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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分手 ...
“是我错,不该没跟女王大人打招呼,就先离开书院。”容钦搂着朱玲珑的腰,难得在他回归后,愿意主动承认她原本的定位,还轻声细语地哄,“下次肯定不敢这样,别生气好吗?”
天帝琢磨着情况,朱玲珑该不会已经猜出他的身份。
但这个故事太长,究竟要从哪里开始解释,说多少真话,多少粉饰太平?
容钦连当年筹备兵变,直上九重天都没有此刻紧张,像等待裁决的罪犯,是生是死都被猪捏在掌心里操控。
倘若……倘若朱玲珑坚持不肯接受身为高富帅的他,非要头贫穷老实的牛,该如何是好?
莫非,他要经历第二次抛弃?
容钦的眼底闪过一丝戾色,既然朱玲珑喜欢,不如从明日起,全天下的龙都改名叫牛,而牛,则改称为龙,有钱就是没钱,家世好就是家世差,将黑白颠倒过去。
如此说来,他就不算说谎骗猪。
“我没有生气,生气会长皱纹。”朱玲珑眺望窗外的树枝,在春风里晃动,空气里浮着清甜淡雅的花果香味,“就是有些失望,看到你就很难过,所以不想说话。”
容钦制住她妄图逃离的动作,“我不是故意瞒你。”
他前半生黯淡发灰岁月里,拼了命地要握住权势,要登顶,将过去欺|辱自己的人踩在脚下,摁进尘埃和泥土中,永世不得翻身,可现在,朱玲珑就是他想要牢牢抓住的一抹亮色。
容钦生怕她会为此离开。
他停顿了下,从未向谁低头过的天帝到鲜少道歉,“对不起。”
朱玲珑是头容易心软的猪,鼻头竟有些发酸,“费尽心机及瞒了这么久,你究竟将我当成什么?根本没有基本的尊重。”
“是我的错。”容钦理亏,自然任她责难,搂着她的手想用力,却又不敢,生怕勒疼,“就原谅我这一次?以后肯定不敢再犯。”
朱玲珑咬着唇,“如果再犯呢?”
“不会,没有这种可能。”容钦提心吊胆,高高悬起,生怕她嘴里说出分手两个字,“最后一次。”
门没锁,朱玲珑担心会有人进来,可容钦不愿意撒手,依旧死死腻着,“你先松开我,否则一切免谈。”
容钦很不情愿,却害怕。
而朱玲珑是真担心被撞破“奸|情”,万一被发现,肯定会闹得沸沸扬扬,是以音调不自觉拔高,“容钦,你究竟松不松?”
当然不行。
容钦怕连最后的挣扎机会都失去,只能姿态极地放开。
桎梏松开,朱玲珑立刻转过身,仰起头太累,质问时没有气势,便要求他坐在椅子上,“你父母究竟是什么背景?为何会能买到皇室御用,连织女都不卖给我的东西?你到底……是不是南山脚下平平无奇的野牛。还有什么是瞒着我的?”
“不是。”容钦很焦躁,可面上依旧滴水不漏,“我父母……也确非凡尘牛妖。”
是九天之上的真龙。
“我把你捡回来时,你从没说过你跟皇室有所牵扯,”朱玲珑思考了很久,容钦为何不肯告诉她这些,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是怕我贪图你什么?”
容钦静默,有些愣了,“你在说什么?”
朱玲珑充满怨怼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将我当成那种爱慕虚荣,想要借着你当垫脚石飞上枝头当凤凰?”
她自年幼起便没太大也野心,只是想寻头牛,天苍苍,野茫茫,一起奔跑在大草原上,从未有过攀龙附凤的念头。
“当然不是因为这个。”容钦隐隐觉得,她的理解似乎有些偏差,但在了解对方的心理前,万不能将自己的底牌全部亮出,“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一并告诉我。”
朱玲珑打量他道,“为什么?”
容钦柔柔道,“只有知道你哪里不高兴,我才能挨个改正,往后再不犯类似的错误。”
“还有前几天。”朱玲珑双眉紧锁,盯着他充满怨气,“说走就走,连招呼都没打。”
“是我的错。”容钦心理难受,可依旧循循善诱,慢慢套话,“还有哪里做得不好?”
