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十三境》桃桃妈

8、我还在梦中

　　现实中的大卫和梦中有些不一样，他的笑不再那么毛骨悚然，而是很傻气，就像一个大男孩。也许流了那么多血以后真的变傻了也说不定。
　　他就那样傻兮兮地跟在我身边，看着我，微笑着，仿似看着珍宝。
　　看够了以后他就一边笑，一边叫着我的名字：“佩言，佩言……”一遍又一遍。这一声声的呼喊几乎让我崩溃，但我不能表现出来，因为我刚从精神病院出来，我不想被再次送回去。
　　在这样的折磨下，我终于躲在厕所里和大卫摊牌了。
　　“你究竟想怎样，杀了我复仇吗？”我盯着他的眼睛，希望从中看出杀意，如果他想杀死我，我不会反抗。
　　“不，佩言，我不杀你，我从不杀人！我发誓！”大卫像着急了，急忙举起手向我发誓。
　　“那你为什么跟着我？”跟着我做什么呢？一个精神病人有什么可图的呢？
　　“是我哥哥让我跟着你的，你破坏了他的计划,害他不能掌控身体，所以我要跟着你，直到我哥哥能出来了！”大卫一脸天真的说着，仿佛不知道我有多不喜欢他所谓的哥哥：“对了，我的名字叫小卫！”
　　“呵呵……”我甚是无语：“你们兄弟俩到底是什么，鬼吗？”
　　“不是啊，我们是一种吃梦的魔，好像叫什么来着……叫……”小卫用手指轻轻地敲着额头，努力去回想自己是什么东西。
　　“食梦魔吗？”我好像看过一个童话故事里有这样的称呼。
　　“对对对，就是食梦魔！”小卫高兴地跳起来：“佩言你太聪明了！”
　　“你跟你哥哥真是不一样……”我有些相信我面前的这个可能不是大卫了。
　　“当然不一样！”小卫拔高了声音：“我哥喜欢吃噩梦，我喜欢吃美梦！”
　　“那你们都是怎么吃梦的？”我有些好奇，梦要怎么吃，噩梦和美梦还有口味的区别吗？
　　“我们吃梦里面人的情绪，越极端的越好，比如极致的恐惧，或者极致的高兴！”小卫晃了晃脑袋：“就比如你现在就很开心，我就吃得很满足!”
　　“你说什么？”我的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现在的梦就是我喜欢吃的美梦啊！”小卫高兴而满足。
　　但他这一句话却将我打入了深渊，原来，我还没有醒吗？
　　“我要怎么才能出了这梦境……”我内心的绝望将我包裹住，我并不期待他的答案。
　　“出去？出去做什么呀，那些人只会伤害你啊，在这个梦里，所有人都会爱你啊，你清醒一点呀，佩言！”小卫摇晃着我的身体，告诉我要清醒一点。
　　真是可笑啊，一个梦里的魔鬼告诉我，我要清醒一点。
　　我所有的勇气在这一刻都抽空了，我看着厕所的门板，那里居然还有小广告，真的，真的和现实没有什么差别呢，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我抬起头看小卫，他的脸和大卫一模一样，也许他们的心也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