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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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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滚滚处,一阵强风毫不留情的刮来,沙粒被风猛烈卷起,在天空中构成一层沙墙,宛若一场诡怖的沙尘暴。
远远望去,巨大沙丘前站立了一大群人影。
「看到了,手鞠他们在那里。」湛蓝的眼睛闪著兴奋的光芒,鸣人转头向後方的队友高兴地大喊著。
「你们终於到了,鸣人,」金发少女面带微笑地挥挥手,「卡卡西先生,雏田,鹿丸。」
「你好,手鞠小姐。」卡卡西礼貌性的点点头,和手鞠打了招呼。「风之国近来好吗?」
「托木叶的福,风之国一切都很好。」自从我爱罗当上风影,并且和火之国结盟以後,风之国得到很多有利的帮助和支持,国力已经渐渐增强了许多。
「好久没见到我爱罗了,他最近应该过的还不错吧?」鸣人想起自己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和我爱罗见面了,忍不住向手鞠问了问他的近况。
「还不是老样子,忙的很呢,」手鞠一笑,「别在这儿吹风了,大家到屋里去坐吧。」
黄土材质建成的哨岗,直立在狂卷的大漠中,特别显眼。
一群人风尘仆仆地走进屋内,卸下行囊小作休憩。
「有宁次他们的消息吗?手鞠。」放下背包,鹿丸边拍拍身上的尘土,边向手鞠提问。
「嗯,刚才有人来通报了…」脸色变得有些凝重,手鞠的眼光扫向屋内的众人。「听说,昨天雷影的女儿和樱在雷影的要求之下比试了一场…」
「什麼!?」一听这个消息,鸣人首先惊怒地大叫起来。「可恶的雷影!一定是想趁机向樱下毒手…!」
「不要激动,鸣人。」卡卡西按住他的肩膀,企图让他冷静下来。「手鞠小姐,比赛的结果呢?」
「樱得胜了,但是,听说她不仅耗尽查克拉,而且似乎也伤的不轻…」
「那、那…宁次哥哥呢…?」站在角落的雏田,微弱的声音藏著焦急和担忧。
「他没事,目前他们两个暂时都还算安全…」手鞠喝了口茶,脸色却又更加严肃。「不过,现在又有一件棘手的事。」
「什麼棘手的事?」鹿丸皱著眉,每次手鞠说这句话的时候,他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有个不速之客要造访雷之国了……」
* * * * *
冬日灰蒙的天空,在日晷缓慢的黑影移动下,从灰白渐渐染成了晦暗的橘红。此刻已是黄昏日暮时分,三名人影正以不急不缓的速度步行在雷之国的街道上,脚下错落的影子,被斜阳拉得长长的,别是一番奇景。
「请问,雷影大人召见我们,」礼貌性的开口,樱向前头的侍卫队长问道。「有什麼急事吗?」
「噢,这是因为啊…」侍卫队长回过头来,朝身後的一对年轻男女解释著。「我们雷之国来了重要的贵客呢。」
「贵客?」
「是啊,两位等一下在大厅上就可以见到了。」
三人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雷之国大殿前。
侍卫队长领著两人走进殿内,来到一间装饰华丽的大厅门口,停下步履。
「雷影大人,日向夫妇到了。」
「快请他们进来吧。」雷影的声音听起来出奇的愉悦,彷佛和这几日有些不同。
正觉得奇怪,樱跟上宁次的脚步,并肩走进了大厅。大厅上装饰著深紫色镶金边的绒布帷帐,虽然天花板上有著几盏吊灯,厅内却在惟帐遮挡下显得有些昏暗,远远看去,偌大的桌子前,隐隐约约地只瞧得见几个模糊不清的人影。
「这些日子敝国真是蓬荜生辉啊,大蛇丸大人,」雷影眯著两眼呵呵笑著,「有这个荣幸能同时让两个名声赫赫的忍者村光临敝国……」
步行的脚步霎时骤止,她彷佛泥塑般,直直地僵在那里。
「我来给你们引见一下,」雷影转首看著站立的两人,笑容不减地说著。
「这位,是即将成为雷之国友村—音忍者村的大蛇丸大人。」
大蛇丸……!?