旁的……朱玲珑被噎住了,忽然做自己似乎有些小题大做,但好像,确实没有旁的了。
她摇摇头,“没有了。”
论耍心眼,玩心计,或是察言观色这些事上,朱玲珑再长两百岁恐怕都不是容钦的对手。
他握着她的手轻吻,“刚被你带回家那会儿,我正被仇敌追杀,因为对方有背景、势力颇大,怕连累到你,加上刚认识不久,所以不敢轻易坦白,怕招来杀身之祸,是我不对。”
朱玲珑探寻地望向他,努力判别其中真假。
那会儿,他受的伤确实非常严重,浑身鲜血淋淋,一道又一道的刀口子,疤痕,还有皮肤被烧焦得漆黑,像是经历过毒害。
“我母亲,是被后母和外室联手害死,他们想要扶持我弟弟继承家业,是以对我刻意刁难,而我父亲鬼迷心窍地听信谗言,疏远打压我。但我依旧靠自己做出了成绩,因此逼急了他,便想斩草除根,除去最大的竞争对手。”容钦所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却换了语境,“我也不确定,是否能有朝一日,重新将这些夺回,所以没有告诉你。”
“可是之后呢?”容钦的演技太精湛,朱玲珑根本看不出破绽,甚至有些同情心泛滥。
她从小就是在父母双亲的呵护下成长,虽然外婆经常要进行“棍棒魔鬼教育”,但次次都被外公拼着老命,用健壮的身躯拦下来,“你要打就打我,不要动孩子们!她们只有一岁啊,你怎么能这么残忍?玲珑究竟是不是小香的亲生闺女,我们的宝贝外孙女?你这样,会在她幼小脆弱的心灵中留下多大的伤痕?”
所以,朱玲珑基本上是温暖室内养大的娇艳玫瑰花,只在妹妹红豆的话本子里见过这些阴谋诡计,勾心斗角,险恶内心。
按常理,在那种情境下,不坦白,似乎是人之常情,何况他还经历了这种事情,当时应该非常难受。
朱玲珑有点儿心疼他的出身,“之后你分明有很多机会,却不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分担。你是不是跟别人一样,嫌弃我不够聪明,帮不上忙?”
她说得很小心,生怕戳到容钦的痛处。
“因为你说,喜欢身世普通,背景平凡,不要太有权势的家庭,最好能家徒四壁,风餐露宿。”言说至此,容钦莫名有几分可怜,垂首,神色黯然,“怕你知道真相,会将我赶走。”
朱玲珑的心脏仿佛被揪了下,微微有点疼,连他父母具体在何处高就都忘记追问。
为何,她隐隐从容钦身上感受到丝丝不堪一折的脆弱?
还有种浓浓的负罪感涌上来。
“不会、不会的。”朱玲珑摸摸他的头,像在安慰趴在门外的大狗顺毛,“虽然没钱是加分项,但并非决定性因素。”
“那决定性因素是什么?”察觉到她在渐渐软化,松动,容钦慢慢走上前,轻轻抱住她的腰,眸色幽深道,“是喜欢,或者不喜欢吗?”
挨得这么近,朱玲珑莫名有些羞赧,点点头,“嗯……”
容钦摸着她的长发,鼻尖顶着她的,哑声问,“那你喜欢我吗?”
朱玲珑的脸上晕开淡淡的粉红,忽地开始紧张,连舌头都在打结,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支支吾吾道,“嗯……”
“嗯?”容钦亲吻她的额顶,他的唇太烫了,刚碰上,朱玲珑便往后瑟缩,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那处传来,“喜欢?还是不喜欢?”
