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怜[快穿]》呦呦西

2、最是青春年少时2

　　莫凉第二天早上，没起来。

　　睡醒了就日上三竿了，要是平常也没关系，但今天是报道日。

　　“为什么不叫我？”莫凉拧开水龙头，放了会儿，等水变得清澈了，才接了把水，洗了洗脸。

　　“我也睡过头了。”棉花糖的声音委委屈屈的，跟被蹂-躏过一样。

　　“你还会睡觉？”莫凉摸了摸口袋，没找到一个钢镚，淡定的收回手。

　　这小破房子，指定是做不了饭的。

　　估计得饿着了。

　　“你这是系统歧视。”棉花糖声音愤恨，要是有实体，指定能蹦哒起来。

　　“我就歧视了。”莫凉拽起了书包，甩在了肩上，拿了用掉了色的红绳穿起来的钥匙，准备出门。

　　“你，你……”棉花糖气的声音都哆嗦了，“你这是虐待。”，它还专门把虐待着俩字儿咬了重音，以突出它的不满。

　　“我是抽你了，还是把你上了。”莫凉咬着舌头说，尾音很重，跟个老痞子一样。

　　这下棉花糖消音了，粉色的壳子，快变成了红色了。

　　莫凉也没在说话，出门的瞬间，就很变了个人一样。

　　恨不能脑袋能缩衣领里面，看着就是个怂包。

　　原主是个穷光蛋，住的小巷子，很深的小巷子，两边还都是很高筒子楼。

　　这都大中午了，还看不见一点光，莫凉拿出了个老年机，研究了半天，才找到了手电筒，开了灯，才慢悠悠的走着。

　　一步一步的挪，跟个老乌龟一样。

　　还好离学校不是很远，不然，等莫凉到了，就得到下午了。

　　门卫是个老头，嘴巴里还叼着个旱烟，眯着眼睛，“咋来这么晚，大人呢？”

　　“没了。”莫凉搭拉着脑袋声音很小，跟蚊子哼哼一样。

　　“哈？”老头子果然没听见，不过还是开了门，“你这娃子，咋不大点声……”

　　莫凉没吭声儿，等老头看了门就进去了，还是低着头。

　　老头等莫凉走远了，才悠悠的自言自语的说，“也是个可怜的。”

　　老了，见得多，知道的也多。

　　莫凉要去的是政教处，他不知道路，也不敢问，就在学校瞎晃悠。

　　再说，现在是上课期间，校园里没多少人。

　　莫凉勾着头，弓着腰，一股子阴郁味儿。

　　要是在半夜肯定能吓到人，但这是白天，所以，只会被别人训。

　　“那边的，那个男生……”胡平为学生奉献了大半辈子，是个老教师了，平常待人也和善，但最不待见的就是浪费光阴的皮孩子了，“说的就是你，干嘛呢？”

　　莫凉从意识到在喊自己，就站住了。

　　胡平的步子迈的很大，本来就没离莫凉多远，“在这儿，瞎晃悠啥呢？”

　　莫凉头不抬，眼不睁，说话还可慢，基本上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崩。

　　胡平等了半天，才听见莫凉说，“我报道呢。”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胡平说到半拉儿，就停了嘴，教了大半辈子书，这样的学生也见了不少，属于三脚踹不出个热屁型的，分到年轻老师手里，能把人气个半死，“算了，跟我来。”

　　莫凉很听话，跟了上去。

　　他饿的很，也不想乱转了。

　　“老吴，给他报个道儿。”胡平就嘱咐了一句，就抬脚走了，两只手背到后面，人到了中年，就发了福，走起来一颠儿一颠儿的。

　　莫凉签个字，领了班级号，就出去了。

　　在等着，也没人请他喝茶。

　　还是f班，莫凉站在学校专门为新生做的指示牌前面，找自己的班级。

　　这牌就竖在教务处门口，就是为了学生报道完，找班级。

　　莫凉到了f班时候，没下课，就等了会儿，等到下课，在混进去。

　　他可不想接受，同学们的瞩目礼。

　　等到丁零零的一声下课了，莫凉才慢慢的蹭进去。

　　刚到门口，就被人叫住了。

　　“是叶洛同学吧。”李玫刚毕业，被学校委以重任，当了个班主任。她还是挺兴奋的，就是学生报道的时候少了一个，一直让她提着胆子，现在才送了口气。虽然，莫凉让她有些担心，但是毕竟是新老师，脾气还很好，说话的时候，还是柔柔的。

