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妻而安 之青葱有你》秋风伴雨

7、第七章

　　“陈默！你到底要干嘛？”
　　“呜呜，呜呜……”他唌着她的指头，不敢用力，生怕弄疼她，又不敢放松，以免逃脱。
　　“好好说话！”莫小白用另一只手，握拳轻敲了一下他的肩头。
　　陈默抬手抓紧她的手腕，松口道：“做我女朋友吧！”
　　“凭什么！”
　　“你不同意，我就不松开！”陈默歪着头，满脸傲娇得意。
　　“你……无赖！”莫小白用力想要挣脱，却被抓得更紧，她不动声色的向前走，就当陈默不存在一样，任由他抓着。
　　“你这么笨，真不知道是怎么考的第一。”他凑上来，“不带上我，你分文没有，怎么买那……个什么？”
　　他坏笑，阔步走在她身旁，还不忘趁周围没人，哼着小曲。
　　莫小白突然停下，嗤笑，歪头眨巴着大眼睛说：“陈默！”
　　“嗯？”
　　“是不是你们班同学都受不了你这么讨厌，所以，你就出来祸害别的班了？”
　　他噗呲笑出了声，摇晃着食指，“非也非也！我在我们可是超级受欢迎，挥挥手，迷妹成群的好吗！只不过，看你这小丫头啊太不开化，只好来言传身教一下。”
　　“我从来没这样对过别人。”
　　“那你……那你能保证永远不离开我吗？”
　　突如其来的一句，无疑是明确的回应。陈默的心脏开始咚咚直跳，连气息都失去了均匀。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坚定而迫切的回答：“我能！我保证！”
　　四目相对间，周围的空气突然凝滞，面面相觑，都不知该回以怎样的表情。莫小白脸颊突然发热，胸口也开始局促跳动，她抽回手，背在身后，抠弄着手指，低头不语。
　　“走吧！”莫小白打破沉寂，看似漫不经心的说。
　　他走在前面，她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般，唯唯诺诺的跟在后面。陈默看着前方，脚步放缓，慢慢的将背在身后的右手伸出，停在半空数秒后，挠了挠后脑勺。莫小白与他并肩，隔着二十公分的距离，却总有一种力量让她觉得紧张，不知不觉的靠近，却又极其害怕的刻意远离。
　　还是第一次，他觉得右手无处安放。他内心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叮咬，“不管了！”他咬了咬下唇，心里暗自决定。装作若无其事的伸手抓她，来来回回划拉了半天，却扑了个空。
　　他用余光打量，却扫到了她一直盯着自己的目光。如果有个地缝，真真的是想钻进去。
　　莫小白甜美的笑笑，再看看他腾在半空中的手掌，将左手从兜中掏出，轻扣上去。当彼此触碰时，如同电波流动般酥酥麻麻。
　　陈默呆愣了一秒，随即停下脚步，一个侧身，用左臂将她揽入怀中，用力闭上双眼，在她的额头深深一吻。这一吻，温柔而绵长，真希望时间可以就此停滞。
　　春日里的阳光格外温暖，天空水洗般的湛蓝，零星点缀着几团棉花云，树丛中鸟鸣清脆，一双喜鹊欢腾跳跃，枝干萌出的新芽嫩绿水润，就连清风都温柔至极。
　　一双手紧紧握着，漫步在弯曲的小径。
　　“马上就到学校了。”莫小白有些迟疑的止步，目不转睛的看他。
　　“怎么了？”
　　她低头看了看被陈默牢牢抓住的手指，“我们，我们这样是不是就算……”
　　陈默抿嘴笑笑，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宠溺的说了声“傻瓜，你怎么能这么可爱？”。
　　她缓缓将手抽出，脸颊红润。他恋恋不舍的放开。
　　“陈默”
　　“嗯？”
　　“我们不要告诉任何人好不好？”
　　“为什么？”陈默刚刚脱口，还未及莫小白回答，便又宠溺一笑：“好~都听你的！”
　　他们一前一后的进了校园，又若无其事的拉开距离，分别进了一班和五班。
　　莫小白的烧还没有退，只觉得前面讲课的老师，带着重影，左右移动，至于什么内容，完全听不进去。
　　昏昏欲睡间，脑中却总是控制不住的浮现出那张干净俊朗的面孔。时而调皮一笑，时而认真严肃。
　　她抠了两片药，仰头服下后，直接半伏在桌面，睡了过去。
　　朦胧间，感觉到一双温热的手正覆盖在自己的额头。模模糊糊的，一张脸凑近。
　　“怎么还烧得这么厉害？！”声音中掩饰不住的担忧。
　　莫小白激灵一下，坐起身，连忙环顾四周，还好教室中，除了他和她，早已空无一人。
　　“我让赵琦先走了，别人都没有看到我。”他眸光微动，明了她的心思。轻薄的唇角上扬，“怎么样？反侦查能力不错吧！”
　　莫小白的眼眶有些发黑，往日红润的嘴唇，此刻被烧得干裂发白，浑身酸痛得难受，却还是眯起眼睛回了他一个淡淡的浅笑。
　　“你这样不行，还是得去医院。”陈默从冷锋凌乱的书桌里，翻出了车钥匙，并不顾她的反对，一个俯身，便将她拦腰抱起。
　　莫小白瘫软在他的胸口，眼眶疼得已经睁不开眼，透过窄窄的缝隙，似乎看到了幻觉中的面孔，投来异样又羡慕的目光。
　　他将车开得飞快，还时不时伸手摸摸靠在肩头的那张滚烫小脸儿。
　　再次清醒，已是黑夜。
　　她抓过洁白的被角，费力的放到眼边，确认自己正躺在医院。一只右手，被陷入熟睡的他紧紧握着。
　　莫小白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凝视着窗外的朦胧月光。
　　是有多久，没有一个人守在生病的自己身边了。
　　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莫小白哭着拉住妈妈的衣角，爬上大大的行李箱，拼命赖着，不要她离开。而那个女人，对于重重摔在地上哭喊的女儿，不管不顾。
　　她穿着单衣，倒在冰冷的台阶上，不住的叫着妈妈。天上还飘飘洒洒的下着大雪，而那个女人连头都没有回，上了一辆豪华跑车。
　　一个将所有怨气都发泄在莫小白身上的爸爸，为了羞辱背叛他的妻子，不再承认女儿的血缘，以此羞辱，来表达他内心的仇恨。
　　所有人都丢下她。
　　女生们因面容艳羡她，老师们也因成绩优异偏袒她。但唯独，没人了解她空落落的心。
　　这十多年来，她努力学习，努力写作赚钱，也努力遮掩着四分五裂的孤独。
　　此刻，却有一个人。他带着耀眼光环，硬生生闯入她的视线，并像天使一般，陪伴在她的身边。
　　莫小白只因那一句“永远不离开”而感动。或许因为是陈默那双炙热和真诚目光，她深信不疑。
　　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滚烫热泪，又轻手轻脚的直起身，生怕吵醒了他。
　　一束月光，透过玻璃窗，散落在他干净的面颊。莫小白用指尖，坐在朦胧的黑夜中，沿着他清晰的五官线条，在空气中勾勒着。
　　她早已喜欢上他，只不过是因害怕失去而不敢迈步，只得等他坚定的上前。
　　她不自觉的嘴角上扬，弯弯笑眼，格外好看。
　　最美丽的幸福，无外乎你喜欢的人，大步的奔向你，许你诺言。而从这刻起，当初那无数的彻夜辗转，不能自控的揣摩思念，都被赋予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