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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年纪排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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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缓解他的不自在，纪糖也没上楼，就坐在下面陪他说话。
饭桌上，纪家夫妻俩夸了沈西沉几句，又问了一些他的喜好。关乎他的父母竟然一句都没有问。
沈西沉也不知道有没有察觉出来，只是面对纪家夫妻的态度端正礼貌。难以想象是班主任口中的那个问题少年。
那件事情不好贸贸然问出口，季欧趁着吃饭的时候仔细看了他两眼，几乎就能肯定是这个孩子。五官轮廓没有变，最主要的是气质，这孩子身上有股一般孩子没有的沉稳。
吃过饭后，纪糖送他出门。
“这下你能放心了吧！”
季欧脱下围裙，“放心了。这孩子本性是好的，就是心思有点深。”
纪承有点不自然，“其实我以前偷偷查过……”见季欧的目光看过来赶紧说：“那不是人家救了糖糖，总该打听一下对方。结果偶然听说他是那个沈家的孩子。”
季欧沉默了会，“不管他是谁的孩子。只要他跟糖糖好好相处，我们就把他当糖糖的朋友对待。”
“行。我看着孩子挺好的。你发现没有，吃饭的时候糖糖一直照顾他，都夹了三次菜。”
季欧失笑，“哎呦，某人吃醋啦！”
纪承板着脸死不承认，“我这么大的人了，跟个小屁孩吃什么醋。”
季欧点点头，“这样啊！下次什么时候再叫小西过来吃饭呢？这孩子一个人在家应该也很孤单，不如叫他多来家里玩玩。”
纪承赶紧开口，“不行。”
季欧明知顾问，“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夸他来着。”
被自己挖的坑埋住了是什么感觉纪承总算知道了。
纪糖送他出门，两人走了一段路沈西沉停下来。“回去吧！今天考了一天，早点休息。”
她点点头。“到家了给我发条消息。”
沈西沉觉得今天的心就像是泡在蜜罐里，甜的有些过分了。抬手揉了把她的头发，“阿姨做的饭很好吃，替我谢谢阿姨。”
纪糖睁着明亮的眼睛，“谢我妈做什么，是我请你过来的。”
“好，以后在学校报我名字。横着走都没问题。”
纪糖假模假式的冲他抱拳，“多谢大哥的关照！”
夜晚的风凉凉的吹着，沈西沉想起今晚的一切，会做一手好菜的妈妈，温文尔雅的爸爸，乖巧懂事的女儿，多么美满的家庭。
他从小就梦想生长在这样的家庭之中，可惜，永远都不可能实现。
打开门，小乖没有像往常一样兴奋的冲过来。沈西沉觉得奇怪，这才发现家里灯开着。抬头一眼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沉默几秒，开口叫了一声，“爸。”
“回来了。我刚好路过这里，来看看你。”男人看着他，脸上并没有平常父子间多日不见的喜悦。平静的语气让人觉得陌生又可怕。
沈西沉低着头，眼底流露出刻骨的讽刺。
“看我做什么？没有死在外面吗？”
仿佛一把火丢进了稻草堆，男人蹭的站起来，“你这是什么口气？明明你犯了事，自己不争气。现在还要来怨我？”指着他又说：“你把人打到进医院，要是一般人家也就算了，那点钱应付过去。付家会差钱吗？要不是我舔着老脸去求情，你觉得自己还能好好的呆在这里？”
沈西沉闭了闭眼睛。早就料到的不是吗？为什么还是会难受。
没有人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死寂。
男人看着他，似乎也不知道能说什么，本来想说的话突然也说出不口。“要是这次你被一中退学了，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男人走后，沈西沉又在原地站了许久。
动物对人的情绪最敏感，小乖动了动脑袋乌溜溜的眼珠望着他，低低呜咽一声。似乎在表达安慰。
沈西沉蹲下身摸摸了它的小脑袋，“没事，我都习惯了。”顿了顿又说：“其实今天还挺开心的。是我这几年来过的最开心的一个晚上，只是我今天空手上人家里，有点不太礼貌。下次，带点礼物过去。如果……有下次的话。”
