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一个穿书者》祈愿QiYuan

17、总有坏人想抢我地盘（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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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玉下了别墅的地下室，寂静的黑暗中，仿佛能听到水滴下来的回响。
　　还是上一次关着徐有亮的地方，只不过对象变成了简霖——徐有亮的幕后主使人。
　　“说吧，你背后的人是谁？”鹤玉在地下室阶梯坐下了。
　　简霖被关在铁栅栏后面，嘲讽地看着她。
　　“你不用否认，教会徐友亮规避执行者，以你的能力干不出来。”她说。
　　简霖闻言冷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她摊了摊手，说，“你应该很明白自己犯下了什么罪。”
　　犯下的罪？呵……当然。简霖明白得很，自从虚拟世界大乱之后，他组建了一个穿越者团伙在虚拟世界中穿梭，但凡拦他路的人都死了。
　　早在做下这一切的时候，他就没有想过会有退路。
　　“就算我把我知道的一切告诉你，呵呵，你又能给我什么好处？你有权限吗？”简霖的双眼充满了血丝，笑容却趋向于疯狂。
　　鹤玉静默。她确实不能，404扫描他的生命波动、核实了他的身份之后，他过往所做的一切都记录在案，在这张疯狂的笑脸下，是一个个高级执行者魂飞魄散的灵魂。
　　他必须被人道毁灭。
　　于是她摊了摊手，无奈地说：“好吧，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考虑，想想看你要不要在临死之前做件好事。”
　　简霖沉默了，疯狂渐渐平静。
　　漆黑的地下室里，仿佛能让人忘了时间和空间，忘了一切表象，将内心还原为最真实的一面，那些被掩盖在喧嚣下的，也或许是平日里不敢回想的一切，都在黑暗中沸腾起来。
　　而人之将死，生平过往沸腾得尤其厉害。
　　过了好久，他忽然开口：“我是21世纪的C国公民，我听说你年龄跟我差不多？”
　　她盯着计时，一副对谈心兴趣索然的表情。
　　“去过C国海边吗？”他又问。
　　“我和我的妻子就是在那里举行的婚礼，”简霖像是陷入了回忆般恍惚，“我的妻子很漂亮，也很温柔……”
　　是个没什么新意的故事，大概是迫于家里压力娶了个不喜欢的老婆啦，婚后老婆温柔体贴，他却惦记着心里的白月光，频频出轨，等到老婆死了之后才追悔莫及，在路过老婆最喜欢的咖啡店时精神恍惚被撞身亡，死了之后发现自己穿进了自己看过的书里，进而发现这是转生界衍生部……最后，他心里生出了寻找发妻的念头，然后干下了各种罄竹难书的坏事……嗯，二十年前最流行的台言蓝本。
　　鹤玉神情冷漠。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要听这些家伙讲自己悲惨的过往，她看起来就这么像知心姐姐么？
　　“我没兴趣听罪犯的心路历程，你叨叨完了吗？”鹤玉冷冷地打断了他。他不招也没关系，像他这种恶贯满盈的人魂，是可以申请惨无鬼道的搜魂法的，搜完直接灰飞烟灭，都省了行刑的功夫。
　　简霖恍惚地抬头看她，眼神迷茫。
　　老实说，鹤玉实在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渣男洗白可就拉倒吧，给老婆戴绿帽还有理了？把干的坏事推到“太爱老婆”头上还有理了？真要是喜欢，早干什么去了？
　　“我能知道她的现状吗？”他忽然说，“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消息——你绝不会吃亏。”
　　如果说，他一开始抱着“全世界一起死”的念头，不愿意将消息告诉史官，那么接近死亡边缘时，他忽然觉得，拿这个消息来交换长久以来放不下的牵挂也挺好。
　　“如果消息有价值的话。”鹤玉说，“我可以考虑。”
　　简霖这次很配合：“我带着我的人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有个人找到了我……”
　　鹤玉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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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霖原本就想搞大事，他和这个神秘人一拍即合，但简霖其实也不知道对方的底细。
　　“……他熟知各种系统内部的规则，而且似乎掌握了某种钻系统漏洞的方法，他能够创造出新的角色！”简霖吸了一口气，“你明白吗？只要他想要，他甚至可以创造出一支暴力命定者军队！”
　　鹤玉拧眉。哪怕是她——本世界的缔造者，也不敢吹得这么天花乱坠。角色的创造不是说往史书上添个人就好了，还需要以冥河泥捏出的身体，将本性与设定大致相符的人魂按进身体里，哪怕是鹤玉要添加角色，也得向上申请人魂，对方明显是罪犯，上哪找相应的人魂。
