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我想舔舔你的小尾巴（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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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瑞尔接到加里的通讯时，正召集部下开会，眼皮都没抬就按灭了通讯灯，微微点头，对不自觉停下汇报的下属示意：“继续。”
下属慌忙又接着刚刚断了的话题，稳住心态继续向在座的将军们进行汇报。
……
这场会议持续了三个半小时，西瑞尔疲惫地按着眉头，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了片刻，才打开通讯器，按下回拨按钮。
“叮。”
通讯器发出清脆的提示音。
通讯成功。
加里的影像很快显示出来，见不是少年，西瑞尔莫名有些失落，他顿时没了说话的心思，言简意赅地问：“有什么事？”
加里此时心情十分迫切，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急急开口：“主人，小主人不小心误食了海蟹，现在昏迷不醒。在下已经呼叫了……”
小清出事了。
西瑞尔几乎听不清加里后面在说些什么，脑海里来回回荡的只有这一句话，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自己冷静地说：“你做的很好，先不要送往医院，我回去再安排。”
然后匆匆挂掉通讯，三两下收拾好桌子上的文件，西瑞尔向门外走去，甚至还十分理智地和走廊遇到的下属打了个招呼。
下属一脸受宠若惊地回了礼，心中还在琢磨：自个儿是不是第一个被将军主动打招呼的人？
坐上飞行器，西瑞尔毫不犹豫地进了军用特殊航道，这是他第一次不是因为公事而使用特权。
一路风驰电掣，不过十分钟就到了家。
西瑞尔径直向唐君清的卧室走去，他有些生气地抿着唇，怪自己太大意没有扔掉那些海鲜。
“再做一次检查，把剩下的东西交给迪恩。”
他不相信海鲜里什么都没有，上次检查太过大意，这次他倒要看看里面究竟藏了什么。
西瑞尔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狠厉。看来有人忘了他“疯子”的称号是怎么得来的了。
唐君清这一次昏迷的时间出乎意料得长，西瑞尔冷冷看了私人医生一眼，生平第一次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建一家私人医院。
他自24岁奔赴战场，数次徘徊在死亡边缘，无论受多大的伤，总是随意处理几下，生生熬过去，哪里想得到自己有一天会用到私人医院这种麻烦又无用的东西。
医生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实在找不出少年昏迷的原因，况且，就算伴生兽拥有和斯卡可星人一样的身体构造，但——他们仍然是能量体啊！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医生，太为难人了！
医生擦了擦冷汗，不敢看西瑞尔的表情：“阁下，对不起。我实在尽力了……”
西瑞尔脸色黑沉，挥退了满脸惶恐不安的医生，目光沉沉地盯着唐君清因为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膛。
已经过去五个时辰了，而少年到现在还没醒。
房间里静悄悄的，空气都仿佛滞泄不通，气氛显得十分压抑。
突然一个银灰色的身影跳上床头，然后默默趴在唐君清的头顶，墨绿色的本源能量不要命似的输入到唐君清的身体。
西瑞尔并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作用，但在这样局势紧张的关头，他并不敢冒险送少年去医院，长老会里总有人拎不清脑子，恨不得他死在上战场之前，能搞多少破坏的小动作，就恨不得搞多少，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意唐君清冒这个险。