　　“是。”莫凉低低的应了声，声音人蚊子哼哼一样。

　　教室里还挺吵的，也辛亏李玫耳朵好使。

　　“你可来了，这是你的书。”李玫把书递给莫凉。

　　莫凉伸手接了。

　　李玫看见了莫凉的手，心里面惊了一下，突然很想看看他的脸。

　　很漂亮的手，骨节分明，如玉的颜色，连指盖都是透着淡粉色，没有一点瑕疵。

　　莫凉接了书就走进了教室，桌上都摆着书，仔细瞅了瞅，就垃圾桶旁边没人坐，就把书放下了，桌子还挺旧的，不光有刻痕还被调皮捣蛋的钻了两个洞，一个大，一个小，挨得还挺近，如果两个洞哪个在大一点儿，就可以和二为一的距离。

　　至于凳子，倒是没缺胳膊少腿的，就是看起来，摇摇欲坠风雨欲催。

　　莫凉一点儿都不想挑战自己的体重，但要他主动向老师提出来，那人设肯定的崩的没法看了。

　　他还是站着吧。

　　下课时间很短，就是只是去上厕所的也还是迟到了。

　　李玫也没计较，毕竟，开学第一天嘛，还有这个教室离学校的厕所真的挺远，隔了一个操场，下课不跑快点儿，绝对走不完一个来回的那种。有个小卖部倒是离这里挺近，就是里面只有一个厕所，队伍老是很长，还有一大特色，就是男女通用。

　　第一天不讲课，自己看书。

　　同学还不熟，但话还是不少，总要认识认识，你一句我一句，就算是顾着老师，教室里面也嗡嗡的，挺惹人烦。

　　李玫的兴奋感还没过去，也没觉得烦，就打算在班里转两圈，就回办公室里坐着。

　　“你为什么不坐着？”李玫转到了莫凉旁边才发现他还站着。

　　莫凉本身就低，还站到角角里，碰巧的是，他前两排的男生还都挺壮的，把莫凉挡了严严实实。

　　“凳子不能坐。”莫凉磨叽了半天，才吐出了几个字，就跟脑子反应不过来一样，挺傻的。

　　“我看看。”李玫等着也是心急，下手就有点重，刚摸着凳子，凳子就散了。

　　李玫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自己什么时候变大力士了，她咋不知道，“我等会儿给你找个。”

　　前面的同学听见动静就扭着头往后看，看见了地上的凳子零件，还有一脸尴尬的班主任。不少人，吞了吞口水，以后可不能得罪班主任了，这要是一巴掌下去，他们可就半身不遂了。就有几个知道情况的，捂着嘴笑，特别爱乐的就直接笑倒在桌子上了，前仰后翻。

　　李玫好久才听见莫凉的回答声好，脸上感觉烧的更厉害了，可是当老师总得有点威严，她就板起脸训斥道，“都看什么呢，还不快点看书。”

　　学生马上扭回了头，把书翻的哗哗做响，过了会儿，教室这才算安静下来。

　　可是安静了，不代表他们不说话，都在本子上或纸片上写，一时之间，都是铅笔和纸面摩擦的莎莎声。

　　李玫出了教室，才缓了口气，也没在走廊上多站，她还得去给莫凉找凳子，总不能让学生站着。

　　莫凉就站着也不看书，也不和别人说话，当然，也没人和他说话，站在哪就是阴沉沉的，不讨人喜欢。

　　其实莫凉感觉还好，就是有点儿饿，但他没钱，原主好像也饿了两天了，现在他来了，饿的就是他了。

　　也不是他姑姑没给他钱，就是原主用他的饭钱买了个MP3，可惜被坑了，用了两次就就坏了，现在还在抽屉里面躺着。

　　虽然MP3是坏了，但饭钱是花了，只能饿着，在等两天，他姑姑就会来送钱了，就可以买吃的了。

　　快下课的时候，李玫才拿着板凳过来，就是看起来心情有点儿沉重。

　　学校是真穷，连把板凳都出不起，李玫看了看，学校里挑剩下的凳子，不是缺胳臂，就是少腿。就自己出钱，买了张板凳。

　　她不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就是个普通的三本生，毕业后能直接来公立学校教书就很好了，可是就算知道学校条件差，也不知道会穷成这样，留在这里，到底有没有前途。李玫走出了门，没去办公室，这节课下课，就该放学了，她直接回家了，就是这份工作还是她爸求熟人，弄来的。

　　公立学校的老师可是直接入了档案，能拿退休金的，还是有不少人竞争这份职业的，想到了这儿，李玫又觉得自己有些矫情，心思就散了些，总不能让她家里人看见她第一天上班就搭拉着脸，让她奶奶看见，又是得一顿数落，本来她奶奶就不想让她这个女娃上大学…

　　学生们可没管到老师的忧伤，还是嘻嘻哈哈的闹着，你挠我一下，我锤你一拳，也没弄出多大声，还是得顾忌点儿老师。

　　莫凉坐在了凳子上，往桌子上一扒，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