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VERLAP》王恭弥

28、truth（Kayson&King）

　　7月1日，下午3点40。
　　“您是说，Liai的第二位夫人在12月18日联系过您对吗？”凯珍向神宫寺询问道，她对于12月18日这一天有着一种莫名的执着。
　　神宫寺的眼睛湿润着。
　　“你想问什么？”
　　“那位夫人叫什么名字……”凯珍试图去试探，却又不想做的太尴尬，“她……该不会不是我们世界的人吧？”
　　凯珍这样发问是事出有因，她擅长于天马行空，精通于不切实际。所以她一早便做了假设，依帕奇与晔汐会不会是兄弟。毕竟两人的相貌如此相似，又一同出现在09年的车祸中，车祸又恰好是12月18日的晚上。
　　当凯珍说Liai的第二位夫人在09年的1月2去世的时候，神宫寺立即反驳，称夫人在12月18日联系过他。那么12月18日便是夫人最后一次联系神宫寺的时候，若是说那日是夫人的死期也不无可能。
　　凯珍习惯顺着一条筋思考下去。
　　夫人应该就是依帕奇的母亲，若是她逝世的时间真的是09年的12月18日的话，会不会就是晔汐的母亲死去的那场车祸呢……那场车祸牵连到三个人，晔汐的母亲、开蓝色保时捷的女人还有被卷入车底的女人。而晔汐与依帕奇又是如此相像，晔汐说过依帕奇曾经出现在日华的尸体旁边注视良久……依帕奇与日华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难道日华便是LIai的第二夫人吗……
　　“神宫寺先生……”凯珍希望得到他的回应。
　　“你们两个，先报上身份，我再考虑要不要与你们继续交谈。”
　　景将凯珍护在身后，他还无法相信神宫寺这个人。
　　“我是Sindor Anjoking，不知您是否知道Anjo一族？”
　　“啊，被称为刽子手的Anjo一族，”神宫寺的下巴戏剧性地上扬，似乎对于这个名字十分感兴趣，“Anjo不是已经灭族了吗，被Sindor一族。”
　　凯珍的眼睛瞪得老大，她从未听景说过半句有关Anjo一族的事情。看来神宫寺的确与Sindor王室有着什么关联，否则哪里会知道这么多。
　　“Anjo一族的确是在1993年的死亡集中年被灭族，”景回答道，“可93年的我还未足一岁，所以被免去死罪。后来被Sindor一族领养，名字由 Anjo King改为Sindor Anjoking。”
　　“是么。”神宫寺对于景的回答表示满意，转而注视凯珍。
　　“我叫Sindor Kayson，被Sindor一族收养以前，我不知道自己姓氏是什么，只知道我的名字是Kayson。”
　　“Kayson？”神宫寺背过身去，开始思索与回忆着什么。
　　“怎么了吗……”
　　神宫寺不可思议地盯着她。
　　“继续说，我猜你的身世没有这么简单。”
　　凯珍点头。
　　“我的真身是一个木偶，记忆有些支离破碎，只记得96年的时候被一个名叫窦日华的女人放进橱柜，然后在09年的时候被……”凯珍有些支吾，她不晓得能不能将这些话说给神宫寺来听，“09年的时候被辛多奶奶捡到，然后……”
　　神宫寺不想等待凯珍支支吾吾的回答，因为仅仅靠着这些七零八落的信息，便已经令他心里有了数。
　　“Kayson，你是被里多的姥爷制造出来的。”
　　“什么……”
　　“你想知道你的身份吗，等等……”神宫寺继续坐在藤椅上，他已经上了年纪，久站难免会乏累，“我还是先回答你们之前的问题，否则接下来一个一个地解谜，思路很可能会乱掉。”
　　“那么，LIai的第二夫人究竟是？”凯珍问道。
　　“她叫做窦日华。”
　　凯珍与景互相攥住了对方冰凉的手，二人的手心里面已经全是冷汗。LIai的第二夫人窦日华，这一句话的信息量足够强大与烧脑。
　　依帕奇的母亲是窦日华，那么依帕奇与晔汐是同一个母亲。关于这件事，辛多一族是否知晓，如果知晓，那么他们与晔汐的接触有没有被里多算在计划里。若是被里多知道，那么他们这样擅自挖掘秘密很可能会被送上断头台或者被秘密谋杀。
　　辛多一族在刻意隐藏日华的身份，至少在祭祀大典的时候从未听说有人的名字叫做“辛多日华”的。辛多奶奶只会哀叹里多的母亲——辛多贝卡的早逝，却从未听她提起过有关依帕奇母亲的只言片语。
　　景将双手放进口袋，他的思路却已经彻底乱掉了。
　　“您为何会认识窦日华呢？”
　　“先不要谈窦日华，也不要谈Kayson。我们来谈谈overlap，顺着它的年份，将所有事情说出来。”
　　景点了点头。“好，首先是1961年。”
　　“准确的是1960年，悲剧是从那一年开始的，然后才出现了1961的死亡集中年。”神宫寺将手中的长刀扔到景的脚下，景与凯珍同时打了个冷战。他用脚尖去踢了踢，又俯下身子摸了摸，原来那长刀不过是被涂了金属漆的亚克力。
