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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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苏春兰见过太后。” 苏嬷嬷风情内敛地迎了上去，肖宁也紧跟其后行了个大礼。
“嗯。” 裴鸿轩微挑了下巴，示意他们免礼。
“太后…”苏嬷嬷上前正想要禀报，可是却发现太后将目光放到了她的手里。
身为女人，她眸光转动了一下，便很快领会了过来。太后她性格再是如同男儿，也总会有开窍，想要打扮的一天。
“太后，这是肖公公方才送给我的口脂，奴婢年纪大，可撑不起这样的颜色。” 苏嬷嬷微微抬头，见太后眉目同以前比，端庄温婉了不少，不由更加肯定了心里的想法，便直接将手里的东西拱手奉上。
听着又是肖宁所送，裴鸿轩睫毛眨动了一下，伸出手接了过来。
这东西外壳上画了一张生闪闪发光的嘴巴，并且唇缝只见抿着一朵花瓣，这使得它瞧着十分诱人。
可是从哪儿打开呢？他将目光往投向肖宁，里面盛着一股单纯的求知欲，瞧着一下人平易近人了许多。
太后真的开始想要向女性化的一面发展了！肖宁心头一跳，面上不由浮现出一丝喜色，主动凑近道：“这个里面有一个十分细小的金属弹扣，太后您按一下这个下面的底座，然后拔一下就开了。”
肖宁的头只到太后下巴，因而当他靠近以后，裴鸿轩鼻尖嗅到了一股若隐若现的梅花的冷香。
不由更加挨近了一点，他发现他的腰间并没有佩戴香囊，而且那香味是从他衣领里散发出来。
难道直接醺在了衣服上？可是醺衣服的香并不持久，而且有一股讨厌的烟味，他柳眉轻蹙，陷入沉思。
“太后，太后…”肖宁将口后旋转一圈，露出里面红润的圆柱形膏状物。
“嗯？”裴鸿轩回过神来，瞥见肖宁旋转了一下，那口脂便如同变戏法一样从瓶子里长出来。
“怎么做的？”他拿过来研究了一下，发现确实设计得很巧妙，于是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见太后对口红兴致浓烈，肖宁想上辈子面对大顾客一样，立马将口红用了什么成分，怎么使用，有哪些涂抹方法给一一说明。
听了一会儿，裴鸿轩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于是便有些失望。
看来这个小太监只是买了会使用而已。
见太后听完之后似乎不是很满意，肖宁眸光转了一下，便又从袖子里掏出了早上自己用了一点的梅味香水。
“太后，您还可以试一试这个。” 肖宁拿出来，将瓶子拧开，一下子忘记太后的身份，直接拉过她的手，像对待自己的顾客一样，拍了一点在她手背上。
裴鸿轩眼睛紧紧盯着肖宁旋转开的瓶子上，这个同上次他送的那个造型一样。望着顶盖与瓶身里面一圈圈的纹路，他心中豁然开朗。
设计简单却精巧。他双手伸出拿了过来，才闻到这里面的味道同肖宁身上的如出一辙。
“余承安。”他语气含着淡淡地欢喜道：“赏。”
拿着两样东西，他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要静静把玩一番。
“走。” 他说了一句就转身，余承安跟在后面狠狠地瞪了一眼肖宁。
乱送什么东西，小公子一个大男人沉溺于这些女人的物品如何是好？
给了余承安一个大大的笑脸，肖宁望着太后匆匆离去的背影，她这是想立马回去使用么？
***
自从那天上完生理课，小皇帝齐睿辰的后宫便又多了一位。
白天，肖宁望着小皇帝和那个叫锦绣的宫女玩捉米藏和投壶，晚上再一起看生理书实践，反正是玩得乐不思蜀，而令肖宁费解的是太后却没有过问。
“这不合常理呀？”
肖宁闹不清太后怎么想，只能按兵不动，但内心有些急躁。
这小皇帝一天不成器，他就只能像个保姆一样跟前跟后，根本办不了实事。
