而过的暗光，随后走到程宸面前，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程宸。
程宸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被一块发黄的布包着，用手摸了摸，圆圆的有点咯手应该是镯子之类的东西。
外婆看着程宸手里发黄的布，神色有些复杂的说：“阿宸，能不能帮外婆保管这件东西，万一外婆有一天去了你就帮我交给希儿好吗？”
老人的语气包含着浓浓的拜托。
程宸看了一眼面前的老人，反问到：“外婆，为什么你不亲自交给希儿？”
外婆转身看向窗外正在贴着红纸的锦希说：“大概是我不想她伤心吧。”
程宸顺着外婆的目光看向锦希，只见外面的人儿正扬起明媚的笑容，高高兴兴的忙活着的人儿。
程宸点头应了声：“好。”
“阿宸，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让她一直都这么的快乐。”
外婆直接转身面对面的看着程宸的眼睛，慈祥的眼里饱含着浓浓的拜托和担忧。
程宸看到这样的眼神莫名又想到了当年的她对他说你并不适合锦希，那时候的外婆眼神特别的锐利语气也是特别的一阵见血，和现在的样子有着天差地别，一转眼，原来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好。”程宸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
外婆看着面前年轻人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松了一口气，至少以后就算自己离开了她她身边还有人可以依靠。
外婆又想到了刚刚他打电话的事情了，又开口说：“如果你有事的话可以回家的，毕竟大过年的在我这里待着也不是太好。”
程宸又是毫不犹豫的回答：“不，外婆，我不想回家，我陪你们。”
外婆看着程宸执着的眼神，点了点头。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在大年初三这天程宸收到了来自他父亲的电话，让他明天必须回家，因为他爷爷奶奶从国外回来了正嚷嚷着要见他。
程宸听见父亲的语气就知道非回去不可了，刚好打电话外婆和锦希也听到了，外婆和锦希也让他回家，想到了外婆这几天晚上也没有咳血了，精神也好点了，终于放心在年初三这天中午坐车回家。
锦希和外婆送程宸到路口，直到他坐上了出租车才和外婆搀扶着回家。
但，意外总是来得猝不及防的。
当天晚上，隔壁家的张阿姨和她的儿子到外婆家玩。
“扣扣扣，，，”门口外面传来敲门声，锦希应声而去把门打开。
张阿姨一进门就喊了声：“小希。”
锦希也认出了这是邻居张阿姨，忙把她请进门：“张阿姨，快进来。”
张阿姨和她儿子进了门，锦希把门关上，外婆听到声音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到张阿姨忙招呼：“阿张，快过来坐。”
张阿姨和她儿子走了过去，锦希也走到外婆身边坐下。
外婆心情很好的和张阿姨唠嗑家常：“阿张，今晚怎么有空来玩啊？”
张阿姨：“这不都忙完了索性想着今晚过来看看你。”
外婆：“有劳挂心了。”
张阿姨笑了笑说：“什么挂不挂心的，之前忙加上希儿和她男朋友回来了这不才不过来串门吗”
张阿姨又问：“对了，希儿男朋友呢？”
外婆：“他有事，先回去了。”
张阿姨：“哦，原来是这样啊。”
锦希和张阿姨儿子很尴尬的坐在身旁听着两个老人家聊天。
张阿姨：“对了，希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莫问，现在在e大念大三。”
张阿姨突然指着她儿子为锦希介绍着。
锦希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着说：“你好。”
莫问也点了下头，回了句：“你好。”
然后两人无话，旁边的两个老人又聊了起来。
聊着聊着，外婆突然咳了一大堆血出来，在场的三人看见都慌了。
锦希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忙上前拍着外婆的后背，可是还是没有用，血源源不断的从外婆的指缝里流了出来。
