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VERLAP》王恭弥

21、exchange

　　6月31日，星期六
　　“就是这么回事。”
　　晔汐将神宫寺所说的话全部复述给凯珍与景，三人在景的房间里陷入了沉思，前所未有的谜团正困惑着他们。
　　凯珍想了想，打算暂且将猜测先说出来。
　　“目前可以明确的是，神宫寺与清水还有一分为二的安室，这三个人发动了三起overlap。三起overlap的triple情况注定死掉三人，死者便是其中一个安室和两名医护人员。”
　　景对于凯珍的说法有着疑问。
　　“其中一个安室，这是什么意思？”
　　凯珍拿出纸笔，在旧日记上翻开了新的一页。
　　“就好像是两个世界被划分开一样，6月26日到29日，认为安室死没有死的人有我们还有神宫寺和安室，暂且称这个世界为A，称他们为神宫寺A与安室A。认为安室死掉的世界称为B，有安室B和目睹安室B坠落而死的神宫寺B。”
　　书写后如下：
　　6月26日
　　A世界————————————————B世界
　　所有人A———————————————所有人B
　　神宫寺A———————————————神宫寺B
　　安室A————————————————安室B

　　她继续说道，“6月26日，首先是B世界，神宫寺B目睹了安室B坠落而死，而神宫寺A却跑下了楼同样目睹了安室B的死……随即神宫寺A消失在B世界中，神宫寺B却回到了我们的A世界，而这个时候A世界的安室还是存在的。”

　　6月26日
　　A世界（安室被营救）——————————B世界（安室坠亡）
　　所有人A （安室存在）—————————所有人B（安室死亡）
　　神宫寺A ———————————————神宫寺B
　　安室A （存在）————————————安室B（死亡）
　　随即两个神宫寺进行对换
　　神宫寺B————————————————神宫寺A

　　“你是说，两个世界的神宫寺进行了调换？”景问道，“那么……”
　　“没错。26日，神宫寺B来到了我们的A世界，他目睹了安室的死，但A世界中的安室却是存在的，A世界的所有人也记得安室存在这件事。然后便是29日，我们发现了安室的尸体，A世界的所有人忘记了安室存在的事实，坚持称安室死于26日。所以我才会认为，在我们发现了安室的尸体后，A世界的所有人与B世界的所有人进行了对换。”
　　晔汐不能完全赞同凯珍的猜测，却也顺着她的思路思考。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些对换是将我们三个和神宫寺除外的。”
　　“没错，所以我们三个A世界的人始终存在与A世界，属于B世界的神宫寺在26日来到A世界之后一直存在与A世界，然后29日，A世界的人除了我们四个全部调换成了B世界的人。”
　　景不能完全赞同。
　　“那么在安室B已经死掉的B世界中，岂不是活着的安室A会被调换回去，死人复生了吗？”
　　“没错，但是此时B世界中的所有人A有安室A存在的记忆，而安室A也是存在的，B世界由安室坠亡的世界变成了安室存在的世界，”
　　凯珍在纸上如下写着：

