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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解语] ...

  •   有桥集团的死士固然个个身手厉害、不怕死,但是今天也要“死”一回了。因为,他们的对手是“天下第七”、“剑罗睡觉”、“任劳”还有“任怨”,面对他们本身就已经不是敌手,更何况中了魔药的他们,不会痛、不会犹豫,就更加难以对付了。所以,战果会很清楚——
      一地的死尸,血流成河!连手执“血河神剑”的方应看也皱了眉头,被窒人的血腥气熏得难受。更何况蔡京这样常年以文为伴的人。虽然,在他手上的人命也不少,但是也从未见过这样尸横遍野的场面,早就扑到一处,避着这串鼻的血腥味。
      顾惜朝满身清冽,仿佛这场血腥与他并无干系一样,自若的掸掸衣角的灰土,就往山洞更内部走去。
      方应看也不去理会死了一地的手下,提了一下剑跟着顾惜朝就往里面走,他不相信顾惜朝会自绝在这样的山洞里。“玉面修罗”就算死也会要轰轰烈烈的,让天下世人都惊愕的!所以,方应看紧紧地跟上前去。
      杀伐,终于停止,前一刻还在挥刀沥血的几个“人”,都仿佛施了定身法一样,怔怔的站在那里不动弹了。蔡京颤颤的看着几个“人柱”确信他们不会再动了,才踉踉跄跄的爬起身,往着唯一的通路走去——
      一路往山东内部走去,才发现里面真正的是“别有洞天”,通过一处狭窄的山洞,眼前就是一个比上朝的大殿还宽敞的洞室,四壁都是淡淡散着光的洞壁,不光滑,却是明显开凿过的平整,找不到任何的缝隙,看来入口只有一个。
      “这洞壁是坚硬的石矿,矿层厚而坚硬,恐怕就连方小侯爷的血河神剑,也不可能开出生路。这点点的晶光,像不像满天的星斗?”顾惜朝一边说,一边仰视头顶上的洞壁,像是在细数点点星光一般,墨晶的眸子也缀着那些星点,闪闪而亮。
      “你做这么多事,就是为了杀我、杀蔡京?”方应看盯着顾惜朝双手赤空,唯有一身的风采相随,这样的顾惜朝要怎么杀他呢?方应看心中疑惑窦生,怎么也想不明白。更不懂顾惜朝为什么停在一处的洞室,表情却像是找到了寻了很久的“归处”。
      “惜朝从来不想杀人——‘无名’之下死的都是该死之人。”顾惜朝眸光微眯,掩了眼底的回忆,杀声犹在耳。他没有枉杀一人,但是,那些不该死的人,也确实都因他而死。
      “那你这一局又是为何?”顾惜朝精心布局,步步见杀机,不惜牺牲金风细雨楼数人性命,不就是为了引他和蔡京入瓮?
      “请君入瓮——只为一个承诺!”
      “承诺?”方应看有些意外,顾惜朝的要求竟然就是这样?——

      “看来是来晚了——”铁手、无情、冷血、追命,四大名捕全部到齐,也被炸药的威力,震得忙稳住身形。望着密实坍塌的入口,追命第一个开了口,在场的另三人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里面一个当朝国相;一个小侯爷;一个不能死的顾惜朝。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不晚——时间刚好。”草丛处,冒出头来的是一张爱笑的脸,没有了重责在身,这个人笑得更“放肆”、更无所谓了。
      “王小石?!”除了铁手,其余三人都异口同声的惊道。这个人花了他们那么多心思,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下再见。
      “四大名捕,别来无恙!来的刚好,不早不迟。”王小石自顾的向在场的四人一抱拳,然后仍旧含笑的说道。
      轰,就在此时,坍塌的地方,剑气四射,一阵尘土飞扬之后,逆水寒剑依旧寒光凌厉,幽幽的散着它自己的寒意,丝毫没有开山劈石之后的狼狈……

      “你要我的什么承诺?”方应看不想死,他还有很多的雄图霸业要实现,不能这样就死在这里!
