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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遇花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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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人终究难以与过去说再见,这圆滑的句号在我无数次顿笔后落得七零八落不成样子。
这天我照惯例隐身跟在鳕鱼身后,她站在木渎长凳边与人闲谈,言语动人,笑声轻盈,白瓷盏中茶都凉了她也不曾品饮半口。
我在远处静静看着,一声驯鹰篇的嘶鸣声划开空气直击我的耳膜。转了转脸,却见一个白衣翩然的姑娘扑过来抱住了我。我一惊,却又不敢妄动。生怕鳕鱼转身瞥见这奇异的场景——白衣美人怀抱空气怡然自得,嘴里还念念有词,“别动,让我抱会儿。”
确认鳕鱼没看向这边,我才小心翼翼地戳了戳白衣女子,“姑娘,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呗?”
远离是非之地,我才从她口中知晓,我的前号主是她夫君。想来该是趁她不在时偷偷离婚卖号离开?
我暗骂,大荒大了,什么渣男都有。
骂完却又想,我不是他,没有经历过他的生活,又有什么理由对他评头论足。未在漫漫长夜踽踽独行过的人不配以光明者的姿态抛出教化或鄙夷的火种。“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何苦对匆匆一瞥的过客妄加揣测。
我轻叹一口气,果真自己境界太低。
“她最讨厌魍魉了。”我指了指远处长凳边的鳕鱼。
“她讨厌魍魉,可我喜欢啊。”眼前的白衣姑娘抬眸一笑,梨涡清浅,肤白若雪,好像一束光猛然间照亮了我。
姑娘名为花盏,明媚又安宁,眉眼清亮,像朵不常开的花。她是我在这个区认识的第一个人,她让我觉得这区很美好,但后来却让我明白,其实哪里都是一样的寂寥。当然,这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