“喜欢的……”她说得很小声很小声,轻轻细细,但依旧被听力极佳的容钦捕捉到。
话音刚落,朱玲珑便拼命往他怀里钻,将脸埋在胸膛处,没料到胸口处依旧滚烫,似乎是羞怯了,但又不知往哪儿躲。
她趴在那儿,忽然想到什么,又仰起头打量他,“对了,我听说,你跟天帝重名。”
容钦脑海中的神经再度绷紧,准备等她的后文。
“虽然不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想的,但最好还是改掉。”朱玲珑根本没有往他会是天帝的方向猜测,像蚂蚁精,一个大家族里经常会有同名同姓的存在,并不稀奇,兴许只是刚巧碰上了,“虽然六界这么大,九重天上的那位未必会知道,但还是别惹上麻烦。”
“嗯……”容钦喜忧参半,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神色复杂。
朱玲珑还不知晓他的真实身份,暂且能遮掩过去,可藏得了一时,却瞒不过一世,越往后拖,罪名兴许会愈发严重。
他原本是想将真实身份告诉小笨猪,但她一口一个“骗子”,让自己无从开口。
大抵先动心者输,太怕失去,反而如履薄冰,不敢走错半颗棋子,落得满盘皆输的结局。
“我也喜欢你。”容钦贴着她的耳朵,是情人间亲昵的耳语。
朱玲珑的脸涨得通红,杵在那儿,想要转过身跑开,手却攥着他的衣摆,就愣愣的,说不出半个字。
这算是重修旧好了,容钦很想追究她为何会站在桃林中,让画师绘图,又缘何接受仙界八卦报的专访,却怕触及猪并不存在的“逆鳞”,毕竟现如今,他是理亏方。
来日方长,这些旧账,往后再慢慢翻。
腻歪了一会儿,差不多到点时间,容钦便带朱玲珑去学堂上课。
今儿天气不错,晴空万里,纵然在学校里没办法牵手,但挨得近,连空气都是香甜的。
而且她这般羞涩的模样分外招龙疼爱。
可这一幕,落入远处芙盼的眼中,便是疑窦丛生。
天帝的术法伪装,仅是对着那些学堂里的小妖精,为了防止身份泄露,引起不必要的骚乱、麻烦,他们看见、听到的容钦,与朱玲珑看见的容钦相貌、名字都截然不同,可于魔界尊者芙盼而言,却瞧得真真切切,丝毫不差。
前几日,她原本是去西方寻朱大胆,问问他们,打算何时回家。
但红豆玩得乐不思蜀,热切地拉着外婆,要带她吃最地道的通心粉、烤肠、黑森林蛋糕、提拉米苏、烤牛排。
芙盼实在吃不惯那些吃食,又不好扫孙女的兴,加之语言不通,不能随意行走,得时时刻刻带着翻译,毫不自由。
呆了两天后,芙盼便熬不住提前回来。
原本,她兴冲冲地赶来仙麓书院,想看看玲珑是否发奋学习,却意外得知乖孙女不仅没有头悬梁锥刺股,还荣登仙界八卦报这种下流小报的头版头条,探讨如何买东西,择偶标准……
什么年纪就该做什么年纪的事,这是她应该考虑的问题吗?!
该不会在学校里早恋,看上哪个家境贫寒的小伙子,所以才说出这番话。
火冒三丈的她几乎不假思索地冲来捉拿朱玲珑,仔细盘问清楚,猪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
没料到,竟见着此番场景。
即便芙盼不常出入天庭,但在龙祁、朱采香的婚礼,大娃、二娃、三娃的满月酒席上,天帝都亲自送来贺礼,芙盼自然知晓他生得是何模样。
更何况,道行高者,能轻易看出道行低者的真身,她放眼望去,所有身着书院服的学生,芙盼都能准确点破对方是獐子、兔子、蛇、狼,或其他别的。
唯独此“人”,她看不透……想必不是简单,好相处的对象。
芙盼微微皱起眉,纵身一跃,猝不及防地出现在朱玲珑和容钦跟前。
容钦察觉前方突然有人出现,险些以为是刺杀陷阱,刚想抱着朱玲珑躲闪,小猪却已经瑟瑟发抖,两股战战,差点要“噗通”跪在地上,怯怯叫道,“外、外婆……”
是芙盼尊者。
容钦呼吸一滞。
朱玲珑恨不能从荷花池跳进去,日光从头顶的树叶间隙投入,不断晃动。
芙盼面色不善,左右打量他们。
她勉强露出讨好的笑容,“外婆,您不是去西方找豆豆和外公吗?怎么来学校了?”
