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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病了 ...

  •   华思嫌弃的往前倾了倾身子,夏仁赞便向前靠了靠:“我冷,是真的冷。”

      “明明你怀里就有块玉,你非要拿狐裘换,怪的了谁?”说到玉华思就来气,那明明是华思见孟义喜欢,送给她的。明明以前都挂在她的身上的,从来形影不离。

      “玉怎么能随便给卖了呢!”夏仁赞语气里暧昧。
      华思一边恶心这两人无时无地的秀恩爱,一边又怕把孟义男朋友冻死了。“牵着绳子。”

      夏仁赞看起来懵懂无害的接过华思手里的马绳,顺便将前边的人圈了起来。

      华思便开始解扣子。

      “喂……”夏仁赞下巴轻轻地搁在华思肩上,瞧着她解扣子的手道,“我还未成年呢!”

      华思脱下外衣,一把呼在对方脸上。猛踢过马肚,一马两人,消失在黑夜里。
      只留下浅浅的声音,在空气里荡着。

      “你叫什么名字?”
      “……”独留马蹄声。
      “你跟孟义什么关系?”
      “……”独留马蹄声。
      “你有喜欢的男孩子了吗?”
      “……”独留马蹄声。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
      “你究竟想说什么?我的事,跟你有关系?”

      “人常祚薄,变化不测。如果你被倾心对待的人所背叛,不想再有个人带你走出阴影吗?我觉得我就刚好合适。”
      “呵呵,我谢谢你啊!”

      夏仁赞终于是意识到华思不想理他,淡淡地收了圈在华思腰上的手,低声闷闷道:“你怎么那么蠢。”
      “……”

      来束边时,华思就只用了大半天的“骆驼程”。现在骑着快马,黎明破晓时,已经能看到伊犁的城墙了。

      早上的时候,空气里尚有着湿润。加上夜寒,和一路迎来的冷风,华思觉得自己的脸已经冻得不是自己的了。

      在城头下了马,华思见坐在马后边的夏仁赞将她的衣服随意的搭在腿上,露出来的部分,颜色青紫,已经不是大白腿了。

      夏仁赞见华思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样子,想上前问一句又不想的。
      便故作无奈一笑,翻身下马。结果还没挨到地,就给歪了。角度选的刚刚好,不是投怀送抱,又不得不抱的刁钻角度。

      华思条件反射的伸手,夏仁赞人就顺势歪在了怀里。

      暮钟不知道敲了几下,城门响起吱吱呀呀的声音。两个门头兵一路小跑,将大门推开。城内的光和城外的光揉在了一起,让人眯了眯眼。

      然后,孟义那挥洒的长袍。在晨风中,城门口,就这样定住了。

      华思方觉得异常,低头一瞧自己的这一番姿态,赶紧收手一推。

      夏仁赞并没有被推倒在地,借着力,站了起来。顺便理了理褪下风光,将衣服裹了一圈。
      然后淡定抬头,勾起一丝笑容,将远处的孟义看着,再没有回头看华思一眼。

      华思只觉得头顶乌鸦群过。在人家正经与不正经的自有转换中,只有自己傻不拉几吗?

      孟义挂着和夏仁赞一模一样的形式化笑容,走了过来。
      夏仁赞道:“和谈可能泡汤了。”

      背着光的孟义,脸上正是一片阴影,看不清神态。
      傻不拉几的华思低着头,脚前跟搓着地下的沙子,声音细弱蚊蝇:“可能是我闯祸了。”

      是啊,她就是个闯祸精,无时无刻不在闯祸。一想到村庄里那流淌着鲜血的嫩草,还冒着热气,华思就觉得通体一寒。也许这一次她是罪不可恕了。

      “你安全回来才是最重要的。”华思惊喜抬头,却见孟义只是对着夏仁赞说的。

      却不知是没听到华思的话,还是不想搭理她。孟义只对着夏仁赞,充满了耐心,“那契丹的小王爷也做不得主不是。”

      “嗯,此事还需详谈。再说吧。”反倒是夏仁赞没啥耐心,也并没打算站在这城头和孟义继续腻歪。最先抬步进城。

      城头的小兵,都偷偷地拿着小心翼翼的目光,将她们夏小将军的背影看着。带着害怕敬畏,又带着好笑。这是最新流行的穿衣风格吗?

      华思落在最后头,那两人已经走的没影。牵着夏仁赞狐裘换来的马,待神情放松下来,只穿着内里衣服的华思,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冷。

      就近找了一家客栈,匆匆洗了个澡。华思本想着休息一下,就回城外巡防营的。只是没想,这一睡就起不来了。

      努力睁开滚烫的眼,华思看到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正在自己的手上扎着针。
      华思一个打铤:“你是谁,你在干什么?你用的什么针?”

