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居风流韵事》连小紫

14、孤鸾

　　辑文——孤鸾（风雨）/那女子

　　押下了花依荷，刚入了大厅，湘妃竹，白素素，采桑子三人也已整装待发。

　　适才听闻丫鬟汇报花依荷情节，见涵柔入了厅内，也不免会心一笑，正待辞别，却见涵柔原本的笑容一滞，秀眉一蹙，握紧手中的剑柄。

　　轻启檀口，朝正厅右上方朗声说道：“既有贵客驾临，何不现身一见，岂不有负风尘居好客之名！”

　　“不想迷惑众生的风尘居今竟狼狈至斯，真是可叹可叹啊！”

　　白素素，湘妃竹，唐宁萱等人方惊叹此人武功如此高强，众人在大厅多时，竟无一人发现，幸有大护法涵柔，看来守护风尘居的事情，也只能涵柔完成了。

　　只见湘妃竹，笑言道：“何必做那梁上君子？为何不下来与我共饮几杯？”

　　提起腰间自带的酒囊，梁上露出了一个光滑的脑袋，脸上肌肉僵硬的如同雕塑，一道道岁月的磨砺如刀刻般的横在脸上，只是眼神依然清澈明亮，宛如青春少年一般。

　　竟然是老和尚，只见他盯着湘妃竹手中的酒，湘妃竹见势拉开盖子，酒香四溢。

　　那老和尚申长脖子贪婪的嗅着漂溢的酒香对着湘妃竹讨好般笑道：“好酒，好酒！”

　　“自然是好酒，想喝吗？”

　　“不是贫僧想不想的问题！”话语刚毕，那老和尚已从梁上飞跃而下，出乎众人意料朝湘妃竹探出手去，一招擒拿手直击向湘妃竹。

　　湘妃竹万没想到，他竟会在此出手，双脚离地向后退去时，右手拿着酒囊抵挡，只见那老和尚眼珠一转，一个飞天转身以虚华实，以实化虚一招擒拿手迅速化为探囊取物，一招便夺去了湘妃竹手中的酒囊。

　　跃立于地上，一招“贵妃醉酒”侧卧于地上，狂饮了几口。

　　接言道：“是贫僧要不要的问题。”中等的身材，佝偻着背，却透着几方霸气，津津有味的喝着酒。

　　“你是谁？来此风尘居所谓何事？”

　　众人皆以防守姿态应对着他，却见他视若无睹，此时关好花依荷的顾朝夕回来复命。

　　却见大厅桌上坐着一个老和尚，问道：“这老和尚是谁呀？”忽见他停下手中的酒，转过脸来对着顾朝夕一手提酒，一手作什。

　　言道：“阿弥陀佛，请叫贫僧孤鸾大师。谢谢！”

　　而后又提起酒来，大饮：“好酒，好酒不过有好酒就应该要有肉，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学我，魔道有佛光……”

　　顾朝夕见众人无人理会，只有那怪异的老和尚自言自语，竟被吓的，不敢再说话，亦是学着大家盯着他瞧。

　　那孤鸾大师，见无人理会他，只是盯着他瞧，十分不悦的从地上跃起，跺着脚，又重复喊道：“肉呢？”

　　“想要肉，还不简单，说出你来此有何目的？”白素素见无人应答开口回。

　　“贫僧？贫僧自然是来救你们居主的啦。”那孤鸾大师停下手中的酒，得意的笑道，却不知立在一旁的湘妃竹。

　　别有深意的盯向着他许久，总中总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刚听闻他喊肉，越发觉得熟悉，蹙眉言道：“野和尚，你不是要肉吗？你再说一遍！”

　　只见那老和尚斜视着湘妃竹，：“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谁还怕了你呢！”

　　瞪大眼珠对着湘妃竹拉长了声线大喊道：“肉呢……”

　　只见湘妃竹“噗”的一声掩面笑了出来，：“二师兄，你的易容术真是差到家了，演技也这么差，就你这样如何能骗的了人呢？”

　　此时涵柔也是笑了起来，：“我就感觉，这声音为何如此熟悉。”

