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这不是 ...
-
玉仙教之人不重男女大防的习惯人所周知，于此地长大的沐蔷自也无男女避嫌之观念。
正因如此，徐书玄早上来到主人家莫穿林的房间时便见得沐蔷与莫穿林先后从一间房里走了出来，不由把眼睛瞪大，截住了沐蔷前行的脚步。
“喂！妳和莫大哥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昨晚会和他睡一块儿？”徐书玄皱了皱鼻子，沐蔷的眼神带了几分审视。
“徐姑娘用字可以准确点吗？”沐蔷眯眼，心中气极，咬牙笑道：？？“什么睡一块本......咳，本姑娘与莫公子只是同房而待好吗沐蔷在外厅坐了一宿，和莫公子之间清白得很！”
昨晚莫穿林出房后又原路折返，也吓了沐蔷一跳，一脸无奈地说是这里的厢房卧室都住满了人。以至于沐蔷和这刚认识的朋友在同一个房间待了一个晚上。
皆因清者自清，二人当时均不觉有何问题。可徐书玄这话说出口后，忽然觉得他们的行为草率了，尤其是出身正道的莫穿林。
只是沐蔷是谁？又怎么拉得下这面子，被对方这般质问呢？尤其对方似箫韶的小师妹，加上沐蔷不觉当中不妥，是以她更气了。
【现在正道的人都这么喜欢血口喷人吗？】沐蔷快要骂人，可脸上还是笑眯眯的。
虽然是她疏忽在先，可这么说话真的不太好啊！
【深呼吸，深呼吸】，平复了心绪以后，这才再开口：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徐姑娘这番言行未免过于古板了吧！”沐蔷挑眉冷笑。她大人不记小人过！
大概这就是他们玉仙教与中原的习俗不同吧。她幼时被带到玉仙教后，便无人教导那些创始人认为迂腐无用的礼节，是以“男女七岁不同席”这么些礼教她一概不知。
“妳！我明明只是想关心妳而已，妳一个姑娘家的，也该注意一下啊！要不然跟邪道那些□□有何区别？”徐书玄心下委屈，不由撇嘴，嘀咕一句，“真是个怪人“。
“是这样吗那倒是沐蔷的不是了？”沐蔷眼眸微垂，或许她本来就是个怪人轻轻笑着，喃喃出声：“？！邪道，□□呵呵”此番出行，倒是这素未谋面的徐书玄开口关心她，虽说这番话用字让沐蔷稍有不快，但沐蔷心中不由软了，便不再与徐书玄斗嘴。
一旁的莫穿林从头到尾也没说话反驳，想来是自知理亏。
“想来这次探查断红尘一事并非一时半刻便可完成，你我再以公子姑娘相称未免过于生分，不若我们还是叫对方的名字吧。”沐蔷看向徐书玄的眼神柔和了许多，大概是有心与徐书玄交好，“你们唤我阿蔷便可。”
此话一出，沐蔷顿了顿，不知怎地，自己竟会如此想与徐书玄亲近。上一次对别人有此等想法，大概已有十年左右了吧。想起小时候和玉仙教里的小伙伴生活的日子，又想起救过她的月星沉，沐蔷不由突然笑了出来。自己总是气月星沉经常借故戏弄自己，不知这回她与徐书玄出行，自己又有多少机会去耍戏同行伙伴呢？终于能够感受一把耍人的快意了吧。（...）
听沐蔷的话后，另外二人颇觉有理，便点头答应，转又纳闷地看着忽而笑得开怀的伙伴。
“我们先去吃早饭吧。”站在一旁听二人斗嘴的主人家莫穿林，见二人针锋相对的说话终于停下，这才开口，“请跟我来。”便鞠躬伸手引路，活像个店小二一般，引得两位姑娘一阵笑骂。
须臾间，莫穿林带了两位姑娘进了据说是他们平日里进餐的一个堂屋，只是这堂室比沐蔷见过的都要大，桌椅多得很，想来能够同时招待极多客人，不似寻常人家。沐蔷心中疑惑至极，却没宣之于口，随手拉过椅子落座于一旁，莫徐二人则落座于她左右两边。
伸腿踏住地上不知何处的机关，莫穿林不张声，耳畔喀啦喀啦的，传来齿轮缓缓转动的声音。沐蔷听得清晰，整座楼里布满了机关，也不知有何用处。只是素闻凤鸣派善机关，料来这处驻地也藏了不知多少危险。沐蔷心底不屑，在她的神姬功面前，这些机关不过是场玩笑。
就像小时候，父亲不就是被木秋害了吗？沐蔷无端叹气。
