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百厮学园录》久与

45、午后的雨2

　　白沉曾经成为过神。

　　不是真的神，而是人们口中的神。

　　神无处不在，神无所不能。

　　但是神却没办法，伪装成人类，再见到自己的朋友。

　　“白沉！”

　　有人在叫他。白沉勉强凝聚心神，看向眼前。

　　棋萧凝眉看着眼前的白沉，眼神仍然冷淡的，但却极为专注。

　　白沉一眼就看到了他眼中的担心。

　　【啊，我刚刚，使用了能力。】

　　刚刚，剧烈的爆炸直接在他们眼前炸裂，白沉本来根本没关注眼前，还是棋萧反应极快的转身把白沉压在身下，然后剧烈的轰鸣带着冲击波像是巨浪携着石板拍在他们身上。

　　白沉就感觉他们直接擦着地面滑出十几米远，一颗不知什么树撞在棋萧揽着他的手臂上。

　　他们停下来，棋萧背后是冲天的火光。

　　但白沉根本没看到那些，他不会耳鸣，不过气浪还是冲击的他浑身疼痛，他的头被棋萧按靠在棋萧的颈旁，他抬眼，只能看到棋萧黑色的发丝。

　　烟尘中，发丝的尾端，有星点的火光明灭。

　　白沉呼吸好像停了下。

　　等下一瞬间，他就抽出了一直被棋萧握着手腕的手，

　　他抬起了手。

　　【时空，塌缩】

　　“白沉。”

　　棋萧又低喊了一声白沉。棋萧神情是紧绷的，他一只手已经拉下白沉有着魔咒的那只手的袖子，然后牢牢握住白沉的手腕，准备再也不让白沉抬起这只手了。

　　白沉虽然抬眼看他了，但是盯着他的神色是面无表情，棋萧不知道白沉是否完全恢复理智状态。

　　实际上，从刚刚用了能力之后，白沉的表情就接近一种，仿佛什么都没看，眼前空无一物的感觉。

　　棋萧还不能准确的形容白沉那种无视众生的状态。

　　棋萧不会遮掩情绪，虽然他神色冷淡，但他其实满脸都写着担心。

　　嗯，白沉读的懂的担心。

　　白沉缓缓眨眼，然后终于像凝固的石膏恢复了生命，白沉的姿势不再僵持，一点点松弛下来。

　　“我没事。”他对着棋萧开口。

　　他们现在在一个无人的教学楼里，这个教学楼并没有开，但是一口的大厅大门被暴力打破了，他们现在在一个空旷的楼梯口。

　　破开的大门有冷风吹来。白沉这才听到外面哗啦啦的水声。一排的窗户外面也是灰色的天拍落的雨。

　　雨很大。

　　白沉很认真的打量眼前的棋萧全身。棋萧已经湿透了。他的发丝被刚才的爆炸撩着了一节，后背的衣服已经完全没了，包括一边的从肩到肘的袖子。但是他看起来身体没有受伤，滴水的发丝贴在他额前，脸上也湿漉漉的。

　　“你身上好凉。”白沉看到棋萧对自己说。

　　他这才关注自己的状态。

　　他浑身都疼，而且确实很冷。他明白是因为雨水让法力元素析出了。虽然他体内存不住多少’力’，但他也因此非常脆弱。

　　不过他还是反手摸住了棋萧的手臂。

　　“我不冷。”棋萧直接回答他。想了想又说。

　　“我觉的它们伤害不了我。”

　　“我也没受伤。”

　　这段时间的锻炼已经让棋萧可以通过自我认知改变自己的身体了。而且棋萧一项非常信任自己的感觉，所以当棋萧感觉事物对他是如何的，通常他自身也确会如此。

　　棋萧已经意识到’怪’这种特质的强大。但眼下比起那些他更关心白沉的情况。

　　“我们先回去。”棋萧拉着白沉想站起来。他们先回宿舍。

　　不过话音未落的下一秒，他们回到宿舍了。

　　屋内很温暖，也干爽。

　　棋萧还是握着白沉的胳膊看着他。

　　“我没事”白沉笑了下，恢复了一贯的温和脸。

　　“传送这种事不用启动魔咒就可以做到的。而且我真的没事。”白沉安抚的晃了下被棋萧抓着的手。

　　家里的小干西们看到两个人出现了一窝蜂的拥上来，在两人脚边扭动互相拥挤。

　　棋萧紧绷的神色终于舒缓了，说实话他们刚刚还经历打斗和爆炸，但是回到宿舍，那一切仿佛窗外的雨一样被隔绝开了。棋萧终于松了手“我去换身衣服。”

　　过了一会儿，两人终于都各自沐浴换了衣服。如同他们午饭后出门前一样坐在沙发上。两个人有空聊聊刚才发生的事。

　　“你还难受么？”棋萧问白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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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雨很大很大。