这天正午，两人逗了会儿鸟，又玩了会双陆，时间到饭点了，肖宁叫了几次都没用，于是只好陪着。
好累呀，小腿都站得快要抽筋了，肚子也饿得紧贴在一起，注意养生的肖宁可心疼死自己了。
错过了饭点一两小时之内，胃酸分泌过多，就算过后再吃东西，整个肠胃也会梗得慌，好似怎么吃也不会饱一样，当然过了这两小时，饥饿感就会慢慢淡下去，人们的食欲也会跟着下降。
“……” 肖宁满怀怨念地服侍两个小情侣一边玩，还一边眼神勾勾搭搭，时不时来个甜蜜地相视，四条腿隔着石桌你来我往的蹭着…
直到苏锦绣玩着玩着忽然哭起来说：“陛下，我…我身份低微，也不知能在你身边待多久，要是你哪天不和我玩了，我该怎么办……呜呜！”
“锦绣，你别伤心，我这就去看望母后，她处理政事那么忙，估计也还没用午膳，我陪她吃完后，顺便让她对你进行封赏。”
“奴婢…，不，妾身谢陛下。”林锦绣欢喜一笑，脸上露出两个动人的小梨涡，那甜美娇美模样真是看得肖宁这个大蜀黎都忍不住想要给他去天上摘小星星，更别说是齐睿辰这个小男子汉了。
“肖宁，你说我向母后给锦绣请封个什么好呢？”齐睿辰见过自己的父皇有很多嫔妃，但是却不知道具体的品级该怎么定，于是走在路上便向肖宁询问。
“陛下，此事司礼监典正司有具体的文书可考，具体怎么定，奴才也不知道。” 肖宁不太想插手后宫之事，于是回答得也很敷衍，当然他脸上带着单纯无知的微笑。
“算了，我待会儿问过母后，让她派司礼监典正过来一趟。”
******
小皇帝的性格说风就是雨，一会儿来到万寿殿，立马就冲进了太后处理政事的房间。
肖宁在后面跟上来，只见他转动了下灵活的大眼睛，却并没有直接提林锦绣的事情，反而这样说道：
“母后，我最近在临春阁的课业学完了，苏嬷嬷说我学得很好。”
裴鸿轩：“哦。”
复又低头埋首余奏章之中。
“……”齐睿辰：“母后，我宠幸了一宫女，她长得同玲妹妹很像，嘴巴鼻子都小小的，胆子比老鼠还小，吃东西的时候也小心翼翼地。”
和玲是谁？裴鸿轩放下了专研了一宿的天工造物，皱眉道：“你大学背完了么？”
“……” 齐睿辰“……”
这几天他玩疯了，根本想不起来还有大学这回事，可已经答应锦绣，于是他硬着头皮道：“她挺讨人喜欢，我想给她封个美人，你给颁道旨意成不？”
“她一个宫女想封美人？”裴鸿轩淡淡扫了他一眼道： “大学。”
大学，大学，还是要背大学。
肖宁只见齐睿辰在原地抓了抓头发，狂乱了一会儿，待眼睛瞥到桌子上的奏折，忽然精光一闪。
“母后，你赶紧给我批，否则我就把你批复好的周章给撕了。”
他飞快扑到桌子上，将一堆整齐放在一起的周章拢到怀里，脸上的表情特别无赖。
“你撕吧，最好全部都撕了！” 裴鸿轩眸色淡淡，也不拦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见撕乱这些周折也触怒不到她，齐睿晨有些讶异，以前他这样做，母后就气得拿板子打他了，可是现在这副不冷不热的模样，反倒令他有些发怵，不过…
“我真撕了呀？”他从怀里拿出一本，双手拿着两端往外扯。
裴鸿轩：“……”
“你…你，你”齐睿晨手抖了一下，忽然一下子没控制好力道，那奏折就被他从中间撕裂了。
“唰——”地一声整个大殿都安静下来了，下人们屏住呼吸，只见太后脸色陡然阴霾了下来。
“母，母后，我错了。”齐睿辰吓得膝盖一软，一下子磕到地上，而肖宁也跟着噗通一声往地下一跪道：“太后，息怒。”
裴鸿轩望着那张被撕成两份的周章，脑海蓦然浮现了前几天被裴玉萱分裂的粉色瓷瓶，并且由此一路回想到自己一岁抓周时，被裴玉萱抢过来摔碎在地的玉珏。
整个的气息不由变得更加低沉。
太后一直神色抑郁地坐在原地生闷气，肖宁低着头，余光瞥了下，见他神色有些愧疚，倒是松了一口气。
总算不是完全无法无天。他静静地陪他跪了着，可是一直跪了两个多时辰，太后的怒气仍然没有消散。
距离挨了三十大板还不到半个月，肖宁臀部地疤痕都还没完全掉落，再加上中午啥也没吃，此时他感觉疼痛从膝盖渐渐漫延到全身，肚子也有些绞痛。
