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爱》花無缺

9、古堡探秘 1

　　这“亲爱的”远在天边，他的想法无从问起，问格雷？直接掐灭这个念头。这不与虎谋皮嘛。
　　来路的遭袭，除了罗琳卡不知道的，其他的我都知道了，可是罗琳卡不知道的看来暂时也没人知道。
　　只有城堡的秘密了，希望这是能入手也是最好入手的。
　　现在的线索来自两个妈妈的话，詹妮的妈妈说“城堡里净出些怪人”，阿依达的妈妈说城堡里死过人，而且看样子也是子爵夫人甚至是伯爵夫人。那就先问詹妮和阿依达吧。这附近的人都会或多或少对城堡里的事有所耳闻吧。

　　但是我知道，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那天晚上，当我抱着潮气浸染的被子时，有那么一阵战栗，来自空气的、还有心底的凉意让我突然在无边的黑暗中失去了勇气。茫茫的未知就如这黑暗，我逃不开，鼓起的勇气是否就像那烛火，径一周三？也许我只是骗骗我自己，其实现实已经没有让我还手的余地。

　　月光漫了起来，卷起我的睫毛，照得上面的水珠闪着亮晶晶的光。恍惚觉得自己在轻轻地摇晃。
　　“你是最宝贝的孩子，月亮投下光斑每晚追逐着你，让你做在城堡中美美入眠的公主，它有时候还会垂下长青藤绕在你的身下，把你挂在微风里轻轻的晃啊晃。”
　　“那我要抓着长青藤，要不会掉下来的。”
　　“是啊，宝贝真聪明，宝贝就抓着长青藤，长青藤就像····”
　　“咯咯咯，就像爸爸的胡子一样扎手啊，痒痒的，呵呵呵，”
　　“我们家的小公主那会儿都睡着了，她都不知道她是最宝贝的孩子，月光每晚都来看她，偷偷亲她，用长青藤带着她荡秋千。”

　　裙子被钩破的夜晚，被男生揪辫子的夜晚，歌唱比赛没有拿名次的夜晚，摔破膝盖的夜晚，都有爸爸陪着月光坐在我床边，我们就这样一起看着月亮，说着话，清华笼罩着我们，所有的难过和哭泣都在不知不觉中消散，只留下净白柔和的月色如纱幔轻抚，我就像睡在温暖的怀抱。渐渐睡去安稳入梦。
　　月光中融着爸爸的声音，爸爸的牵挂，爸爸的爱。有月光的时候就有爸爸的爱。
　　爸爸的宝贝永远都知道。

　　但是让我失望了，阿依达和詹妮所知甚少。她们说关于城堡的一切都是村子里禁忌的话题，谁也不想惹祸上身，父母也很少主动告诉孩子们什么，她们来到这里都是因为大管家向她们的父母保证，让她们服侍夫人最多三年后就会给她们自由的。
　　她们唯一提供给我的就是：两位夫人曾经住在着城堡里，就是罗彻斯特子爵的妈妈和奶奶，但都分别在城堡里青春年华时就莫明其妙的死去，她们的丈夫也都落得言语失常，举止怪异的下场，最后离开了城堡。
　　还有就是阿依达的奶奶曾经是城堡里的侍女，也许她的妈妈知道的更多，可是这也得等阿依达回家后问了才知道。
　　格□□理下人很严，没有特殊的理由或者节日放假，轻易是不让离开城堡的，只好等合适的机会再让阿依达问了。

　　我开始重新去看每一个房间，转了几遍，几乎每一个房间都是那么坦白，里面只有一眼就能看到的古老而贵气的家俱、繁复而华丽的陈设。除了我们居住的房间，许多的房间里的抽屉、衣橱、柜子都是空空的，就像被彻底的清理过一样。我们的房间里也都是带去或新添的东西。

　　我找不到过去的痕迹。

　　只有常常去那个有着好些中国瓷器的房间，不知道为什么偌大的房间只有两把椅子摆在墙角，窗户下空空如也，其他的家俱看上去也有种古怪的孤零零的感觉，好像不成系统，剩下了零落的几件。
　　但是我依然喜欢去，喜欢斜阳照进来，房间里的木器静静的泛出温润的光，那些瓷的杯子、碟子、坛子、罐子、小件摆设或是清翠，或是洁白，或是粉嫩，或是幽蓝，有的是霸道的璀璨，有的是惹人怜爱的娇柔，有的是心向往之的飘逸，优雅的让人静默，却在静默中，心里醺醺然起来。
　　象我这样的门外汉，自是不知道这一件件的价值，但是心里看它们都是珍品，只是不知道这是有人有意收集的呢，还是只是差人买来显示贵族品位的？
　　瓷器不会说话，却一样让我感到亲切，让我感到我与曾经的世界的一丝联系。

　　手捧着一个清浅的盘子，致密光洁的仿若铜镜，细细把玩，阳光在光可鉴人的盘底上流转，站在窗边竟将光线反射进了房间深处，我慢慢的转动盘子，看着圆圆的光团移动，虽然模糊但是投射在房间暗处，也能照亮点什么。
　　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这里我已经很熟悉了，我也没有报什么期望，只是想起了小时候，永远会好奇小小圆镜子下会不会有东西显形，我笑笑我自己，决定收回盘子。
　　光团快速从倚墙而立的柜子上划过墙角划向地板，突然有一丝锐利的光线反射进了我的眼睛，我连忙转动盘子，寻找光线的来源，来回转了几次，发现光是从柜子的脚边反射出来的。

　　我急忙走过去，蹲了下来，用眼睛仔细的搜寻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啊，我伸手去摸柜子脚，摸了一圈，没有，再摸地板，也很光洁，用指头指甲扣一扣，忽然感觉柜子脚下两块地板相接的地方，缝隙似乎有点大。我跪着把头趴过去，柜子下面黑乎乎的看不出什么，真让人着急。
　　我赶紧起身跑去叫阿依达送一支点着的蜡烛来。

　　在蜡烛的光照下，我发现了光线的来源，又费了些力气找了个钩针总算把它取出来啦。
　　是一个戒指，纤细小巧的戒指，镶着一颗钻，钻不算大，但是在这个纯手工的时代，它打磨的几近完美，让我和阿依达很是惊叹。

　　戒指隐藏的位置紧挨着墙，又卡在柜子脚边的地板缝里，光线那么暗。如果没有那天巧合的角度，没有盘子反射的光线，我想永远也不会有人发现它，包括我。
　　不知道它是怎么到那里去的？又在那里呆过了多少年呢？它的主人会是谁呢？

　　我想了一下，决定还是不拿着戒指去找格雷了，即使我去问，他恐怕也不会告诉我什么，没准还会起了猜疑和更多防备。叮嘱了阿依达保密后，我决定想想别的办法。

　　这里的冬天没有我家乡凛冽的寒风，可也少有明亮的冬日暖阳，有的是飞雾迷漫，烟雨苍茫。

　　我站在迷迷蒙蒙的花园里，连绵的雨刚下罢，时候已经不早了，但是天空、大地、一切看起来还是那么灰，在这灰色的基调上，鲜翠的草地伸展在视野里，呼吸间冬季的清新一下扑面而来。我缓缓走入，在一棵树与一棵树间流连。
　　手扶着最大最老的那棵苹果树绕了一圈，一抬头，在繁叶落尽疏朗的枝条上发现了有趣的东西：一根主枝上两个相隔近一米的凹槽清晰可见，这该不是挂秋千的地方吧，一个苹果树的秋千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