“见过陛下。”芙盼没直接搭理孙女,而是跟容钦简单问安。
朱玲珑不提还好,一提,芙盼便冷冷勾起唇角,风姿绰约地走向她,“怎么,盼着我最好别回来,发现你做的好事吗?”
她每迈一步,朱玲珑就朝后退一步,从未有这般恐慌如瀑布喷涌,连她那句简短的“陛下”都没听清楚,只疲于思考自己的困境,早恋被发现,猪皮或许保不住了,“不,外婆,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我可以、可以解释。”
“不是我看到的哪样?”芙盼手里攥着惯用来收拾朱大娃的鞭子,皮笑肉不笑地迈进,“我可是瞧得真真切切。你说,当初送你来书院是做什么的?”
“是……是学习。”朱玲珑朝旁边躲,这会儿,连仙女的优雅都顾不得了。
“那你在做什么?”芙盼想追上她,根本不费事,却偏偏像耐心极好的狩猎者,要先试探戏弄番,再伸出爪牙。
“我、我在学习。” 朱玲珑求救地望向旁边的容钦,却见对方同样表情僵硬,恐怕也被魔鬼外婆吓傻了,“我们刚刚在讨论夫子课上讲授的内容,没有旁的。”
“都这会儿了,还撒谎!”芙盼怒气冲冲地扬起鞭子,却被容钦捏住。
他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尽管是她的亲人,但依旧不喜欢旁人这般欺负她,“尊者,玲珑还小,何必这般严厉?”
朱玲珑躲在他身后,感到大限将至。
她这次,是真把外婆惹火了,趁她去西方,不仅早恋,还公然走在学校路上被抓包。
芙盼此前有听校长提及,天帝很注重仙麓书院的人才培养,亲自过来旁听夫子授课,指点学生课业,促其精进,起初见朱玲珑同他走在一块儿时,脑海中浮现的第一想法,便是朱玲珑上课不认真,被单独拎出来教育。
“陛下,玲珑这些天做的事我都知道了,今儿个,必须得好好教育。”芙盼示意他松开,但容钦自然不能同意,她不顾阻拦地想上去,“这小树,还是棵苗苗的时候不修剪,等到将来真长歪,便只有追悔莫及的份。”
可容钦身后,却传来轻细的声音,“笔、笔下?”
朱玲珑略微恍惚,小白脸竟空手接住外婆的长鞭,素来在家中霸道的芙盼,还这般客气。
她仰起头,有些,不敢相信地打量他们。
“玲珑,在陛下跟前怎能这般无礼?”芙盼被容钦制住,孙女到底是亲生的,就算平时严厉,也不会真让她去送死。
当今陛下不近女色,曾经将蓄意勾引的青丘狐狸拧断脖子,她下意识拽着他衣摆躲在身后的举动,她生成这个模样,千万别被认为是图谋不轨。
芙盼忙道,“过来我这。”
“什么陛下?”朱玲珑懵懵懂懂地望向容钦,像要从他口中知道答案,“容钦?”
容钦从未想过,他的身份,会由朱玲珑的家人揭露。揭露者还是他用来打压朱玲珑的芙盼,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住嘴,你是真傻还是糊涂?”芙盼略带焦急,她竟然直呼其名,“在你跟前站着的,是九重天上的天帝陛下,怎可这般无礼。”
“无碍。”容钦松开芙盼的手,他不敢看朱玲珑的表情,心脏被揪着,狠狠拧了一下。
很怕发现失望、难过、嫌弃、沮丧,或者其他。
芙盼催促道,“快向陛下赔礼。”
朱玲珑就这么看着他,像瞧着陌生人,她已经默默接受容钦从普通野牛,变成与天庭皇室沾亲带故的富家子弟,可现在,竟然、竟然扶摇直上,成了天帝?
