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棒与百响炮》五天七夜

142、偶像演员的请求

　　“你看这期的片子怎么剪，标题怎么取？”

　　“照常剪，把争执的部分剪进去，当宣传片一样播，标题也取得博人眼球一些。”陆晗光看着余光启的定格，漫不经心地回答。

　　“可这和节目的初衷不符……”

　　“放心，泽丁的话就是节目的初衷，况且一千个观众有一千种看法，出了事由我来抗。就算真出了事，免掉我这个空降监制的职，你们也皆大欢喜，不是吗？”

　　“哪里哪里，陆先生可不要听外面的风言风语。”

　　于是节目保留了那场争执，顺利播出了。一石激起千层浪，当期的《为时尚早！》以前所未有的讨论度，登上了话题榜的榜首。这可不是什么精细分类下的分榜，而是总榜。

　　胥旋朗没想到陆晗光狠起心来，没什么前戏缓冲，直截了当到这种程度。可转念一想，这和他关系也不大，除了现在胥旋朗越发名正言顺频繁出现在陆晗光面前——关于这一点，胥旋朗是满意的。“没想到你这么直接，这么早埋雷，准备什么时候引爆？”

　　“你交给我自己决定。”陆晗光颇为平淡地说了一句。

　　“虽然看起来像是我逼你做了这个决定，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着急，非要你几个月之内搞出点动静来。”

　　“你这是在说反话，我说了，我有自己的打算。”陆晗光强调，眼睛并没有看胥旋朗，而是上下来回瞟着，各种各样的评论都有，他的私心不想让余光启受太多的伤，“我可能会把舆论导向霍骥野一边，可惜了他的天赋。”他这也算是回答了

　　胥旋朗稍显吃惊，“惜才了？”

　　胥旋朗说得对，这不是惜才的时候，也不是运用自己经纪人思维的时候。他该从既定的角色中跳脱出来，不为了余光启，也不为了其他的任何人，只为他自己。

　　“恍神了？看来你还是舍不得。”胥旋朗见他没有马上拒绝，便得寸进尺了些，双手环在他的脖子上，像一条胡乱错系的过时围巾，有些温暖，系上之后却一时半会甩不开了。

　　“我只是在选择。”

　　“选择什么？”胥旋朗明知故问。

　　“可能的话，我还是不想伤害他。”

　　“围巾”消失了。陆晗光耳边传来一句好似嘲讽的话，轻飘飘的，一入耳又直坠心底——“我会替你动手。”

　　“不用。”胥旋朗动手，就更不可控制了。“你别说得吃定我了一样。”

　　【泽丁这算什么，好话都让他说了，最后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同为设计师居然不支持毛家英，气死我了。

　　就是啊，因为这样霍骥野错失第一，怎么想都是泽丁的错吧？我感觉他有点神神叨叨的。

　　何止神叨，我看是有些神经吧。

　　说到底还是那个卢文悦的错，长得这么丑还说自己是时尚编辑，没人查一查她的底细吗？最近不是爆出很多□□的新闻吗？我们学校的一个老师还被查出伪造资格证呢，又跪又求的，结果还是被开除了。

　　上面的，这里是什么板块，谁有时间挺你说学校的事，不过卢文悦真的恶心到我就对了。

　　不过余光启是被吓傻了吧，站在霍骥野旁边几次想牵他的手都被霍骥野避开了。

　　我觉得秦空的设计也很出色啊，只能说毛家英和他平分秋色吧。】

　　余光启看了几条评论，按照陆晗光以前说的标准，这些都还算在“可控制”的范围之内。不过其中一条说出了他的心里话。当时他的确受了些惊吓，如果不是录播而是直播，后果不堪设想。几句文字，可以把他重新带回那个时刻，“所以为什么不让我牵你的手啊，在台上的时候。”

　　霍骥野嘴里吃着余光启准备的蔬菜沙拉和鸡胸肉，“怎么又问一遍？”

　　余光启也跟着他吃一样的东西，本来他一个无肉不欢，无甜不乐的人，硬生生地吃了一个星期的健康时蔬和水果沙拉，味觉也算勉强适应了。“你回答了吗？”

　　霍骥野吞下一口，“当时我总得先去安慰毛家英吧？”

　　“话是这么说……”霍骥野稍稍提高分贝，余光启就退却了，心里想着“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这自我宽慰的咒语简直是放松心灵，减轻罪恶感的灵药，药到病除。

　　余光启想了一会，还是决定戳破自己的期待，“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霍骥野心里突然产生一种轻微的不悦情绪，认识一百天？余光启不太在意这种东西的，节目录制——也不可能，所以说到底是什么，难得的休息时间，霍骥野只想脑袋放空，做一些只要付出劳力的健身活动。

　　“你忘了，今天我们要去试镜的，《人格2》。”

　　“哦。”还以为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日子呢，霍骥野拿手理了理头发，“你是说那个本来确定把韦康和梁路的故事作为主线，后来又因为一些原因要我们重新试镜的那个试镜的日子，就今天？”

　　听起来霍骥野不太高兴。起码没像原来那样一头钻进比赛里，余光启觉得还有希望，“别这么说，毕竟连影帝都要重新试镜，导演说了，所有演员公平竞争。”

　　“竞争？总之换汤不换药”，最后一点沙拉不和胃口，霍骥野戳了两下没打算继续吃，“戏份多少的问题罢了，还真能生砍掉一条剧情线？”

　　余光启收拾盘子，“这次是梁诚导演亲自选，你也不给面子吗？”他多少也应该有感觉了，霍骥野就是讨厌郭准，恩，是这样的，以后在他面前少提这个名字，不知道直接说影帝会不会好一点？

　　“郭准，郭准。就郭准那种演技能拿影帝，简直就是时代的倒退，审美的倒退。就你喜欢的那个谢冠黎，那才是货真价实的影帝。”霍骥野自己也吃了一惊，说不过脑子，还真就没怎么过脑子。

　　说到谢冠黎，秦沛盈在H市的首映也没几天了，身体完全没有要换人出来的意思，干脆就这么蒙混过去算了？千万别让他知道自己的这些心思——试镜就更不能去了，会演戏的是谢冠黎，不是他霍骥野。“我约了毛家英还有准备工作要做，今天就算了吧。”

　　眼皮跳了跳，霍骥野尽量去忽略了。

　　余光启泄气了，他垂着头，就差一声长叹。说实话，他还有些生气，霍骥野不重视这部戏到了能让他生气的地步。“有时候我不明白，比赛和拍戏，难道不能同时进行吗？”

　　当然可以，但对于霍骥野来说可能有点困难就对了。抛开这些，他敏锐地感觉到余光启的语气异于以往，“生气了？”

　　本以为余光启会回答“没有”，结果很诚实地承认了。霍骥野不想事情演变成不可收拾的样子，也就放低了姿态，好声好气地哄道：“对不起我真的不能一起去，如果我陪你去了，一定也会顺带着让我试镜的，快的话还会试妆，谈造型，梁导大概还会把每个演员都找去谈角色的心里变化……那我就没时间准备了。”

　　“那我只能一个人去了。”

　　“我可以送你去！”霍骥野补充道。

　　“算了，难免一顿寒暄，我应付不来，以你的外在形象，大概也应付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