与其钻研此等偏门伎俩，倒不如提升自己的的实力比较好。当然，这句话只适用于资质好的人，“真正努力过的人就会知道，天资上的差距是无法逾越的”，第一任的姬旋的手记就有这么一句话，沐蔷深以为然。
每次想起此人，沐蔷心中总有点落寞，一代英雌，却为情所困，苦恋自己师姐一生无果，可叹可叹。
心中明白莫穿林不会无故伤害她，故此沐蔷并无任何动作，等那机关徐徐而动，这才发现一个大托盘出现于屋顶上，沿绳子缓缓垂下，稳稳地落在桌上，沐蔷这才看到托盘上放了一大锅的清粥与几个餐具，不由赞道：“穿林你们这设计可真妙啊”
“阿蔷谬赞。”莫穿林笑着，语气颇带自豪。
“虚伪”。徐书玄翻了个白眼。
“这机关打造得不好吗？”沐蔷笑问徐书玄。
“我没这意思，只是觉得你们的对话太客套罢了。”徐书玄一手支颐，一手拿起粥锅上的勺子，心不在焉地翻搅着锅里的粥水，“这样说话，你们不累吗？ ”
此番话问得莫，姬二人一愣，二人均是江湖名门的继承人，自幼一言一行被师父严格管束着，这客套话其实是习惯性的话语。
即便沐蔷出身不顾礼节的玉仙教，由于曾为前朝国教有时需要出席皇家的宴会，故而表面上的礼数，他们这些继承人一样不落的都得学会，出门自当要仪容端方，说话得体。不似徐书玄身为箫韶派里最小的那一位，言行举止均未曾受过拘束，所以竟未曾思考过此等问题。
“怎么？”徐书玄见二人哑然，不由继续问道：“你们从未想过吗”
虽然由于才疏学浅的关系，沐蔷说话不怎么文绉绉，但客套话总少不免，不想徐书玄竟会批评他们说话太矜持。
“习惯就好。”沐蔷苦笑，“许是因为较少接触师门以外的人，沐蔷也不清楚怎生说话才好。而且所有人见面大都是这样先拉开距离的吧，那有妳这般没规没矩的？”不知怎地，每次听完徐书玄说话后，她总想出言反驳。
要是说到对方无话可说，心底自有一种舒畅的感觉。对此，沐蔷也觉得自己有点奇怪。是因为对方的身份么？
明明她本来也能得到与徐书玄一样的待遇的，可现在为什么她离开岭南，表露身份后，便会变成过街老鼠呢？似乎有点不公平。
等等，她为什么忽然在自怨自艾？沐蔷顿住，她早就知道这世界没公平可言，她刚刚是疯了才生出这么种想法。【肯定是因为这两天晚上没看前辈的手记，今天晚上说什么也要拿手记出来翻一翻。】
然而，这么一本充满负能量的日记真不值得妳当宝贝啊，沐蔷。
“那我可不喜欢这么生疏的对话方式。”徐书玄把盛满粥的瓷碗推向沐蔷，轻笑，“这样可不好玩。对了，那妳为什么和我说话就这么不客气？”
“那好办啊，”沐蔷点头，微笑接过瓷碗，喝了一口，面上的笑容顿了顿，“既然书玄不喜欢，那我们说话直白点吧，对吧，穿林。 “沐蔷挑眉，对正在隔岸观火的同伴笑了笑，果不其然又收到了徐书玄的一记白眼。
这粥的味道，比不上她们玉仙教啊，沐蔷有点失望。
虽说这粥不及平日吃惯了的水平，沐蔷还是习惯极快地把桌上的吃食消灭掉。
“先说正事，你们凤鸣和箫韶同属正道四盟，想来书玄也知道断红尘吧。昨夜我和穿林一道来到镇外的村子，欲要追寻那个所谓的魔头，没想到最后我们竟寻回了凤鸣派于城里的驻地。可惜来到这里后，我们却把对方跟丢了。”由于认为魔头与箫韶派有关，沐蔷留了一手，没敢说得太详细，也就是莫穿林说过追魂粉会在这驻地失去效用的话，叹气续道：“我以自己的方法去追寻，却来到你们箫韶暂住的房间外。”
“究竟是怎么回事？”沐蔷看向徐书玄，手片刻不停地把锅里的粥舀到自己的碗里。
“喂妳别含血喷人！”徐书玄瞪眼，气鼓鼓的道：“我相信我师门是清白的”
“是吗？”沐蔷懒懒地笑了笑，眼眸微垂，不再争辩，“我们还是尽快查明真相，到那时候在作定夺了吧。要是妳因此而被逐出师门，书玄不若从了本姑娘吧！”
这时，锅里的粥终于见底了，沐蔷也就停手不再舀。
“妳！”徐书玄气得说不出话来，自是看不到沐蔷眼中的无奈。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5 这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