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幻影09 曾经的幻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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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09】
09 曾经的幻影
【时间无法重来，无法读档，当尤菲的心电图拉成一条直线，当我从V.V.那里得知我最想要相信的你就是ZERO时，我真的恨你恨不得杀了你。你到底明白我是怎样看待你的吗？我曾想一直守护你，守护你和你所爱的人。】
朱雀睁开森绿色的眼眸，凝视着那个幼年的，愚蠢的，毫无选择的自己。
是不是那个时候，让父亲处置了娜娜莉，尤菲就能活下来了？踏入友情的陷阱，才会被鲁路修所利用。
幼年的他在玄武身后站了起来，沉下了心，为了他发誓要守护的人，他隔绝了所有情感，尤其是对玄武，对他父亲的情感，他感觉整个世界都空了。
没有人能够阻止他，如果阻止他的话，娜娜莉和鲁路修就会死。
他不能被人阻止，包括他自己。
——真剑一旦被拔出来，不见血是无法回鞘的。
别人的血，自己的血…一旦使用了，就要用自己的生命去抵偿。
朱雀明白，他深深地懂了这句话，尽管他只是一个10岁的孩子。
在那个瞬间，玄武只听到了朱雀低声说了一句话“父亲你哪里也不能去，就在这里…沉睡吧。”
这就是被称为「最后的武士」的枢木玄武最后听见的话语。
然后是一声奇怪的声音，仿佛有什么被刺破了，他低下头去，发现自己的衣服被血染红了，半响才明白，是一把刀从背后捅了进来。
“朱雀…你…”他转过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孩子，他亲生的孩子。
他在妻子去世后，一个人照顾养大的孩子，依然拿着刀，没有松手，站在那里，流着泪，却万分冷静地看着他，那双森绿的眼眸里，混杂着不忍和坚毅。
朱雀的行动，枢木玄武完全不能理解。
——你竟然选择了他们。
倒下的时候，玄武无声地着，血扩散着，染红了地板。
朱雀踏进了房间，走到娜娜莉面前，轻声说着“没事了，娜娜莉。”自己的声音却在颤抖。
朱雀杀死的不仅是自己的父亲，也是他自己。
从此以后，他不再爱自己，他必须抵偿自己的罪孽，那个时候失去的，活着的价值，在尤菲再次给予他之后，再度被ZERO夺走了。
“朱雀…”娜娜莉似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但是朱雀的声音却是那样温柔，掩饰着快要崩溃的脆弱，她不忍去问。
朱雀推着娜娜莉的轮椅，吱呀吱呀，离开这间染血的房间，在雨中走向储藏室。
“朱雀！娜娜莉！”一个声音传来，鲁路修摇摇晃晃地跑了出来，跑向了朱雀和娜娜莉。
——如果能在此时抱住一个人痛哭就好了，可是谁又能承受这份重量呢？
“抱歉，我的手，把轮椅弄脏了。”朱雀轻轻地松开了手，他的手上全是鲜血，父亲的鲜血。
“朱雀！”鲁路修睁大了眼眸，一脚深一脚浅地向他走来。
“别碰我，碰到我的话，鲁路修也会…被弄脏的。”朱雀压低了眼眸，唾弃着自己，他想要守护的事物就在眼前，可是自己却没有了接近的资格。
“朱雀…”鲁路修却一步上前，轻轻环住了他。
“！！”朱雀感到了不可思议，这是鲁路修第一次主动拥抱一个人。在这个被雨水打湿的拥抱里，朱雀逐渐失去力气，慢慢地滑了下去，跪在了地上，把头抵在鲁路修的胸口，察觉自己哭泣的时候，泪水已经和雨水混合在一起，顺着脸庞往下流。
鲁路修始终没有问朱雀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问他，是如何找回娜娜莉的。
什么也没有问，他只是静静地抱着朱雀，雨不断顺着他的下颚滴落在朱雀栗色的发梢上，两个人像一幅静止的画，只是朱雀在颤着，为了忍住哭泣而颤着。
雨水下落着，冰冷的，无情的，却无法冲刷掉这份罪孽。
“鲁路修，我不会再为我自己，使用力量了。”朱雀低低地说着。“绝对不会。”
鲁路修沉默地听着，他也不知如何回答，朱雀一定是下定了决心吧。
“鲁路修你回去吧。我不要紧。”朱雀咬牙说着，他觉得冷，仿佛被丢进了冰水里，心也结成了冰。
鲁路修慢慢地松开了朱雀，看着眼前的同伴站起来，他深深看着朱雀，那双紫水晶一般的眼眸里溢着恳求，他轻轻地开口，祈愿着“朱雀，明天见。”
“嗯。”朱雀简短地回答，别开了视线。
朱雀回到了父亲死去的房间，跪坐在房间深处，他等待着，谁来制裁他。
最先来到这个凄惨的房间的人，是藤堂和京都六家之首桐原老人，藤堂目睹眼前的景象，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那老人则感叹道“为了你宿命的人而手刃了父亲吗？你的真剑还没有回鞘，至少现在没有。从此以后你不能再为你自己活着了。”
朱雀抬起空洞的眼眸，虚睁着，看着眼前的老人。
“这里的事，交给我们，你能做的只有两件事，让你的剑回鞘，要么死在这里。”
朱雀点了点头，慢慢地，像是一具空壳一般走出了房间。
从那以后，朱雀讨厌下雨，雨会令他回忆起那个晚上。
朱雀一遍一遍问自己，如果能够回到过去，他能不能改变什么。答案是否定的，那时的他除了那微弱的力量，除了手中的刀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能做的只有伤害，比起父亲的死，他更痛苦的是父亲最后的眼神，难以置信的悲伤。
而他牺牲自己挽救回来的“朋友”，不过是一个幻影罢了，已经被打碎的幻影，对于他来说是一个痛苦的存在。
【鲁路修，我多么希望你的幻影能够骗我一辈子。从一个长久的梦里醒来的痛，根本不是其他的痛苦所能比拟的。】
——鲁路修。
再一次默念这个名字，然后听到了携带电话的铃声在响。
朱雀从这个漫长的梦中醒来，在孤独的床上坐起身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中什么都没有，曾经握住的手，如今都已不存在了。
他却记得，记得尤菲的手是那样冰冷地在他手中失去力气。
【鲁路修，为什么直到今天，我依然会梦见你的幻影呢？为什么依然执着于你的幻影呢？明明那里是一片虚空，你的内在，你的心，都是我不曾想过的污黑。】
接通了电话，另一边是罗伊德揶揄的语气。“朱雀，虽然知道你很忙，不过还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lancelot的调整已经好了，你们随时可以出发。”
“谢谢你，罗伊德先生。”
“虽然我很希望得到数据，但是，对于你们来说还是不希望lancelot出场的吧？等等！塞西尔，不要拉我耳朵！”罗伊德的通话突然中断了，估计又是被部下教训了吧。
朱雀站了起来，迅速地穿上正式的服装，今晚就要和鲁路修一起启程去E.U，但是在那之前还要去谒见修奈泽尔殿下。
（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幻影09 曾经的幻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