脊背上渐渐出了一层冷汗，肖宁望着太后桌子上放着的天工造物，忽然灵机一动，将身体往前移动了一点道：“太后，小的有办法将奏章合起来。”
闻言，裴鸿轩垂落的眼皮总算抬了起来道：“怎么办？”
“太后，我能用桌上的纸和笔么？”肖宁举着清亮的眼神询问。 “用吧。”裴鸿轩没有抱太大期望，有些东西坏了就是坏了。
闻言，肖宁赶紧从地上爬起，发麻的双腿一时没有恢复知觉，忽然脚步踉跄了一下，往前跌。
心一下子高悬起来，肖宁瞳孔放大，却只见太后身体前倾，隔着桌子伸手扶住了他的肩膀和胳膊。
画面仿佛一下子被定格了一般，肖宁僵硬住，他低头俯视着太后的略有些清冷的面孔，她最近把眉毛修得特别柔顺，像是同从前的追求陷入了两个极端，不过对于男人来说，还是比较喜欢温婉的女人，因当撞进太后沉静中透着些许关怀的黑眸时，他心忽然跳动一下。
“太，太后，我记得一个配方，可以将薄纸粘起来…”
肖宁站稳了身体，想将胳膊从太后手里拿出来。
“嗯。”
裴鸿轩缓缓地松开双手，看着肖宁一瘸一拐地移动一旁的笔架边，他鼻翼颤动了一下，感觉刚才闻到的那股好闻的香味也随之远去。
那是什么花做的？为什么他从来没闻过？他用隐隐含着好奇的目光向肖宁探视过去。
只见他垂腰在白色的宣纸上落下一个个飘逸隽秀的字体。
视线不由随着那笔尖左右来回摆动，他默读着那个配方，可是眼眸却不由上移到了写字的人身上。
他面孔温润白皙，五官精致得像是画出来的一般，此刻他神情专注投入，整个仿佛会发光一样，令人移不开眼。
“太后，好了。”
他声音也好像泉落玉石一样明澈清晰，直接击打在裴鸿轩的心扉上。
眼睛定定锁在他绯红的唇上，他不停地摩挲着拇指上的麒麟玉扳指，过了好一会儿在移开。
他定是抹了那种口脂。他伸手将他手里写的方子拿过来，不觉根据那些材料有什么特征，去思考它们几种混合会产生什么效果……
太后又不自觉沉入进去。
“嘶~ ”跪在原地的齐睿辰轻叫了一声，并移了一下膝盖。
他眸光在肖宁和他母后之间游移了一会儿，嘴角忽然一弯，向着肖宁招了招手。
“陛下，有何吩咐？” 肖宁走过来道。
“你屁股不疼么？” 他这句话一出来，肖宁神情一凛。
“啪——”齐睿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肖宁的屁股狠狠捶了一下。
身体一晃，肖宁噗通一下跌地不起，唇色又顷刻又红转白。
“母，母后，肖宁…”齐睿辰立马慌乱地扑上去，并用两条结实的胳膊拼命地摇晃肖宁的身子。
肖宁本来就没吃饱，饿得身体发虚，被他这么一摇，眼神发直，一下子就晕死了过去。
“肖宁，肖宁…”齐睿辰见他真的昏迷过去了，心跳一漏，连忙向外喊道：“御医，快传御医。”
听着齐睿辰焦急的声音，裴鸿轩抽出神来，见肖宁躺倒在地上，无声无息，就像那些被裴玉萱摔碎的精美玉瓶一样。
他将手里的宣纸一放，呼吸一沉，刚运气想飞奔出去，便被余承安从旁一下子按在了原地。
“太后，奴才过去看看” 余承安对着他摇了摇头，来到肖宁面前，探了探他的鼻息和脉搏。
“余公公，肖宁怎么样？” 齐睿辰紧张道。
正正地抬起头，余承安望着顽皮淘气的陛下，忽然忍不住叹了一句：“这奴才的命有时候说去了就去了，陛下若觉得他得用，还是惜着点。”
他望着了躺地上奄奄一息地肖宁，心想怪不得刘福全那老东西那么护着，没成想他天生底子那么差，于是心里也不由内疚了一下道：“他人没事，不过身子得好好养一养了，不然容易早逝。”
听余承安说没事，裴鸿轩紧握的缓缓松开，眉目也缓缓舒展。
这个没坏。他嘴角轻扬，便对着余承安道：“你去让御医过来给他看看，再赏写百年的人参、鹿茸，让他好好补一补。”
他想起刚刚抓他胳膊那一下，简直像女子的一样柔软瘦弱。
作者有话说第8章 第 8 章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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