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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七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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绫小路清隆挂断电话，拨开桌上乱放的监控图纸抽出压在最底下的几张，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人名，这是昨晚绫小路清隆和闲院翼一起梳理的优待者考试名单，包含“十二干支”全部成员，一年级的名字都在这里面。
他们做这些不光为了方便，更是为了找出其中的规律。
绫小路清隆从不认为一之濑帆波在兔组，而不在集合了每个班的优秀人物的龙组这一点是巧合。
他基本可以肯定，这次的分组一定不是随机组成，而是经过严格“安排”的结果。另外，为什么是十二个组，为什么是十二干支，这其中一定蕴含着某种含义。
毫无疑问，所有的一切一定和“优待者”有什么关联。绫小路清隆有预感，只要找到了其中的关键，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出十二干支中所有的优待者。
而就在刚才，他从轻井泽惠口中得到了D班优待者名单，绫小路清隆在三个人名上画圆圈重点标注。
如果轻井泽惠的情报没错，这三个人名会是解开谜题的钥匙。
绫小路清隆回头，正想招呼闲院翼一起集思广益，却只看到他浑身压抑，满是阴霾。
稍微一想，便有了结论。
他刚才的做法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得了的，更何况心软并且思维理想化的闲院翼。绫小路清隆试探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想到被闲院翼一把拍开。
手背慢慢泛红，绫小路清隆的大脑有一秒钟的停滞，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看来这次玩大了。
“……出去，我暂时不想看到你。”闲院翼低着头，半张脸陷在阴影里，不过从握紧的双拳和发白的指尖可以看出他在极力压抑心里的怒气。
绫小路清隆深吸一口气，“翼，希望你能明白我没有任何的恶意……”话音未落，绫小路清隆瞳孔微缩，瞬间紧绷的神经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肌肉微微抽搐，并不是感觉到危险的来临，相反，他在克制身体本能反击的欲望。
墨水瓶从他身侧飞过，直直砸向不远处的墙壁，脆弱的玻璃瓶受到强烈撞击，马上分崩离析，玻璃碎片掺杂着漆黑的墨水飞得到处都是。
闲院翼的袖子上不免溅上了几滴突兀的黑点，更别说绫小路清隆了，他背上一片飞溅开的墨水痕迹，特别清晰。他背对着的那面雪白的墙壁上，黑色的墨水还在缓缓向下流。
这么大的声音怎么可能没人听到，极星寮众人以为发生了什么，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向发出声响的房间靠近。
等在门口的一色慧和堂岛银感受尤为深刻，下意识走到门前，侧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虽然不知道砸东西的人是谁，但两人都发现了其中蕴含的愤怒之情，默默对视一眼，心中一沉。
一色慧【使眼色】：都砸东西了，肯定是吵架了啊！
堂岛银：不，估计比吵架还严重，以他们的性格再怎么吵架也不会砸东西，都砸东西了，肯定气的失去理智了。
一色慧：那堂岛主厨觉得谁干的？
堂岛银：小翼吧，绫小路家的孩子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一色慧：哦……（又是绫小路家？默默记下）
堂岛银表情凝重：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不要贸然行动。
一色慧嘴角抽搐：……好。
门外轻松愉快，门内剑拔弩张。绫小路清隆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即使对闲院翼居然表现出如此强烈的反感感到意外……在他心里翼的接受程度应该更大才对。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绫小路清隆暂时撇去心里的怀疑，柔声道：“那你先休息一下，别忘了下午还要回学校。”过了好一会儿还没听到闲院翼的回应，叹了口气准备离开。