看来,这下子情势又要变得更加复杂危钜了。
睨著那张恶心的脸孔,宁次微微皱起眉头,却没发现身旁的她,苍白的脸上有著异样的神情。
「另外,大蛇丸大人身边的这位是……」雷影将手指向大蛇丸身旁,一名深色短发的少年。
那双深邃的眼睛,那冰冷到极点的眼神。
那孤独至绝望的漆黑,那张她八年来日思夜盼的熟悉脸孔……
「佐…佐助……?」
碧绿的眼眸完全失去焦距,她的声音颤抖著。
碧绿的眼眸完全失去焦距,她的声音颤抖著。
脚下一个踉跄,眼见她就要站不稳,他连忙用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灰白的眼眸中,映著一名深黑蓝发的年轻男人,那面无表情的高傲面孔,那寒彻骨的冰冷眼神,那双带著仇恨的漆黑瞳孔,一点也没变……
宇智波‧佐助。
「喔…原来你们认识啊,日向夫人。」雷影带著诡异的笑容望向她,彷佛觉得很有意思。
尚未恢复心神,樱宛若听不见似的,没有答话。桌子另一头的佐助,沉著冰霜一般的脸,漆黑的眼眸没有一丝情感波澜,视若无睹。
「唔…我记得你,小姑娘,」眯著金黄色的细长眼睛,大蛇丸仔细瞧著樱。「你是当年在中忍考试上的小女孩嘛……都已经这麼大了啊…还嫁人了呢……」似笑非笑的脸孔微微扭动了一下,他把视线投向她身旁的宁次。
「木叶的日向一族啊,真是好久不见了……」盯著宁次的灰白眼眸,他心中有些痒痒的感觉。当初他也曾经想找个拥有血继界限的日向後代来进行转生,毕竟白眼和宇智波一族写轮眼一样,都是具备强大力量的特殊血统,要不是他一心想用同等的东西打败鼬,他说不定会先找个优秀的日向後代来玩玩呢。
「既然彼此都认识,那就不需要我介绍了。」雷影向下人们招招手,示意摆席。「我准备了丰盛的晚宴,请各位尽情享用吧。」
席间,几乎只听得大蛇丸和雷影两人愉快的对话声,其他三个年轻男女冰冷地沉默著,没有人开口说任何一句话。机械式的挪动筷子,把饭菜送入嘴里,却是食不知味,她只觉得每一口都像苦药一般令她难以下嚥。
好不容易,撑过漫长的用餐时间,两方四人纷纷向雷影辞别,分别步出大厅。
看著眼前那深蓝色的背影,胸口一股热气涌出,她再也忍不住地开了口。
「佐助…。」她的声音,颤颤地,随著冰冷的空气送进他耳里。
蓝色的身影缓缓停下了脚步,侧过头来,一张毫无表情的面孔。
「有何贵干,日向夫人?」极其冰冷的声音回汤在大殿的走廊,几乎将要把空气凝结。
好冷,好冰的感觉。
好沉重的四个字,『日向夫人』。从他口里说出,像是利刃般狠狠刺入她破碎的心。
呆愣在原地,他冰冷的声音令她的心打了寒颤,冻得她说不出话来。
「没事的话,我失陪了。」转身就走,他头也没回地离开了大殿。
* * * * *
今晚的气温忽然开始下降,水池虽然仍旧被风吹的轻轻流动著,没有结成冰片,但几滴溅在石子上的水珠都已结成了一颗颗晶莹的冰霜,让人明显地感到冬夜的寒意。
冷风飕飕地吹著她巍颤的身子,樱色的柔发在风中乱舞,她却丝毫没有感觉似的,碧绿的眼眸怔怔望著看不见的远方。
"有何贵干,日向夫人?″
一次又一次,他冰冷彻骨的声音念著那四个心寒的字眼,重播在她耳里。
日向夫人……日向夫人……日向夫人……
一次又一次,他的声音用这个她无法澄清的『身分』刺痛著她。
一次又一次,他用那彷佛不认识的陌生眼神,赤裸裸地映入她眼里,恶狠狠地踩著她的心。
为什麼…那麼冷酷?
为什麼…那样无情?
为什麼…要这样对她视若无睹?
难道他真的忘了在木叶的点点滴滴吗?难道过去所有的回忆对他而言都不算什麼吗?
对她而言…对她而言…
那可是她一生中最珍贵的回忆啊……
八年来,她没有一时一刻忘了他,他就像系在她心上的一条线,紧紧缠著她,缚著她,不能用只字片语形容的了的爱恋,是她心里最深处那长年无人能解开的心锁啊……
一股湿热的水气,不知不觉地涌上眼帘。
「樱,你听的见吗?」忽然,一只手轻轻在她肩上拍了拍。
她吓了一跳,连忙回首。
碧绿的眼眸里盛著盈盈水气,他反而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我刚刚叫了你几声,没听见吗?」
「唔…抱歉…」她转过身去,背向他灰白的眼眸。
「你…」他看著她在风中打颤的背影,知道她想著白天遇到宇智波的事。「…还好吗?」灰白的眼眸不自觉地,流露出关怀的神色。
「没事,别担心…」她暗暗抹去眼泪,转过身来,嘴角轻扬,想给他一个放心的微笑。「我没事…………唔…?」
一颗不听话的晶莹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她苍白的颊。
他灰白的眼眸,缩小瞳孔,怔怔地看著她的泪。
为什麼,有种难以忍受的心痛感觉……?
「对…对不起…我……」她急急擦去泪水,溼热的泪珠却又悄悄涌出眼框,簌簌落下。
看著她脸上,映著银白月光的泪痕,他的心彷佛纠结在一起,好难受。不自觉地,他缓缓伸出手来,想为她拭去眼泪。
就在触及她脸颊的前一刻,她忽然下意识地往後倒退一步。
他的手就这样,尴尬地悬在苍凉的空中。
「对不起…我…我……」不明白自己怎麼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反应,她慌张的语无伦次。「我…宁次…对不起……」透明的泪水一滴滴的滑过脸颊,彷佛倾洩的雨水般,无法抑止。
是因为宇智波,是吧?
这是什麼样的感觉…?有些酸楚,有些苦涩,有些愠忿,他觉得自己的脸开始紧绷。
这就是所谓『吃醋』的感觉吗…?…好难受。
收起手,他灰白的眼眸闪过一丝黯然的神色。
「…没关系。」恢复平静的面容,他淡淡的向她一笑。
她又伤到他了…又伤到他了…
「对不起…宁次……」细白的手掩著脸,她碎步往屋里走去。
她还是,选择了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