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心难测》迷乎

25、差异

　　严乐亨讲述严家与陆爱的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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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乐亨拉着严哲的手腕、拍打着他的肩膀、一脸慈爱像个老爷爷，严哲用行动表示十分不舒服，挣开手、后退几步拉开了二人的距离。

　　“爸，我知道她不是普通人，可是除了有超人的能力外我相信在感情和需求上和人没什么区别，她和其他女孩子一样喜欢当明星、喜欢让人追捧、喜欢漂亮的东西……”

　　严乐亨摆摆手打断了严哲，“先不说远的，二十年前她救你的时候就是现在这个样子，未来的二十年甚至二百年二千年她可能还是这个模样，你呢？那时候你连骨头渣子都没了。”

　　“那不是更好，如果娶了她就能一辈子守着个大美女。”严哲脑海中又浮现出美丽的脸庞，禁不住打趣地说了一句。

　　父子二人近些年的谈话除了公事就是吵架。除了母亲外，严哲对严乐亨和其他人一样，只有越来越冰冷，更别提轻松打趣地聊天。

　　严乐亨心里暗自高兴了一把，可是也只能遗憾这聊天氛围必须保持凝重。事关严家独苗和后代！

　　“你别气我，你好好想想，她可能是不死的，至少对于普通人来说她是永生的，她为什么选择一个再过二三十年就人老色衰、疾病缠身的普通人呢？所谓夫妻是要陪伴一辈子，至少年龄上要匹配、进度一致，不是吗？”

　　严哲慢慢地摇了摇头：“既然她已经经历了这么多年，对生死与陪伴的理解一定不同。我会让她爱上我，然后我们生儿育女，一起面对生老病死。”

　　“太想当然了，儿子。她是个美女，大美女，老爸这辈子没见过比她更漂亮的女人。可是，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在她的眼里普通男人根本就不在配偶的选择之列呀，傻儿子！”

　　严哲一顿，眼睛微眯，像是看穿了父亲一样，“你——怎么知道？”

　　“呃——”严乐亨尴尬地捋了一把下巴，心想都是为了儿子，咳咳地清了几声嗓子说：“你没猜错，爹地确实试过，她只回了一句话，大概意思就是这样。”

　　严乐亨清楚地记得对陆爱示爱时的情景。他自认风流倜傥、家财万贯、情深义重，没几个女孩子能抵抗得住他的追求。他握住她的手深情款款地吐露爱慕之心，可是情话刚说了几句就说不下去了。她面无表情，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眼神毫无波澜，静静地看着他、盯着他。那一刻严乐亨的自信只维持了几秒钟，就在他强装镇定的时候对方说了一句话，只有三个字
　　——你不配
　　随着自信倒塌的还有坠落的自尊心。那无波的平静之下是深深的蔑视，对如此优秀男人的蔑视。

　　“这就是种族差异，无法逾越的鸿沟，哪怕是皇帝恐怕也不在人家的眼里。”严乐亨当然是不好意思说出口那三个字，意思表达清楚就行了。

　　严哲一脸怀疑地看着父亲：“这只是你的猜测吧，她的原话是说过不考虑普通男人吗？”

　　你不配——这三个字还不是否定所有普通男人吗。

　　“爸，说实话，像你这样花心的男人恐怕是很大一部分女人都厌烦的。只有那些物质女孩才会受你诱惑。”除了妈咪，恐怕没人能留在你身边一辈子。这句话严哲忍住没有说出口。毕竟是和父亲讨论自己的终身大事。

　　严乐亨最受不了儿子指责他女人方面的事情，但也无可奈何，继续说：“从咱们严家祖上到现在恐怕近两千年了，两千年啊！她都经历过什么吗？她的世界观、价值观是否与我们匹配？她是救了我们严家十次，算上这次十一次。她随随便便就可以让人死而复生，但反过来她一样可以随随便便、悄无声息地让人从生到死，而且还没人能追究她的责任。普通人类的法律、道德都约束不到她，这样一个人陪在身边你不觉得害怕吗？”

　　她有超人的能力，强大到能随意改变人的生死。

　　严哲沉默了，忽然发现自己被父亲误导了，我们聊的是感情不是什么超能力，他在偷换概念！

　　而且——有超能力不代表没有道德水准。

　　严哲摇摇头，“她之所以一直对我们严家有求必应不正代表着她是知恩图报的吗？她一直生活在普通人中，不正代表着她的生活和普通人的生活大体一样吗？她有超能力不是她的问题，恐惧她的人是因为害怕伤害到她，害怕无法承受她的报复。我相信只要我好好爱护她，她绝对会像普通女孩那样回护我、爱护我的。”