“绫小路……君？”感受到从屋里飘出来的诡异氛围，一色慧将快要从嗓子眼里冲出来的话吞回肚子里。
堂岛银更关心闲院翼的状况，他的个子可比这群高中生高多了，因此没有任何阻碍的看到了闲院翼，两只眼睛锐利的扫视一圈，没看见有什么变化，便安心许多。
绫小路清隆看到门外这么多人，皱了皱眉，压下心中的不爽，随后沉默的摇了摇头。
他表现得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和朋友大吵一架后，心里头窝着火，对什么都爱答不理，偏偏又看什么都不顺眼的少年模样。因此无论是堂岛银还是极星寮众人都很理解他的心情，没有往他伤口上撒盐。
这正合他意。
“清隆，为什么……”
绫小路清隆扶在门把上手一顿。
闲院翼沉着脸的走到绫小路清隆面前，白净可爱的脸上蒙上一股不详的阴影，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狠狠地往下一拉，绫小路清隆反应迅速，及时抓着墙边稳住身形。
闲院翼毫无征兆的动作让所有人一惊，接着差点喷笑出声。
众所周知，身为一名堂堂男子汉，幼齿的长相和155的身高一直是闲院翼不愿提及的痛，相较于他的发育缓慢，现176，从来都比他高的绫小路清隆始终是闲院翼羡慕的对象。
即使在心中安慰自己矮是因为比清隆小一岁的原因，明年他肯定比今年的清隆高诸如此类……
然而事实是残酷的。
来到高度育成高中之前以为个头班上倒数已经够悲催了，来到高度育成高中之后他才发现，世界上没有最残酷，只有更残酷。
男生一米七不能再正常，一米八比比皆是，一米九很少但也有。至于女生……你能明白那种站在女生是波浪线中底下的那个弯，站在男生里是一个完美“凹”字的心酸吗！
闲院翼：笑着活下去.jpg
由此可见，两人身高差使得绫小路清隆处于一种——既不能直起身又不能完全弯腰还得和闲院翼保持“安全距离”的诡异姿势，动弹不得，只能僵在原地，外围的吃瓜群众都替他累得慌。所以他们一边很想表现出事态紧急的危机感，一边又强忍笑意，脸上的表情一时间竟十分古怪。
所有人的内心默契的浮现出同一句话——还好小翼（闲院）没有往后看！
绫小路清隆头一回感谢体术教练对自己的严苛对待。
闲院翼自己拽着绫小路清隆，自然不会没发现他的窘状，心里恼羞成怒，悲愤异常，却又无法表现出来，只好装作一无所知。
闲院翼心情复杂的盯着绫小路清隆的眼睛，最终还是做了口型，没有把那句伤人的话说出口。
——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闲院翼说的时候就后悔了，他的性格实际上很平和，几乎没有真正的生气过，当然开玩笑是另一回事。在他看来这已经是非常重非常伤人的话了，但他还是看着绫小路请的眼睛一字一句用口型无声的说了出来。
说这句话的时候闲院翼脑海里不禁回想起大半年前和绫小路叔叔的对话，结合清隆刚才表现出来的游刃有余和工于心计，对于清隆这些年犹如学习机器的生活有了更加清楚的认知，这是清隆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出这样……残酷淡漠的一面。
闲院翼的心里是又生气又愧疚又后悔，种种心情缠绕在一起让他的眼里隐隐闪烁着泪光。
“是吗。”绫小路清隆看懂了，表情自始至终都很平静，他单膝跪地，一只手温柔的包裹住闲院翼揪住自己衣襟的小手，另一只手轻轻的把他两颊留下的泪水仔细擦干，淡淡的笑了。
“我也这么认为，翼。”
但是为了你，一切都值得。
他的眼里坚定的传达出了这样的讯息。
闲院翼再也忍不住了，松开手，扑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两人兀自沉浸在他们的小世界里，周围氛围明显容不得外人插足。一群“外人”就这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十分尴尬。
堂岛银扶额，只好摆摆手，悄咪咪的带着或茫然或各怀心思的一干人等离开了。
“对不起……如果我……对不起……”如果我再敏锐一点，你是不是就不用承担不属于你的责任，是不是就会像你所希望的那样，普普通通的过完这一生……