　　乐之乐披着斗篷站在雨里，看着眼前的狼藉。心情很不好。

　　“检测报告出来了。”左让拿着一个检测仪器。

　　【我们为什么要在雨天加班啊】乐之乐根本不想听，他内心只想吐槽这麻烦。

　　左让很认真的报告“检测显示，这里没有幻境，领域，结界等等。这里还是这里。”

　　“？”乐之乐也稍微认真了点，因为他没听懂。

　　“这里还是这里，只不过，它集中在这里。”左让指着他们身后的一个，球。那个球就像是浮在那，也不高，但是靠近的部分就像是进入了拉伸镜一样，视野里大概半米的半径都在这个拉伸的范围，而且从任何一个角度看都是这样。

　　最关键的是，这里左边的路和右边的路，根本不是一条路，在这两条路原本各自延伸下去的地方，应该有几个球场大的一个运动区，那里会有一些户外运动仪器，还有非常高的楠木树种在这个运动场地旁边，现在它们全都不见了。一个偌大的空间消失了，一个球出现在了这两个路中间。

　　“你是说，空间还在，但是被放到了那个球里？而且还不是领域等空间魔法引起的？”凯欧也在。

　　“嗯，应该说，不是放进那个球，而是浓缩在那个球的位置，没有任何魔法迹象，它们就是挤在那。”左让选择着措辞描述。

　　“哇哦！”歪比咔惊叹。

　　“是空间塌缩。”乐之乐终于从他魔族的知识里翻到了类似的概念。

　　好烦，这得多少任务点的任务才能搞定。乐之乐想了想那些关于空间塌缩的描述，忍不住生起气来。

　　“我们要找是谁干的么？”左让虽然直觉这个事麻烦，但是学生会么，一向是维护者，他们只管谁搞坏的，直接追要学生点就好了。左让虽然是学生会里的正常人，但这种不伤人的事还是按照学生会的规矩处理的。

　　凯欧倒是补充“他如果没有破坏任何东西，我们没办法追要学生点。”是啊，那些东西没坏，甚至还在这，只是空间变了。

　　这时候晶火染也跑了过来“隔壁检测完了。是有人使用了爆炸的用品，应该是魔造的，现场留下了魔力痕迹，会员正在追踪，现场应该有学生直面了爆炸，因为地面有拖痕，但是没有魔力残痕附着，遥感和超视的干部们在努力。”

　　乐之乐蹙眉叹气“先去处理隔壁吧，把学生点扣回来，被冲击的学生不在就算了，他们也没破坏公物。”乐之乐一听有魔力痕迹就知道能追踪到，那边就轻松了，现在他们只集中想办法搞定这个空间塌缩就行。

　　晶火染看了看眼前的空间，顺便看了眼左让手上的检测仪器。“这里面有人么？”

　　乐之乐也在想这个，这个塌缩空间没人要不就不管了 ，就随它在这里呆着吧，反正因为塌缩后周围被拉伸的空间特性，路过的人根本碰触不到。

　　“我们说话里面的人应该听得见。”左让翻了翻检测结果手册，然后想了想说。
　　“不管是对于里面的人来说还是我们来说，我们的相隔距离就是这半米，里面有人的话完全听得到我说话，但是对方想要回话的话，因为里面的空间非常拥挤，他应该处于无法引起变化的状态，哪怕是发出声音，他的声带应该无法震动发出声音。”左让每次对理论的引申思考都非常快。

　　“里面应该处于无法生存但也无法死亡的状态。”阡陌名的声音传来。左让一回头，阡陌名果然到了。

　　乐之乐一想起空间塌缩就赶紧发神罗通信给夏雾弥让阡陌名过来了。理由直接写着【我搞不定。】

　　“我们最好离远点，里面能听到声音，但不是声音，是一种空间晃动，对里面的人来说会非常难受。”阡陌名继续说。
　　所有人对阡陌名的理论知识都很信服，他们立刻离远了。并且还展开维持术式围住这。

　　“所以雨水落下也仿佛是炮弹轰击那个空间？”晶火染想到。
　　“是的。”
　　乐之乐看到阡陌名来就准备完全甩手了，不过他等了等看到夏雾弥居然没出现。这才得问：“夏雾弥呢？”

　　左让凯欧他们都注意到了但是没问。

　　“她去找社团联合的人了。”阡陌名说。

　　“不想花费太多任务点话，只能我们三会自己的人来处理。”邀请神族做苦力，只有夏雾弥能搞定。

　　“正常检测就可以探测里面有没有学生，你们可以试一试。”左让他们立刻用神罗中心探测里面有没有学生的信号，可能因为空间塌缩，这个搜索得进行一会儿。

　　阡陌名在这个空隙看着乐之乐说：“我来的路上，看到了几个社团的人。”