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棋子07 冲破桎梏的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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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16】
07 冲破桎梏的记忆
——闭上眼眸，世界并不会因此消失。
手握在门把上，朱雀犹豫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钢琴声没再响起来。
他推开了门，鲁路修已经合上了钢琴盖，趴在钢琴盖上睡着了。
朱雀走到他的身边，仔细看着那张沉睡的脸，姣好的，完美无缺的，精致的样貌，像是小时候在女同学家里看到的美丽外国人偶一样。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暗暗惊叹于他的样貌，而如今脸的轮廓比小时候更加纤细。
朱雀再度想起刚入青春期时的梦境，总是懵懂而又混乱，没见过，却无数次想象鲁路修长大后的模样。后来真的再度重逢了，比想象中更加令自己动摇。可是…就是这样一张脸，只是一张无辜的骗人的面具，污黑的内在足以击破所有的想象。
朱雀咬了咬牙，不再想下去，把鲁路修抱了起来，走进内室，放在床上。
给眼前的人换衣服并不是自己的工作，朱雀这么想着，直接为鲁路修拉上了被子。
——晚安。
来自过去的声音从脑海中响起，然而朱雀却沉默地转身离去。
第二天就仿佛是一场演出，每个人都在盯着鲁路修，等待他露出破绽。
——皇帝的走狗。
——竟然连大公爵都叫来了。
——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坐在指挥室的人窃窃私语，鲁路修却像没听见一样微笑着。朱雀站在他的身侧，提防着潜在的危险。此时此刻，在欧系布里塔尼亚中不欢迎鲁路修的人非常多。
在海兰德大公爵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起立行礼，朱雀也沉默地把手臂横在胸前以示礼节，鲁路修却依然坐着，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开始吧，金斯利卿。”大公爵说道。
“别担心，很快就会有结果。”鲁路修终于站了起来，却是抵着自己的腰，倾斜着上身十分自信地笑着。“我要把因为软弱而逃避战事的欧洲，拖入名为战场的刑场上。”
这样的话语，让整个指挥室的人都心生不快。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画面，这个画面向整个欧洲播放。此时的欧洲陷入了停电的恐慌，灯光灭了，自发电的楼层上巨大的屏幕里，人们的携带通讯设备上，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自称来自一个叫「方舟」的组织。
影子坦言袭击了北海上的发电站。同时播放了画面，发电站被一飞行物体袭击，腾空而起的红色云雾。
“愚蠢的人们，一直沉溺在安逸的生活里，诸神因此降下责罚。”那有着纤细轮廓的影子在屏幕上，悠然地说着。
E.U.因此陷入了混乱，人们开始了□□，反正世界末日到了，还在乎什么秩序？他们要发泄自己的不满，弱肉强食这个道理是他们天生就懂得的。
“对于人类，最好的支配方式是恐惧。”鲁路修一面拿着权杖，一面悠然说着，试探的眼神看向了朱雀。对方却纹丝不动，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所有人都看着鲁路修，似乎都在忍耐，忍耐一个恶魔，有的人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
“大公爵，趁着现在进攻E.U.。”鲁路修对海兰德大公爵命令道。
“可是这样会把无辜的民众卷进战火中的。”海兰德大公爵有些犹豫，想不到他的犹豫在鲁路修看来却是机会。
“无辜的民众？在乎这些，我们是无法取得胜利的。皇帝陛下渴望的只有胜利。”鲁路修用权杖指着海兰德大公爵。“你太不把皇帝陛下当回事了，不，你根本就是有心谋反。”
