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ce Again冢不二》月默逸

4、第三章 忧愁

　　“难道……就要这么顺其自然下去么？”此时的不二周助正在街边晃荡着，满脑子都是那件事，“如果顺其自然，之后的一切还是一样，没有任何改变，那我重生的意义又在哪里？可是如果真要放下……那真的放得下么？”
　　不二周助走到一座桥上，靠着围栏，静静地望着水面。夕阳散发着金红色的光芒，柔和地洒在不二周助的发丝上。
　　“是不是只要不喜欢手塚，就会没事了？”不二周助微蹙着眉，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但是，如果真的让他放弃喜欢手塚国光，好像也做不到。
　　看了看时间，不二周助轻叹一口气，拿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喂？这里是不二家。”不二由美子温柔的声音传来。
　　“姐姐，我今天可能会晚点回去。”不二周助道。
　　“诶？要晚点回来么？是不是网球部有部活啊？”不二由美子问。
　　“嗯，对啊。”不二周助微笑道，“国一生需要整理一下器材，所以可能要晚点。”
　　“好，那到时候周助回家的时候要注意安全哦。”不二由美子叮嘱道。
　　“HAI。”
　　挂掉电话，不二周助轻叹了一口气。嘛，先四处逛逛吧。
　　离开了桥，不二周助漫无目的地闲逛着，很快就来到了一所寺院。
　　“这里是…之后越前的家吧？”不二周助微微一笑，“还真有点期待呢。好想快点到国三啊。”
　　推开寺院的门，里面的景象几乎可以说是荒芜。在主屋的后面，有一个不小的院子，正好可以用来打网球。
　　不二周助走到一面墙前，放下肩上的网球袋取出球拍和球，对着墙就打了起来。
　　“嘭！”“嘭！”
　　球在墙面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印记。
　　“呼、呼……”打了有半个小时，不二周助握住弹回来的球，轻轻喘着气。因为还是国一的身体，体力远远跟不上他的巅峰时期，所以即使只是打了半个小时，不二周助也觉得累了。
　　“时间差不多了，该回去了。”不二周助擦了擦汗，把球拍和球放回网球袋，离开了寺院。
　　太阳只在天边留下了一片祥云，整个街道都被染上了金红色。
　　不二周助回到家的时候也不早了，理所当然地被不二由美子拉着慰问了一番。
　　“真是的，你们刚入部就要做这么多么？”不二由美子道，“我现在合理怀疑你们网球部招国一生就是为了有免费劳动力哦。”
　　“不至于啦，姐姐。”不二周助微笑道，“大和部长人很好，有时候也会让国一生下场打球的。”
　　不二由美子歪头：“周助，虽然你不说，但是姐姐看得出来，你今天心情不好，对不对？”
　　不二周助深知自家姐姐的性子，反过来也是。所以，面对不二由美子的问题，不二周助并不惊讶，笑道：“嗯，刚才是有点不开心，但我自己已经调节好了。”
　　“没事就好啊。”不二由美子弯眸笑道。
　　“嗯。”不二周助笑了笑，继续吃饭。
　　不二由美子望着不二周助，没再说什么。
　　翌日，不二周助吃过早饭后，就早早地来到了青学。
　　青学还是和以前一样，对不二周助来说，重来一次，一切都变得无趣了些。课都是听过的，重要的事还是记得的，也就少了一些新鲜感。
　　至于与手塚的那场比赛……
　　想到这儿，不二周助不禁蹙紧了眉。如果早一步与他比赛，就可以在他手受伤之前，与他一分高下，同时也可以避免他受伤。如果不与他比赛，自己也可以及时赶去，阻止那件事。
　　“那就这样吧。”不二周助下定决心，转而似是想起了什么，喃喃道，“手塚的手臂…是什么时候被打伤的呢？还有，当初那些前辈是怎么知道手塚是左撇子的事的？”现在想来，真是细思极恐。
　　就那么平淡地过了几天。
　　手塚国光因为6：0战胜了大和佑大，背负上了青学台柱的责任。而不二周助也是刻意地收敛光芒。比起菊丸英二的特技击球，乾贞治的数据网球，大石秀一郎的防守，河村隆的燃烧网球，不二周助在新生中是不太起眼的。不过，大和佑大并没有因此忽视不二周助，反倒是一直叫月城秀一去指点他。
　　每天放学，不二周助都会和菊丸英二一起去做低氧运动，提升体力，好快点恢复到自己的黄金状态。
　　“呼……低氧运动还真是累呢，不二。”菊丸英二伸了伸懒腰，道。
　　“是啊。”不二周助微微一笑。果然是国一的身体，只是三刻钟就累了。
　　就在这时，一个银发少年走了过来，肩膀狠狠地撞了不二周助一下。不二周助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
　　“不二！”菊丸英二连忙拉住不二周助，对那人道，“喂！你是谁啊！撞到人了！”
　　“好了，英二，没事的。”不二周助微笑道。
　　“你原来……在这儿啊。”那个少年回过头，对不二周助笑道。少年的眼睛，是毫无生气的银灰色。