　　“这个人有可能是协作者……甚至史官出身。”她转头对404说。
　　404却罕见地沉默了，她立刻意识到这并不简单。
　　沉默了一会，简霖也没有别的消息可以提供了，鹤玉便让404查了他老婆的近况。
　　这个命运坎坷的女人没有穿书，而是正常地去了转生界——但众所周知，人间界生育率连年下滑，像鹤玉这种资深公务员都没轮上，何况是她。
　　“她嫁给了一个转生界公务员，嗯……看起来挺恩爱的，目前放弃了排队的机会。”
　　简霖的脸色很奇怪，他沉默了好久，才终于说：“那也……挺好的，她对伴侣总是可以付出一切。”
　　鹤玉并不想听渣男的心路历程，也十分担心他会再来一句“想当年”，便打发了404将他拘回转生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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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4回来后就很有心事的样子，但又一直不说话，鹤玉冷笑了一声：“怎么？你是想等到我凉了再给我说情报？”
　　“这事关到一些转生界的丑闻……您不知道会比较好，而且我也不太确定……”404挣扎着。
　　鹤玉淡淡地说道：“要是事不关己，我当然不知道比较好。但我最后一次提醒你，我们立场相同。”
　　“好吧！”404终于说道，犹豫了一会，又说，“那家伙有可能……和您一样。”
　　和她一样？她虚拟人间界的第一批史官，和她一样岂不是说……？
　　鹤玉终于露出了吃惊的神情：“你是说，对方也是史官？”
　　“没错……”404叹了口气，“其实刚才我不是不想说，只是我不确定我们是不是遇上了传闻中的人……”
　　其实404也只是听同事八卦时说过。据说虚拟系统最初福利是很好的——这是前提，然后大家都知道，吹牛逼的人在哪都不少见，也不会变了鬼就不吹牛逼了，有个人魂系统以前估计是搞//传//销的，为了拉业绩让自己早点转生，满口跑火车，给一些很有创作天赋的人开了空头支票。
　　“……说什么写够一定的世界就可以立刻转生，这话怕是秦广王大人都不敢打包票……”404愤愤地说。
　　结果很多人都信了，很卖命地创造着世界的历史，为虚拟人间界奠下了坚实的基础，但据说有人魂差点写到脑浆蒸发（鹤玉：？？？），但后果可想而知，根本没办法兑现，可事实已成，那一批史官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吃下这委屈。
　　但有一个人他不。
　　“……这个叫安成的史官杀了自己的系统秘书跑路了，并且时不时跑到别个史官的世界捣乱，甚至摧毁别人的世界，间接导致无数人魂迷失在虚空里，引起过很大的动荡。”
　　后来，主系统发出悬赏令通缉他，但从那之后他就销声匿迹了，成为了系统助手们口口相传的传奇。
　　“怎么说责任都在你们身上吧？”鹤玉很鄙夷。这个事她倒是没有听说过，因为A1世界完成后，她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不然就是被叫醒修补世界漏洞。
　　404冷静地说：“可他要报复的，不应该是寄宿在虚拟世界里的人魂们。”那些无法转生、只能寄养在虚空等消亡的可怜人又做错了什么呢？
　　“但这解释不通，”鹤玉皱眉，“他毁掉别人的世界他有什么好处呢？”
　　一个人会去做某件事，一定有利益在背后驱使。
　　404吸了一口气，说：“这就是我要说的了，不知道是谁传出谣言，说是毁掉一个世界之后，会有几率可以扭曲出空间传送门，而这个传送门是通往真实人间界的。”
　　也就是说，安成的主要目标是毁掉A1去博那个重回人间的几率。A1是所有世界里最稳固的世界之一，历史也十分悠久，扭曲后产生的能量肯定比别的世界巨大。
　　“所以说，我们要对付的是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吗？”鹤玉叹了口气。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就明白简霖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安成在她的世界里，创造属于他自己的角色。
　　创造角色的人魂确实需要申请，而命定者人魂更是稀有，但如果安成毁掉世界后俘虏了命定者人魂，确实是可以带到A1，然后钻漏洞，以A1协作者的身份让他们成为本世界的命定者。
　　很完美的操作。
　　“目前来看，对方是安成的几率很大。”老实说，404觉得自己是个幸运E，这种丧心病狂的通//缉//犯都能被它遇到，偏偏这时是主系统最脱不开身的时候，他们要在毫无助力的情况下击败他。
　　唯有获得胜利才能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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