张阿姨的儿子当机立断的打了120，张阿姨也着急得团团转，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嘴里一直念着可怎么办啊？
很快，救护车来到了，莫问蹲下来把外婆背上了救护车，锦希慌得连鞋子也没有穿就跟着上了救护车，莫问和张阿姨也跟着上了。
到了医院后，救护人员迅速的把外婆抱下
放到担架上推往手术室急救，锦希莫问张阿姨紧随其后。
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锦希第一个迎了上去，着急的抓着医生的白大褂问：“医生，我外婆怎么样了？”
医生脱下口罩，对锦希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锦希听到后，抓着白大褂的双手一松，整个人都跪在了地上，瞬间泪流满面，边摇头边说：“不可能，我不相信。”
莫问上前一步扶起了跪在地上的锦希，张阿姨也泪流满面的上前。
锦希挣开了莫问扶起的双手，上前一步扯着医生的白大褂失控的喊道：“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我外婆不会死的，不会！”最后两个字甚至喊破了音。
医生看着显然失控的锦希，没有过多的挣扎由她扯着白大褂，看着面前的女孩子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却还是道出了：“请节哀。”
锦希失控的哭喊：“不可能，我外婆不会离开我的。”
莫问和张阿姨上前把锦希拉开，一边拉一边说：“希儿，去吧，去看你外婆最后一眼吧。”
锦希停止了挣扎，任由莫问和张阿姨拉着她，平静了一分钟后，挣开了他们的手，迈开了沉重的步伐走向急救室。
一步一步，每一步都迈得艰难，眼里的泪水像拧开的水龙头没命的流，让人看着心疼。
锦希看向手术台上盖上白布的人，走上前，手颤抖的掀开白布，入眼的是闭上双眼睡得安详的脸，锦希的手抚上外婆充满皱纹的脸，一边哭一边想：“怎么可能呢，早上还摸着她头的外婆怎么可能就这样去了呢？”
锦希看着紧闭双眼的外婆哭喊着趴在手术床上说：“外婆，你醒过来陪希儿说话好不好？”
“外婆，你醒醒啊，我还没有带奈奈和烨烨回来看你啊。”
“外婆，你还没有看我出嫁怎么可以就先走了呢？”
“外婆，外婆，外婆，你醒过来看看我好不好啊？”
一声一声，一个一个的问题让在座的护士和医生都湿了眼眶。
连莫问这个生性冷淡的人都生了恻隐之心，眼眶悄悄的红了起来，张阿姨也靠在莫问的身上悄悄的抹眼泪。
飞机上的程宸感觉到左边的眼皮一阵跳，心里特别的不踏实，手里抓着手机想打个电话问问锦希却又因为是在飞机上没法打，只能暗暗祈祷千万别发生什么事情。
终于在飞行了几小时后飞机降落了，程宸一下飞机就拨打了锦希的电话却被告知正在通话中，无奈只得挂了手机，一走到出口就看见的熟悉的面孔，是林轻齐洛他们。
齐洛名笑着上前一步拍了一下程宸的肩膀说：“哥，你可回来了。”
程宸笑了笑回了句：“嗯。”
林轻看了看程宸身后没有看见熟悉的人，不禁开口问：“锦希没回来？”
程宸：“没有，她陪她外婆在家里过年呢。”
众人：“哦。”
程宸看了他们一眼，问：“怎么了？”
众人异口同声：“没什么。”
程宸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迈开大长腿走了。
齐洛名几人面面相窥，然后跟了上去。
医院
锦希拿出手机拨了好久都没有拨过的电话。
“嘟嘟，，，”的几声都没有人接起，按掉又重新拨了一遍，通了。
“喂，你好，请问你找谁？”手机对面传来稚嫩的声音。
锦希沙哑着声音开口：“我找我外公，麻烦你让他接一下电话好吗？”
“你外公是谁？”
锦希：“洛翊。”
“你找我爷爷干嘛啊？我爷爷不在。”
锦希又问：“那你爷爷去那里了？”
“爷爷和奶奶去程爷爷家玩了。”
“啪。”锦希把电话挂掉了，眼泪又掉了下来。
拿起手机又按了良药的电话，却被告知不在服务区。
锦希气得把手机摔到地上，蹲下来抱着肩膀哭，恰好这一幕被送张阿姨回家后回来的莫问看到。
莫问抿了抿唇，上前弯腰捡起被锦希摔到地上的手机，然后走到她面前，也不说话，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哭，良久，锦希止住了哭声，抬头看向莫问。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