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ce Again冢不二》月默逸

9、第八章 激战

　　大和佑大听了，轻笑了几声，道：“那木之本，我问你，我和月城，谁的实力更强呢？”
　　“这不好说。”木之本新丞蹙眉道，“大和你的实力无疑是国手级别的，而秀一，他的潜力是无法估量的。”
　　“那我换个比喻。”大和佑大笑道，“你觉得，是月城适合做部长，还是我适合做部长？”
　　“那当然是你，秀一那个家伙，太爱玩了。”木之本新丞话音刚落，就想到了什么，不说话了。
　　“你也明白了？”大和佑大笑道，“我承认，不二无疑是现在一年级中最强的，远胜于手塚。不过，他的性格是不适合当领导人物的，或许他有那个能力，但我不能拿青学的未来去赌。比起责任，不二更喜欢自由自在的感觉。而手塚不一样，他是那种可以带领队友前进的类型。虽然我之前也有让不二接任的意愿，但看过他和月城的练习赛后，我就放弃了。不二，只适合激发人的潜能。哪怕是副部长，也是不适合的。”
　　“这倒是。”木之本新丞淡笑道，“不过，他和手塚会成为青学双璧是毋庸置疑的吧？”
　　“没错。”大和佑大点头道。
　　另一边，比赛已经白热化，不二周助和月城秀一两人都是分毫不让，紧咬着比分。
　　“Game月城，4：4。”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嘭！”不二周助以一个抽击球再次拿下一局。
　　“Game不二，5：4。”
　　“真是可怕的人。”风间景初双手抱在脑后道。
　　“景初……”冲田悟突然唤道。
　　“阿悟，怎么了？”风间景初疑惑地看向冲田悟。
　　“那一招……”冲田悟紧锁着眉，道，“月城前辈还没使出来吧？”
　　不仅是风间景初愣住了，连木之本新丞和大和佑大都猛地反应过来。是啊，月城秀一还有那一招。不过……木之本新丞在意识到这点后，反而皱了眉。那一招，到底是制胜的关键，还是……
　　“面对我的进攻还能如此冷静，心理素质真的很强啊，不二。”月城秀一漆黑的瞳孔中倒映出不二周助的身形，镜片上一道亮光闪过，“不过，你还是有漏洞的。”
　　球，飞速地从不二周助身边穿过，而不二周助，却硬是没有反应过来。
　　“30：30。”
　　“那是……”不二周助扭过头看了看那颗球，又回过去看月城秀一，“类似迹部的冰之世界的招式。”
　　“月城出手了呢。”山崎司笑道。
　　“洞穿对方的死角，并将人像定在十字架上一样，动弹不得……”斋藤佐之沉声道，“月城的得意技……”
　　“死亡审判。”木之本新丞闭上眼睛，淡淡道。
　　“这是他第三次用这招。”大和佑大笑道。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只要是青学网球部正选都知道，月城秀一的死亡审判，第一次是与大和佑大对战时，第二次是与木之本新丞对战时，而这第三次……难道说，月城秀一会输么？所谓的死亡审判，其实是在审判自己么？
　　“死亡审判。”月城秀一收回球拍，清声道。
　　“死亡审判……”不二周助呆住了。上一世，并没有出现这招，哪怕是直到前辈们毕业，月城秀一也没有用过。而这次，果然有了变化么？不过……
　　不二周助勾唇浅笑道：“只要没有死角，这招就不攻自破了。”
　　“没有死角？”
　　“那小子在胡说什么啊？人怎么可能没有死角啊？”
　　“估计是被月城吓傻了吧？”
　　“别人说了，我可能会认为是自大，但…不二，对于你，我相信你可以做到，所以，我不打算用死亡审判了。”月城秀一弯眸笑道。
　　“月城前辈……还真是……”不二周助苦笑道，“任性啊。”
　　“呐，球来咯。”月城秀一脸上虽然摆着笑容，但发球却没有一点放水的意思。
　　“部长，刚才不二说…没有死角，这可能么？”风间景初疑惑道。
　　“你们部长就是个没有死角的人。”山崎司打趣道。
　　“山崎，到时候绕操场跑二十圈。”大和佑大笑眯眯道。
　　“大和你公报私仇！”不等斋藤佐之捂他的嘴，山崎司话已经说完了。于是乎……
　　“四十圈。”大和佑大依旧笑眯眯道。
　　“……”
　　一段小插曲过后，大和佑大便正色道：“没有死角，是可能存在的，但是，这种情况不多。哪怕是我，也不能保证一直没有死角。”不过……大和佑大意味深长地看向不二周助。你或许是个例外吧？
