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前浅后》冷天回

29、第 29 章

　　河柳喝了没多少酒，意识还是清醒的很。反道浅叶为了同诚南拼酒，已经躺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浅雨因太晚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诚南在酒精的促使下，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河柳，像是要吃了他一般。但是河柳始终淡定的与诚南聊着以前同事是发生的事。诚南几次三番想要询问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难道是要报复自己吗？
　　但是河柳始终没有提及这段时间的事。诚南在等着他开口，确迟迟没有等到自己要的那份答案，逐渐失去耐心。碰的一声酒杯重重的与桌面碰撞，杯里的啤酒撒落在外，湿润了手心。
　　诚南缓缓开口:“你是来报复我的嘛？”
　　河柳摇摇头:“不是，我只是与他是好友，没想到你在这里，还已经跟浅小姐结了婚。你现在应该什么都有了吧。过去的就过去了，何必提及。”
　　“何必提及。”诚南突然冷了脸，没想到自己心惊胆战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竟然被何必提及这四个字给打发了，是该高兴呢还是庆幸。
　　河柳抬眼，端详了会诚南:“你长的变了很多，我有点认不出。”
　　诚南连忙抚摸自己的脸，全然忘了自己手上有着粘稠的啤酒液，弄得脸上都是，诚南干笑道:“河柳，我当初有后悔，但我很自私，只想着为了自己。”
　　“我知道。但我自愿。”
　　向来不在人前显露真情的诚南，这次却像个小孩一般在河柳面前哭泣起来。短短的几个字刺痛这他封闭的内心。
　　“浅雨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你应该对她好的。”
　　诚南点点头。这几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边放松过。害怕的情绪也随之流走，取而代之的是感谢。突然的刺痛划过了他的头脑，诚南扑倒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
　　河柳被眼前的一幕惊吓到，刚才还好端端的人，他连忙摇晃诚南的身体，“醒醒！”但是始终没有任何的反应，河柳慌了神，浅叶睡在桌上不省人事。河柳连忙大声叫着管事，不一会儿穿着统一服饰的人围了上来，有条不絮的清理的现场，只见几个白马褂的医生急冲冲的进来，互相配合，其中一个医生拿出一枚针管对准血管打了下去。诚南面色逐渐恢复了生气，像是从痛苦中被拯救。
　　河柳询问道:“诚南是什么情况？”
　　其中一个医生回答道:“没什么问题，之前诚南先生就出现类似的状况，在情绪特别激动的时候，会头疼，突然性昏厥，醒来后会记得一些事情，他总是很害怕。我们做了各项检查始终没有检查出来问题，只能使用镇定剂来缓解他的疼痛。”
　　河柳心惊了下，面色苍白的问道:“几次了？”
　　医生也只当他是关心自己的朋友没有多想:“加上这次应该有5次了。”
　　5次的昏厥，诚南知道了多少以前的事，河柳不敢确信，但是他知道他并不能再出现在这里。拜托医生照顾好诚南后，河柳勉强拉着昏睡的浅叶去到他的房间，思考着怎么离开这里。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如果他悄声无息的离开这里，浅叶会翻遍自己可能去的任何的地方，也要找到自己，算了还是带上他吧。虽然有些对不起伯父，拐了他的儿子。
　　隔天，诚南醒来，旁边紧接着传来浅雨的哭泣声:“醒了？”
　　诚南茫然的点点头，头晕目眩使他再次瘫软在床上，睡梦中隐约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恐怖的梦，到处都是血，自己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有人拿着把刀像自己走来，鲜血直流，有个人在诡异的笑，每次的梦境都不尽相同。诚南越想越害怕，这次他在梦里看到了那个同河柳极其相似的小孩子。他不好敢确认着是否就是他。但是看到这个小孩的时候，诚南的心脏狂跳，一股熟悉的感觉。
　　诚南努力的回想着小时候的事，一股刺痛感紧接着传遍大脑，致使他紧紧的抱住头部，然而没有任何的效果。
　　身边又是传来浅雨大声的呼喊，一群医生蜂拥而至，诚南便失去了意识。
　　河柳看着一堆的医生在楼道里奔跑神色慌张，便猜测到诚南可能又昏倒了。他赶紧走进房间，拍醒浅叶:“起来，我们要走了。”
　　睡的沉的浅叶无意识的应答道，便又睡下了。“你再不起来，我就要扔了你。”河柳冷冷的说道。
　　浅叶瞬间弹跳起来，环顾四周确保河柳还在自己的眼前这才松了一口气，冷静道:“去哪里？”
　　“随便去哪里，你愿意跟我走吗？”河柳抬眼认真道，缓缓伸出右手。
　　这像是一个仪式，庄重且愉快，浅叶毫不犹豫的将手搭在河柳的手上，仿佛时间在他们周围停顿，周围嘈杂的声音丝毫没有传入浅叶的耳朵。
　　河柳笑了，眼尾微微上挑，煞是好看。“去换衣服，刷牙洗脸。”河柳看着眼前这个愣愣的傻人，提醒道。
　　“好。”浅叶点头。
　　两人在一片慌乱中，走出了浅家大门。浅叶已经知道诚南晕倒的事，中途有管家拦住他，但是浅叶始终没有停下脚步，他的左边便是要跟他一起离开的河柳。河柳在现在离开的原因，浅叶根本就不想去思考。他的脑里只有那句你愿意跟我走吗？有什么比跟心爱的人在一起更重要的人。
　　河柳轻微的声音传入浅叶的耳朵:“你后悔吗？”
　　浅叶摇摇头。

