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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真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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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谁?
他认识!
“画中人!”
盯着那赖在好友怀中的女人,一份早已被他尘封的记忆随着某种炙热到苦涩的情感浮现出来。
他认得这张脸!
“呵,博信,这是我夫人啊!之前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见好友被妻子的面容震惊,宗政宫羽到未多想,只顺水道出实情,并一抚自己的耳后,也显出他此时的真容。
真是好一副迷倒众生的皮囊啊!清俊秀美如水墨丹青勾勒,这容颜比之之前的,不知又要多祸害多少少女。
“我夫妻结丹后容貌大变,除了门内几位长老,还并无他人知道。”
其实,此时他与薛谷夏所拥有的面容,才是他们真实的样子。
结金丹,化前尘,也忆起经年。他们早就不再是此生单纯的一阳门弟子,而是上界仙门的得意之人。
“你……”
不过同样的事情,似乎发生在宗政宫羽身上就没那么震撼了,只见博信依旧死盯着薛谷夏,眼神复杂难辨。
“博信?你怎么了?”
而笑着又详说了事情之后,宗政宫羽也发现了好友的异常。按说博信的心性豁达,不该对他们这表面的皮囊有什么介怀啊!
“龙……你是龙婉婈!”
可不想他还没问出什么,博信却吐出一个让他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名字。
“你认识我?”
同样听到这个名字,原本还一副懒懒的薛谷夏也挺直了脊背,有些木的转首仔细打量博信。
这人他虽然也接触的不少,但是她肯定,关于从前的她,她并未与其提过。
目光交汇,薛谷夏脑中忽的想起了什么。
画中人?
对,刚才对方的确说过这话。
而能够看到她画像地方,或是有她画像的人……
“你认识妤婈!”
眼睛微眯,某种有些荒唐的想法自脑中冒了出来,而且是越冒越多。
世间,了解她,而她又最不了解的人,应该只有她了。
“……”
相对的沉默,博信没有承认什么,但是也没有否认任何。
“这是怎么回事?”
一时到是让宗政宫羽完全糊涂了,怎么博信会认识龙妤婈?
“臭小子,看来我之前给你的教训还远远不够。”可是宗政宫羽糊涂,薛谷夏却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磨着牙,挣开对方半搂的手臂,一甩手,三道寒光便对着博信攻去。
今天,她今天非要好好的收拾这个混蛋。
“到底怎么回事?”
而这次宗政宫羽是彻底的不明白了,怎么几句话的工夫妻子就怒了,并且看着架势,似是打算要了博信的命。
“嗡!”
“小荷叶?这到底怎么了?”
出手干扰了一下,让三柄鬼头刀错开了方向,没有落在有些发呆的博信身上。
“博信,到底怎么回事?”
还真是让他头大啊!怎么平日里废话特多的人,现在一声不吱了!这莫名其妙的到底是什么情况?
“教训?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鬼头刀刚才几乎是擦着他的身子飞过的,不过博信此时脸上却丝毫没有惧色,只是嘴角艰难的一扯,然后瞪视着已经摆开架势的薛谷夏,道:“要不是你,要不是你她早就自由了!”
“唰——”
又大了一圈的玉简随手抖出,瞬时,小舟山上空便聚拢了大量的阴气。
“好啊!战啊!当我真怕你!”
这边,宗政宫羽还没拦下薛谷夏,那边,博信也亮了法宝,看样子两人要来个不死不休。
…… ……
双方出手极快,手段也诡谲多变,要不是宗政宫羽对两个人都深有了解,并且修为都高于两人,这种劝架的事儿是肯定不会掺和的。
“开!”
二十四道剑光的大手笔啊!
他好多年都没这么用全力了,却不想,今日竟然用来劝架!
“小荷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而这种时候劝架,宗政宫羽就算不拉偏手,也是会自然的向着薛谷夏的。所以一招破开两人相接的兵刃后,他便背对着妻子,面抗惯性而下的玉简。
“妤婈的孩子是他的!”
闪身绕过身前的人,薛谷夏这几招出去,反而是火气更大了。
呵!
怪不得她每次见这人就想抽!
早知道是这样,她早就揍死这人了!
“啊?”
薛谷夏的话让退开玉简的宗政宫羽也是一愣。
孩子?博信的?
这都哪儿和哪儿啊?
是不是打错了?
“孩子?”
而同样的,听到薛谷夏的话,博信也愣了,什么孩子?
“弄……弄错了吧?”很早宗政宫羽就知道龙妤婈生的孩子并非是何世谦的,并且两个人也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当年她嫁给何世谦,为的就是搅乱那卦象上姐姐的死结。
可是说那孩子是博信的,这个也太扯了。
因为不说一个在凡界一个在仙界,这人也是完全没交集啊!
