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妻而安 之青葱有你》秋风伴雨

17、第十七章

　　“莫小白，把烟戒了好吗？！”这语气分明就是命令。
　　他这是在关心吗？以怎样的身份？朋友，还是前男友？虽然分手的时间比相恋的时间还要久，但是，莫小白就是放不下。
　　或许，每个女孩嘴里的分手，不如说是一种试探和撒娇。嘴硬着说不见，却拼命的想念；强行着说分手，却期待着挽留。莫小白更是如此，她只是害怕失去，所以预演，她只想要陈默证明，这份爱到底有多执着。
　　然而，他却就那样轻而易举的放开了。
　　世间失落，不过如此。
　　莫小白淡淡冷笑，弹了弹指尖的烟灰，又轻轻吸上一口，吐出乌白的烟圈。
　　“小白，冷锋就真的伤你这么深吗？”
　　莫小白终于绷不住了，恶狠狠的将半截香烟摔在脚下。
　　“陈默！你这样有意思吗？为什么总是把冷锋揪出来？他是你兄弟，我是你前女友，难道你就是为了羞辱我？还是为自己的移情别恋在找借口？！”
　　此刻的莫小白，让陈默感到十分陌生。曾经的她是一个宁可将果皮塞进几千块的包里，都不会随便乱丢的人。这短短的几个月，她不再总是眯着一双桃花眼，傻呵呵的笑；也不再被整个宿舍的室友簇拥着，高谈阔论；更别提那骨子里的温柔与体贴。
　　“如果你愿意爱我，就永远不要反悔！如果你不能爱我，就别在我的视线里进进出出，行不行？！”莫小白站起身要走。
　　这时，腰间突然被强有力的横拦住，莫小白失去重心，整个身体的重量都被一双臂膀托着。她慌乱间抬头，刚好看到那深邃的双眸，像是装下了整片星空，点点闪烁，干净，澄亮，却又幽远深邃。
　　“我爱你，永远不会反悔。”
　　陈默将她紧紧的揽在怀里，唇畔贴近她的右耳，带着重重的气息，轻声说：“小白，我没有移情别恋，原来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是我不该放开你，我们别再闹别扭了，好吗？”
　　还不及回答，陈默闭上了双眼，深情的吻了上去。这一吻，轻柔却缠绵。
　　莫小白没有反抗，表情也由惊讶转为沉醉。
　　误会，永远不足以摧毁一段爱情。即便再多的怨，再多的恨，当双目对峙那一刻，整颗心都会因为不舍而柔软。比不能原谅更无法容忍的，便是分别。
　　他将她送到宿舍门口，直到上了台阶，才依依不舍的放开手。他微笑示意她进去，她一步三回头。
　　还未进门，莫小白就清晰的听到，宿舍里三个女生嘻嘻哈哈的谈论着一个男生，而这个人正是陈默。
　　一个叽叽咋咋的声音格外刺耳：“赵琦，你也真行，有个连男朋友都抢的闺蜜，你也能忍？！”
　　她，叫她吴玲，来自一个小镇，家里很少给她打钱，但是无论吃的、穿的，还是用的，样样名牌，至于钱是哪里来的，没人知道。
　　见莫小白进了屋，赵琦说得更加起劲：“是呢，防火防盗防闺蜜嘛！都怪我太大意了不是！”
　　童雪这时上前迎上小白，“我说莫同学，你怎么才回来啊！才第一天开学，也不说和我们交流交流感情。”说着，拉莫小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接着说：“既然我们619宿舍全体到齐，不如我们排一下大小吧。”
　　吴玲抢先说：“我复课了一年，应该比你们都大，那我就老大了。”
　　童雪接着说，“我正月的生日，96年的，有比我大的吗？”见莫小白和赵琦都没有反应，“那我就排行老二了。”
　　“我老三。”赵琦说。
　　“诶？你怎么知道莫小白没有你大？你们认识？”童雪问。
　　“不熟！”莫小白回答的同时。赵琦也答了一句：“不认识！”