　　场内，比赛已经十分焦灼。一阵微风吹来，月城秀一一个上旋球打向不二周助的场地。
　　“上旋球……”不二周助的眼眸瞬间睁开，右臂大幅度张开，眼睛紧紧地盯着那颗向他飞来的球。
　　“那是……什么奇怪的姿势啊！”风间景初惊讶道。
　　“大和。”木之本新丞看向大和佑大。大和佑大却是眉头紧锁，摇了摇头。
　　“呀！”不二周助猛地挥拍，球迅速越过球网，贴地向月城秀一飞去。
　　“并不是什么奇怪的球啊。”月城秀一略微有点失望，就在他等球弹起好接球的时候，那颗球竟然贴着地滑了过去！
　　“什么！”月城秀一大吃一惊。
　　“40：30。”
　　“三种回球之一，飞燕还巢。”不二周助朗声道。
　　“飞燕还巢……”月城秀一喃喃道。
　　“佐之！佐之！”山崎司使劲摇晃着斋藤佐之，道，“为什么球不会反弹的？太不可思议了啊！”
　　“我也不知道！”斋藤佐之抓住山崎司的两只“魔爪”。
　　“真的可以让球……不弹起来的办法么？”冲田悟也惊呆了。虽说他一直得前辈们看重，但很显然，这个不二周助，比他还要有天赋。
　　“部长？”风间景初疑惑地问大和佑大。
　　“这个……”大和佑大皱眉道，“我也不是很明白，不过，那是一种切球吧？手塚，你看懂了么？”
　　手塚国光听到大和佑大的声音，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再次将目光投向不二周助，道：“他这种切球…我也不是很明白。”
　　“不二的这招，是利用了对方的上旋球，让球在同方向上加快旋转，是一种让球旋转速度加快两倍的切球。”说话的是乾贞治，他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一个个数据，分析道，“在球落地后，它就会贴着地面飞出去，上旋的力道越强，球就会越以反方向旋转的方式打出去。”
　　“原来如此。”大和佑大笑着看着乾贞治，道，“你的数据不错。”
　　“多谢部长。”乾贞治扶了扶眼镜，道，“不过，不二目前使出全力的概率是10.7％。”
　　手塚国光不说话，镜片上却是闪了一下光。
　　“你刚才说……三种回球？”月城秀一眼中放光，兴奋道，“棕熊落网也是其中之一吧？还有什么，放马过来吧！”真的，自己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自从和大和佑大、木之本新丞交手后，很少有人能和他打到现在。
　　“秀一的斗志……”木之本新丞无奈地笑道，“被点燃了。”
　　“现在才被点燃，要输了啦。”山崎司无奈道。
　　是啊，只要再被不二周助拿下一分，月城秀一就输了。
　　“我相信秀一。”木之本新丞坚定道。
　　“不二周助，不得不说，在我遇到的对手中，你是强者级别的。”月城秀一将球拍搭在肩膀上，微笑道，“而你竟然只是一年级，真的让我很惊讶。”
　　“穷途末路了，前辈。”不二周助弹着球，淡淡道。月城秀一，他还是不了解这个人。上一世，因为自己的玩性，又因为月城秀一的随性，谁都没有使出真本领。以至于，直到国三的前辈们毕业，他都不知道，月城秀一会外旋发球，还有一招类似于冰之世界的死亡审判。
　　“穷途末路么？”月城秀一嘴角轻轻勾起，他的身边，竟隐隐出现了白色的光流。
　　“无我？！”不二周助再次愣住了。
　　“秀一……”木之本新丞蹙眉道，“你的体力。”
　　手塚国光的眼神也有了些许变化，但很快就释然了。是啊，月城前辈可是个天才，会无我根本不奇怪啊。
　　“月城…竟然被逼到这一步了。”大和佑大皱眉道，“连无我都用出来了。”
　　“无我？”风间景初一脸困惑地看向大和佑大。
　　“所谓无我，是只有心无旁骛、心无杂念富有经验达到的至高境界。但是其副作用是急剧消耗体力。我心一切皆已成空，即为空者乃称为无。”斋藤佐之解释道。
　　“听不懂……”风间景初道，“前辈，说清楚一点啦。”
　　“就是不是经过思考后再行动，而是靠身体的实际经验，无意识地进行反击，并运用所见识过的其他运动员的绝招。”木之本新丞沉声道，“只有超越了自身极限的人才能达到这个境界。而能使用无我的，又是少之又少。”
　　“真的大意了！”不二周助微微俯身，“以前，从来不知道月城前辈会无我啊。”
　　“呀！”球迅疾地发出——是不二周助之前用过的指节发球。