“你还不明白么?妤婈虽然有肉身、神魂,但那些都是用我的血才稳固的,她娘是鬼,她是鬼胎,所以她所生的孩子……气味……不对,血,是人胎,也不对。”
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其实最终能够让薛谷夏确认的,还是博信的血所散发的气味。
之前的她没有想太多,也从未这么天马行空的联想过。
但是现在联系到温哥儿,还有博信身上那种总能让她燥怒的东西,她终于明白了,这都是因为相同的血气。而之所以温哥儿可以完全的展露出这种血气,则是因为他的母亲乃是一只天生的鬼。
“欸!等等,等等!小荷叶!”
薛谷夏说的乱七八糟,但是宗政宫羽却神奇的听明白了。
只是这下手不是这么狠吧?
真把博信打死,她妹不是又要守寡了?
“嘭!”
在看另一边,虽然博信完全没明白,但是听到了孩子两个字,他明显的就顿住了。所以接下来狠狠的吃了鬼头刀一击,人整个倒掀了出去。
“噗!什么孩子?你说清楚?”
撞倒了不知多少怪石、树木,博信的身形才稳住。
不过他现在只关心薛谷夏嘴里说的话,好像有什么他还不知道。
“你不需要知道!”
“嘭!”
上手又是一刀。
薛谷夏才不想给博信解释。
呵!
他们灵溪阁果然盛产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啊!
现在终于让她抓到人了。
…… ……
两人火气都大的时候,一般是劝不住架,但一旦有一边先歇了手,这再想闹起来就不可能了。所以博信又硬挨了几招之后,薛谷夏也终是停了手。
“哎呦!我说这是干嘛呢?啧啧啧,看看这折腾的,你们又把什么给弄爆了?”
两边的温度渐渐回降,这时又一人笑着前来,却在看清情况后被半山坡的狼藉给镇住了,“宗政师弟,你这是要移山填海啊?这些个坑是怎么回事?”
为了测试傀儡,宗政宫羽已经请了不少人,其中自然也包括曲大河曲师兄。
又因这位师兄住得近,今日一见小舟山这边灵气波动有异,便先一步溜达过来,想着看看情况。不想一来就撞到这情况,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哼!”
不过有些事儿薛谷夏是不想说的,最后只是冷哼一声,转身而走。
但曲大河来这儿串门串习惯了,也不惧人家主人的脸色,只撇着嘴,高声与宗政宫羽道:“我说师弟啊,你两成亲后,师妹这脾气年年涨,啧啧,也是难为你……哎呦!”
舌根没嚼完,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便自薛谷夏离开的方向飞来,吓得曲大河一个躲闪,生生把后面的话给咽了。
“你,跟我来。”
而事情就这么搁着也不成,就算薛谷夏不想说,宗政宫羽也要弄个明白。
所以干脆把曲大河这个客给无视掉,直接示意博信和他走。
“哎哎?我说你们!”
弄得曲大河进退不是,不知道这两口子怎么越来越怪,现在连待客之道都省了。
…… ……
宗政宫羽将博信叫开,其实也没有去太远的地方,只是来了他从前居住的洞府内叙话。
“咕咚,咕咚,咕咚……”
但无奈,某个人自打坐下便给自己猛灌酒,不知道他储物袋里到底装了多少这东西。
“……博信,别喝了。”
而开始,宗政宫羽本想他喝上几碗,情绪稳定了,话自然也就说了。可看了半天,这家伙是只喝酒,连个字都不吐,就和失语了一样。“到底怎么回事?”
“嘭!”
抬手压住博信提酒坛的手腕,让那已经少了一半的酒坛重新落回桌上。
“怎……怎么回事?”
手腕被按住,博信终于舍得抬头看人。不过刚才那酒也是灌的太多了,现在开口,舌头不自主的便打结起来。
“记得,嗝,记得,嗝,记得我修鬼道之后那年的事么?”
脑子也有些乱了。
他可是比宗政宫羽大将近二十岁,他当年修鬼道的时候,对方还没生在这世上呢!
“鬼道为阴……额,不对,不是这个。是修习鬼道的时候,我被人算计了。”半句胡话,半句醒,博信抱着那酒坛絮絮叨叨的说了一段宗政宫羽虽然不知道,但是可以想象的经历。
哪个仙门世家都不是一潭清水,尤其他们灵溪阁博家。
虽然在面上看,众人都吹捧他们博氏的三兄弟如何如何,但背地里哪一个又没嚼过博家上一辈的宠妾灭妻呢。而博信,便可以说是整综闹剧中最倒霉的那个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