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妻而安 之青葱有你》秋风伴雨

19、第十九章

　　正如陈默所想，这几天，吴玲对莫小白明显热情得多。而童雪依然如此，本就是莫小白的书迷，或许相信了小说里的情节，对赵琦实在难以产生好感。
　　赵琦这些日子，时不时的就会送吴玲两件衣服，说是自己买了不合身，但分明，她和吴玲的身材并没什么差别。
　　回到宿舍，莫小白总是呆不了两个小时，就会手指瑟瑟，心中觉得烦闷难受，可恶的烟瘾又犯了。
　　鬼知道，那一个假期，她从烟酒不沾，成为每天至少两盒的量，是个怎样自甘堕落的过程。
　　想到陈默明令禁止她再碰烟，更何况除了军训，所有时间都是和陈默在一起，根本没法去买。莫小白从抽屉掏出所有零食，摆在桌上，随手丢给对面的童雪两包，便撕开一包又一包，不住的往嘴里塞。
　　这已经是她开始戒烟的第三天，陈默足足帮她买了两大箱，都已见底。莫小白看着桌上的作业，却心神不宁得无法下笔，她不断的转笔，不断的在心里念叨眼前的一行英文，却只觉得更加烦躁。
　　“小白，是不是烟瘾又犯了？”童雪走过来，查看双手遮面的莫小白。
　　“实在不行，你就吸一根吧。慢慢来。”
　　莫小白的脸被揉捏得有些发红，摇了摇头。
　　“我出去走走。”莫小白只牵起一串钥匙就出了门。
　　“要不，我陪你去吧？”童雪跟上去了两步。
　　“不用了，明天就交作业了。你快写吧。”
　　莫小白来到了校园废弃的一块空地，砖瓦堆积，野草杂乱，因为挨着一条臭水沟，所以，平时基本不会有人来这里。莫小白靠在一棵枯树干上，撸起袖口，狠狠的咬下去，直到破了皮，渗了血，她疼得闭上了眼睛，泪花都已泛着光。
　　不过是戒烟而已，莫小白就不信，短短几个月的烟龄，她会戒不掉。亲情、友情，她都能狠心割舍，这区区烟瘾，算得了什么？
　　“小白！你在干什么！”陈默从远处跑来，近身，楞在原地，又急忙上前。
　　莫小白连忙撸下袖子，表情怯怯的将手臂藏在身后。却被陈默一把拽到胸前，撩起，查看。
　　陈默看着血淋淋的伤口，胸口憋闷，深深呼出一口气。“我不让你吸烟，可更没让你自残啊！”
　　“没事儿，一点儿都不疼，你看，我的牙印是不是还挺好看的。”莫小白眯起眼睛笑着。
　　陈默慌乱的从衣角撕扯下一条，一手抓着莫小白的胳膊，用牙齿配合着另一只手，在她的手臂上打了个结。
　　“你在这等我。”话还未落，就见他飞快的跑开。
　　一辆跑车急速开过来，发出刺耳的急刹声。陈默连忙开了车门，打横着将莫小白抱起，放在副驾驶的位置，将安全带扣好。
　　莫小白想要起身。
　　“坐好！”
　　“陈默，你真的不用大惊小怪，我只是咬着玩儿的。”莫小白边说，还边晃动着手臂。
　　陈默一路上都专心开车，眼底有愤怒，有心疼。
　　“怎么了？一句话都不说。”莫小白撒娇的将脸凑近陈默，双手摇着陈默的右臂。
　　“开车呢。”他也不转头，语气却十分温柔。
　　“那换我来开，你坐在副驾，负责陪我聊天。”说着，莫小白想要解开安全带。
　　“别闹了！”他转头，眉心微皱，有点儿拿她没办法，“你什么时候能好好的，对自己好一点，别总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我没有啊。”
　　“你没有？你和赵琦闹别扭，为什么不跟我说？为什么要让自己变得孤立无援？你高考发挥失常，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家里，宁可抽烟酗酒，也不让任何人陪陪你，安慰你？戒烟也是，为什么要伤害自己？”陈默越说，越是激动和大声。
　　“我……我真的没什么。”莫小白看着严肃异常的脸，眯眼笑着。“谁还能一辈子不遇到点儿不顺啊，更何况，也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我自己能解决。”
　　“你自己能解决？！莫小白，你已经有了我，为什么还要事事都想着自己面对！”
　　“就因为你一直这样推开我，我们错过了多少可以共度的时光？”
　　莫小白故意讨好的歪头，直视陈默的目光，撅起樱红的小嘴儿说：“陈大帅哥，真生气了啊？是小女子做的不好，不过，你能不能消消气呢？”
　　深爱的那个人，只要一句话，就能将怒气打退得七零八落。
　　“那你以后就好好听话！”他的话，明显软了下来，“否则……否则你身上多一道伤，就会在我身上找到两道，我发誓！”
　　伤害自己，是对深爱你的那个人的最大惩罚。陈默所能抓到的把柄，就是自己。
　　“我保证，不会有下次。我保证，我保证！”莫小白看陈默的脸色由阴转晴，也连忙笑着迎合，伸出右手，做出发誓的姿势。
　　经过医生的处理，莫小白的手臂被缠上了一条纱布，雪白的肌肤上绽出一道晃眼的白，反而还挺好看。
　　陈默将莫小白送到宿舍楼下，她刚转身，却又一把被他拉回，随手掏出一把瑞士军刀，撩起袖口在胳膊上划出两道伤口。同时还意味深长的给莫小白看划出的图案。
　　“陈默！你干什么？！”莫小白急得带着哭腔，连忙用纸巾帮他擦血。
　　“你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要不你这糊涂的小脑瓜，肯定还是记不住。”陈默看着莫小白慌张的神色，心里却美滋滋的。他就是要让她明白，心疼到底是什么滋味。
　　“陈默，你个白痴！”
　　“你还是傻瓜呢，傻瓜配白痴，刚刚好！”陈默捧起莫小白的脸蛋，看着那双星辰点点的眼睛说：“如果太难受，就抽一支，慢慢来。”
　　莫小白点头，并问出了这个纠结很久的问题：“陈默，你是因为我，才来M大的吗？”
　　陈默笑着点头。
　　“你是不是傻？！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一个冲动的决定，会毁了你一辈子。”
　　陈默摇摇头，宠溺的捏起莫小白的下巴，说：“傻瓜，如果没有你，才真是会后悔一辈子。”
　　她紧贴着他的胸膛，听他的心跳，极力控制着眼底打转的泪水。
　　对于别人，男朋友可能只是一个爱人，但对于莫小白，认定了，便是生命的全部。因为她向来可以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只为避免背叛。
　　每当想抽烟，烦躁不安，内心空虚时，莫小白就猛的灌水，拼命的敲击键盘，直到手指生疼，却不敢造成一点伤口。
　　陈默上网搜索到了无数的戒烟信息，买了一大抽屉的戒烟药，除了上课和睡觉，都尽最大可能的陪在她身边。
　　不过半月，莫小白开始忘记了那种焦灼难耐的空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