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幻影07 曾经的呼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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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07】
07 曾经的呼唤
——无法改变自己的正直，却又是那样喜欢着你…为此而感到的痛苦，得不到华丽的修饰，仅仅是心胸上感到的疼痛罢了，愚笨的，软弱的，不愿正视的。
“朱雀！”
像是仰慕自己的，可爱的弟弟一样的呼唤。
——自己是什么时候听到过，鲁路修这样叫自己？
黑暗渐渐消散，他站在以前的枢木本宅之中，望着眼前的两个孩子，依然是幼年时的自己和鲁路修。
看来这个梦，还没有结束。
然而朱雀却颤了一下，因为他记起来了，这是那一天。是那一天的情形。
在下着雨的那一天，他亲手把父亲…
幼年的朱雀因为太困了置之不理，最后是被鲁路修踢了一脚才醒来。
“来三碗茶泡饭。”鲁路修说着，似乎习惯了日本的食物，然后在朱雀身边坐了下来，装作无意地拽过他的手臂。
“要吃茶泡饭的话，委托佣人就可以了！还有，为什么三碗？娜娜莉只能吃一碗，你一个人吃的下两碗吗？”虽然知道鲁路修是绝对不会和佣人说话的。
“不是还有你吗？”鲁路修一边说一边拉起白色衬袄宽大的袖口，果然朱雀的手臂上有被竹刀打伤的痕迹。
“又被那个人教训了？”鲁路修认真地看着朱雀，眼眸里并没有掩饰他的担心。
“放心吧，只是练习而已。”朱雀笑了起来，他明白这是鲁路修重视他的表现，伸出手，摸了摸鲁路修的头，让对方脸红了起来。
“干什么啊！朱雀！”虽说大声斥责着，鲁路修却没有打开朱雀的手，和刚开始见面完全不同了。
“我以前就在想，你们兄妹的头发都很漂亮呢。”朱雀认真地回答。
“………”鲁路修不说话，脸却更红了。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朱雀看着幼年的自己，那温和而纯真地笑容，说不怀念是假的，那是一个分界点，从那以后的他不再是完整的人类，也不愿把自己当做人类，他是一把出了鞘的剑，却没有收回的方式。
幼年时的他用手轻轻抚摸着对方的头发，鲁路修微微移开了视线。
“抱歉，那个时候误解了你。”
“不，那个时候我也有错。”
两个人不由自主为初次见面时的鲁莽与隔阂而道歉。
事实上他们打了一架，虽然鲁路修完全打不到朱雀，只是单方面被朱雀反击到鼻青脸肿罢了。
在那时，朱雀就想，鲁路修真是弱小啊。这样一个弱小的人却有拼死也要守护的东西，真是不可思议。
只有变强，才能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朱雀在幼年的时候，原本是不懂得身体强壮和心灵坚强的区别，直到他遇到鲁路修。他在鲁路修身上看到一个坚强的灵魂，不由自主被吸引。
他为了鲁路修得到了友情，失去亲情，然后在那之后，他苛责着自己，却不曾后悔自己的选择，即使是现在，知道了鲁路修的“真面目”，他也不想让自己后悔，至少他救了娜娜莉。
“现在你还讨厌布里塔尼亚人吗？”鲁路修问着。
“其实我说的讨厌并不是打从心底的，是因为周围人都这样说，所以我也这样说…”朱雀有些愧疚地说。
“但是总有一天，你会发自内心地讨厌吧，因为有那个男人在…”鲁路修咬牙，露出了十分愤恨的神情，朱雀知道他不是针对自己，有时鲁路修就会如此，在提到某个男人的时刻。
“那个男人究竟是…？”朱雀问着。
鲁路修转脸看着朱雀，看了很久，突然露出了哀伤的神情。
他依旧说不出口，那就是自己的至亲，自己的父亲。
他对那个男人还有期待，还期待着有一天他能接他和娜娜莉回去。虽然有朱雀在这里，他已经有些不想回去了。
“朱雀，你和你父亲关系好吗？”鲁路修突然开口问着。
“怎么说呢…他或许对我有期待，但是他一般都忙于工作。”朱雀忽然想起了枢木玄武——他的父亲，时常用昏暗的眼光看着他和鲁路修还有娜娜莉一起玩，勾起唇角露出冷笑。
父亲到底在想什么呢，让他不安了起来。
“我想朱雀一定是想和自己的父亲亲近的吧。”鲁路修黯然地说，似乎在想些什么。
“…？”总觉得鲁路修的话里有话，但是在朱雀想问的时候，鲁路修说了一件事打断了他。
“你的老师似乎掉了东西在这个道场里。”鲁路修指着一旁的包。
朱雀看向那个包，果然是藤堂的。
包上的上端横着插着一把没有出鞘的刀。
“那把剑是真的？”鲁路修问着。
“那是刀，老师他是军人。”
“军人竟然把剑丢下了，日本的家伙们还真是松懈啊。”鲁路修嘲讽着，脸上是一个幼年儿童少见的成熟表情。
“都说了，那是刀。”朱雀无奈地重复了一遍。“说起来，是该把道场锁起来了。”
“你要把剑和背包送回给你老师吗？”鲁路修问着。
“是刀…”朱雀怀疑鲁路修是故意的。“他被我父亲叫去了，我去送回给他，鲁路修你先回去吧，而且快要下雨了，回去晚了，娜娜莉会担心。”
鲁路修点了点头，然而在向前走的时候，却回过头来，也许是他预感了什么。“朱雀…”
“怎么了？”
“不，没什么。”
“吞吞吐吐的家伙。”朱雀笑了起来，鲁路修却没有笑，那双紫水晶一般的眼眸，深深地看着他。
其实鲁路修，早就有所料到。自己父亲的眼神，连朱雀都能看出来，更何况是对人情世故那番敏锐的鲁路修。
这是朱雀后来所想到的。
如果那个时刻，没有去送回藤堂的包，娜娜莉也许就…
站在一旁的朱雀，伸出手，却触碰不到回忆。幼年时的鲁路修再一次从他的身体穿过了。
而幼年时的他，抱着包，向着父亲的房间走去。
那时听了震惊恶心的话，如今又重复了一遍。
——如果可以的话，还真想把那孩子卖了换点钱。可是眼睛看不见，卖不出什么好价钱吧。还是直接处理了快一点。
——两个孩子只要留下一个作为人证就可以了，要给布里塔尼亚先出手的理由。
——到那个时候，我就能实现自己的夙愿，取代那个叫桐原的老妖怪了。
这些话语出自他的父亲…
朱雀怔了，简直不敢相信，他双手发颤着，却依然没有松手丢下包和刀。他不能被发现自己在偷听。
命运的分界点，无声无息地临近了。
——鲁路修和娜娜莉有危险。
能救他们的人只有自己了。
父亲从一开始就想对两个孩子不利，因此才让他们住在储藏室里吧，那个地方是枢木大宅里最偏僻的地方，在那里动手很少人会看到，虽然父亲也不在意有没有人看到。
日本和布里塔尼亚的战争就要开始了，而鲁路修和娜娜莉就是祭品。
自己为此做了无可挽回的事。
朱雀闭上了眼眸，再度睁开的时候，过去的自己已经转身了。
（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幻影07 曾经的呼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