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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旧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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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被吻,薛谷夏顿时不知所以。而之后一条条、一件件的,也不知晕乎着认下多少。
不过待事后,那些自然又全不认了。
哼!
她又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她就喜欢食言而肥!
回到众人休整的营地,她合计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如何恶整所有让她不痛快的人。反正接下来的日子宗政宫羽也没时间看着她,她正好趁着大家都忙定魂珠、离魂珠的事,仔细琢磨琢磨那些人,看看能清的就都清了。
“小夏荷,你这也太狠了,你别看我下作,我觉得,你能想出这些主意来,这个吧……不愧是我师妹!”
在说做这些整人的事儿,不拉上个帮手是不行的,所以曲大河便成了她的首选,毕竟这位师兄专长就是整人,比她这个业余的可强多了。
“少废话,这摄魂粉可是你炼制的,我白着呢!”
同样躲在树丛后,薛谷夏一个白眼赏过去,便直接揭了对方的老底。
她承认,这炼制摄魂粉的珍珠是她找云青苗要的,主意也是她出的,但是摄魂粉可不是她炼制的,这法也不是她施的。要是说坏,她绝对不能独占了功劳。
“哎哎哎,小夏荷,话不能这么说,这女人可是你情敌。”
憋着气、猫着腰,曲大河一边贼贼的偷眼往不远处看,一边漂白自己。
啧啧!
并暗道:这摄魂粉的劲儿可真大啊!筑基期的都秒中招,看来以后真要提防下小夏荷了,不然哪天他也来这么一出……呵!老脸可就不用要了。
“我情敌?曲师兄,你和那男人也有间隙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低头算算时间,想着差不多了,薛谷夏便边找补两句,边向后退,“以前你历练的时候,还和那人打过吧?结果还打输了吧?”
她的计划能够得到曲大河的鼎力相助,肯定不止是因为好玩。
不过她这位师兄的记仇程度,也真是不一般。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他不但记着,还把人家里外上下查了个透,简直是比她这个妇人还妇人。
“怎么?没得说了吧?不过你放心,这次你的新仇旧恨都能解了,我弄那摄魂粉的方子,可不是一般的东西……”
絮絮叨叨说了几句,嘴角便不由的一勾。
嘻嘻!
捉见在床的传统戏码,也不知道这两位一会儿扛不扛得住那人的河东狮吼!
嘴角掩不住的笑意,要说今天算计这一遭,其实也是巧了。
这一对惹了他们师兄妹的狗男女,没想还有那龌龊的关系,也真是该了他们替天行道!
那女的是灵溪阁炼气期弟子,平日里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样子,装的和什么似的,其实内里和风星柔一个路子,满心都是转轴儿,每天就是用尽各种办法缠着、赖着宗政宫羽。甚至在知道其已有婚约的情况下,还是小动作不断。
而那男的更讨厌,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灵溪阁就盛产这些,表面道貌岸然,实则一肚子男盗女娼,也是让人开了眼界了。不过这人有位如猛虎般的悍妻,专长就是手撕小三。
呵呵!
所以一会儿这么火爆的现场被抓,后续一定特别精彩。
只是心里暗乐了一阵,薛谷夏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儿。
咦?
对了!
她这儿都说这么多句了,曲师兄怎么半天也不回一句?不像是他的作风啊!
蹑手蹑脚缓缓转身,薛谷夏想看看这曲大河又在憋什么,怎么一下子安静了这么久,“哎呦!”却不想她这一动,竟和某人撞个满怀。“宫……”
立时惊得她呼了出来,然后又赶忙补救的捂住嘴。
天啊!
这下完蛋了!
宗政宫羽什么时候站到她身后的?这次真的完蛋了,没准儿自己的小动作还会被暴露。
呜!~
可怎么办啊?
捂着自己嘴,薛谷夏一时根本不敢抬头。
“谁!”
“啊……”
但好巧不巧的,援兵来的还是比较及时的。
“你个狐狸精,臭不要脸的!勾搭我男人!也不看看你个千人骑万人睡的……”
她才说这次的计划泡汤了,那边便传来了女子高亢的叫骂,而且是越骂越难听,越骂越露骨,真不愧是灵溪阁有名的母老虎。
呵呵!
看来天不亡我啊!
“唔?”
只是才说看个热闹扭个头,薛谷夏忽觉下巴被一双大手猛地捏住。然后还不待她看清什么,便感觉人已经腾空。
“干嘛?”
惊得她抬手挡了一下,却依旧难逃被打包带走的命运。
“走。”
在说此时根本不该出现的宗政宫羽,那面上寒的都快上霜了,冷眼树丛另一边那未着寸缕、相拥贴合的两人被一悍妇追打,也依旧是面不改色,犹若未见一般。
可此时他越是淡定,被打包的薛谷夏心里越是没底啊!