　　而湘妃竹与涵柔二人已知晓此人是谁，其他人却是实属不知，迷惑的看着这三人。

　　只见湘妃竹对着大家说道：“这是我二师兄，是我师父当年骗过来的徒弟，哦！也就是居主的二徒儿！”

　　大家方才醒悟明白，却听背后传来一句：“原来是这样子，难怪跟居主一样不靠谱。”

　　原是顾朝夕自言自语，却不料声音过大，让大家都听见了。

　　面上不曾附和，但却换得众人“噗哧”一笑，那白素素笑答道：“所言非需，确是如此！”这二徒弟确实荒唐。

　　“二师兄，你的易容术该练练了！”

　　“贫僧学的是武功，又不是学易容的。练它作甚，话说贫僧的肉呢？”

　　“师兄，你此翻前来，究竟所谓何事？你刚所说的，救师父可是真的？”

　　“自然是……”只他嘻皮笑脸的回答中等下，扫视众人，讨好道：“自然不是，我是想见见师父。”

　　湘妃竹本还要说上几句，看了一眼厅外高升的太阳，抱拳对着孤鸾说道：“即是如此，二师兄，与你续旧的事，还得改为他日了，我有要事在身，不便逗留，先行告辞。

　　说罢与白素素及采桑子三人相互与众人辞别后一同前往寻找和樱。

　　涵柔退下了其他人员，待大家走干净后，屋内顿时显得空荡的。涵柔默然无声，眼神却在那孤鸾身上打量了片刻。

　　孤鸾看了看涵柔，又看了看这屋子，面色渐暖，眼中略显呆滞的目光也逐渐明亮，淡淡道：

　　“曾几何时，我怎会料到这风尘居中我竟会是个外人”

　　他这般淡然说着，语气中略显忧伤。面对着沉稳却不失风韵的涵柔，站直了身体，单薄佝偻的背蓦然变化，哪还有一点老态！

　　窗外的树，慢慢随风摇动，树影遮挡了一下阳光，又离开，如烛火般摇曳，一暗一明。

　　人生数载光阴，悄悄流淌逝去，化成了这份沉默。

　　“多年未见了。”涵柔率先打破沉默说道：

　　“当年的风尘居正在筹划之中，转眼间就过去了如许年”

　　“连易容术都学会了，若不是你这酒肉和尚气息过重，让竹子认出了你来，我也许未必能认得出是你。想不到现在是这样的一副怪样子，何不摘下你的面具。

　　”

　　“请恕师侄无礼，现还未到时候，时间到了，师侄定会摘下面具与师叔各位相见的。”

　　涵柔似有会意，不做勉强，换一声叹气无言。

　　孤鸾和尚闻言，面无表情的说道：“人眼前看到的是做不得数的，岁月划过的是残酷的烙印，年华终将老去。

　　百年之后，还不是尘归尘土归土。幸好这里，”他指了指心口这个地方“并未有太大变化”

　　涵柔嫣然一笑道：“能不失本心，当然是好的。。。好了，你的来意，我想听。”

　　“我想见我师父！”

　　“外面的流言想必你已是听到了吧”

　　“嗯，其实师父的毒，只有那叔夜能解，因为制毒之人便是叔夜，此药无解。是和樱花重金买的毒药，只有叔夜的秦明丹有起死回生的功效。若能得到秦明丹，师父的命方能保住。这是一事，我来找人手帮忙的去偷那秦明丹的。”

　　“传闻，秦明丹不管是药方难觅，时间慢长，食者内力大增十倍，还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但一直仅是听闻，竟然真有此药。”

　　“你为何会知道此等内幕之事？”涵柔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孤鸾。

　　“实不相瞒，在下目前正在班昭府中！”

　　涵柔百感交集，眼神中充满着惊讶无奈和得知有药可解的欢喜，和解药难求的愁苦。最后换得一句：“还有一事呢？”

　　“想让师父卜一卦。”

　　“你来迟了，居主昨日已因毒性加重送往寒冰洞了。目前不醒人事，所以就算你找到她也卜不上那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