若不是他先前不在意，现在又忙着前线的事情，早找机会收拾那些吃里扒外的废物了。
银灰色虎斑猫冷漠的绿眸竖成一条直线，眼底蕴着嗜血的愤怒。
……
不知道是不是本源能量起了作用，不过一个小时少年安放在床边的指尖轻轻动了下，随即睁开了眼。
唐君清早就恢复了意识，但灵魄相融打破了禁锢他力量的封印，身体无法接受这庞大的神力和精神力，一边自动切断了灵魂与□□的联系，一边努力消化着已经进入体内的能量。所以，他能感知到身边的一切，却无法作出反应。
感受到头顶源源不断传来的温度，唐君清抬手中断了西瑞尔输送能量的渠道，将因丧失本源过多，已经进入身体自我修复阶段的虎斑猫抱了下来，轻柔地拂过它的额头，庞大的神力便轻而易举地填满了西瑞尔枯涸的晶石。
唐君清收回手，指尖微微弯曲，窗边的玻璃便无声地怦然炸开，看着一片狼藉的窗台，他缓缓勾起一抹微笑，手心翻转，只见无数晶莹剔透的玻璃碎片飞快地拼接在一起，相互融合直至一丝裂缝也没留下。
仿若神迹。
他低头看着自己白皙瘦弱的手心，眼神奇特地闪着光芒。
这就是拥有力量的感觉啊。
少年抱起熟睡的虎斑猫，重新躺回了床上，摸着猫身软乎乎的毛发，他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可真让人着迷。
卧室瞬间又安静了下来，灯控系统智能地将壁灯调到人体最合适的亮度，在床两侧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而床上，金发少年拥着小小的银灰色一团睡得香甜。
氛围和谐而温馨。
……
西瑞尔觉得自己沉沉睡了很长时间，甚至……他看着眼前白皙的胸膛，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在现实还是虚幻里。
墨绿色的猫瞳茫然地盯着那一片白腻，下意识用脑袋蹭了蹭。
软软的绒毛蹭在皮肉上，勾起一阵痒意。
“痒~”少年不受控地笑起来，胸膛小幅度地震颤着，上面的虎斑猫也跟着上上下下晃动。
……不是在做梦？
西瑞尔僵住原地，不知何时悄悄抬起的小爪爪悬在半空中，漏出粉嫩嫩的肉垫，显得十分诱人。
至少唐君清被诱惑了，他笑着捏了捏虎斑猫软乎乎很有肉感的前爪，然后伸手捧起绷着脸努力想措辞，看起来一本正经尤为可爱的虎斑猫，缓缓递到唇边，蜻蜓点水般地蹭了下他的额头，启唇呢喃：“晚上好，我的主人。”
虎斑猫的脸“嘭”地一下爆红起来，所幸厚厚毛发遮住了这羞耻的一幕，西瑞尔忍着心颤，从唐君清手里挣扎出来，使力向远处跳去，直到到了他认为的安全地带，虎斑猫才停下回头看他，无意识地甩动着长长的尾巴，用清冷的声音一本正经地道：“晚好，到晚餐时间了，我先回去了。”
慌得都忘了问唐君清醒来后有没有哪里不适，也忘了纠正他分明十分正常却偏偏让人感觉羞耻万分的称呼。
西瑞尔蜷在床角，脑袋埋在怀里，心脏咚咚直跳。
没等西瑞尔缓过神把心思放在唐君清的身体上，唐君清就很自觉地在晚饭时隐去灵魂相融的部分，告知了他身体的情况。
西瑞尔暗暗松了口气，正巧这时迪恩实验室那边的检查报告也送了过来。
西瑞尔点开智脑极快地浏览了一遍检查报告，越看眼神越冷，他推开椅子站起来。
“别吃！”
伸手拦住唐君清把食物送进嘴里的动作，西瑞尔脸色阴沉罕见地带着丝慌张，唐君清疑惑地歪头：“怎么了？”
西瑞尔没有回他，掌下一挥，一团绿色的能量团便覆在餐盘上，几乎是肉眼可见的，那块形似娃娃菜的斯卡可星球特产蔬菜迅速由绿变灰。
唐君清：“……？”
这是发现餐盘里特殊的能量了？
西瑞尔目光沉沉地盯着餐盘，忽地冷声唤道：“加里！”
“在！”
加里匆忙从厨房赶来，还未走到西瑞尔身边，机器人良好的视力就让他看到了桌子上的景象，芯片飞速运转，瞬间解析出那灰色物质名为可斯骨，来自海洋。
“食物来自谁？”
加里觉得自己的核心芯片都要烧起来了，他慌忙回道：“回主人，最近的食物是菲尔特先生送来的。”
西瑞尔父亲偶尔会以太太克里斯蒂安的名义送食物过来，想要缓和父子俩之间的关系，西瑞尔拒绝几次后也就默认了，却没想到食物里含有这种致命的物质。
乎度，又名可斯骨，意为不祥之物。与世界本源相伴而生，相互克制，食之易引发能量崩溃症。无色无味，不易察觉，只有以晶石本源触碰的时候，才会发生反应显示出灰色。
极少人知道它的存在。
西瑞尔沉默下来，原来父亲那么早以前就在计划让他死吗？