这种震惊,就好比在乡野村子,一个平平无奇的村民忽然说他是皇帝。
夜里躺在枕边,白日却将全家发派去西方,让还没有扫把高的弟弟妹妹去当海水清洁工,身无分文。
她都能想象出自己最小的妹妹,身体娇弱,软嘟嘟的包子脸,抱着扫把努力捡贝壳的画面。
还有陷害外公,冤枉亲爹,害得她孤身一猪呆在仙麓书院,天还没亮便爬起床给画师作图。
竟都是她养的小白脸做的。
“玲珑?”芙盼见她迟迟微动,眼里还有泪光闪动,以为是将她吓傻了,忙将孙女挡在自己是身后, “陛下,玲珑还小,或许不懂事,还请您宽恕原谅她。她并非有心冒犯。”
“玲珑没有无礼。”容钦被朱玲珑防备、怨怼的目光刺中,格外难受,偏生当着芙盼的面,又不能抱着她好生安慰,“她在书院很认真地学习。”
芙盼象征性微笑一下,只当陛下客气,心里压根不信这鬼话,只想尽快从这儿离开,不要跟阴晴不定的帝王打交道。
“既然这样,臣多谢陛下的宽宥。”芙盼攥着朱玲珑的手,寒暄几句后,便拉着她回宿舍。
容钦望向跟在芙盼身边,一时间接受了太多信息,略微消化不了的朱玲珑,心疼又难受,他的猪竟然平白受这些委屈。
******
芙盼直接帮朱玲珑请假,刚准备将她关在宿舍的小黑屋反思,却在打开门时,发现里面堆积如山的珍宝首饰。
“这是怎么回事?”芙盼在她的头上拍了一下,“你哪来的钱买这些?”
朱玲珑不能说是容钦送的,只能像霜打了的花,恹恹低下头,“我自己赚钱买的。”
“我来之前,看了仙界八卦报上的报道。”芙盼见她被天帝吓怕了,有些无奈,只能苦口婆心地劝道,“别整天琢磨歪门邪道,猪的精力本身就是有限的,某件事上用多了,其他便相应地减少,还是要专注于主业。靠这种旁门左道赚钱,有什么意思?你这是在吃青春饭,几年就没了。”
朱玲珑乖乖巧巧地点头,但心不在焉,早不知去了哪儿。
芙盼又絮絮叨叨念了许久,由于探访的时间有限,不得先离开,临走前,没忘记警告,“若是在书院里碰见天帝,急着躲了走,免得出事。”
“他真的,是天帝?”朱玲珑木木的,依旧是难以置信,“外婆、还会不会弄错了?天帝不是上了岁数,应该络腮胡子,满脸皱纹。”
“那是人,不是神。”芙盼道,“何况当今陛下亲政早,不像一些帝王,太子都要做几千年,在帝王中,算是非常年轻有为的一类。”
朱玲珑敷衍地点点头,“哦。这样嘛。”
待外婆走后,朱玲珑默默将自己裹成一团,坐在床边,傻傻地坐了很久,才听见脚步声,是容钦过来看她。
朱玲珑见他进来,就和早晨那样,根本不看他。
“玲珑。”刚取得原谅,立刻就被外婆戳穿身份,容钦在她身边坐下,手臂搭在她后背处,“我帮你带了青菜汤,来喝一点?减肥再重要,也不能弄身子。”
“我不饿,不想喝。”朱玲珑抱紧自己的被子,将身体像汤圆馅料那样塞进去,扭过头,将其视作空气,“不用陛下关心。”
“你是我的女朋友,自然得关心。”容钦索性隔着被子将整个“大汤圆”搂在怀里,“今天的事情……”
“你不用再说了。”朱玲珑扭过头,像看见什么非常令猪讨厌的脏东西,闭上眼,“没什么好说的,我们分手吧。”
容钦的动作停住,他回忆着这几个字,确认没有听错,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朱玲珑,你是认真的吗?”
“是的。”朱玲珑背对着他,“你就做九重天上的皇帝,我们往后,井水不犯河水,再也不要见面了。”
容钦狠狠将她按在怀里,有些焦躁,“我不同意,你下辈子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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