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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小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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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外边唱词起,午饭到了。终于是在鱼贯而入的摆盘中,化解了这场不太好结束的尴尬。
由于人员比较多,菜式也是相当丰富。
一个清蒸鲈鱼摆到了华思面前,看着那夸张的大嘴。
华思突然想起她与夏仁赞结婚时的那一顿不算平静的饭,突然笑了出来。
“喂,仁赞。”华思很认真地在跟他讨论,“你是不是不会吃鱼?”
夏仁赞:“……”
“哈哈,我就知道。”
华思给夏仁赞剔下一块鱼肉,放在他的碗里:“这是鲈鱼,没有小刺。这次我将大刺给你剔了,放心吃。”
夏仁赞看着那块细滑白嫩带着蒜泥的鱼肉,再看看华思比鱼肉更细嫩的脸,本来已经高兴地牙都快露出来了。
却又突然黑脸,看起来十分不爽。
华思很诧异。
“我不吃。”夏仁赞说,“他戟天喜欢的除了你,我其他的都不喜欢。”
华思奇怪地看了一眼夏仁赞,没有说什么。
夏仁赞他对自己,仿佛真的是无所不知。
“咳。”夏仁赞兴许是认识到自己有点儿过了,递了一筷子清香木耳过来。
华思瞅了瞅菜,将碗往旁边推了推:“她孟义喜欢的除了……她孟义喜欢的我都不喜欢。”
夏仁赞低笑了一声,他说:“孟义怕有人给她下毒,从不吃颜色比较深的菜。还有,也不知道是谁?曾经因为想吃木耳,砍了半座山的橡树,一棵木耳也没长出来。”
华思脸红了红,气愤的回嘴道:“你什么情报局,整天的不务正业。我什么事都管的吗?”
“当然。”夏仁赞说,“收集你的事,就是他们的价值。”
华思:“……”
“咳,咳。”两人旁若无人的秀恩爱,终于是架不住满座的中老年的内心不平。
橙枳夹起一块西瓜白霜糖自我欣赏:“雪压火焰山,这冰与火的际遇。谁又能说两个不同境遇的不能走在一起,吃起来又是那么的甜甜蜜蜜。”
绿影扇着扇子,打趣道:“可不是,雪獒和土狗住久了也能‘打架’,野鸭子为白天鹅孵卵也未尝不可。”
“年轻人恩爱是好事。”有人起哄道,“今年天左迎来表小姐,明年就能抱个小小姐了。”
“是是是。”场面彻底闹腾的一发不可收拾,“咱们天左多久没有新生力量了,这可是个好兆头啊!表小姐只管生。生多少我们都能养多少独步天下的高手出来。”
“你这么一说,我就迫不及待的要收个小徒弟了。表小姐一定给老妇留一个。”
“……”
“要不挖个蚂蚁窝,我当蚂蚁去?”华思说,“要不然跟不上节奏啊!”
“……”
天左的长辈们真是热情的让人招架不住,华思饭桌上才说要当蚂蚁。
吃完饭回客房,什么壮阳丹,右归丸的已经堆满了一桌子。
夏仁赞从外边进来,华思将东西往他那一推:“给你的。”
夏仁赞手指按在玉瓶上磨蹭着,没有跟华思玩闹,而是一脸深沉的道:“小华门可能出事了。”
接过夏仁赞递过来的红色纸鸢,华思收起面上笑容,心情沉重地将纸鸢打开。
小华门情报规矩,见血事用红色。
血事?
小葛垂危,望主归。
华思一把将血色纸按在桌子上,眼光颤动,唇齿发麻。
“小葛,小葛……”
小葛竟垂危,此事怎么一点儿征兆都没有,华思只觉得大脑一阵发晕。
当年在那风沙无情的伊犁,斗志昂扬的华思开创了小华门,却在孟义的退出中无疾而终。
经历了我可能不适合做个武林盟主的现实打击后,华思老老实实的种了田。
种田又被莎草给差点儿毒死,华思躺在床上,一声叹息:
“这可是天要亡我?”
那然后华思认识了乌梢。
乌梢是个孤儿,虽然二十一世纪的华思也是个孤儿。但与这相比,二十一世纪的人显然是幸福的。
就比如说乌梢,她为了生活,当时干的是人贩子,并以此为荣。
清原城是个富硕的城,一个早市下来,奴隶差不多都交易了一个好价钱。
唯独这个病痨!
乌梢一鞭子甩在奴隶身上:“草,养你何用?”
其实以华思的性子,那是绝对不会管闲事的。
但是,你为什么鞭子那么长,甩到了我的身上?
