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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上层精英与争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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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总，银铃的新唱片在发行上出了点问题。”
“我记得我只管你的死活，不管唱片这种小事。”《人格蒸发》提前开机，遇到点问题是正常的，况且是银铃那个女人，最近也很不太平。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胥旋朗需要来处理这些琐碎杂事。
“胥总，我……您别生气，因为事关陆哥手下的那个艺人余……”
“说仔细点！”胥旋朗听到了重点，自然有了精神。
“是这样，陆哥手下的艺人余光启之前和银铃合作了一首歌收在新专辑里，这首歌的音源泄露过，但目前没有人知道男声是余光启，除了……”那人本想停下来试试胥旋朗的反应，结果这位胥总根本无甚反应，于是他继续说道：“银铃和余光启因为某些原因合唱了一次，只有银铃小部分的粉丝才知道，可就是这部分粉丝，在网上和一个叫DRinning的主播吵得不可开交，一方坚持主播没资格唱银铃的歌，另一方则说他就是合唱版的男声。”
“这点动静压不下去？”
“不是我不想压，而是，秦叔他想换人。”
“你是说让余光启滚蛋？”胥旋朗想象了陆晗光怒气冲冲来找自己的样子，“行了，让秦叔自己来和我谈。”
“是。”那人擦擦冷汗，烫手山芋终于扔掉了。
秦叔出现在办公室的时间表明，他也早就想和胥旋朗谈一谈了。
“胥总，您找我。”
“坐。”
秦叔坐下，脑子里盘算好了接下来的状况。
“最近你手下的艺人，银铃，遇到挺多烦心事的，你也辛苦了。有困难就说，别一个人扛着。”
“还没有棘手到需要胥总出面的地步。胥总的关心我会带到。”
“我还听说她的新专辑出了些问题——你知道，有时候省掉那些层层上报，办事会更有效率。”
“的确如此，其中一首歌出了些问题。”
胥旋朗像第一次听说一般，“说说看。”
“这首歌经历了改版、泄露、冒充，现在演化成粉丝相互攻击……”
“那还真是一首多灾多难的新歌啊。”
“是。”突然的打断让秦叔显得有些拘促，“更为重要的是，这首歌还是《人格蒸发》的主题曲。”
“你觉得有人刻意陷害她？”
“一定有！不然事情太巧合了。”
“那就追查下去。”
“实际上我想为那首歌换一个演唱者。”
胥旋朗停下了手中的小动作，半眯着眼睛，“你怀疑陆晗光？”
“根据目前掌握到的信息来说，是这样。”
“好啊，换了余光启你打算找谁？”
“我带来了这个。”秦叔按下按钮，手里里开始播放音乐，两段音乐。
“第二段是合成的，不过男声也足够以假乱真，不对，是更好一些。你动手去办吧，没道理不为自己的艺人多努力一把。”
“我以为……是，我知道了，马上去办。”秦叔在旋门也不是毛头小子了，虽然不常和胥旋朗打交道，但这并不表示他对老板的喜好一无所知。本想着胥旋朗看在陆晗光的份上会替余光启多说两句，他甚至已经做了阳奉阴违的打算。不过这样一来也好，省去他动这些心思的时间，大家皆大欢喜。
如果泄露音源是陆晗光做的，那么这个怂恿这个网络主播的人一定不是他。把方玉玲牵扯进来的人又是谁呢？秦叔再怎么盘算，也想不到哪三种势力同时要银铃在圈里混不下去。这些事还远没有结束。
事实证明，陆晗光的消息比秦叔灵通多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玩得什么把戏，你是不是觉得我会因为光启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来拜托你对不对？”
“陆先生先别着急发那么大的火，喝点东西消消气。”胥旋朗居然推了一杯草莓汁到陆晗光面前。
“换杯咖啡！”陆晗光几近咆哮，但还是乖乖地坐在了自己对面，至少在胥旋朗的视角里，事情是这样发生的。
“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我还以为你想通了准备约我喝个下午茶。”
“你少装蒜，胥旋朗我希望你不要因为个人的原因妨碍余光启的发展。这已经不是公司第一次腰斩余光启的音乐作品了，你搞清楚。”
“这个世界上有梦想的人千千万，他们中大多数人都没能让梦想受精，余光启起码还看到了半成品。”
“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你说话小心一点。”
“你想怎么样？”胥旋朗放了块方糖。一般来说，他和咖啡没有加糖的习惯，他只是下意识地觉得，陆晗光现在的表情让他紧张，又或者说是兴奋？放块糖能让一切显得更加连贯一些。
陆晗光在他面前捏紧了拳头，那意义不言而喻。
胥旋朗静观其变。
“你把我弄得不好向光启交代的话，我不是没有能力自己弄个工作室。”
“离开？”胥旋朗的眼睑不适时地抽搐了一下，“当然，当然。我对你的能力从来就没有怀疑，可是还有一点你应该更清楚——我对我的能力更有信心。”
陆晗光的脸色不太好看，胥旋朗这次是认真的，自己周旋的空间突然变得十分狭窄。“那你为什么找我来。”
“哈哈。”胥旋朗笑了，是嘲笑？陆晗光没心思去定义，只听见他下一句话，“明明是你约我来的，我只是选了地方。”
陆晗光标榜自己的精明，却在胥旋朗面前连连失手。追究到底，也是因为自己能有今天的成就，多半利用了胥旋朗对自己的好感。
对，是利用。这种利用无关道德，更像是两人达成某种默契，互相默许的利用。陆晗光索取，胥旋朗慷慨大方。这种利用不是无时无刻的，多数情况下陆晗光凭自己的力量就能够解决，但这种利用却是巨细靡遗的，渗透进两人的对话里，在你知我知中保持平衡。这是“我知道你爱我”的肆无忌惮，也是“我愿意为你付出的”无所报求。难的是一旦“我知道你在利用我”和“我不愿再为此付出”出现的时刻，情况天翻地覆地变化，急转直下。
陆晗光清楚地感受到，这次，再没有“信用等级”的玩笑。“告诉我原因把。”
胥旋朗给陆晗光听了那段合成的音乐，一切都豁然了。
“秦叔！”陆晗光至今不明白秦叔为什么这么做，他完全不觉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他，只能把一切推到利益最大化上。没错，这个声音的确就像是余光启的高级版，可恨的是这个声音与余光启如此之像，像到足以欺骗所有没听过余光启唱歌的人，秦叔可真是煞费苦心。
“走了？”胥旋朗见陆晗光作势要走，“我提醒你一句，这首歌可是《人格蒸发》的片头曲，不要节外生枝。”
陆晗光突然转身，怒道：“是，是，是！我不会节外生枝，我现在只是回去告诉正在准备剧本余光启他的歌又一次，又一次被撤掉了，让导演立刻安排他先演哭戏看看效果会不会好得多！然后千万次地重复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让他死了这条心，说不定拍完《人格蒸发》他就退出娱乐圈了——”他竖起中指比在胥旋朗的眼前，“我谢谢你成全我们两个！”
胥旋朗完全不生气。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悠悠地说了句，“你回剧组啊，我送你好了。梦想常常破灭，你们做经纪人是干什么的，不就是贩卖梦想的人吗，如果连这点能力都没有，余光启又怎么站在台上贩卖他的梦想呢。你这样我很担心下一届的金牌经纪人易主，上车吧。”
送走了陆晗光之前，胥旋朗还不忘调侃一句，“我的信用等级又下降了吗？”
当然得不到回应。
没关系，日子还长。胥旋朗怀抱着这样的心情，踏进了吴世警的诊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