海兰德大公爵被鲁路修气得说不出话来，胡子一抖一抖。
“我以反抗皇帝陛下的罪名将你幽闭起来。”鲁路修甚至下了毫不客气的命令。
“你竟敢！竟敢这样对大公爵阁下说话！！”一个十分魁梧的男人忍耐不住，站了起来，来到鲁路修面前，粗暴地扯起他的衣襟，几乎要把他拎起来了。
鲁路修却保持着微笑，他没有去看朱雀，他知道朱雀会怎么做。
在那男人动粗之前，朱雀前冲跃起，一脚踢在男人脸上，男人不由自主松了手。
——不是袒护鲁路修，绝对不是，只是遵从皇帝陛下的命令罢了。
朱雀这么想着，对在座的人大声说道“违抗金斯利卿，就是违抗皇帝陛下。”
人们纷纷噤声，夏英格站起来说道“我们暂时听从金斯利卿的话吧，这样也是为了大公爵殿下。”
他的话语令人们暂时压下了异议，但那易爆的火种还是埋在每个人心里。
傍晚，在空旷的房间里，鲁路修和夏英格下着棋。“海兰德大公爵还真是个老狐狸啊，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他在皇帝陛下面前人头落地。”
鲁路修说着，拿起棋子，前进了一格。“将军。”
夏英格舒展了一个笑容，十分绅士地说“是我输了。”
鲁路修单手撑脸，慵懒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似乎在揣摩他的心思。“你是不是把这盘棋和现实世界重叠在一起了？”
夏英格抬起眼，并不否认。
“如果刚才，你舍弃皇后，就是我输。”鲁路修拿起手中白色的棋子。“你有不能舍弃的事物。”
夏英格沉默地听着。
“不管是谁，都会有一两个弱点，兄弟，父母，亲人，还是说恋人？”鲁路修问着。
夏英格依旧没有回答。
“像我这样，豁出性命也要守护的东西，只有一个。那就是…”鲁路修的语气高昂起来。“皇帝陛下！！....？！”
突然之间，鲁路修梗住了，他在说出皇帝陛下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感到了违和感。
不对，不对，有什么在心里炸裂开了。
——皇帝陛下？会坐在轮椅上吗？
他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像是坏掉的人偶一般，不断做着夸张的动作。
“这里是哪里？东京租界？神根岛？我…我是谁？”
脑海内一闪而过的，是举着枪对着自己的朱雀，那压低的森绿眼眸里满是愤怒和悲伤。
朱雀？为什么？！我们明明是…
他的头疼痛欲裂。
最近的一幕一幕也闪过心底，空虚的被关在离宫的日子，和朱雀一起来到欧洲的片段，全部全部，都冲了上来。
自己是谁？究竟是谁？
——我的名字是…朱利叶斯？不，不对！我不是！我不是！！！那么我是谁？！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是谁？
模模糊糊的脑海之中，小时候的朱雀背着一个孩子，那孩子向他伸出手，却看不清脸。
不行，一定要想起来！！
——是想起来了吗？把娜娜莉，把我，想起来了吗？
朱雀的眼眸颤动着，他知道朱利叶斯已经撑不下去了，但是他必须要让朱利叶斯撑下去，不然鲁路修会在欧洲被这些人杀死，他们已经把鲁路修化身的朱利叶斯视作眼中钉了。现在鲁路修恢复自我，只会给他们口实。
“走开！朱利叶斯·金斯利！”鲁路修挥舞着手，像是在驱赶体内的什么东西。
最后鲁路修苦痛地跪了下去，抱住了头，浑身像寒风中的树叶一样抖动着。
“他身体不太舒服，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吧。”朱雀想要打发夏英格离开，对方却露出了莫测的笑容。
“我听说在11区有个致命的反叛者，名字叫ZERO。”夏英格的眼眸在昏暗的灯光下微微泛着红色的光芒。“而金斯利卿的策略和那个反叛者如出一辙，我明白了，原来他就是ZERO。”
——！！！
“闭嘴，ZERO已经被皇帝陛下处刑了。”朱雀压低了眼眸，紧盯着夏英格，宛如已经被踩了底线的凶暴野兽。他决不能让任何人，在这里杀死鲁路修，此刻危机当头，他脑内只剩下这个念头，鲁路修决不能死，哪怕是，在这里杀了夏英格。
（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棋子07 冲破桎梏的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