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
尽管已经被冷风吹得快要面瘫，贺兰依然固执地把车窗开着，呼吸着外面冰冷又新鲜的空气。而开车的某人不止一次说——
“冷就把车窗放下来，我又不会吃了你。”
贺兰瑟瑟发抖着，把他的话当耳边风。
易霄：“曾经少女时期的遭遇我很同情，但请不要把我也当作变态。”
宋秋那女人，怎么什么老底儿都给她漏了，连养父闹出来的那件事都跟别人讲。贺兰一口气无处撒，猛一回头，恶狠狠地说：“现在我也是新鲜少女一枚，什么‘曾经’，注意措辞！”
易霄的嘴角斜斜一勾，显然并不赞成：“‘少女’，一般指未成年的女孩，年龄范围在12-16岁之间，我用了‘曾经’这个词，并没有说错。”一面说着，一面停车等红绿灯，侧过头来，继续着他直男风格的言辞，“而在司法定义中，14岁以上的女性称为妇女。我想，不用我说得太明白，你应该知道该称自己什么了吧。”
“阿嚏——”贺兰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喷嚏，面目狰狞，“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很想把你的舌头拉出来打个蝴蝶结，再把你扔出车外！”
你才是妇女，你们全家都是妇女！
易霄“呵”了声：“连我的衣服都不肯穿，我不信你肯碰我的舌头。”
那个彬彬有礼绅士风度的易霄大大已经渐行渐远，贺兰扪心自问，这大概是她逼的，锅她得背。前方貌似发生擦挂，绿灯了还堵着呢。贺兰气得脸都变形了，把头一偏，宁愿看人来人往也不想看到易霄那张脸。
易霄却好心情地继续和她说着话：“抽屉里有合作方送的三个镜子，你选一个吧。”
“嗯？”
“很贵的镜子，镶钻的。我留着没用。”
什么镜子那么把自己当回事儿，还镶钻？贺兰臭屁着脸，打开抽屉，从里拎出三个精美包装袋。
“这个？为什么会有三个？”
“大概替我着想，自己留一个，送女友一个，老妈一个。”前方堵车没有挪动的迹象，他索性拉起手刹，抽空往嘴里丢了颗口香糖，“事实上，并没有人用得上——你自己看看哪个喜欢，再给宋秋带一个。”
贺兰把三个镜子都拆了出来，不是吹的，人家确实有钻，在翻盖上镶着呢，比针头大了那么一丢丢。镜子样式走中国风，略显花哨。
易霄嚼着口香糖发表了他的意见：“红色那个好看，我的建议。”
红色那个你确定？贺兰满眼质疑，把红色镜子摊在手里：“虽然每一个色彩都那么可爱，但您老人家难道不知道，大红色如今是广场舞大妈的标配颜色吗？更何况，它还做得这么……喜庆。不如送给宋秋，祝她早日和许医生修成正果。”
在目睹了她的选择后，男人皱皱眉头，固执地辩称：“年纪轻轻为什么不穿红带绿，选什么青色。从另一条逻辑线来说，既然把红色画划为老年色，那它就很衬你这样14周岁以上的，妇女。”
“你的意思是我年纪大了？”
“不是那个意思。”他试图解释，“只是我的一种……希冀。”
“嘁，你懂什么——总之，谢了啊，待会儿请你吃顿贵的。”贺兰懒得跟他这种笔直的汉子作无谓的争辩，把那类似深川鼠颜色的镜子放进自己的包包，包装盒丢回抽屉。
前面路通了，易霄蹙着眉头摇摇头，发动车子：“真是看不懂你们女人。”
“我们女人怎么啦。”贺兰鄙夷看过来，“别告诉我你没有谈过恋爱，以至于你对女人的理解还停留在父辈那一代，向你老妈靠拢。”
“我妈去世前就喜欢穿红色。”他理直气壮地说。
一不小心提到别人的亡母，贺兰赶紧闭上自己那张口无遮拦的嘴，只敢听易霄接着说：“她生我生得早，走得时候才刚三十出头，虽然念叨着年纪大了该穿点别的颜色，却依然管不住买红衣服的手。”
哦，贺兰默默点头。
