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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手刃仇敌开杀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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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的图书馆是学习氛围最浓的地方,其次就要数到教学楼的一层阶梯教室了。阶梯教室在冬季的夜晚显得异常寒冷,相比之下图书馆就温暖得多。同样没有暖气,然而图书馆建筑的封闭性好,纵横排列的书架将自习大厅隔成许多独立的区域,再加上灯火通明,感觉上就比较温馨。由书架围成一个直角的角落放着几张大书桌配几把木椅,让人觉得很有安全感,卓梦觉得这个位置不错提议就在这边自习,陈瑶和李蕊一看便同意,迅速过去占位。三姐妹好久没在一起上晚自习了,能够坐到一起感受那份平和的心境是一种久违的眷念。陈瑶和李蕊终于以为卓梦走出了那片不堪回首的阴霾,一步步走到了明媚晴天下,今天卓梦格外地开朗,脸上又挂起了她特有的甜美动人的笑容。事实上只有卓梦知道,她的世界早已没有了明媚晴天,就像她在网上订做的十字架坠饰上的文字一样:我将背负灵魂的十字架直到万劫不复。这样的坠饰她一共订做了三个,一个留给自己,另外两个也早已物色好了主人。
一直低头研究课堂笔记的陈瑶索性放下手中纤细的钢笔,拿起自己的浅绿色的太空杯“咕噜咕噜”地大喝其水。她喝完水百无聊赖地打量另外两个女孩,李蕊还在与她的数字电路题目作斗争,卓梦单手托着下巴,长长的睫毛不时闪动一下,仿佛在思考与课业无关的事情,这一点从她游离于书外的眼神可以看出。她觉得有人在看她,不用想都知道,那个顽皮的陈瑶正用看着宠物般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出其不意地看着桌对面的陈瑶,陈瑶立即投来一朵桃花般的笑脸,单眼皮眯成一条可爱的弧线。
“喂,小梦。你的品位什么时候变差了。”陈瑶压低着声音斜眼看了一下卓梦的水杯。
这是一只新买的不锈钢保温杯,人称“导弹杯”,正白晃晃地返射着头顶上日光灯的光亮。
“你是说这只保温杯?”卓梦侧脸柔声问道。
“是啊,一看就是男士用的,好土啊。”陈瑶说完窃笑。
“有这么夸张吗?”卓梦撅起嘴唇很萌地问道。
“这不是重点,土就算了。还跟班上一个男同学撞杯了。嘻嘻。”
“那岂不是很丢脸,离开这边我就扔掉算了。”
“高见,他也是最近买的保温杯,和你的一样新,一闪一闪亮晶晶。”陈瑶嬉笑着说道。
这时,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李蕊突然抬起头说道:“你说的是周宏光吧。还真是的,大小颜色都一样啊,不协调,严重拉低了小梦的颜值。”
李蕊和陈瑶都掩嘴笑起来,卓梦对他们俩做了个俏皮的鬼脸。
尔后,三人又各自看起了书。图书馆里不时响起寂然的翻动书页的声音,除此之外安静得如同在梦中听到别人的低声交谈。
自习接近尾声时,卓梦说去趟洗手间,她将保温杯也放进了随身携带的挎包。另外一边用书架隔开的自习区也已经空无一人,唯独靠边的一张书桌上还遗留着书本和文具,一只崭新的不锈钢保温杯在桌角的位置隐隐透出寒光,主人可能临时有事离开了位置。卓梦边走边从包里取出白色丝织手套戴上,从包里取出自己的杯子摩挲着,她目视前方,很自然地走向前去,就在经过那张书桌的时候,以轻捷得似乎不以为然的动作将自己的保温杯与桌上的对调,并在桌上留下一枚十字架,然后边走边取下手套,拉合挎包的拉链。整个过程动作异常娴熟流畅,没有任何人看到。
