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午后》meiko小田野

2、他

　　夏日的午后，他跟她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
　　阳光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空气里弥漫着的夏天分子让人着迷，窗外的知了在放肆歌唱。
　　看着她跟前的数学试卷，他心里叹了一口气。
　　因为她数学不好，请求作为数学课代表的他给她讲题。
　　原本她的一切要求他都是无条件同意的，但是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心里起了捉弄她的意思。不说话表示同意，也不说话表示拒绝。
　　结果他被她的好一顿撒娇迷的失了方向，被她拉着，在别人放学回家的午休时间讲课。
　　跟她多了独处的时间，他心里别提多开心了。可是这份“独处”多了数学试卷。
　　哎！再次叹气。
　　见她皱着眉头不自觉地咬着嘴唇，他有一股亲上去的冲动。
　　为了压抑住这股冲动，他趴在桌子上，拉开他们头部的距离。可是身体却微微向她那边移动。
　　就这样看着她也挺好。当然，没有数学试卷会更好。
　　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却没有睡着。她身体似有似无的味道侵占着他的整个鼻腔。
　　不久，微微的纸张声传来。
　　她大概也趴了下来。一股她洗发水的味道窜进了他的心里。
　　他语文不好，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味道，只是把一切让他心身愉悦的都称为“香”。
　　还是没有睁开眼睛，但是她整个人却很清晰地印入他的脑海，仿佛他正在仔细地端详她似的。
　　在脑海里勾勒着她的一切，一丝丝不完美都透漏着专属于她的可爱与美好。
　　她的头发中等长度，总是扎着马尾，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吸引着他伸手把玩。还好他自制力足够，能忍住面对她才有的冲动。
　　夏天的到来意味着他去理发店次数的增多。染发膏的味道让他很难受，这个时候他格外地怀念她的发香。
　　他们两个待在一起时总是她在说话，为了表示礼尚往来，他说了他对理发店的态度。
　　“那我帮你剪吧。”满是期待的眼神让他无法拒绝。不过他心里知道，自己的发型算是毁了。
　　“剪残了你要负责。”
　　他终于握住了心心念念想要把玩的马尾，拿着剪子剪了一小段。
　　“这一小截头发就当是你赔我的。”他跑回家，翻箱倒柜才找到一根红丝带，仔细地绑好，放在他最爱，也是最宝贝的一本书里。
　　第二天去学校，参差不齐的头发自然遭到了同学的嘲笑，还问他是哪家理发店的杰作，自己以后绝对不会去。
　　这家理发店只为我一个人开，你想剪还不行呢！他心想。眼神朝她那边飘去，见她正在跟同桌聊天，却红着耳根。应该是听到了他们这边的动静。
　　他的眼神很好，所以几乎她每次耳根变红他都能看见。
　　她却不小心用坏了眼睛，近视了。
　　他也只是偶然才发现的。有一次上课，无意中看见她带着眼镜。
　　放学后他刻意慢慢地收拾着东西。同学几乎都走光了，她还在座位上抄黑板上的数学题。
　　他听见她的同桌说先走，听见她应了一声好。
　　抬脚走近她，课桌上多出了一个粉色印花的眼镜盒。
　　她抬头看见了他，马上把眼镜摘了下来，站起来，不自觉得搓着衣角。
　　“近视了？”他问。
　　“嗯。”她的回答很轻，但他清楚的听到了。
　　“什么时候配的？”
　　“昨天。”
　　发现的不算晚。
　　“多少度？”
　　“大概…两百吧…”
　　还好，目前不用担心下一代的视力问题。
　　“好好保护眼睛，超过600度小心遗传。”他可不想他们的孩子戴着眼镜出世。
　　“我会小心的。戴眼镜太丑了…”她的声音依旧很轻，他依旧听见了。
　　这种“戴眼镜太丑”的看法他不完全赞同，比如对她来说，戴上眼镜只是美得不一样了而已。
　　当然他不会当着她的面说出这种话。虽然他喜欢看她高兴的样子。
　　不过她白皙匀润的耳朵很快就不只负担眼镜腿这一个“重物”了。
　　一向扎马尾的她突然把头发放了下来，应该是在掩饰什么。
　　他慢悠悠地收拾着东西。教室里没什么人了，她还在抄数学题。
　　回家的路上，他说了一句什么，惹得她娇嗔着用手打他。力度大小可想而知。
　　他们闹了起来。
　　他突然伸手“不小心”拨弄了一下她的头发，她的眉皱起来。
　　他轻轻拨开头发，被眼前的景象弄得心疼，她却推开了她，把头发弄回原样。
　　他看着她脸上的不自然，说：“上药了吗？”
　　“擦过了，不过好像没什么效果…”
　　听着她没底气的话，他拉着她就往药店走，想把那东西拿下来。
　　“不要！我好不容易忍着疼打的！拔了就长上了。不能就这么前功尽弃！而且你都有为什么我不能有？”
　　他这才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
　　他拉着她的手去触碰自己的耳垂：“那是一颗痣。”
　　这样的她很幼稚，幼稚的让人心动。
　　第一次他为自己耳垂上的这颗痣感到开心。
　　他没有执意让她拿下耳钉，只是带着她去买了一副精致的纯银耳钉。
　　以后又多了一个可以送她礼物的理由。真好。
　　原来自己和她也有了那么多的往事了。这些往事如电影放映般一幕幕的在他的脑海里呈现。
　　然而很快，她越来越清楚的洗发水味道把他拉回了现实。
　　他睁开了眼睛：“你干嘛？”
　　“我…我想，我想亲你。”也许她自己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但他已经后悔自己睁眼得太早。
　　“为什么？”她带着些许红润的脸颊很是美丽，他想趁机逗逗他。
　　短暂的沉默后，她说：“因为我的嘴很甜，想让你感受一下。”
　　他显然没有意识到她会这么回答，有点心动。
　　不自觉得凑近她：“真的吗？”
　　“真的…不甜，不要钱！”太近的距离让她心跳加速，她微微后撤，“甜也不要钱！”
　　被她的话给逗笑，他终于不再压抑自己的冲动，用手把她后撤的头带了回来。
　　唇印在了她的上。
　　“你没骗我，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