　　“你是谁？”不二周助皱眉。记忆中，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
　　“我是谁不重要，只是……”少年微笑道，“别试图改变什么，人改变不了天。”
　　“你什么意思？”不二周助想问清楚，那个人却走了。
　　“不二，你没事吧？”菊丸英二为不二周助打抱不平道，“那个人真过分，撞到人连一句道歉都没有！真没礼貌！”
　　“没事的，英二，反正我也没受伤。”不二周助微笑道，“时间不早了，英二早些回去吧。”
　　“嗯，不二再见nya！”
　　“再见。”不二周助与菊丸英二分开后，就仔细思考起那少年的话。
　　“人改变不了天……他到底是谁？”不二周助睁开眼睛，神情异常严肃，“还是说……我重生与他有关？”
　　不二家。
　　“周助回来啦？”不二由美子笑着，细心的她很快就发现了弟弟情绪的不对劲，关切地问，“周助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姐姐……”不二周助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道，“你相信重生么？”
　　听到不二周助这么问，不二由美子的笑脸不禁僵了一下，伸手抓住不二周助的肩膀，正色道，“周助，你在胡说什么呀？”
　　“姐姐，你就告诉我你信不信……”不二周助皱眉道。
　　“呐，我相信的。”不二由美子温柔地摸了摸不二周助的脸，道，“所以，周助想知道什么呢？”
　　“姐姐，人死了，真的可以重生么？”不二周助依旧很难接受，“这也太不科学了，我……”
　　“周助，别激动。”不二由美子握住不二周助的手，微笑道，“姐姐给你用塔罗牌占卜一下，怎么样？”
　　“嗯，好……姐姐的占卜一直很准。”不二周助点点头。
　　夜。
　　不二周助躺在床上，毫无睡意。脑子里，全是那个银发少年和不二由美子的占卜结果。
　　“别试图改变什么，人改变不了天。”
　　“这张是死神，死神掌控着人的生死，但他自己却是不死不灭。虽看似掌握人的生命，却也无法支配自己的生死。”
　　“真的…无法改变么？”不二周助伸出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既然无法改变，那又为什么还要他重生呢？
　　“为什么……就不让我在车祸中完全地死去呢？”
　　离不二家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少年。少年一头银色的长发束在脑后，额前的刘海略微遮住了一只眼睛，他的眼睛，是布满死气的银灰色。他的皮肤，显现出病态的雪白色。偏瘦削的身体包裹在一件黑色的风衣中。他就是白天撞了不二周助的那个人。
　　“死神，其实根本就没有救赎自己的能力。他所能做的只是掌控其他人的生死罢了。不二周助，虽然你不能改变大局，但至少，还是有些可以变化的。”少年幽幽道，“明天，就开始吧。”
　　话音刚落，少年就转身离开了。风拂起他的风衣，转眼，便已不见。
　　…………
　　“不二，你没事吧？今天一天你都很没精神呢。”菊丸英二轻轻戳了戳不二周助的胳膊，担心道。
　　“我没事的，英二。”不二周助扬起笑容，道，“我昨晚没睡好而已。”
　　“那待会儿的部活我帮你请假吧。”菊丸英二道。
　　“不用了，我现在睡一会儿就好。”不二周助趴在桌子上，闭起了眼睛。
　　“唉，不二真是的。”菊丸英二略显无奈道。
　　“菊丸君。”一个不大的声音传来，菊丸英二抬头望去，竟然是大和佑大。
　　菊丸英二吓了一跳，立刻跑过去，问：“大和部长有事么？”
　　“不二君是身体不舒服么？”大和佑大指了指教室里的不二周助。
　　“不是，不二他就是昨晚没睡好。”菊丸英二解释道。
　　“这样啊，那就让他好好休息吧，待会儿的部活就请假好了。”大和佑大微笑道，“呐，菊丸君，你想和大石君一起打双打是不是？”
　　“嗯！想！”菊丸英二点头道。
　　“待会儿，四号球场给你们练习哦。”大和佑大笑道。
　　“谢谢部长！”菊丸英二兴奋道。
　　“手塚君他不在么？”大和佑大向教室内望了一下，并没有手塚国光的身影。
　　“手塚么？我刚才看见他拿着网球拍出去了，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菊丸英二道。
　　“这样啊。”大和佑大笑着，挠挠自己的头发，道，“本来还想再跟他打一场的，现在看来只能改日了。”
　　“手塚……出去了？拿着网球拍？”不二周助隐隐约约听到这句话，马上便意识到要发生什么，可是，眼皮却沉得抬不起来。
　　“别试图改变什么，人改变不了天的。”少年的话一直回想在耳畔，不二周助脑袋昏昏沉沉的，很快就睡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