绫小路清隆顺势抱住他，并没有出言安慰，而是静静的低头凝视，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地，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后背。
绫小路清隆自然不是在为自己“讨公道”或者“鸣不平”，因为他知道就算没有闲院翼的存在，单单成为那个人儿子这一点，自己这一生也不会“平静”到哪里去。
他甚至非常庆幸翼的存在，让那个人和自己有了想要保护的目标。因为有了弱点，才有了理智，才更加的小心谨慎，思虑周全。
至于现在，为自己刷愧疚值这件事，绫小路清隆简直不能再心安理得。
毕竟面子什么的，哪有翼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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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回学校的车上。
“唔……”
绫小路清隆：“？”
闲院翼苦着脸，越想越觉得自己笨死了，懊恼到想要原地打滚：“啊啊啊啊啊搞砸了搞砸了搞砸了……”
绫小路清隆淡定道：“什么搞砸了？”拖到现在才说的都不是大事，自己肯定能兜住。
闲院翼可怜巴巴的对手指，“我今天下午是不是表现的不好啊……总觉得不应该那么露骨……是不是去掉后面那部分比较好？”直接把清隆赶出去并且表现出不理人的样子比较符合他的性格，也更能显示出他心里的不平静以及痛苦纠结的姿态。
绫小路清隆转动他天才的头脑，勉强理解了闲院翼不知所云的话，“冷暴力吗，但是这样很难准确传达出心中的怒火，我觉得上午的处理方式不错，平常不生气的人突然暴怒以及大喜大悲更能让人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可以降低一部分人探索其中原委的欲望，毕竟趋利避害是人类本能。”
闲院翼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没问题就好。”
“远月里的那群人都不是好奇心旺盛的类型，所以不要紧张，放松就好。”
绫小路清隆想了想，又说了几点他观察到的人类的行为中的小细节，闲院翼接触人的时间毕竟比他长，对此也有自己心得，两人从人类行为聊到心理活动，又从潜意识聊到显意识，听得司机晕头涨脑，昏昏欲睡。刚开始他还惊讶这俩人小小年纪，待人接物竟然比他这个进入社会多年的人还透彻。
不是司机先生自满，如果不是他做事圆滑有度，懂得看人眼色，还真当不了这所学校的司机。
不要以为给学校开车，尤其给高度育成高中这所被传的神乎其神的顶尖学府开车是件轻松的工作，当然刚开始他也以为这很简单，不就是开开车，接送学生吗？接触后才发现……原来做司机光会开车不行，脑子也得转的快！
麻蛋这群高中生一个个都TM是人精啊！
回想起来，几乎做他车的每一个人都在不着痕迹打探学校的各种情况，现在想想，那一幕幕都是泪啊。
现在他已经能熟练地绕开各种雷区了，不过最开始那段边开车边绞尽脑汁整理措辞的时光……司机先生深深地吸了口烟（以上均为脑补），沧桑的表示，多亏这所学校，让他成功达成了“老油条”成就。
司机先生很心酸，司机先生很苦逼。
身后这俩大佬说的越来越深入，时不时蹦出几个他听不懂的专业名词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人家没有说着玩，人家是在进行严肃的学术交流。
为了车上所有人的人身安全着想，为了不出交通事故，可怜的司机先生无语的打开了前后座的隔板。
闲院翼是最惊讶的，清隆接触外界才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已经把某些他曾经左思右想试验了N遍才把握好分寸的人际关系捋清楚了，果然人比人气死人。
闲院翼状似不屑的撇嘴，实则气鼓鼓。
绫小路清隆立马安抚的揉了揉他柔软的铂金色秀发。
顺便享受的眯了眯眼。
作者有话要说： 路哥：心虚
小翼【歪头】：？
路哥【叹气】：这种教坏小孩子的既视感……
小翼【眨眼】：？？
路哥【呼噜一把翼的头发】：你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天真可爱，善良无辜的崽了，你已经学会伪装，变成虚伪
的大人了。（莫名欣慰）
小翼【一脸茫然】：？？？
我怎么听不懂？清隆在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