当卓梦再次回到座位上的时候,陈瑶和李蕊已收拾好东西等她一起回宿舍。三人有说有笑地走在校园的路灯下,当途经一处垃圾筒的时候,卓梦将包中的保温杯随手丢进了垃圾桶,就像扔掉一个脏东西般决断。
“梦,你真是豪啊。刚买的杯子说扔就扔。还不如送给我当刷牙的杯子呢。”陈瑶惊呼道。
“要了干嘛,下次姐送你一个好看的。”卓梦说完挽着两个女孩的臂弯继续前行。
“梦姐威武,做土豪的朋友真是明智啊,好梦姐!”陈瑶说完假装撒娇地将头靠在卓梦肩上。
“好嘞,瑶瑶你比小梦还大几个月吧,为了得到一个杯子,你的节操呢,你的骨气呢,怎么这么快就碎成面粉了。”李蕊笑着奚落陈瑶道。
“不碍事,小梦看起来比我成熟,喊一声姐也丝毫没有违和感,小梦你说对吧。”
“瑶瑶,你是在笑我老吧。我都成熟到这种地步了吗?”卓梦假装生气地刁难道。
“那——好啊,你们两个合伙儿来耍我。看我不点你们笑穴。”说完陈瑶开始挠卓梦的痒痒。
三个女孩边跑边闹,路上飘荡着她们银铃般的笑声,路灯银粉样的光照映着她们青春的脸颊,时光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当年初见之时。
周宏光的离奇死亡在金易大学乃至社会上成了轰动一时的案件,根据警方公布的结果认定为他杀,致使原因为□□中毒,至于凶手目前悬而未决。一时间,图书馆成了警方重点盘查的案发现场,部分场地完全封锁。
“小梦,你听说了吗。周宏光好像就是用那种不锈钢保温杯喝水,才毒发身亡的。”午休时陈瑶睡在床上扭头看着躺在枕头上用书盖着脸的卓梦说道。
“怪杯子吗?”卓梦懒懒地回应道。
“那当然不是。就是突然觉得那杯子变得好邪恶,太可怕了。”陈瑶说完将棉被拉倒脖子下面又缩缩脑袋。
“和杯子有什么关系,是被人在水里放入了□□。听说他在操场跑步回来,口渴得厉害一口气喝下半杯水,但据我所知□□在水里会有怪味,就像杏子的味道,他怎么没发觉就喝下去了。”李蕊在下床看着斜对面的陈瑶说道。
“不知道。虽说他平时总讨人厌,但知道他被毒死了还是挺难过的。谁和他有这么大的仇啊,要置人于死地。”陈瑶眼望宿舍雪白顶壁面色凝重地说道。
“也许在凶手看来他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听说在他书本旁放有一枚十字架,上面雕刻着一行字很有意思,什么背负灵魂的十字架,万劫不复。看来是凶手对他恨之入骨,那口吻就像是自白一样的赎罪。”李蕊说得来了劲,甚至从床上直起上身。
“太可怕了,一定是得罪了□□。□□一般人很难弄到的啊,小梦你说呢?”陈瑶看着一直不吭声的卓梦说道。
“嗯。也许吧。”卓梦说完拿掉脸上的书将头埋进被窝里。
卓梦又想起那天自己如何在自家的电镀工厂骗过化学品仓库管理员,私自盗取□□的情景。老师在天之灵也许会支持我这样做吧,不,肯定不会答应的,因为他的为人是那样善良。可是善良的人就只能逆来顺受吗,只能默默承受别人对自己造成的伤害吗?我就是要用自己的方法来讨回真正的公道。
陈瑶和李蕊还在起劲地推理幕后凶手,卓梦隔着被子听得模模糊糊,睡意袭来。
下午没有课,卓梦一觉醒来,陈瑶和李蕊还睡得十分香甜。窗外铅灰的天空下,是冬日萧索的景象。风一阵紧似一阵地长途跋涉而来,按下树木的头推搡不止,在建筑物外面发出低沉的嚎叫。卓梦没有打扰其他的人,收拾好了,独自一个人出了宿舍。
外面的确很冷,刺骨的寒风毫不留情地卷起卓梦的米色风衣。校园路上行人寥寥无几,虽然只有午后三点却有点暮色沉沉的样子。这个时候大部分学生不是在上课就是窝在宿舍,没人愿意在户外接受西北风的洗礼。平时从宿舍到图书馆轻松的路程在今日看来却显得尤其漫长。图书馆屹立在寒风中显得从未有过的恢宏,让人联想到荒废的宫殿。那一层层拾级而上的台阶犹如登上断头台的踏步,肃穆而庄严。