　　2个月后，两人在新的城镇安家，有院子，有花草，有小猫。猫的名字叫小安，也许是对安定生活的向往，浅叶才这么取名的。此时的小安正蹭着河柳的脚裸使劲的撒着娇，发出猫猫的叫声。河柳弯下腰，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挽起小安的肚子，抱在怀中。此刻浅叶阴郁的出现在后面，恨恨的盯着河柳胸前的小奶猫。小安仿佛有心灵感应般，活动着身子，两只前爪子伸出环绕住河柳的脖子。河柳无声的笑道，使劲的给它顺毛，抚摸着它的小背。

　　“我们能吃饭了吗？”浅叶酸溜溜的拉开河柳怀里的小安，毫不在意的扔在柔软的沙发上。殷勤的摆着筷子，并一边询问他这道糖醋排骨好不好吃。河柳点点头，他已经习惯浅叶做的饭菜了，从一开始的黑炭到现在的色香味俱全，味就是少了那么一点味。但是浅叶认真学习的样子和手指的口子，他都有记在心上。
　　本想这和平的生活能一直这么下去，但事与愿违。两天后，诚南找上门。他疯狂的堵住河柳并不让他出门，偏偏这个时候浅叶出门工作了。就在一个月前浅叶找了份单位的工作，工程设计师助理。
　　“你先进来坐吧。”河柳料想着他应该是想起一切了。
　　诚南足足有半刻才冷静下来，他不敢相信自己以前发生的事，他要找到河柳，向他问个明白。这两个月他无时无刻不在想这些事情，那天在浅家见到的河柳越来越鲜明，怎么也抹不掉。
　　“我有事问你？”诚南猛的喝口水。
　　河柳点点头。
　　“那个孤儿院是真的嘛？”诚南紧张的盯着河柳的眼睛。
　　河柳突然笑道:“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新的生活，何必在意以前。”
　　这相当于默认。
　　“我是杀人犯？”诚南不可置信的瘫倒在椅子上。
　　“不，你是......”河柳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确是杀人犯，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我去了那个孤儿院，里面空空如也。我一直怀疑自己是做梦，但是当我出现在那里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双手看上去鲜血淋漓。”诚南自顾自的陈诉起来。
　　河柳突然打断他的话，竖起食指，放在嘴巴中间，示意浅叶闭嘴，但是这个动作在诚南眼里莫名的充满诱惑，不自主的伸手想要靠近他。
　　河柳突然向后，空出了距离，诚南这才从呆愣中反应过来。
　　“不要想这些事情，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没有人会在意的。诚南，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你只要安安静静就可以了。”河柳看着小安跑到自己身边，轻巧的跳到腿上，蜷缩着。
　　诚南突然激动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冷静，这么轻描淡写，杀人你也有一份的。你还骗过了警察。我不得不说你真的很厉害。但是你真的让人害怕。”
　　河柳抬眼，缓缓的将视线定住在诚南的眼睛，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河柳你是在报复我吗？”
　　“没有。我不恨你。”
　　“那为何孤儿院的那个红门里有一个未收走的器官，是心脏。为何那天我们四人吃饭在我的杯子中检测出了药剂。这个药剂会刺激我的神经，小脑抽搐，万一供血不足有生命危险。”
　　“你在怀疑我吗？”
　　“是的。”
　　“我也就见了你一面，我做不了这么多，而且当天我也不知道你在那里，而你又是浅雨的丈夫。”
　　“那个心脏是谁的？”
　　“我不知道什么心脏。”
　　“你是莫院长的接班人吧！”诚南笃定道。
　　河柳皱眉，摇头道:“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最清楚。”诚南说完便迅速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而此时浅叶已经在门口站了不知道多久，视线始终厌恶的盯着诚南离去的背影。
　　浅叶快步走向河柳，双手怀抱住微微颤抖的身躯，贴耳道:“我在。”
　　河柳睁大双眼，浅叶的话语已经可以安抚河柳让他感受到暖意，心安。也许这样的生活也好。
　　“以后那个人不许进我们的家门。”浅叶懊恼道。
　　河柳轻声笑道，冰凉的手指抚上浅叶的手指，十指相握，让人不紧想起那个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