　　“果然么！”不二周助立刻集中注意力，全面应对。
　　“秀一的攻势凌厉起来了。”木之本新丞蹙眉道。”
　　“嘭！”
　　“Deuce。”
　　“追平了。”冲田悟轻声道。
　　“Advantage，月城。”
　　“Game月城，5：5。”
　　“呼…呼……”不二周助大口喘着气，“果然…不能小看你啊，前辈。”不得不说，月城秀一，是个天才。
　　很快，就来到了抢七决胜局。
　　“竟然到……抢七了。”斋藤佐之喃喃道。
　　“真是少见。”大和佑大面色凝重，“这个不二周助，竟然可以和月城打到这个地步。”
　　“可是，月城的体力……”山崎司道，“也快耗尽了吧？”
　　大部分的人都知道，无我境界是十分消耗体力的。而在青学正选中，月城秀一的体力又是偏中下的，虽然不二周助身为一年级生的体力也不是绝佳，但月城秀一和他比起来，也占不到丝毫的优势。
　　然而，事实总是出于人的意料之外的。
　　眼看着比分逐渐变成了41：40、68：69、95：94，所有人都惊呆了。不二周助和月城秀一两个人也是分毫不让，紧紧抓着比分。
　　“秀一！够了！你的体力会耗尽的！”木之本新丞担心道。
　　“我……”月城秀一不顾满头的汗水，大喊道，“才不要！”
　　不二周助也是大汗淋漓，但他依旧将目光集中在那颗黄色小球上，冰蓝色的眼眸中只剩下了无穷的斗志：“我才不会输！”
　　“不二！”手塚国光手紧紧抓着铁丝网，手上青筋冒出。
　　“嘭！”球落地后的声音。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全都汇聚到球场中的那颗球上。
　　那颗黄色小球，静静地躺在界线之外。
　　“出界！127：125。Game and match，不二获胜，比数7：5。”
　　“赢了？”不二周助微微一笑，手中的球拍滑落，眼看整个人都要倒下。手塚国光立刻跑进球场，扶住了他。
　　“不二！”手塚国光抱住不二周助的双肩，担心道。
　　“手塚，我赢了。”不二周助嘴角微微勾起，累倒在手塚国光怀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秀一！”木之本新丞也跑到月城秀一身边，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扶着他离开了球场。
　　“木之本，手塚，你们带月城和不二回教室，好好休息一下。”
　　“是。”
　　“部长…我输了。”月城秀一苦笑道，“给正选丢脸了。”
　　“没有丢脸。”大和佑大拍了拍月城秀一的肩膀，安慰道，“你打了一场好比赛。”
　　“谢谢部长。”月城秀一微微一笑，扭头看向木之本新丞道，“新丞，扶我回去吧。”
　　“好。”
　　…………
　　“不二，真正的你…究竟在哪里？”手塚国光坐在不二周助前面的位子，仔细地看着他。
　　不二周助的睡颜很是安恬，嘴角永远挂着浅浅的笑意。
　　情不自禁地，手塚国光伸出手，轻轻戳了戳不二周助的脸。嫩软的触感，手塚国光立刻伸回手，脸上迅速闪过一抹红晕。“手塚国光，你到底在干什么！真是太大意了！”
　　…………
　　“国光，你真的觉得…是我推的迹部？”
　　“我……对不起，周助。一切是我亲眼所见。”
　　“如果我说，那是一个意外，你看错的意外，你信么？”
　　“眼见为实。尽管我也不想相信。”
　　“所以……你还是觉得是我做的？”
　　“医生说，迹部的腿会落下终身残疾。”
　　“国光……”
　　“对不起，不二。这件事，让我来处理。”
　　“你…怎么处理？”
　　“对不起。”
　　…………
　　“手塚！”不二周助从梦中惊醒，额角都是细密的汗珠。
　　“不二？”手塚国光就坐在不二周助前面，看到不二周助像是做了噩梦的样子，不禁愣住了。他的眼尾染上了一层红，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
　　“手塚！”不二周助猛地抱住手塚国光，咬牙道，“你为什么不信我？那真的只是一个意外，我怎么会推他？”
　　“不二……”手塚国光一头雾水，但看不二周助这样子，便没有推开他，而是轻柔地拍了拍他的背，关心道，“你是不是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