      “其实,也不需要小侯爷亲口的承诺。今天,站在这里的人,已经再没有机会在皇上身边兴风起浪。虽然,小侯爷志不在朝堂,但是,也难免以后做事受人制肘。其实,惜朝的目的已经达到……”顾惜朝淡笑,转身盯着方应看的脸,慢慢的说着,赤手空拳的他,仍旧是一身的自若,丝毫不把那柄血河放在眼底。
      “小侯爷,你快杀了顾惜朝!今日之事,你我可以互相作证。是顾惜朝唆使了我们的手下人,将我们骗到这里,皇上那边老夫担保你我都会没事!”蔡京的声音在洞室口响起,打断的两人的对话,急忙的对方应看说道。想将他拉到自己的阵营里,在场的三人只有他手无缚鸡之力,没有自保的能力。若然让顾惜朝和方应看结成联盟,那他还不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好!”方应看素声喝道,剑声轻吟,血河即刻离鞘,在空中划过完美的弧线——
      顾惜朝依旧神情自若,就连皱眉都不曾,挑眉兴味的看着方应看抽出血河,微扬的嘴角,扯出更大的笑容——
      “啊——小侯爷——你、你、你——”蔡京没想到利剑在空中一转,直指自己的眼前,分毫不差,不伤他,他也逃不过。惊吓的声音不禁开始结结巴巴的。
      “呵呵——多谢小侯爷成全——”顾惜朝知道方应看是应了自己,方应看也只能应了自己。为了要活,方应看只有站在他的这一边;也因为对付蔡京,比对付他,更容易。方应看还有“天下第一”的大志,有大志的人,是不会固执在一时的成败的,也不会固执于一时的敌我之分。
      “我必须活下去——”血河轻吟,转瞬又转回鞘内。为了活下去,方应看不在乎自己的敌人是谁,更不在乎自己的朋友是哪个。
      “这是自然——”顾惜朝笑着朝他一挑眉。眼神一转,对上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的蔡京。
      “相爷——你说,你还能再找的到,天下第七他们那样的高手吗?”顾惜朝仍旧带笑,但是,更添了几分杀机和邪肆。对付蔡京,对他来说现在是易如反掌,但是,他现在还是不会让蔡京死的。
      “我——我——”蔡京想反驳,奈何肉在砧板上,他也不由得怕了顾惜朝,说话就更不顺溜了。
      “你?——”顾惜朝扬着眉,低脸俯瞰蔡京瑟瑟发抖的样子,极尽“恐吓”之能事,反正时间不多了,不趁现在吓吓他就没机会了——
      “你们进得这洞里,时间已经够久了——久的已经中了我的‘痴心蛊’,这蛊平时没有害处,但是,只要你们心念着要害好人,这蛊就会慢慢‘吃’了你们的心——不要怀疑,我被五花大绑的时候,依旧也能制得了外面的那些高手,所以,你们最好不要怀疑我的话!”顾惜朝笑得自负,令人不得不相信他的话,也不敢不相信他的话。
      “不用妄想解了这蛊,这蛊已经附在心脉上,它死,你也死!顾惜朝命长的很,我会慢慢看着你在做些什么——以后若有半点伤害天良,你就慢慢等着心被吃光,然后受尽痛苦的死去——”顾惜朝捉着蔡京像是抽了魂的身体,提着他,不让他倒下。狠绝的脸上,尽是修罗般嗜血的微笑,看得人胆寒不已。
      “哼!”顾惜朝看着蔡京吓的两眼一翻,晕了过去。素手一摊,放开蔡京的衣领,不屑的看着他软倒在地。
      “你说,这蛊是控制我不能害‘好人’,不过——”方应看寒着脸握紧了手中的剑。
      “不过——顾惜朝,从来都算不上‘好人’!”顾惜朝转身面对方应看和他手中的剑,笑得自负却放肆,摊开的双手,就像等着方应看抽出血河。
      “没错!”方应看眸光微移,“锵”的一声,“血河”就在空中掠过,风驰电掣之势,瞬间就要碰到顾惜朝湛蓝的衣袍——
      火花,美丽却易逝,仿佛电光一般,在洞壁内耀起一阵灿烂的光芒,教人不由得眩目。
      “你为什么不躲?!”戚少商举着逆水寒,架着方应看的血河神剑,在空中相抵互不退让,朝着身后的人吼道。若是他迟来半分,后果——
      戚少商连想象都不敢。
      “我为什么要躲?”顾惜朝冷下脸,像是十分不悦戚少商的介入。接过戚少商丢过来的“挽留”名剑,抽开一下,又“锵”的一声,收回鞘内。
      “奉皇上旨意,要带这洞内的所有人回京城。”出声插入这场“乱”的人,是铁手。看来他已经回归六扇门了。
      顾惜朝无言的挑了一下眉,在铁手的身侧停了半步。然后,继续向洞外走去——

      “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说话不许动武,别人让你们上哪儿就上哪儿。该吃吃,该睡睡——”顾惜朝经过“人柱”下了最后的命令,然后,在那一片“是”的应声中,继续朝外走。
      “今日之事,还真是徒劳——”方应看抽回“血河”入鞘,不自觉的皱着眉,就知道顾惜朝还会有后招,就是避无可避的中了圈套。但是,方应看的脸上,倒是没有恨意。也许,这也算是另一种“惺惺相惜”吧!更何况,就算他要杀顾惜朝,现下也要先杀过戚少商,他可没有自讨苦吃的傻劲。
      “剩下的,就是六扇门的事了——”戚少商也收起逆水寒,明白方应看无意杀顾惜朝,多半是做戏给“外人”看的。抬脚循着顾惜朝离开的方向,往外走。
      “唉——我们就是来收烂摊子的吗?”追命叹气,将四大名捕的心声,全都叹出来了。不过这一回,削了蔡京、方应看的势力和锐气,也算大功告成,也找到了王小石,更是一举多得。看在这份上他们也就“任劳任怨”一回吧!