“汪汪。”
“你也要去？”他勾了勾唇角，“好啊！带你去。”
小乖原地转了几圈，突然冲到沙发边。沈西沉正欲站起来就看到它咬着钱包拖过来献宝似的跑到他面前。
大约是掉下来的时候打开了，此时钱包正面摊开着，一对夫妻笑搂着一个小男孩，光是看着这张照片，不知名的人还以为是多么幸福的一家。
沈西沉垂着嗤的一声笑出来。
门铃声响，沈西沉慢慢站起来。
“少爷，老爷的钱包是不是掉您这了。”
沈西沉递过去，转身啪的一声将门关上。
一中的效率极快，周末老师加班加点将所有试卷改了出来。有些老师早就拿到了班上的试卷，赶紧看看自己的好学生们有没有考出一个好成绩。
“黄老师，你们班语文最高分多少？”
“瞧我忙的，我还没去看呢？”
外面走进来一个中年女人，正是初二年纪英语组的组长。“语文最高分是不是在一班我不清楚，但英语最高分已经确定在一班了。恭喜啊！黄老师。”
老黄一愣，“这个……是真的吗？”
“哎呦，李老师说的话还有假。老黄啊，什么时候分享一下教学经验。”
老黄心里早就乐开花了，“这个……李老师记得是哪个学生吗？”
“我特意看了一下，是个小姑娘，名字还挺好听的。叫纪糖”
旁边有老师说：“这个名字有点陌生啊！”
老黄赶紧说：“上次不是还来过办公室吗！就那个齐刘海乖乖巧巧的小姑娘。她今年进步是很大，其实以前成绩也不错，就是太安静了些。”
“老黄你就偷着乐吧！这么好的苗子，那里去找。难道要像我班上那几个上蹿下跳，得吃了人参来教。”
老黄笑出了皱纹，乐呵呵。“都是好孩子。”
知道孩子们都想知道自己的成绩，各科老师上午就将卷子发了下去。排名还没出来，不过高分就那么几个，也都在班上前几名。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黎果看了眼自己的成绩，刚好每科比上次进步了一点。行了，可以交差了。
扭头去看木月。
135。
语文第一稳了。
“可以啊！”
木月也很淡定，毕竟次次月考都是她第一，已经没有什么惊喜可言。
“数学呢！”
“及格了。”她从底下抽出另外一张卷子，大大的九十分。
木月各科成绩都好，除了数学，是她的短板。
纪糖点点头，她也知道数学一向是木月的心头痛。“可以了，可以了。”
木月也是个心宽的，不然就这拖后腿的数学早就气死了。
“我要去看看纪糖的，她这次考的应该不错。”
木月赞同，“她这学期就像是突然开窍了，那成绩坐火箭一样往上窜。”
“哈哈，考好了就让她请客。”
“必须要敲诈一顿。”
黎果跑到纪糖桌前，“考的怎么样？”
纪糖淡淡笑，“还不错。”
黎果正打算让她把卷子拿出来看，上课铃就响了。匆匆道：“为了庆祝你考的好，放学请我们吃冰淇淋。”
纪糖爽快答应。“好啊！”
诸葛鸣：“我听见了。”
唐胜：“我也听见了。”
“没问题，都有份。”
诸葛鸣：“糖糖大气。”
唐胜：“糖糖大气。”
“你复读机吗？干嘛一直学我说话。”
唐胜： “明明是你抢我话。”
沈西沉看着后面两傻子嫌弃的扭开头。
下午第二节课，年纪排名表就贴在了外面的公告栏上。老黄特意跟另一个老师换了课，课本也没拿，就拿了几张纸进来。
“年纪排名表，现在从第一条位子往后传，大家都看看自己的成绩。不少同学都进步了，说明大家平常都下了苦功夫。在这里我特别要夸奖一个人。”
老黄的视线看过来时，纪糖莫名的有点紧张。
“沈西沉！”
纪糖推了推，“叫你呢！”
沈西沉抬头看了她一会，“怎么了？”
纪糖跟他使眼色。
察觉到周围同学的视线，慢慢站起来。小同桌好像挺喜欢这个班主任，沈西沉想了会叫了一声，“黄老师。”
“哎！不用站起来。坐下，坐下。”
诸葛鸣小声说：“你看老黄这慈爱的小表情。”
“没瞎，大家都看见了。”
“沈西沉不错，这次进步了一百多名，大家要向他多多学习。继续保持，坐下吧！”老黄看了眼纪糖，“其他同学也不错，这里就不一一夸奖，希望大家再接再厉，冲击期末考试。”
纪糖笑眯眯的看着他，“很厉害。”
沈西沉原本平淡无波的表情一下子裂开了，揉了揉脖子低声说：“多亏了小老师的笔记。”
纪糖眨眨眼睛，含笑道：“那你要怎么感谢小老师呀！”
沈西沉扭过头，妈的，真可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