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箫吟》怀歌

10、寻梦—凤殊

　　第十章
　　再次醒来已经是一天之后的事。
　　我躺在太医院的客房内，居涎就睡在外的身旁，那双白嫩的手正搭在我在腰侧，我知道他是怕我在夜里疼痛扭身的时候，撤裂伤口。想到他的细心，心下对他的好感大增。
　　似乎发现怀中的人已醒，居涎细长的睫毛抖动着，慢慢露出黑色深邃的眸子，水灵灵的特别漂亮。
　　“身上还痛吗”他关切地问。
　　我虚弱的笑笑，道：“已经不碍事了 。”他的医术非常的好，才短短的一夜工夫，手上的伤旧已经不痛而下身的伤只要不大幅度的移动也不会很疼，如此医术难怪深得凤唯的信赖。
　　居涎起身穿好衣服，又为我披上见宽大的袍子才离开，不久又端来一些早餐和一碗黑浓的药汁。
　　“来，喝了药再用饭吧。”
　　“恩。”我小心地下了床，踱到紫檀木桌旁，端起药仰头喝尽。
　　居涎惊讶地叫道；“你不怕苦的吗？”
　　我笑，道：“不是不怕，只是已经习惯了。”
　　“……”
　　“居涎你不用瞒我。自己的身子没有谁会比我还要了解的了。”
　　“你知道？”
　　我坦然道：“还用不到两年的时间是吗？”就这还是保守的数字。
　　“我会医好你的。”他说。
　　“没用的，我这是短命相，除非神仙下凡。”我端坐下，捏了块桂花糕送入嘴中，淡淡的桂花香在口中散开，香而不腻，不禁食指打动，又拿了块，转头对居涎说道：“我一生命短，但我过得太过坎坷，一生无奈，现在我也不在乎那些琐事，只是……”
　　“只是你想在最后见那个凤子期一面，是吗？”
　　这回轮到我吃惊了：“你怎么知道？”
　　居涎坐下，道：“昨晚不知是谁，口口声声地念叨着这个名字。”
　　我羞红了脸，不知所措。自己竟会如此的失态。
　　“哈哈……我不会告诉凤唯的，你放心。”
　　他竟以为我无言是怕凤唯知道？
　　我不服气地说：“他知道了又如何，反正我不会再理他。”想到昨天的那场噩梦，我就咬牙切齿。凤唯我是不会再对他抱有好感的了。
　　“凤唯很爱你……”
　　我打断他，愠怒道：“他爱我就不会强要了我，他对我如此的不尊重，如此的强人所难就是所谓的爱吗 ？”他践踏了我的尊严和骄傲，甚至蔑视我和子期的爱，我恨他！
　　居涎叹口气，道：“我没有看过凤唯如此的在乎过一个人。”
　　“他在乎我？那不多是因为我是一个新玩具罢了，新鲜过了就不会再加理睬。”见居涎还想说些什么，我断然道：“居涎你不用再做说客，我今生今世就只对子期一个人用心。人的心只有一个，分开来人就会死去，居涎，我想让你明白，一生一次的爱，是任何外力无法阻挡的。”我的心已经给了那个在誓与我相伴的人，如果割舍，我会死！
　　居涎紧紧地抱住我，低声道：“你的爱我很敬佩，所以让我帮你吧。”
　　这纯粹只是一个拥抱，如果我愿意，随时都可以挣脱，而我，没有这么做，只是尽力的回抱他。
　　“谢谢你，居涎。”
　　得此一友，正是一生中的一大快事。
　　从此以后，居涎不再在我面前为凤唯说好话，一心一意的帮我疗伤。他答应我，在伤好之后，便安排我脱身。
　　凤唯起初还天天往太医院里跑，我当然不会再见他，便叫居涎替我将他挡在门外，不知是伤我太重而愧疚，还是出于其它的原因，凤唯不再逼我，吃了几回闭门羹后，就不再出现。正合我的意。
　　时间流转，转眼已到夏初。天在几场大雨过后就逐渐转晴，阳光明媚，天气好当然人也会好。
　　在这几个月居涎的细心调养下，我的恶疾已经稳定下来，虽不能说是根除，但是再活个一年半载已不是什么问题。
　　“小轩轩，可否为为兄我舞一曲啊？”居涎调笑道，几月的相处下来我和他已经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甚至开始称兄道弟。
　　居涎曾经说过，只要他将凤凌还给我的那一天，就是我可以离开的那一日。
　　我欢喜地接过凤凌，喜道：“能为大哥献舞一曲，是为弟的荣幸。”