易霄打着方向盘，语气很自然，并没有沉重：“女朋友自然没谈过，没那个精力应付短信三分钟没回就闹分手的，永远不知道哪句话得罪了她的女人。当然，如果我有时间愿意宠，遇到对的人，她怎么折腾都没问题。”
贺兰：“……”
是的，有的女人单身的原因是作，而有的男人单身的原因是认为女人都作，比如眼前这位，尽管他视死如归地宣称愿意惯着自己看中的女人，依然不能让他的脸看起来不那么让人想揍。
贺兰没有表态，因为她知道在男女的认识上，和这位有着马里亚纳海沟那么深的距离。正疏通着心头一万匹草泥马缓慢通过，突然她的灵魂迎来狠狠一颤。
“窗户什么时候关的！”
“你拆包装袋的时候。”男人微笑着侧头，“你看，跟我同处一个密闭空间，我并没有把你吃掉。不要再给自己暗示没必要的相处障碍了，嗯？心理调节很重要。”
贺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网上对你的讨论没吓到你吧？”
此刻她脑中一片混乱，感觉呼吸不畅，只知到问啥答啥：“还好，我这不连门儿都出了吗。”
“可以理解为给自己壮胆。”易霄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笑笑，不再和她说话，专心寻找停车位。
贺兰长长吸进一口气，手心冒出虚汗。易霄的方法无礼却是有促进作用的，她拿出手机分散注意，想要看看好奇的网友究竟有没有人肉她，结果看到了她微博下一条点赞最多的评论。
——扒出来的不一定真，你们要给她爱，有了爱她就自己出来说原因咯#doge
评论回复里全是表白的，什么“十八么么我爱你。”“我很乖的，十八快现身啊。”，以及“亲爱的我这么爱你，为什么你的秘密都不告诉我。”
这条点赞最多的评论是夜行归留的，留言一出起码遏制住了她的粉丝人肉团。贺兰大大很感动，立马给夜行归说了谢谢。
夜行归：“怕你吓傻了呗。”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如意之事十之一二，这如意的一二就在于她有一个帮她转移火力的网友，以及一个帮她找精神科专家的损友，还有一个临时充当她保镖的新晋朋友。
如此多的正能量，为什么要自己吓自己，应该热泪盈眶才对。
龟速急转弯：“我还好，和朋友一起在外面逛街了。”
夜行归：“看来我白担心你了，哈哈哈。”
易霄停好车，不满她还在盯着手机不知道在跟谁聊天，走过来一把拉开她的车门：“等我给你开门，贺大小姐？”
贺兰瞄了眼手机，乖乖跳下车，答非所问：“你见过雁城雪吗？”
易霄：“谁？”
微信里夜行归给她打小报告，说雁城雪突然改名了，连姓都改了，以前叫江小菲，现在叫李妍，目前是宣布改名阶段就差正式登记了。她心想这个雁城雪毕竟跟《侠客2》有合作，就随口问了易霄这么一句。
“和你们有合作的画手啊。”她一面说着，一面找出雁城雪的照片，问，“漂亮吗？”
易霄草草瞄了眼：“漂亮——走，先去买件衬衫。你买单，别赖。”
贺兰有点心不在焉，第六感告诉她，突然改姓的背后必有大事。就算老妈改嫁什么的，雁城雪人都成年了，改什么姓啊。
低头看手机，夜行归又发来信息：“前天她不是车撞花台了吗，今天直接换了辆大奔开，要多玄幻有多玄幻。”
贺兰啃着指甲三步一停看手机，走在前面的易霄更不满：“别磨蹭，嫌停车场灯光太亮了，还是过于相信我这个临时保镖。”
贺兰猛一抬头，这才惊觉自己站在昏暗的停车场里，而易霄已经在她前方十米开外，于是一个哆嗦屁颠屁颠跟上去。
“顺便。”男人按下电梯按钮，“衬衫的选择也由你来吧，天生对‘美’敏感的插画师，想必能挑选出最适合我的衣服，我很期待。”
“哈？”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