      那妇人被华思问的一愣一愣的,手上失去了动作。
      这时候店小二端上来一盆热水,笑着道:“我见客官烧的厉害,就请了前头医馆的庄大夫来。”

      华思缓缓放松,这庄大夫就接话道:“当然是在给你用你的针喽。小丫头外感风寒严重,以后该不能这样穿的这么少,去吹冷风了。”

      华思刚放松下的身子,看着手上扎的银针,又肌肉缩在了一起:“什什么,我的针?”

      “是啊!”大夫说,“也是在外边出诊,被带了过来,什么都没拿。一会儿我开了药,你吃几副多休息,差不多就能好了。”

      华思还哪能听的进去大夫说的话啊,那赤扎木轰然倒塌的样子,在眼前晃晃悠悠,晃晃悠悠。而刚刚……

      华思瞅了一眼扎在自己手背上的银针,生无可恋地道:“我还有多久?来不来得及嘱咐个遗愿?”

      “小丫头想哪去了,谁还没个头疼脑热的了?”大夫拍了拍盖在华思身上的被子,安慰道,“不要多想,只多休息就行。”

      “可是,针上不是有毒?”

      “有毒?”大夫不明所以,“乌头虽然大热有毒。但又作为祛冷镇痛的药材在用,这一点儿量不至于致死的。且还是制乌头,我是看你这银针算是对症,才给你用的。”

      “乌头?”华思皱眉,难道夏仁赞在危言耸听。可是,他作为求和使,不至于吧。

      那边店小二送走了大夫,上来问华思要不要帮忙去买药。华思一摸身上,才发现没钱了。
      华思挣扎着起身,颇为尴尬地道:“方子给我吧,我还有事,退房离开了。”

      不想还没站起来,就眼前一黑,华思倒在了床上,反应了好一会儿,眼前才恢复清明。
      店小二关心道:“客官看起来不好,什么事还是放着,身子养好了再说吧。”
      “可是……”

      “客官是因为钱的事情吗?我瞧着你身上挂着玉。不若将玉拿出来抵一抵,身体好了再说嘛。”

      “玉?”华思后知后觉地摸向腰间,手上一凉,这……
      这不是前头还挂在夏仁赞身上的那玉吗?千回百转,倒是又转了回来。

      华思拿出玉来递给店小二道:“那就麻烦小二姐了。”
      玉嘛,身外之物,华思可没有夏仁赞那么傻呢!只是,这为啥会在自己腰里別着?

      店小二再次出现的时候,端了一碗药来。神色上带着无奈,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华思问了一句怎么了,店小二就开始吐苦水。

      “哎,城里头人人口耳相传,说是去束边和谈的夏小将军早上狼狈地逃了回来。怕是这场大战在所难免。也不知道能不能胜,也不知道我们这些贫头老百姓,在这场战争中,将何去何从。”

      华思嗓子里犹如火烧,沙哑着声音问道:“就毫无转圜的余地了吗?”

      店小二将药放在床头柜上,转身关了窗子,外头闹哄哄的声音停了下来。
      而她的声音,就显得意外明显,一字一句,拉锯一样,刺得人心口疼。店小二说:“怕是不可能,据说那边死了一员重要人物。”

      赤扎木死了。这场战争打了起来。这一切都是她华思造成的。
      华思游走在巡防营中,魂不守舍。

      那一天赤扎木饮了很多酒,又吃了兴奋的药物。运动激烈过后,身体还虚着。赤扎木又有酒精中毒的前病史。
      华思那一针扎下去,乌头的毒;炮制乌头用的甘草,和赤扎木晚宴上吃的鱼产生的毒;再加上兴奋药物的余毒。

      倒下去的赤扎木呼吸一断,就再也没有起来了。

      契丹军中,主战的将军很多,尤以赤扎木为首。赤扎木的死,就是个炮引,一点就炸了。
      从束边逃回去的夏仁赞还病倒在床。大同军中人心惶惶。打了几场,都以惨败收场。

      华思靠在巡防营一个角落里,将脸深深埋在腿弯之间,真想这样,一直龟躲着。
      “将军在召集兵士呢,你躲在这里干什么。”一个小兵,将华思拉着就走。

      华思顶着众人的目光,感觉所有人眼里,都充满了谴责。
      其实,也没有人注意到她,这个小兵。

      “我们巡防营里,都是一群功夫顶尖的好女子。有没有人愿意,今晚上跟着本将大干上它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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