　　我进屋换了件米白色的棉质长袍，和往常一样衣间没有一点俗物相伴，简洁合身。我用居涎早已备好的青玉簪子束起长发，好使得自己精神一些。
　　居涎见我这一身打扮，赞叹道：“小轩轩果然是人间龙凤啊，稍作打扮就已经有倾国倾城之色！”
　　“居大哥你过奖了!”我谦虚道。
　　居涎摇摇头，心叹道：那凤唯是男儿固有英俊潇洒，而眼前这个人则是从骨子里透出妩媚，教人爱不释手。难怪凤唯会为他魂牵梦萦。
　　我没有理会居涎的失神，而是直径取过石桌上的凤凌剑，转身对居涎道:“居大哥带我如亲兄弟，羽轩无以为报，愿以此舞来了表心意。”语罢，深鞠一躬。
　　居涎忙上前来扶我，道：“小轩轩莫不是在折杀为兄吗？”
　　“我帮你是出于你的爱，说实话我很是羡慕啊。要是……唉……世上的人多一个幸福的也是好的，我所做的事情只是为了让你最终能够幸福，希望你以后可不要怪我啊……”居涎低沉的说道。
　　我有些犯糊，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大哥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解道。
　　“唉，没什么，好了，不要多说了，还是让为兄的我好好的欣赏一下小轩轩的舞姿罢。”
　　“恩。好。”
　　居涎命仕女取来他的六弦琴，双膝盘坐于地，琴便放在膝上。也不焚香净身就自顾自的调试琴音。
　　我见他不拘于小节，也就释然。人生苦短，哪有多余的时间为些小事而伤神。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居涎与我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很默契的，我起手舞剑，他起手弄乐声而和。
　　琴声悠扬婉转，时而有大珠小珠落玉盘之声，时而又如玉铃一般切切清脆。教人耳目一新。
　　“好曲！”我赞叹道：“可是大哥所作？”
　　“过奖了，这只是我闲暇无事所作，难登大雅之堂。”
　　我知道这是谦虚之词，莞尔一笑，便合着他的琴音慢慢舞动身躯，灵巧的带动手中的剑。
　　轻吐出一口气，内力已经运行到一个周天，浑身有力。
　　剑已出鞘，点勾披挂几个简单的动作在我灵巧的编排之下，一气呵成。
　　忽然，足下失力，我顺势滑坐在地，凤凌也被我抛在老远。
　　怎么回事，为什么使不上里，我是怎么了？
　　“居大哥……居……”没想到居涎现下还在抚琴，毫不理会如此狼狈的我。
　　“居大哥！？”
　　我一口气提不上来，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见我昏迷不醒，远处的大榕树下才慢慢踱出一人。一身华丽的涅凤皇袍，冠发高束，正是凤唯。
　　而琴声依旧，却多了一分无奈。
　　凤唯抱起我，怜惜的打量片刻，又对树下抚琴的居涎点点头，转身离去。
　　居涎在后面提醒道：“陛下可不要忘记与我的承诺。”
　　见那两人走远，居涎才地头垂泪。他也是为了让那个人能多活几年罢了。
　　“就让我再为你谈走一曲罢。”
　　寻梦惊醒惆怅犹记梦里故人销魂，余味无穷叹醒时忧
　　寻梦寻梦里长眠人 化蝶为凤搅梦人一池春水无物
　　凤凰无情，梦人无绪再叹凤殊 梦醒时分再难寻梦

作者有话说

　　打字好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