      “挽留还你——”顾惜朝一出洞口,就看见多日“不见”的王小石,看他脸上一派的“滋润”、轻松,就觉刺眼的很。握剑的手一扬,“挽留”名剑就落入了王小石的怀中。
      “‘挽留’给你,就是你的了,我有‘不应’就够了。”王小石细看了手中的挽留,毕竟是他随身了十几年的“伙伴”,眼中还是有些不舍的。但是,离开他的手后,这“挽留”名剑就不在沾染血腥,也不知是不是这柄剑的“福气”。他将“挽留”给顾惜朝,就是要金风细雨楼、六扇门,还有戚少商和杨无邪明白,他是不可能再回去的了,起码现下,他是不会再回去当那个劳神子的“楼主”。更何况,金风细雨楼有戚少商入主,日益精进,这才是金风细雨楼所需要的。而他王小石,只要金风细雨楼有难时,适时地出现一下,这就够了,毕竟那里还是有他的兄弟的。但是,楼主的位置,他是在不可能接着的了。当初会坐镇楼主,也就是不想让苏梦枕留下的金风细雨楼散掉。他根本也就没有领导的才能,这一点,戚少商就更显不可或缺了
      “我不需要——”顾惜朝哪会听不出王小石语义中的暗含,皱了一下眉。“挽留”于他有什么用呢?他终将是不能“留”的。
      “你值得的——”王小石将“挽留”塞进顾惜朝的手中,并拍拍他单薄的肩,别有他意地说道。
      这个一身湛蓝的人,双肩不若看起来的能担尽所有,原本应该在那江南之地,吟诗唱柳,轻松自在的;偏偏却要担下这世间最烈的情、最重的责、最凶的仇,王小石在心中微微叹息——
      “惜朝——”
      “惜朝——”戚少商走出洞口,刚好看见王小石将剑塞进他手中的一幕,正出声要唤他,没想到另一道声音,也刚好同时在不远处的马车上响起。戚少商不由得看了那马车一眼,然后又转回顾惜朝的脸上,神情有些愕然!
      他,又要走?!
      “你我不同路——就此别过——”顾惜朝握紧“挽留”,面对戚少商仍是一脸漠然。迈步就要向马车的方向走去——
      “你就不能不走吗?!你不喜欢待在金风细雨楼,没关系!我——”戚少商不由得皱了眉,伸手拦住了顾惜朝的去势,握紧他手臂的手掌,用尽所有力气一般的重,像是要嵌进顾惜朝的手臂中一样。
      “戚楼主言重了,顾惜朝终究不适合京城——”顾惜朝闭了一下眼,像是在掩饰手臂上传来的痛,又像是掩饰眼中的挣扎,决绝的永远的都是顾惜朝,这一次也让他不例外吧——
      “惜朝,我——”戚少商正想再开口,但是,顾惜朝内力一振,才挣开他的“掌握”。戚少商被震得手掌发麻,这才意识到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担心顾惜朝受伤的他,忘了将他扯住。
      孤鹰一旦振羽,就难再将他握在掌中。
      “戚少商,你有七略,可掌天下,不需要顾惜朝的帮忙!我帮的是王小石,你与我,只有仇,没有义!”顾惜朝睁开眼,对着戚少商冷冷的说道,当着山洞里陆续出来的人的面前,顾惜朝以挽留划地为界,将他自己和戚少商隔开。足尖点地,轻身如鹰鹫,电光火石间,飞掠进那马车内,马蹄嘶扬,撒蹄狂奔,离开他丢在身后的一干人等。
      江湖、朝堂、京城、风雨楼,都不是他要的,他要的——
      只希望他明白!
      “顾·惜·朝——”戚少商对着马车的背影吼着——
      又是为大义、为天下!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将他留住?戚少商的脸色已经动怒,圆睁的眸子不再含笑,紧锁的眉也挤到了一起。
      “别看了,你要找他,不是简单的很么,现下还是跟‘四大名捕’先回京吧!”王小石心中轻叹,拍拍戚少商的肩,轻声说道。并故意提及“四大名捕”,就是要戚少商面对现实,先将眼下的“事情”解决掉,才能有机会去捕那只“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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