　　调换之后：
　　A世界（安室死亡）——————————B世界（安室存在）
　　所有人B （安室死亡）—————————所有人A（安室存在）
　　神宫寺B （安室死亡）—————————神宫寺A（安室存在）
　　安室B （死亡）————————————安室A（存在）
　　晔汐微微颔首。
　　“所以在安室死而复生的B世界中，神宫寺A记忆中的安室应该是死亡的。”
　　“我猜是的，所以B世界的神宫寺同样会发现蹊跷。”
　　景颇为质疑。
　　“若是按照如此，死在旧校舍的安室究竟是哪一个安室呢。当时安室B坠落而死，遗体应该被运送回B世界的家，而安室A还存活与A世界。29日，若是存活的安室A与死亡的安室B对换，那么安室A在B世界复活，安室B的遗体……”景忽然没了声音，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实。“若是按照你们的分析，存活的安室A回到B世界，死亡的安室B当然要回到这里……所以说，安室B的尸体是在29号与存活的安室A进行了对换么。”
　　“只能这样想了。”凯珍的脸上忽然蒙上一层阴霾，“但是，神宫寺说旧校舍自从26日开始便有一些怪味道。死亡的安室B是在29日调换到A世界，那么26日晚上，神宫寺闻到的怪味道又是什么呢？”
　　景觉得这件事无关紧要。
　　“会不会是神宫寺太过紧张了呢，紧张到嗅觉失灵了吧。”
　　晔汐也觉得这件事情有着古怪。
　　“你觉得这其中有问题？”
　　“我只是好奇，什么样的怪味道，会使神宫寺神经质到不敢踏入旧校舍半步，”凯珍的很认真地看着他们，“除非……是死人味儿。”
　　晔汐瞬间打了一哆嗦，有些事情细思才极恐。
　　“难道说除了安室，旧校舍还有什么人死掉了么……若真如此，这个人死掉的时间应该是在26日及其之前。”
　　凯珍紧紧抱着怀里的娃娃。
　　“或许学校勒令停课于此有关，等到后天的7月2日开学也许就能知晓了。学校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我有预感，是和死亡挂钩的事。”
　　“是啊，到时候就能知晓一二了，绘里应该会留意学校的情况的。”景叹了一口气，眉头始终舒展不起来，“对了，明晔汐，你不会把我们的对话透露给神宫寺半个字吧。”
　　“当然，”晔汐呷上一口苦咖啡提神，“不过他已经知道了许多。”
　　景将烟灰缸递给晔汐，似乎是瞧出了这个家伙犯了烟瘾。
　　“神宫寺这个人算可靠吗？”
　　晔汐点燃一根烟，看着轻浮的烟雾四处逃窜。如今他们三人已经达成了共识要一起揭开亡灵的面纱，他们处在同一战线，没有理由去互相怨怼、斤斤计较了。
　　“放心，我叮嘱过他，不要把安室的事情说出去半个字。”
　　景点了点头，似乎在表示赞许。他看见笔记本亮了红灯，这才想起要连接上电源充电。只顾着说话，忘记了机器从今天一早便开始运转着。
　　“还是观望一阵看看吧。”
　　晔汐感到一丝诧异。
　　“你们打算拉神宫寺入伙吗？”
　　景回答道，“倒也不是，只是对于神宫寺，该用什么样的理由来安稳他的心绪呢？”
　　凯珍光着脚在景的床上踩来踩去，怀中抱着一个三十厘米的hide娃娃。
　　“神宫寺看见另一个自己，又目睹了安室‘一分为二’。能看到另一个自己倒也罢了，但像他这样看见另一个别人的，神宫寺还是第一个。”
　　景表示赞同。
　　“我感觉能与灵异现象接触的人都是一些奇特的人，绘里只是发现了死亡规律，而神宫寺的确是有些奇怪。”思索了片刻，又继续补充道，“给我们一些机会了解这个人，或许他真的有什么能力也说不定。”
　　晔汐点头，他也是打算让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凯珍与景观察一下神宫寺，听到景能这样说，他也能放心了。
　　“对了，关于Alice in wonder underground，你们究竟查到了什么？”
　　景挂上得意的微笑，将笔记解锁。
　　“多亏了凯珍发现了线索，果真找到了奇异的东西！”他打开了谷歌的一个网页，一些黑白的模糊资料显现出来，“这是发生在洛杉矶的一起凶残案件，名为Alice的女孩被父亲一点一点改造成机器人，最终全身溃烂而死。女孩的父亲Lucas被控告杀人，最后在自己建造的游乐园中自焚，一同被烧死的还有其他几名游客与工作人员。”
　　景将鼠标的滚轮一点一点滑动，一个女孩的黑白照片缓缓浮现出来。
　　“她就是Alice，是否和你见到的女孩一样？”
　　晔汐脑海中浮现出亡灵Alice惨白的脸颊。
　　“是她，那么Alice in wonder underground呢？”
　　“是游乐场的标语，游乐场的名字为wonder underground。游乐园分为多个区域，其中一部分便叫做Alice in wonder undergrou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