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上层精英与人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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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晗光回想起来，觉得自己能坐在胥旋朗家里，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是奇迹了。
“怎么今天约我在诊所门口——‘吴世警’私人诊所，你开了车吗？”
“没有。”
“来诊所干嘛，有难言之隐啊？”
“是啊，开车送我回去。”胥旋朗故意走得摇摇晃晃，走到了陆晗光前面，又倒退了几步。
“别装了，你也会喝醉？”陆晗光不忘先挖苦一番，再把胥旋朗送回家。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车到半路，坐在后座一言不发的胥旋朗突然趴到驾驶座椅背，“不如我们去吃饭啊？”
陆晗光一脚油门加速，胥旋朗往后一仰，重新倒进后座沙发里。
“钥匙给我。”
胥旋朗听见锁孔转动的声音，“很熟练啊。”
“进去，知道你是这副样子，我也不会过来谈事情。”
胥旋朗先进了门，开灯，脱了外套。“可以谈呐，这样对你比较有利，进来。”
陆晗光临走回头看了一眼，胥旋朗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片源泄露得严重吗？”
“严重，现在估计全网都看过第一集了吧。”
陆晗光大吐一口闷气，“来的路上我已经找人把网上的片源控制了，但这么下去终究不是办法，据我所知，极致还有一系列的计划，拖下去对我们也没有好处。”
“陆晗光，如果你的手腕只是这样，倒不如找秦叔来做，想替我省钱啊。”
“你也知道我不便宜吗？我只需要确认一件事，这也是我今天过来的目的。”
胥旋朗愣了一会，他打从心底不喜欢，也不习惯这种绵里藏针，话里有话的对话方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做了社会菁英，就一定要这么端着讲话，生怕自己说的话没有水平。其实胥旋朗只是想告诉陆晗光，“今天你能不能来我家？”
可跑开了那些无意义的修饰，说出这种话的自己会被当成十岁左右的孩子。
“确认什么？”胥旋朗露出一个坏笑，“我爱……”
“不是这个！”陆晗光没办法和一个喝醉了的人计较，可也不想自己难堪，他生平最怕听到这三个字，还好自己及时阻止，“我想问的是，片源是不是极致自己放出去的？”
陆晗光有这样的怀疑也不奇怪，片源泄露发酵的同时，极致已经发了公关文严厉谴责——但是也不能排除极致一早就想到会有盗片的情况发生。所以他需要确认，这样的局面是极致希望看到的，还是后来不救的。
“这样才对嘛——是极致自己泄露出去的。”前一秒是对陆晗光的肯定，后一秒是说明事实的冷静。
“我知道怎么做了，你欠我一个人情。”
把话挑得这么明，看来是有求于我。“人情？你打算怎么做？”胥旋朗露出不悦的神情，不是因为陆晗光所说的“欠人情”，而是厌恶自己又拿出谈判的那一套语气。
“替罪羊咯，找一个自己人，发通告，发声明，如果极致那边聪明的话，自然会找人配合的。想闹得再大一些，可以联合其他公司声明。”
“那倒不用，找个替罪羊就够了。”互动电视的销量远没有达到与预期，这样一来，收看《人格蒸发》的渠道就只剩下极致官网一种。电视一时半会卖不出去还没有那么紧迫，如果影响了电视剧播出，就算是极致的黄友极也扛不住其他投资人共同施压。总之其中牵涉种种，连胥旋朗自己也卷在里面。“极致看形势不对，把片源先放了出去，是准备放长线钓大鱼，靠《人格蒸发》提升业绩，就算是找替罪羊，也找个膀大腰圆的，膻味够重，肉味才鲜美。”
“极致是打算走一步算一步？”
“不全是，可如果极致这一步输了，这个圈就缺了，就会流血，流得多了，你的余光启也保不住了。”
“这样你都肯把自己卷进去？当初极致说的话都是幌子吗？”
“风险大，回报才会大。事做成了，大家都开心。”
“不成功呢，如果不成功，又要怎么办？”陆晗光不是没有觉察到《人格蒸发》筹拍时的问题，先是三个月，后是演员保密协议。若是这戏没有按期开机，陆晗光定会认为是场天大的闹剧。
“不成功，我就是那只替罪羊。公司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出了事，却该是我一个人抗的，你说，我是不是很重要啊？”胥旋朗的脸上看不出悲喜，台前巨大的一幕戏，背后需要多大的助力去推，谁都不知道。
“我知道了，先走。”陆晗光受不了胥旋朗展现脆弱的样子，在他心里，胥旋朗只是一个会强递一盘草莓甜点的旋门总经理，一个以取笑他为乐的纨绔子弟。
“等一下”，胥旋朗叫住他，“刚刚你说我欠你一个人情，我这人不喜欢欠，只喜欢给——马上有一档选拔设计师的节目，叫《为时尚早》，让余光启带着霍骥野来呀？”
“我也不喜欢白拿，等我处理完手上的事，一定不让你当替罪羊。”
胥旋朗目送陆晗光走了，确认他再无可能回头后，胥旋朗才匆忙吃了药。
网友们还来不及对泄露的《人格蒸发》第一集大肆评论，这边一位网名是“夏天的火炉冬天的瓜”的版主发表的一份道歉声明就夺去了众人的关注度。
【声明：
本人因一时好奇将用非常手段将取得的《人格蒸发》第一集片源上传至个人社区版面以供观赏。大家交流讨论，共同学习是本人最初的目的。无奈片源一经上传，引起轰动并遭到他人二次、三次传播，当中甚至有人以此牟利。本人在收到相关公司和部门的通知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谨在此公开发表道歉声明，就泄露《人格蒸发》片源一事做诚挚地道歉，望各位网友见证。本人也在此保证将片源删除，以后也绝不再提供。稍后也会按照相关人士的要求登报道歉。
另，此账号不会继续使用。】
紧接着，是极致公司的一份声明，大致意思为“公司理解并大家对新形式电视剧的敢赌关注，《人格蒸发》的第一集将上传至各个网络播放平台并开放网络平台选项统计，占比千分之一，且仅限于第一集”。
“娟，你看了没啊，我发你的资源，就《人格》的第一集。”
“你别问她了，储娟发誓说死都不会看《人格蒸发》的，你还往她枪口上撞。”
“这样啊，怪我怪我，我忘了那档子事了——那你呢，颜君，你看了吗？”
“看过了，我家为了这个新买了电视呢，感觉像是在玩游戏一样。”
“买电视？真有钱啊，网上有免费的资源干嘛不看，说起来，上次你请喝的奶茶，刚好凑满了十次，我那杯是集换的，不算你请，还欠我一杯啊。”
“知道了，娟，一起去吗？”
三人走出校门。
“哎呀你选了带她去呀，我就不想佟之予那个老女人出场，结果选了不带她还是出现了，你说佟之予有多厚脸皮呀，颜君。”
“那是剧情设定吧，你怎么当真呢。”
“我没当真啊，就随便一说嘛”
“你们说够了没？”储娟受不了两人一唱一和，生气走了。
“储娟，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储娟。”程颜君挽留失败。
“怎么就走了”，杨茂枝见她走得远了，才转头对程颜君说，“连说都不让，这剧还得播好一段时间呢，难道要我赶不上潮流啊——算了不说了，颜君，反正本来你也是要请我们两个的，不如她的那份也算给我啦，我要双倍红豆。”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上层精英与人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