怪不得他能量崩溃症一发作便人尽皆知。
他有个好父亲。
西瑞尔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时，眼底一片漠然。
唐君清自觉醒后是一直知道饭里有东西的，但是这东西又不会伤害到他和西瑞尔，相反甚至有利于他们，也就没有说出来的打算。
他眨眨眼，像是在安抚西瑞尔：“别担心，没有人能伤害到我们。”
弑神者，从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唐君清站起来，环住西瑞尔的腰，安抚似得将下巴搭在他的肩上，撒娇地蹭了蹭。
此时西瑞尔才恍然察觉到曾经那个小小的少年，已经快和他一般高了。
内心无处发泄的毁灭冷厉的情感，像是被戳破的气球，顿时消失殆尽。
他顿了顿，伸手摸了摸/胸前少年垂落下的顺滑金发，像是呢喃又像是自言自语。
“父亲也不要我了，阿清，我又是一个人了。”
无论是母亲刚死时的茫然无助，还是父亲送来食物时的满心期待，此刻都烟消云散。
他最终还是孤身一人。
“你忘了，你还有我呢，我是你一个人的伴生兽，到死的那种。”
唐君清惩罚似的揪了揪西瑞尔的头发，笑着说道。
西瑞尔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将他锁紧了怀里。
他还有阿清。
……
晚餐事件算是过去了。
唐君清有时看着西瑞尔晚上回来偶尔带着的满身血气，就知道背后有人遭了殃。
但那关他什么事呢。
他现在自顾不暇。
打破了灵魂的枷锁，他的力量正随着魂魄的融合在一点点回升。
可是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魂魄每一次交融，力量每一点回升都会伴随着无比尖锐的疼痛，夜晚更甚。
这是魂魄融合避无可避的副作用。
他的力量来自灵魂，只有魂魄完全融合，他才能真正掌握神的力量。
然而魂魄融合注定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况且——
改变的不仅仅是力量。
……
魂魄融合是一个漫长而又煎熬的过程，唐君清时常控制不住自己对西瑞尔强烈的占有欲，一边用尽一切手段将他困在自己身旁，一边竭尽全力掩饰自己的异常。
大脑神经在尖锐地叫嚣，唐君清咬紧后槽牙极力忍耐着，眼底隐隐泛着猩红。
“阿清？”西瑞尔放下手中的儿童睡前读物，试探地轻轻喊了喊，身旁的少年背对着他没有反应，呼吸绵长而有规律，显然已经熟睡。
他掀起毯子，轻手轻脚地离开床面，将毯子向上提了提后掖好，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少年的卧室去洗漱。
少年前些天做了场噩梦，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害怕得总要缠在他身旁，然而他近来军务繁忙，不能时时刻刻陪着他，每次回来见到少年惊慌而又极力克制的模样，西瑞尔心疼又无奈，只好破例工作时也将他带在身边。这些日子以来，每晚陪着少年入睡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今晚也不例外。
迅速收拾好自己，西瑞尔双手紧贴着裤缝，笔直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眼前却突然浮现出少年璀璨像朝阳一样的金发，以及……蕴着一片蔚蓝色的海洋般满含深情的笑眼。
这样的情形自那天以来，已经要有小半个月了。
这是不对的。
西瑞尔“唰”地一下，睁开眼睛。
他应该避开阿清，让阿清清楚地意识到这只不过是对他的过度依赖。
两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西瑞尔扭头看向熟睡的少年，目光一寸寸扫过少年纤瘦的脊背，良久闭上眼摆正了头部。
……明天，他就要离开都城前往北海，而孩子总希望长辈离开前是一直陪着他的，今晚作为长辈，他再陪他一晚。
对，就是这样。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我想舔舔你的小尾巴（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