今天的图书馆除了自习大厅封锁着其余地方均已照常开放,警察也早已撤离,似乎一切暂时风平浪静了。卓梦进了阅览大厅,零星几个人在翻阅图书,工作人员抱着电热水袋在墙边说着闲话,并不时地轻跺脚掌,驱除寒冷。卓梦不由自主地走向地下藏书馆的入口处。
卓梦沿着钢板楼梯走下光线淡薄的地下一层,这里的光照类似八十年代老电影里的白天印象,苍白而不真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身不由己地来到这里,他总觉得这里某处仍残留着季琼楼的气息,借由此处可以感受到内心深处每天都能想起的情景,繁花般美丽的过去。地下藏书馆一如既往地冷冷清清,卓梦下意识地以为能在地下三层复现上回所见的情形,然而一切再正常不过,陈旧的书架上整齐摆满了仿佛过期面包一样的书籍,日光灯发出月色一般的银辉,耳旁响起“嗡嗡”的寂静空间的背景噪音。钢板楼梯已走到最后一阶,脚踏上去的声音显得异常沉闷,这唯一的响声迅速被书籍吸收进,继而安静下来,沉寂一片,阴冷的气息携带着霉味在广阔的空间里悄然浮动。
卓梦手握钢板楼梯上的木制扶手,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最后谓然叹息。归根结底一切都结束了,她心想,不管愿不愿意,失去的早已失去。她默默转身,抬起脚,脚下响起沉闷的钢板楼梯回声。就在这时,地下藏书馆突然停电了,四下一片漆黑,就连地下二层也陷入深不见底的黑暗,她转头望着身后,什么也看不见,如同潜入了原始深海的底部,空气变得更加沉默,寂静犹如桐油一样渗透到这个场所的每个角落。她倚靠着扶手,转身下楼梯,一步一步地试探着落脚。几乎就在一瞬间,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向那里,那里呈现出了与上次所见一模一样的宿命般的景象。微弱的光线如同月下的冰棱般从某处洞穴延伸出来。卓梦屏息凝视,许久后,她蹑手蹑脚地走向那微光出来的地方。
卓梦推开那扇厚重的门,眼前呈现出了一派黄昏的景象,她鬼使神差地往前移动着步伐,身后的门无声无息地关合,就像河蚌适时收敛起蚌壳一样自然。卓梦回首一望,身后的门楣上方有一块刷着白漆的铁皮匾额,上面用浓重的黑漆写着这样一行字:车站仓库。色泽异常陈旧,像发黄的老照片。卓梦又回过头看着眼前的景象,眼前时一条车水马龙的马路,行人络绎不绝,许多人骑着式样老旧的自行车从眼前无声交错,看那车型,大部分为永久或者凤凰牌的自行车。完全静谧的一个世界,却热闹非常。声音在这里消失,遁向何处却又不得而知。一辆接一辆的卡车从马路中间缓缓驶过,马路对面的路边有人赶着七八只水牛排成一条纵队慢慢前行。越过对面马路边的熙来攘往的人流可以看到一排高大简陋的建筑矗立在路边往里十米远的地方,楼前挂着几个褐红色的大字:金易火车站。卓梦打算走到路的对面去看一看,她在路边等待车流中断的间隙,这里看不到红绿灯,只能抽空档过马路。她正要往前走时,一辆白色镶着红条的公交车安宁地停在路边,一群年轻的男女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他们都好像无视卓梦的存在,或许根本就看不到卓梦,其中一位二十岁上下的小伙子理着平头,皮肤晒得黝黑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他上身穿着军绿色的卡其布中山装,胸前钉着一排又大又圆的黑色塑料纽扣,全都紧紧扣着。下身穿着藏青色裤子,脚上一双土黄色解放鞋。