　　童雪和吴玲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狐疑。
　　军训生活并不好过，除了要早起晨跑，还要迎着余热未退的太阳，站军姿、踢正步、练方队。
　　但对于莫小白来说，还好。因为所有专业专业的学生都被塞进了体育场，所以，可以忙着找寻他，自然过得充实。
　　无论白天的训练多么辛苦，晚上，陈默都会准时站在女生宿舍楼下，等待一个娇小的女孩，远远跑过来，冲进他的怀里。
　　迎着昏黄的灯光，她笑得灿烂。
　　莫小白四处看看无人，将鼓鼓囊囊的小手伸进陈默的衣兜。
　　“晚上垫在鞋里，很吸汗。”
　　陈默眼光闪烁，微微上扬嘴角，点头。
　　“你怎么不问是什么？”莫小白孩子般的歪头，满脸好奇。
　　“因为我知道啊，傻瓜。”他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
　　“快说！是谁告诉你的这方法？是不你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情史？快快招来！”
　　提到旧事，陈默并没有那么大的度量，可以忽略莫小白和冷锋的过往。他只是太爱，以至于不肯失去；但他又太过介怀，以至于不肯放过自己。
　　“你怎么了？”莫小白看陈默的脸色突然僵住，关心的问。
　　“没事儿，这是水果，削过皮了，今晚就要吃掉。”说着，他递过来一个玻璃餐盒。然后转身想走。
　　才不过刚刚走出几步，便听到身后一声“站住！”随即，女孩垫脚，紧紧抱住陈默的脖子，也不过勉强够到他的下巴，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便羞涩地跑进了宿舍大门。
　　陈默脸上的阴沉即刻褪去，狡黠一笑。是啊，她的一切，在他眼里，都是可爱，又何必苦苦纠结。
　　原谅，对于深爱的人来说，说服内心更不容易，善待对方，却不得不为。
　　陈默了解自己，想要真正放下的前提，就是用血淋淋的事实，变成利器，刺痛到了极点，才能真正释然。
　　熄灯后，他鼓起莫大的勇气，裹着浴袍，蹲坐在楼道的台阶，拨出了国际长途。
　　“怎么了？是不是小白发生了什么事？”电话另一端声音明显紧张万分。
　　“不是。”陈默吞了口气息，才开口，“冷锋。”
　　“你说。”
　　“你为什么出国，放弃了小白？”一段话，却被陈默每个字都咬得清晰。
　　“什么意思？”
　　“既然你们已经在一起，为什么不能好好对她？”陈默的语气里，有一丝埋怨。
　　“陈默，你是木头吗？莫小白喜欢谁，你真的感觉不到？你伤了她，反过来却质问我，陈默，我真想掏出你的心，看看是什么做的。”冷锋苦笑，听起来很冷，趁着黑夜，甚至让人不禁寒颤。
　　“那你为什么带她开房！”楼道的回音，将这一句无限扩大。
　　冷锋呲笑，“从小到大，我们家世相似，价值观相仿，后来我也想明白了，你我看上同一个女孩，也不足为奇。”他深深叹了口气说：“不过，今天我才明白，你根本并了解我，也不知道我对小白的感情有多深。”
　　“陈默，我承认，对别的女孩，我喜欢了，会胡来。但是我爱小白，不舍得看她受一点儿委屈。甚至为了爱她，我不敢越雷池一步，不敢表明真心。你觉得，我会在不确定给她未来的情况下，对她做什么吗？”
　　沉默……许久的沉默……
　　“我退出，是为了成全小白，而不是你。既然你连相信她都不肯，就没有资格拥有她。”冷锋话落，就挂掉了。
　　听筒中嘀嘀嘀的声音，令陈默心情烦躁、恼怒，是内疚，是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