　　恐惧她的人因为害怕伤害到她，害怕无法承受她的报复！

　　严乐亨一时竟想不到怎么反驳。

　　可是有几个像他这种级别的男人会委屈自己不去享受温柔乡呢？他的儿子是他建立的帝国的继承人，会是个成功的男人，会有很多花骨朵一样娇嫩、芳香、美丽的女孩子围着他转……或许他能拒绝一次两次，忍住三年五年，能忍住一辈子吗？

　　严乐亨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下面这些话是爹地身为一个男人的肺腑之言。深爱一个女人可以是一辈子，就像你妈咪，哪怕拿全天下的女人和财富跟我换我也不会撒手。你一直不理解为什么我身边还有别的女人，因为你还年轻。食色性也，这是男人的天性。爱和玩是两回事。”，严乐亨决定把几十年的关于男人和女人的经验分享给儿子，却没注意到严哲的脸色已经开始难看起来，“外面的女人玩玩而已，就像买一根新鱼竿看上一辆新车，一时的乐子。虽然可有可无，但唾手可得何乐不为？我也相信现在的你绝对愿意守着一个女人一辈子，但未来的你会做什么决定不是现在的你能说了算的。将来你可能会守着她十年八年，可是一旦你懂得了女人想玩玩的时候可能玩一次就得搭上性命……”

　　“够了！”严哲终于忍不住爆发了，“谬论，全是谬论和歪理。不要为你的自私和好色找理由，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来妈咪因为你在外面的女人哭过多少次？伤过多少心？我永远不会成为你，至少我能做到看上别的女人就放她走！不会像你这样贪心不足，一边想随便玩一边又希望家里的女人安稳！”

　　严哲说完就转身走了，不想再和这老色鬼多说一句话。

　　自私？好色？

　　还没人敢当面这样说过严乐亨，何况是亲儿子！

　　严乐亨感觉自己心脏加快、脑袋发胀、太阳穴跳生疼……血压又高了！

　　急忙坐在石阶上按照瑜珈教练教的呼吸方法调整呼吸节奏和情绪。果然奏效。

　　摸出兜里的未抽完的雪茄，犹豫了一下又揣回了兜里。想到下次能吸雪茄的时候是娶儿媳妇，叹了口气。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22点06分，手机幽蓝的亮光稀释豪阁顶层的天台的漆黑。模糊中一团紫光在离地面约一米高的地方燃起，照亮了附近的空间。陆爱缓慢地坐起来，若隐若无的紫气将手机托到了她的手上。

　　“喂？小陆，很抱歉啊，这么晚打扰你了，睡了吗？”

　　电话接通后严乐亨率先说话。手机里传来一声低低的“嗯”，然后是：“什么事？”

　　“严哲今天已经痊愈出院，大恩不言谢。”

　　电话那头静了一会，然后传来：“就这事？”

　　“嗯——还有，他，知道是你了。”

　　电话那头又静了一会，然后传来：“我知道。”

　　“刚刚我们谈了一会，关于你的。”，电话那头又是静默，严乐亨暗自换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心绪继续说：“他说——想娶你。”

　　“嗯，还有别的事吗？”

　　这次电话那头倒是接茬及时，严乐亨接着说：“小陆，严哲还年轻，如果他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电话那头又没声了，严乐亨静静地等着。

　　虽然只是过去一会，但用在等待上时间就被放大的格外长，终于电话那头终于又有了动静：“你最好管住他，离我远点。”

　　十个字听起来轻飘飘的，严乐亨却觉得一股冷酷由内而外，刚想再说几句电话里又传来：“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电话里传来嘟的一声，挂机了。

　　严乐亨打了个寒颤。二十年都没有建立起多么深的情份！“种族差异”恐怕需要深刻的伤害才能让初出牛犊的小子明白这四个字的含义。

　　恐惧她的人因为害怕伤害到她，害怕无法承受她的报复！

　　严乐亨无比地希望儿子的这个猜测是对的，希望自己想多了。

　　严乐亨犹豫了一会终于去了祖宗、祖父和父亲的牌位前，求严家的列祖列宗保佑，保佑咱们严家的唯一子孙猜得对，如果猜错了希望列祖列宗保佑他平安，否则严家可就断了香火了。最后又向祖宗的牌位说：祖宗在上，严家的守护神已经到期了，如果您在天有灵请试试联系一下她，她看在您的救命之恩面子上应该不至于加害严家子孙！

　　守护神这么神奇的事都有了，严家列祖列宗有英灵也是绝对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