此段缘分来自一个美丽的误伤,虽然当时并不美丽。
华思颤抖着被抽的发肿的手,对乌梢怒目而视。
乌梢本就在气头上,瞧着我在伺候奴隶,你还凑上来,被打了活该。
两人就这样打了起来。直到将官府里的人打了过来。
“怎么回事?”小城管问。
“……”华思张了嘴刚要说话,乌梢抢话道:“她抢我奴隶不给钱!”
华思:“……”
华思就这样十分肉疼的在城管小哥的监视下,拿出一家半年的口粮将人给买了下来。
人失意时天理不容,回家的半路上,华思又被房梁子上掉下来的一块瓦给砸了个正着。
“……”
华思很生气,真的很生气。她捡起罪魁祸首,刚准备给摔个粉碎。
斜眼看见大街上一个碰瓷的。手里抱着一个破破烂烂的瓷瓶往贵女郎身上一撞。
欸,碎了。
“哎呀,我西周时期的青花瓷瓶啊!我的心肝宝贝啊!……”
那然后碰瓷的拿到了银钱,满意的抹着眼泪走了。
“我说,青花始于唐发展于元。这五彩釉成熟的技术近代才有。这都能被坑你是不是傻?”华思指着地上的烂瓷片说的痛心疾首。
“我,我竟然是被骗了吗?”贵女后知后觉。
华思拍着大腿,感慨:“可不是。古董就应该像我手上的这个。”
华思拿出刚刚不知道从哪掉下来的粗砾瓦,轻轻地爱抚着:“每一件值得收藏的古董身后,都有一个动人的故事。就比如它。曾传言王莽侍疾于王凤衣不解带,终是感动上苍,派来仙人指点,说是以亲人之血当可解疾。”
华思指着瓦片上,那刚刚磕在自己脑袋上染的血说:“看到没,当时王莽二话不说,随手拿起此瓦就割在自己手腕上,来了个大放血。”
华思抚着瓦上的血迹道:“这可是帝王血啊!试问天下还有哪一件沾着帝王血的古董保存在世间,又是这般完好?”
“真的?”贵女看着华思手里的瓦片,仿佛是见着世上最为珍贵的东西,“不瞒小姐,某人家中有长辈大寿,我一直苦恼于没有贵重的礼物。不知小姐是否可以割爱,钱财不是问题。主要是这古瓦背后,竟是如此动人的孝心感天之事。还望小姐能成全某人的一片孝心,让古瓦的故事得以延续。”
华思很为难:“若是其他人我绝对是不会割爱的,但你……一片孝心……”
“一百两。”那贵女说,“黄金。还望小姐能够成全。”
“这……”
华思当然是义无反顾的成全了。
……
“喂。”乌梢从华思一旁出来,吹了一声口哨,“可以啊,你知不知道,那瓦,是我家房梁上的。”
“所以……”华思问,“你是来赔医药费的?”
华思指着自己鼓了个大包的脑袋。
“是去牢房还是医馆,这不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走上乌梢这条贼船,华思是绝对不会承认她是被威胁的。
那贵女清原首富之女,她的长辈亲姑姑正是清原太守苏丹。华思那假古瓦,它今后只能是片真的沾了帝王血的真古瓦。
玄幻的世界,果然是做不得亏心事的。
华思用坑的巨款收留了乌梢手上流转的奴隶。从此便被乌梢威胁着倒卖假古董。
华思造假,从来不亲自去卖,乌梢笑她虚伪。
她确实很虚伪。
她用赚的钱,收留了很多无家可归的人,建了个村,叫小华门。
这本来是好事,为什么是虚伪?
因为她收人的门槛从来都是看眼缘,没价值可开发的不要。
华思顶着菩萨心肠的名号,将缺胳膊少腿的拒之门外生死不管,将乞丐中的奇才收入囊中,为她所用。
年年拿十佳好市民,华思也很无奈。乌梢指着她的鼻子说,你真虚伪。
虚伪的华思过了两年好日子,却让她发现乌梢在帮贪官洗钱。
她们大吵了一架,华思就退出了。
小华门失去了经济来源,一下子摇摇欲坠。为了开源,华兴酒楼的对面,多了个小华餐饮。
华思就不明白了,同样是卖吃的,为什么华兴就那么兴呢!
作为小华餐饮的幕后,华思做了华兴的小黑。也成就了后来,华兴的店小二娶了大将军嫡子的传奇。
这是后事,先说华思入了华兴。
华思一直是个低调的穷人,在村长的压迫下苟延残喘,在摧枯折腐的床板上惶惶度日。
可是,为什么会有一个不认识的小年轻抓住她说:
“你为何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