　　“这东西也可以杀死人吧？”景将那柄长刀随手放进展柜里。
　　“或许吧。”神宫寺古怪地笑，带着老顽童的一丝调皮，他根本没有打算要伤害这两个孩子。“英彦，下来帮忙！”他朝着搂上呼唤着。
　　不一会儿神宫寺英彦便欢脱地跑下来楼梯，他看到凯珍与景，大吃了一惊。
　　“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正要问你呢……你和神宫寺先生是……”
　　“这是我爷爷。”
　　凯珍和景正要吃惊，神宫寺先生却不给他们吃惊的时间。
　　“你们三个，把角落的模型搬到楼上去。”
　　神宫寺上了楼，景与神宫寺英彦一同将角落里的游乐场模型搬起来。这模型体积不大，但是底盘却很重。
　　“对了，晔汐同学的表哥今天来找他了，”神宫寺英彦神神秘秘地说道，“看他们那么像，我真被吓了一跳！”
　　“表哥？”凯珍与景异口同声。
　　“就是他表哥吧，头发很长，个子很高。”
　　“卧槽！”景忍不住爆了粗口，被凯珍狠掐了一下，他瞬间慌了。“是依帕奇……他怎么会……”
　　“不用管。”凯珍很爽快，完全没有担心。
　　“大姐，依帕奇找上了明晔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凯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若是辛多一族有了什么风声，里多会过来将我们杀得干干净净不留痕迹，哪里还会让神宫寺瞧见。这说明依帕奇不是被辛多一族派来的，那便更好办了，依帕奇和里多根本不和，他才不会把这里的情况说给里多听的。”她想想又觉得不对劲，好像漏掉了什么，“天呐……晔汐和依帕奇是兄弟呀……”
　　“你才明白过来！”
　　他们两个一言接一语，神宫寺根本不知所云。这时神宫寺秀树从楼上走下来查看情况，他从英彦的手中接过来模型，打发他去了别处。
　　英彦被神宫寺支走，景这才发现大门的开关便是猫眼下面的一部分，那里是指纹识别的地方。神宫寺将开关藏得如此隐秘，是为了让小偷有来无回吧。
　　英彦走后，神宫寺的表情骤然凝滞了下来，他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你们说的依帕奇，是Sindor Eipachi吗？”
　　“是。”景回答道。
　　“窦日华的儿子？”
　　二人一同点头，像一对玩具娃娃。
　　“我们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Eipachi的哥哥不是叫reling（雷凌）吗，yashi（晔汐）又是谁？”
　　凯珍与景面面相觑，她仿照神宫寺的原话来回应他。
　　“我们先不要说窦日华、Kayson和yashi，只要顺着overlap的思路，一切都会解开的。”
　　“好吧，你们两个随我上来。”
　　凯珍与景随着神宫寺进入了二楼的工作室。
　　二楼很是宽敞，从视觉上的来说，面积要比一楼大上一倍，很难想象这是同一栋楼。
　　二楼有一个大方桌，密密麻麻地摆满了一个1:500左右的游乐场模型，占据了一张12平方米的方桌的3/4。神宫寺将Alice in wonder underground放入缺失的一角，模型终于齐全。据神宫寺所说，wonder underground分为16个部分，这里只不过是整个wonder underground的4/16。
　　这四部分分别是少女魔法乐园：Alice in wonder underground；少年冒险地带：Hideki in adventure world；科幻元素的探索地带：Koji in Science fiction world；还有一处黑暗的鬼屋地带：Jack in dead world。
　　“这些名字是我胡乱编造的，除了Alice in wonder underground是被冠上名字的，其余的几个名字没有被Lucas采用。我没有正经地学过英文，大概是Lucas觉得语法不通吧。”
　　凯珍试探性地发问。
　　“Hideki是您的名字，难道这部分是您建造的吗？”
　　“所有的设施都是我哥哥亲手建造的，Hideki in adventure world是他送给我的礼物。这部分与Koji in Science fiction world还有Jack in dead world，这三个部分是被他买下来的，只是世人不知道罢了。”
　　“您说您的哥哥……叫做koji？”
　　“很吃惊吗，据说他是当时最臭名昭著的杀人犯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