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蝶》深夜天使

2、第 2 章

　　偶尔的在外面路口上会看到奶奶回来，她会跟着，帮奶奶拿东西。在奶奶遇上别的奶奶聊天的时候，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奶奶不喜欢她了。奶奶问那个人现在哄外孙呢还是外孙女，那个奶奶说是外孙女，奶奶就说，外孙女好啊，不白哄，女孩都跟妈一条心，我这个看了也白看。她抬着头，清澈的眼睛眨啊眨的看着两个老奶奶，两个人笑得都那么开心，没有一个人看到她。我对她说，听到了吧，看了你是白看。忘了奶奶年三十拉你起来咒妈妈了吗？女儿是跟妈妈一条心的，在奶奶看来，你不是个东西。

　　天天的白粥红咸菜块，吃得她很瘦，身体本来就不健壮的她，自己跑着玩都会摔倒。常常膝盖上总是一片结甲。她喜欢吃那白粥红咸菜，因为奶奶做给她的别的东西更难吃，所以她觉得那就是最好吃的。看着电视上的偶尔出现的各种漂亮的菜，她也馋，会近一点看。还有就是每天都会温在暖气上的两杯牛奶，她总会馋了就趁大人干别的时候跑到厨房舔上一舔。我跟她说，喝一口，再加点水进去，谁也发现不了。但她没有这么做，只是用舌头像小猫小狗一样，舔上一下就做贼一样的跑开了。

　　她喜欢去姥姥家，很小的时候有一个很老的女人，那就是她的姥姥，脸上的皮都是皱的，手上的也是，皱皮包着骨头。姥姥整天的坐在炕上，不会说话，见么她就啊啊的叫。用皱巴巴的手颤微微的翻身下的褥子，会翻出糖块，酥果，再颤微微的包开，往她的嘴边送，在嘴边颤着，她会免强的吃下去，因为她不喜欢姥姥那手，看着又脏又皱，不过糖还是很好吃。姥姥喜欢她，啊啊的叫着，指挥着屋里的舅舅给她拿这拿那，水果，腌出油的双黄鹅蛋，好大的一个，她吃一个就能吃饱。我对她说，那个手好脏，弄在身上真痒，想看会电视都不行。她也想看电视上的儿童节目吧，加上在姥姥家的人都宠得她跟公主一样，她的脾气在这边也大了，回手就抓了姥姥一下，抓得姥姥的脸上都破了。从来没看到过她有这么狠，这时我也是一惊，看来她的确很有潜力。姥姥一点也没有不开心，颤微微的手还是去摸她的小脸，她也呆了，用脸蹭了蹭那如树皮一样的手。为什么？我不知道，对于这个老人，有我的时候，这个姥姥就一直这么瘫坐在床上，这里我没有说什么，在她的心底沉睡。

　　她在姥姥家这边能吃到很多好东西，所谓大鱼大肉，都是自家的，孩子也多，抢着吃。她也忘了那白粥红咸菜，在这里，会有肝煮好专门给她准备着，就是因为她爱吃。整整一小缸的腌鹅蛋都是给她留下的，表哥表姐都哄着她玩，因为她是最小的。没人对她说不，她笑着，跟表哥跑在田地里，跟着大人们一起拔草弄化肥。在对的季节里，跟着表哥一起去掰玉米。她喜欢这里，可是她却要更长的时间。我跟她说，那些人都是因为姥姥才对你好的，所以不想你在这里长待。她抿着嘴，不说话，被爸爸抱着，她常常喂的那只大黄狗争脱了链子，跑到火车站来追她，扒着爸爸，她抱着那只大黄的头哭了，大黄舔着她。我知道她喜欢这狗，天天都省下馒头收集骨头出来喂这只大黄，大黄吃饱跟她抱着闹，打滚。她跟说我，她喜欢狗，因为她远远的过去，大黄就很兴奋，大黄会舔她，抱着大黄很暖和。我跟她说，狗总是比人好，因为它的脑子不像人那么多，你对它好，它就对你好。我笑着，我要她讨厌人，虚伪势力的人，然她要在人的社会上活着，陪她的不会是一群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