旁边一位小伙子同他的穿着如出一辙,唯一衣服有些色调的就是走在前面的两个二十岁上下的女孩子,上身穿着老黄色底酱红色格子的棉布衬衫,下半身着一件军绿色长裤,脚蹬千层底布鞋,圆润的脸庞,头发从中间分向两边并扎成两条结实的短麻花辫。另外几位女孩也穿着颜色暗淡的碎花衬衫,纽扣一直扣到领口最后一个位置。他们有说有笑,然而什么也听不到,甚至连气息都感受不到,除了光和影的视觉感知,其他的感觉仿佛全都被厚厚的滤纸过滤掉了一般,又像是被某种妖灵施了法术,变成了一种幻境。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像呈现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岁月印象中。
公交车开走后,黄昏后的暮色逐渐袭来,卓梦飘然穿过马路,她听不到自己的脚步声,甚至连呼吸心跳声也不知道消失在了何处。她来到火车站正门边的售票间,买票的人排成三条不短的纵队。中间一队最前面正在买票的一位女子引起了卓梦的注意,虽然她穿着也很朴素,但气质温婉,形容高雅,她的腿边还有个四岁左右的小男孩正四处搜寻着自己感兴趣的事物,他看到墙边一只棕色毛小狗正起劲地玩着一只雪峰牌的香烟纸盒,小男孩笑得很开心。买票的女子好像遇到了什么问题,在窄小的售票窗口与售票员仔细的交谈着确认着什么。卓梦往前走了两步,这下看清了她的脸,卓梦不觉惊叫起来,当然发不出任何声音。这位女子与苏静秋极度相似,除了眉毛略粗外,其他五官特征简直一模一样,连言谈举止的神情都不谋而合,她留着齐耳短发,穿着米色的老式西服,显得很有素养,世间怎么会有人如此相像。那这小孩又是谁,当卓梦再次在人缝里寻找小男孩时,小男孩却不见了踪影。
就在这时,神似苏静秋的年轻妈妈也发觉到了自己的孩子不知去向,眼神里充满了焦灼,她神色慌张地拨开旁边的人群,嘴里呼唤着什么。她几乎要哭了起来,只见她在车站前的人流里来回跑动着。这时,人流突然又拥挤了起来,大概又有一列车的乘客出了站。年轻妈妈离开车站前往另一个方向跑去,卓梦也跟随着跑了起来,人流拥挤,卓梦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透明的一样,别人若无其事地迎面而来穿过自己的身体继续前行,自己也可以逆着人流正面从别人的身体里走过去,再回头就看到了他们的背影。她呆呆地立在原地,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处,像是一场灵异的幻梦,等她回过神来,那位神似苏静秋的年轻妈妈也不知了去向。卓梦怅惘地望着天边的暮色渐渐吞噬了那最后一抹霞光,远处空地上几处高大的烟囱像吞噬现实的巨兽一般喷薄出滚滚浓烟融进苍茫的暮色。许久以后,卓梦沿着原路返回。
校园投毒案似乎有了新的进展,警方逐步缩小了侦测范围,那天去图书馆上晚自习的同学相继被专案组找去了解情况,就连学校附近出售这种品牌保温杯的超市都被警方逐一调查,调查卓梦觉得自己早晚都要被警方锁定目标。
“没时间了,计划要提前了。”卓梦在心里对自己一字一句地说道。
“嗖——”的一声,利箭刺破靶心。反曲弓在卓梦手中激荡着空气,弓影颤抖。
“好箭法!”一位中年男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随后传来节奏缓慢的鼓掌声。
“杰叔。”卓梦回头莞尔一笑道。
“小梦这把定制反曲弓的威力确实非一般的练习弓所能比的。如果换上重箭,足可以去狩猎了。”杰叔捋着山羊胡感叹道。
“杰叔,你好像知道我的心思一样。”卓梦放下弓箭说道,尔后从地上的黑色背包里取出功能性饮料大口喝了起来。
“我不知道啊,小梦真打算拿这把弓箭去打猎啊?”
