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被绿灯戒砸中之后》Hellua

3、三

　　凯丽趴在桌子前面，咬牙切齿地盯着一片空白的画纸。

　　从哥谭回家后，她第二天早上就在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来自她前往面试的公司——他们愿意提供给她一份插画家的工作，而且只需要她每个月按时交稿，不需要她亲身前往哥谭工作。最让凯丽的父母惊喜的是，他们寄来的合约包括了正式员工才能享受到的福利，待遇十分优厚。

　　凯丽趁他们庆祝的时候上网搜索了一下，果然发现她去面试的公司是韦恩集团旗下分支的分支。看样子，某位幕后大老板果然只花了一个晚上就找出她的身份，并且给她安排了工作——大概算是她乖乖上交灯戒的酬劳？

　　不管如何，凯丽都不会将布鲁斯·韦恩——蝙蝠侠——的好意当成理所当然的东西，她打定了主意要好好表现，免得别人以为她是透过某些不正当的关系才得到这份工作。

　　“姐，你前男友来找你！”

　　凯文的声音隔着大门传来。凯丽正在烦恼应该如何下笔，头也不抬地吼了回去：“让他走，我不想见到他。”

　　凯丽一个月前刚刚和男朋友亚历克斯分手，她本来还对此耿耿于怀，但在知道自己的来临究竟取代了谁的地位之后，她只庆幸两人早早分开。

　　毕竟，按照命运本来的走向，亚历克斯会被绿灯侠的敌人杀死分尸，这场突如其来而且残酷的死亡让会让新的绿灯侠意识到成为英雄的沉重代价，也下定决心要成为一个出色的英雄，不玷污亚历克斯的回忆。然而，凯丽并没有意欲和对方分享自己几天前的意外，她也希望两人之间的关系停留在现在的地步。

　　——即使没有对于对方死亡的恐惧，她也实在不想和一个不负责任地让女友怀孕，然后马上想要撇清责任的混蛋扯上任何关系了。

　　凯丽本来以为事情解决了，没想到隔了一会儿，她听见敲门的声音。随后，凯文面有难色地走了进来：“凯丽，我可以和你谈谈吗？”

　　“什么？”

　　“那个混……亚历克斯，他说……”

　　“他告诉你了？”

　　凯丽的手掌搭在小腹上，她早就想到了对方会用什么借口来游说凯文站到自己一边。

　　凯文点点头，眼中满是怒火：“姐，你别担心，我马上找人去揍他一顿！”

　　“不用了，凯文，我不在意”凯丽招招手让弟弟走进自己，然后心满意足地摸了一把他的头发，“我还没决定好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别告诉爸爸妈妈，好吗？”

　　金发少年不情愿地点头，他的眼睛定定地注视着凯丽：“姐姐，你放心。如果你决定留下孩子的话，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他挺了挺胸膛，明明是少年人单薄的身躯，却意外地有了可以依靠的错觉：“我很快就要上大学了——我可以照顾你们。”

　　“傻孩子”凯丽失笑，“我现在才是赚钱的那个呢——来，姐姐很快就拿到第一份工资了，要不要我给你买一双新球鞋？”

　　凯文想了想，认真地摇头：“不，你给妈妈买新衣服吧，她会高兴的。”

　　他说得太过温和了——当收到凯丽用自己的工资买给她的新裙子时，莫伊拉何止是高兴，她简直感动得快要哭得把整条毛巾弄湿透了。

　　“你当初还是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她哭哭啼啼地比划，“不哭不闹，也不愿意吃奶，我每天就拿小勺子喂你。然后你长大了也不肯说话，整天拿着画笔画画，我那时候还担心你长大了怎么办，没想到一眨眼，我的小凯丽长成大姑娘，还能画画赚钱了。”

　　丹尼尔哄了好久都不见妻子停下哭声，只好故意装出一副妒忌的样子，让凯丽下一次也给他买点东西。

　　“就是一包烟也好呀，我可以带去给我的同事看”他挤眉弄眼地说，“我的小公主长大了。”

　　“丹尼尔，你说过不再抽烟的！”

　　听见他的话，莫伊拉果然不再哭了。她充满气势地瞪大眼睛，指向丹尼尔：“你保证过的！”

　　“亲爱的，这不一样，那会是凯丽给我的礼物……”

　　凯丽笑眯眯地看着父母绕着桌子边打闹，眼神温和——即使只是为了眼前的一幕，她也不愿意和任何义警、任何英雄或者反派扯上关系。她只要普通人的生活就足够了。

　　~

　　亚历克斯最近很倒霉。

　　真的。

　　先是和交往了三年的女朋友分手，然后被她上门告知她意外怀孕的事——他其实已经后悔了，但是拉不下面子去找凯丽道歉，但孩子的事情却让他却步。

　　他很爱凯丽，但他真的还没有做好准备，成为一个父亲，他和凯丽的经济状况也不适合这么快要一个孩子——他本来以为对方会理解他的，但凯丽显然单方面决定他们之间已经完蛋了，甚至不愿意出门来见他一眼。亚历克斯只好盯着凯丽弟弟的白眼，每天徘徊在前女友居住的公寓楼下，希望可以撞见她。

　　再然后，是他总觉得附近有人在跟踪自己。那是一种无比隐密，但是又包含着重重恶意的视线。他最近在工作上几次犯下绝不应该犯的错，甚至被上司斥责，都是因为经常疑神疑鬼，无法集中精神的原因。

　　因此，当他在周六上午被刺耳的门铃声唤醒的时候，即使是凯丽回心转意的可能都无法让他摆出笑脸：“谁——你是谁？”

　　亚历克斯用力搓揉眼睛。大门外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他穿着一件有些破烂的皮夹克，棕色头发夹杂着银色。他对亚历克斯笑起来，英俊的脸上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扭曲恶意。

　　“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他宣告，然后像主人一样走进了亚历克斯家门内，“你认识卡尔莲？”

　　“什么——你是说凯丽？”

　　“喔，凯丽，就是这个名字”男子以一种虚伪的语气‘恍然大悟’地说，“你们两个互相有关系？”

　　“她是我的女朋友，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男子咧开嘴，亚历克斯惊恐地发现他竟然有着鲨鱼似的尖利牙齿，“我只是想……送她一份祝贺礼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