只得在不停的暗骂道:曲大河,你个混蛋,来人了你不但不说,还自己跑了!
等着!
等我回来收拾你!
…… ……
不知道南海秘境里面怎么这么多条溪流,离开那片让人尴尬的树丛不久,薛谷夏二人便又遇到一条。而这里也算是僻静了,宗政宫羽便顺势在这溪边停下。
“额……你最近不是挺忙的么?怎么有时间到处转啊?”
人被放下,薛谷夏便先跑出一个安全距离。
只是总这么躲着也不是事儿,毕竟刚才这事儿她也算是被抓现行了吧?现在主动点儿,是不是能够有个宽大?眼珠转转,先试探性的开口。
而心里,此时她已经把曲大河的所有亲属问候遍了。
曲师兄也太不仗义了,竟然不叫她一起跑路,简直没有师兄爱啊!明明计划对两个人都是有利的!
“你对那事情好奇?”
却不想,她努力想着怎么洗白自己,怎么费力的数落曲大河,宗政宫羽竟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啊?”
一时听得她满脑袋的疑问,什么?她好奇什么?
是足足有两息的时间,她都没把前后两句话连上。
“不……不是。”
但那话的意思一旦连贯起来,就算是她也赶忙否认,“我不好奇!我没有好奇!”整张脸都瞬时涨红了。
呸啊!
她,她好奇那事儿干嘛?
她,她,她根本就不好奇那个事儿好吧!!!
虽然很想大声的吼出来,但是眼前的情况,她又真的没脸吼。毕竟,她刚才就在现场,并且与现场有着不可描述的联系。
心思转的乱乱的,她想着怎么才能解释清楚,并把自己摘出来。
“回去我们成亲吧!”
却不料,宗政宫羽轻轻的几个字飘来,一下子就把她定住了。
“你……你说什么?”
好半天才眨了下眼,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刚才……
刚才他说什么?
“成亲?”
喃喃的叨念出这两个字,薛谷夏有那么一刹那是失神的。
成亲!
这两个字对世间大部分女人来说可能是幸福的,但是在她的心里,这两个字代表的是……苦?涩?仇?怯?畏?惧?忧?伤?她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有幸之事。
“我会好好待你,把你从前缺失的都补回来。”
上前,宗政宫羽没有像往常那般拥其入怀,也没有主动去拉住她的手,只是面对面的站着,认真的道:“我知道你早已不看重这两字,但我想用这两字将你我连在一起。”
婚姻有多重?
他知道,她不知道。
但那有多轻?
她已用几世时间体会的透彻。
所以他本不想这么早开口,因为他怕她心中生出的根还没有他想的那么深,不足以支撑任何风雨。可是他现在又不想等了,因为他怕那好容易落下的根,会被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蚕食,消失。
“你后悔了,也会直接跑掉不见么?”
喜欢眼前的人,薛谷夏并不否认。
但是成亲,这两个字在她的心中太特殊了,说不上重,也说不上轻,更多的是无奈与笑话?
对,就是个笑话啊!
“我不通音律,不喜文墨,不懂女红,不擅庖厨,还……还不会温声细语,你娶我?你为什么还想娶我?”
之前宗政宫羽与她表露心意,她欣然,是因为她未想到如此长远。
而如今想了,她便不由的想缩起来。
她有些怕!
不是怕眼前之人也会弃她而去,而是怕离去的不止是他的人,还有她自己的心。
“悔?宠你还来不及呢!”
敏感的察觉到薛谷夏的不安,宗政宫羽缓缓的伸出手,轻轻拨弄开那微长的刘海,然后又顺势将其脸颊旁的发丝别致耳后。
“通音律者,不通我心有何用?喜文墨者,不悦我心有何用?针织、女红、烹肴、宴乐,你都会了,我又用什么哄你?”
笑着,将手指停留在那柔软的耳垂边。
喜欢一个人,就算是她的缺点,看久了也成了优点。而不喜欢的人,有再多的优点,也总是觉得不过尔尔。
所以这个不通音律、不喜文墨、不懂女红、不擅庖厨的丫头占了他的心,夺了他的意,他便再不放手,“我会一直宠着你,哄着你。你悔了、倦了,我都不悔。”
凑近了,将那些话随着轻吐的气送出,一波波热浪袭入那已经泛红的耳朵。
“花言巧语、巧言令色。”
别开头,让自己尽量清醒,远离这暧昧。
看向一旁的溪水,其实在宗政宫羽刚刚开口之时,她的心便跟着渐渐融化。
只是她……
“我们还会回去么?”
想的远时,又太远。
“去哪里都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