“是啊,杀伤力还行吗?”
杰叔爽朗地笑了起来,说道:“狩猎还是复合弓比较地道。反曲弓多作为竞技用途。”
卓梦将饮料放入地上的背包,又持弓试箭。她那曲线健美的身材在黑色紧身皮裤的包裹下更显得魅惑多姿,冷艳的面容专注于射箭时,她是唯一能把女人的妩媚和阳刚的攻击性完美融合的弓箭手。
“我用反曲弓,是因为我觉得它造型漂亮,但并不代表它没有杀伤力。恰恰相反,我这把定制的反曲弓只要配合一定磅值的重箭威力超过复合弓。”
“你这把弓确实做过改良,一般女生根本拉不动,没想到小梦臂力惊人啊。”杰叔从怀里掏出烟盒,点燃一支烟说道。
“哎,谁叫我天生这么一副庞大的躯壳呢。”卓梦自我解嘲地说道,笑起来时那种美很有女人味。
“用词不当,好身材才是。你比杰叔我都要高,小梦有一米七五吧?”
“比您说的还要高两公分。我有时候很自卑啊,女生不该长这么高的。”卓梦羞涩地说道,一边挑选着箭枝。
“呵呵,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你让杰叔这种三等残废还有什么人生希望啊。”
两人一起笑了。
“杰叔,能借我几只重箭吗?”卓梦看着杰叔极其认真地说道。
杰叔耸耸肩,吐出烟圈。
“打猎我不借哦,杰叔是爱动物的人士,你知道的。”
“不是打猎,杰叔。我向您保证。”
“可以,在家练习是吧,你爸以前专门弄了一间房做射箭室,现在住的地方好像只有高尔夫练习击球的房子。”
“对,我就想在那里练习射箭,谁叫他打高尔夫那么入迷,经常冷落我。”卓梦嘟嘴说道吗神情仿佛是在抗议。
“哈哈,父女斗气呢。行,就冲这个杰叔借你几支箭。不过切勿随意,安全不能掉以轻心。”
“当然,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让我想起你爸年轻时,哈哈。射箭也许会给他带来一些回忆吧。跟我来。”
杰叔说完,带着卓梦去器材室挑选箭枝。
卓梦离开射箭馆时,已是晚上九点多钟的样子。喝完杰叔磨制的咖啡后,卓梦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仿佛今生最后一次品尝这种美味。
“杰叔,以后老了,你真不如开个咖啡馆。”
“行,那小梦一定要光临。而且带着你的孩子。”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鹅毛大雪,这个冬天的第二场大雪。卓梦背着箭囊钻进了自己的保时捷。她发动引擎,汽车在雪夜疾驰而去。雨刮器不停地在眼前挥舞着,洁白的雪片不断地在玻璃上落下,城市的霓虹交织着雪光映衬着车里卓梦凄美的脸庞。杰叔临别时的那句话,一直在卓梦心里回荡。未来就像一场约好的梦,我可能无法再做那样的梦了,现在的我已经无路可退,我还要继续履行我对老师的承诺,世界上没有无辜的善,也没有相安无事的恶,就算有,在我的世界里就不可以,今晚我就要结束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