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多情应笑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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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女人安安静静的，苍白的小脸已经褪却初见时的圆润，漆黑的长发打着卷儿垂在耳畔，她似乎，陷入了沉睡。
托尼.斯塔克赶到的时候正看到易莱雯咬了泽维尔教授那一幕，他甚至来不及动作，眼睁睁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从狰狞要餍足再到恢复平静。然后，紫色的眸子慢慢变成黑色，再然后，她闭上了眼睛。
查尔斯教授已经醒了，在从加利福尼亚州回来后的第三天就醒了。
查尔斯控制住了易，让她暂时进入昏迷，让她不再因为嗜血而癫狂。
“她吸了你的血，实际上正因为如此，你才能在那一刻让她恢复平静？”托尼觉得事实可能没那么简单。
查尔斯微笑着点头，“就是这样，我想我找到了能帮助她的办法。”
“那就好。”托尼附和着笑出了声。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样的笑有多勉强。
一别两年，意外从来都是那般猝不及防。加利福尼亚树林里出现的那个易莱雯，时间在她身上果然还是静止的。
直接从复仇者大厦穿越到两年后的加利福尼亚，连身上那套血迹斑斑的衣服都没换过。
她的样子，反而更狼狈。
托尼后悔当初的决定，他想，以后任何事他都会好好征求她的意见，而不是籍着为她好的借口去做一些伤害她的事情。
他想等她醒来后，好好跟她谈一次，无论道歉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他甚至还没好好跟她道过谢。
“为什么还不醒？”
泽维尔庄园也有很好的医疗设备，包括一切高科技检查仪器。
当汉克提出送昏迷的查尔斯和易莱雯回泽维尔学校的时候，托尼并没有反对。
易莱雯失踪的两年，发生许多事，托尼无法保证回复仇者大厦对易莱雯来说绝对安全。
也许，去变种人大本营对她来说相对更有利。
然而，一周过去，易莱雯还没有醒。
“汉克为eleven做了详细检查，包括生命体征，全部数据显示没有问题。”查尔斯皱着眉，他没说的是，从醒来那一刻，他依然感受不到安睡在床上的女人任何信息，甚至，连她是不是具有生命迹象，也无从感知。
就像……就像……
很多年前……一样。
“或许，她是累了吧。”查尔斯轻轻叹息，微微倾身为她掖了掖被角。
轮椅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细小的机械摩擦声。
不过是极为平常的举动，或许变种人领袖X教授对他的任何一个学生都会表现出来的关怀，在托尼看来，却平添了几分异乎寻常的亲昵。
“她醒了，请通知我。”托尼抿抿嘴，终究没再说出些别的。
小辣椒去巴黎已经一个星期，期间她只给他打了一通电话。
托尼的心绪莫名烦躁，明明，她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他甚至将公司的行政管理权限全部交给了她。
曾经以为自己是最了解女人的托尼.斯塔克也犯难，万能小助手佩普女士的内心很难猜。
小辣椒究竟在生什么气？他有什么地方又将她得罪？
这段时间纽约不怎么太平，似乎，为了针对超级英雄似的，乱子总是层出不穷。
“如果必须吸血，我宁愿消失。”
“……”
“你让我消失吧。”
“……”
“这世界上珍馐百味，看得到吃不到，对一个不折不扣的吃货来说，这种惩罚，比死了还要难过。”
“……”
“所以，混蛋，我们之间的交易停止。你自己去找那半块劳什子石头。我不管了！大不了一拍两散！”
……
易莱雯知道戒灵那家伙听得到自己的话，即使当初送她来的时候他说即将沉睡。
“混蛋，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永远这么耗下去。”是的，她知道现在自己的身体是在昏睡中，只要她不愿意醒来，谁都拿她没办法。
这也是易莱雯在这差不多半个多月的日子里慢慢琢磨出来的。
虽然对周遭的环境没具体感知，但她能模模糊糊察觉到身边有好些人在说话，钢铁侠，查尔斯，汉克……他们似乎还给她做了许多检查。
“你怎么还不醒？”
“为什么不醒？”
“在生气吗？”
“别睡了，好不好……”
“乖……你要乖一些……”
她能听到有人在她的耳边细语，指尖触碰从发丝、额头、眼睑，一直到她的唇瓣。
这个人的声音，她想她记得。
查尔斯，是查尔斯。
“这样，你还不愿意醒？”突兀的声音响起，并不是如贾维斯那般好听的英伦腔，反而在这静谧的空间显得有些尖锐。
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
“不愿！”易莱雯回过神，斩钉截铁地说。
“……”
“要是不恢复我的味觉，我就一直呆在这里，哪也不去。”她发现自己以前太好说话。
“你也知道，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有句话叫做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自由自在享用美食，对我来说，也相当重要。”
……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易莱雯觉得自己大概会被消灭掉的是时候。
“好吧。如你所愿。”
脑海中的声音刚落，易莱雯就觉得有光线在眼前掠过。
“你醒了！？”男孩惊喜的话音，赫然一张放大的脸孔出现，带着笑意的娃娃脸。
皮特罗的身影一下子消失在空气中，又一下子出现，眼角余光只留风吹起衣角的幅度。
“易，你觉得还好吗？你都睡了这么久，大家都很担心你。”
“有没有觉得好些，喉咙痛不痛，还想不想吸血？”
“对了，你的眼睛是黑色的，应该不会了。教授说你醒后不会再吸血的。”
“易…….”皮特罗觉得易莱雯的眼神有些奇怪，她的样子，像是在发呆。
“你怎么了？”皮特罗小心翼翼地凑近，虽然教授说易不会再失控，但他还是有点紧张。
突然，他就觉得床上的女人突然间坐起来，动作很大，甚至连被子都被掀翻。
几乎一阵风似得，她的身影消失了。
不，也不算消失，皮特罗明明亲眼看着还一袭白色睡裙的女人坐起来后很快下了床冲向门外，这动作，飞快。
“喂，你还没穿鞋……”皮特罗的声音湮没在窗框上叮叮当当的风铃声中。
她长长的卷发，如海藻般落在身后，随风摇曳。出了门，露天长廊上端挂下满目绿意中，更是晃了他人的眼。
“教授……”皮特罗发现泽维尔教授的轮椅就停在走廊拐角处另一侧。
“易这是要去做什么？”皮特罗好奇地问。其实他想说，这样让她一个人出去安全？
查尔斯没回答，他看着易莱雯越来越远的背影，眸光微闪。
“随她去吧。”他倏然一笑，似乎，和以往一样。似乎，又很不一样。
“很难想象一个男人也能笑得如此风情万种。”黑暗中，有一双谁也无法察觉的眼睛正凉凉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多情应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